《少女总要二》第一弓

8、七、失落&远眺

　　七、失落&远眺
　　冴子捏着橘子的脸颊正欢脱着却丝毫没有意识到自己还在于橘子冷战中，“哎哟，冴子，我再也不敢了！”橘子不停地求饶摆出讨好的表情。
　　“嘁~”冴子显然一副不屑对方使用眨巴无辜水灵灵大眼睛的招式，但奈何此招过于强大，足以毁灭地球三四次。

　　冴子却远没有表面上看上去的漫不经心，实则这件事情已经足够在冴子还未愈合的心头再埋下一根时不时隐隐作痛的毒针。
　　最近冴子因此也变得越发心不在焉，好在正好遇上了海原祭，各个班级为了筹备在一年一度的海原祭中也不免无暇顾虑冴子的异常。
　　“二宫，你等会可以去向小田老师拿些彩带吗？二宫？”一个扎着双马尾的少女向正在钉用来制作店牌的木板的二宫冴子，但是对方依旧低着个头。
　　“二宫！”少女独有清脆的高音唤醒了沉迷在自己世界的冴子，茫然地回过头，却被自己用锤子砸中了手，“啊”
　　少女看着冴子失魂落魄的样子只好摇摇头，去找另外的人帮忙了。

　　正在剪裁彩纸的两名女生窃窃私语：“哎，你看，冴子这样好像有点不大正常。”
　　“是啊，难道又是因为美和子？”
　　“也不知道怎么回事，不就是被说了几句嘛，细谷就怕得躲在家里一连一个星期。”
　　“哎？小田老师不是说是生病了吗？原来是故意不来的，谁叫她人缘这么差啊。”
　　“要是平时待人真诚点也不至于这样啊。哎！你说，是不是之前我们太过分了。”
　　“可是，她一直不来我们怎么向她道歉啊。”
　　两位少女感觉没有美和子的一周的教室里总觉得缺少了什么，缺少可以将全班集中的活跃因子。

　　“啊！”身后传来冴子再一记被锤子砸中的叫声，两位正在感叹的女生将注意转向自从美和子不出现以后就魂不守舍的冴子，对方轻咬着嘴唇，低低地说出：“对不起”
　　那样的语气里有多少压抑和难过，少女低垂着双眼里泪水已经饱和，少女已经快要哭了。
　　“对不起，我好像把手指砸伤了，我去医务室看看。”说完，冴子不留给两位少女想表露任何关心的机会就留下一个匆忙夺门而出的背影。

　　最怕突然空气变得安静，最怕突然听到别人的关心，那个样子，就连眼泪都变得无法控制。

　　冴子不知道自己会如此慌乱，不知道自己为什么无论如何怎么努力都读不进书，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习惯性看那个空着的位置，明明那是不重要的人嘛，明明脑子里都还装着种种美和子的不好有她的坏她的摇摆不定她的伤害她的别有隐瞒她的不真诚她的讽刺嘲笑她的咄咄逼人，可是现在到底是怎么回事嘛，怎么老是想着那个人曾经强迫给自己带来的并不算美好的回忆，而且，而且，就连想起来都会有一丝诡异莫名的甜意。
　　“哇啊——”少女的泪水同驱散了夏日炎热的清凉阵雨一般倾泻而下，少女哭得很大声，好像是压抑了很久一样，因为她知道此时此刻不会有人发现，所以才会这么肆无忌惮。
　　因为泪水代表着难过，代表着我在学校里过得并不好，而曾经有一段时间会被认为是被人欺负了，不想让门外面听着的妈妈难过，那样的自己不仅对眼前的一切手足无措还只会让周围的人跟着伤心，所以才会选择不哭。而冴子自己讨厌着以为自己难过就天大地大不管的任性。

　　天气很好，早晨落下的小雨只是使得天台这里潮湿了点，但迎面而来的爽朗的清风会让自己脸上的眼泪干得比较快，这也是冴子选择这里的原因。
　　冴子慢慢闭上双眼，任自己默许的最后一滴眼泪滚落，慢慢展露轻弯的嘴角，却突然觉得眼前变黑了，而一直扑面而来的风似乎也停了，冴子慢慢睁开双眼。

　　一张不算特别帅的但看着却别有味道的面庞进入了冴子的眼帘，少年看到眼前的少女挣开双眼，露出清澈的黑眸，眼睫毛还沾着泪水湿润着聚在一起，轻轻眨了几眼，却让自己有那么一刻的滞愣，那种油然而生的迷茫到底是什么，到了很久以后也未曾明白过。

　　“啊嘞？你！！”定神细视一看，那张不是很帅的脸不就是属于那个仁王雅治的嘛，冴子后知后觉地往后跳了下，然后举起两个食指指着对方。
　　“呵”看到少女一惊一乍的样子少年不由得笑了声，本来是觉得班级活动无聊来这里晒太阳【偷懒】的自己居然又碰到这个特别喜欢爱哭的女生，他还以为。
　　“我以为你不会再来这里了呢。”毕竟上次的记忆并不是那么美好嘛。
　　“笑话，这里又不是你的地盘，就算先来后到，今天也是我先来的。”少女貌似想起了什么不好的东西，突然语气变得尖锐。
　　“那我是不是应该交点土地租赁费，你才能允许小的在这里了？”仁王很是配合地露出了可怜兮兮的表情。
　　“拿倒也不是，我也不是这么小气的人啊你是知道的。”少女摆出一副【就你能拿出点啥，我实在不好意思收】的表情。
　　本以为对方会摆出嬉皮笑脸，可出乎冴子意料的是，不正经的少年转身走到栏杆边，张开双手做出一个拥抱蓝天的姿势。
　　冴子带着【其实这人脑子有部眼神望过去，一步步挪到少年旁边，左瞧瞧东望望，四处张望着少年到底在抽什么疯。
　　“怎么了？”仁王感觉到自己被拍了下肩，只见少女皱着眉头地看着自己：“仁王少年，你这姿势莫非是古代求雨的说？”求雨？？这是什么跟什么，少年表示理解不能。
　　可还没反应过来的少年被少女踮起脚尖摸了摸头，嘴里也不知念叨着什么话，“好了！”少女的脸上露出微微得意，“这样，仁王少年你就会平安一生了。”

　　少年想起幼年时跟着人群去参拜神社的时候，有这么个巫女婆婆也这样对着自己摸了摸头说着不明其意的话，“好了，小朋友你就会平安一生了。”

　　仁王感觉到自己是被少女【治愈】了，不禁哑然失笑。

　　一旁的少女看着少年自顾自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一会沉思一会大笑的不明所以然，刚才自己应该已经给仁王驱散邪灵了吧，难道对方是真的？

　　想到这，少女突然背后一凉，慢慢挪回到门口，却被一个声音叫住：“二宫桑，我还没给你土地租赁费呢？”

　　“哈哈哈，仁王君真爱说笑，一看就知道我这是随口说说的嘛，不要太在意了。”少女傻呵呵的笑了起来还挥了挥手表示不在意。

　　“哎，真是不诚实的女孩子啊，我以为总有几个人类是不会说谎的呢！”
　　“啊哈？人类？少年，你，你！”是外星人吗。

　　可以知道浩瀚宇宙中我们所不能了解的神秘世界的物种，从当年一部以外星人为题材的电视热播以后，五岁后的冴子一直都对外星人有着无法言喻的狂热，即使长大了，觉得这样还相信外星人的自己简直比还相信圣诞老人存在的表弟更加愚蠢。

　　所以渐渐把这种狂热藏起来了，为了塑造那个完美的冴子，看到自己喜欢的外星人探索类节目都会转台，买了外星人类的杂志和海报却还是藏起来没有看过，她想表现得自己不是那么在乎那些所谓的外星人。其实当小橘子第一次出现的时候，冴子曾经一度以为幼年时的幻想是真实的，但却发现小橘子只不过是个超自然的现象而已。所以因此对毁童年的小橘子的存在十分不屑，这种不过人类死后的残念怎能与我心目中高贵的外星物种所媲美。

　　仁王少年突然觉得少女的眼神变得狂热，伸出一根手指戳在对方的眉间，冰凉的触感让冴子知道仁王只不过在装神弄鬼而已，可奇怪的心里没有一点点生气，听到对方的声音顺着吹来的清风送到自己的耳边：
　　“有人说过心情难过的时候，看一向远方就会忘记自己哭泣的原因。”说着向自己伸出了手。
　　该死，那可是七楼，我怎么可能会过去啊！一不小心就会摔成超市冷藏柜上的肉末罐头的。冴子心中腹诽道，望着少年站着的地方，那里有着冴子隐藏着的第二个秘密。

　　少年看到了女孩的犹豫，即使那不过是冴子害怕在作祟腿发抖地动不了了而已，仁王不知为何哪里跑出来的耐心，要是在平时也许就当玩笑一般就跳过了，可是不知为何，自己还没有收回自己的手。

　　如果都不能收回自己的手，总有一天，就连你的心都收不回来了。不知道谁这样说过，是柳生还是柳生妹妹？
　　【难道因为相处久了我非得记住他们家说的每一句话作为自己人生格言吗？太搞笑了吧！】仁王吐槽道。

　　手心却迟迟没有等到应有的温度，仁王觉得还是当做玩笑算了，却发觉有人拉住了自己的衣袖，抬头望向少女，竟然带着自己都不知道的愉悦。

　　“仁王君，你难道不知道在淑女接受前绅士是绝对不允许先缩回手的吗？”又像是想到了什么一般，冴子继续补充道，“还有，少年你刚才翻下来的时候都不事后看看自己的手掌吗？都是泥沙，我本来还打算就算这样还是把手递过去的，没想到你这家伙居然先缩回去了。”少女最后几句话说得特别小声，令少年听得不是很清楚，不过看女孩的脸色应该不是什么好话，所以就不在意了。

　　少女看着那双手有些迷茫，大脑好像被眼前的风刮得自己只看见这么一只手了，鬼使神差一般自己竟然已经走到了对方旁边，即使这里有着冴子无法克制的恐惧。

　　“哎呀麻烦死了，就这样好了！”女孩突然冒出这么一句话，仁王想了想对方大概指的是让少女拉自己的袖子这回事，这有什么好烦的，女孩的心思真是复杂，如是想到的仁王。

　　风还在继续，像是特别为了这两个特别傻帽的在天台上只为吹冷风的两个人多留了一会儿，扬起的少年少女的衣角在风中交织暧昧不清。
　　所以说嘛这么冷的天气在天台上吹风的都是文艺装逼青年他们上辈子一定是没有翅膀的护舒宝。
　　“啊欠——”“啊欠”男生与女生同时打了个喷嚏，心中的想法皆是以上内容。

　　“仁王君，我们好像在这里待的有点久了，我觉得我们应该回去了，是不是啊。”
　　“二宫桑，我知道你是好学生，但是有时候不要那么煞风景嘛，你看，风正要刮大了呢！”
　　就是因为风变大了才更要走啊，这种天气凉风吹头脑是很清醒但是同样的更容易头痛啊。冴子扶额。

　　“啊哈，既然仁王君那么喜欢这种【被风刮的刺激享受】，那么我就不打扰了啊哈。”
　　“二宫桑，做一个追逐风的人是注定孤独的，难道你就连陪我一下都不答应吗？”仁王似乎看穿了少女想要迫切地离开的企图，不过他可不是那么喜欢让人称心如意的人啊。

　　冴子默默扭过头去做出各种扭曲狰狞的表情，纠结一番之后，带着和蔼的笑容说了声：“嗨”

　　嘿，瞧我这不争气的嘴，已经在这个天台上和身旁这家伙蹲了三十多分钟，看到的除了是黑色的麻雀还有几只棕色的麻雀，偶有几个塑料袋飘过来，再者就是这呼啸着的大风哥哥，肺活量真不错啊您。
　　数到第八只鸟的时候的冴子终于觉得身边这位神人要离开了于是兴奋地乞求放行。

　　“真是美好呢，对吧，二宫桑。”
　　“是啊，仁王君，时光匆匆，我们不应该停留在过去，那是对现在的自己不尊重，做人嘛要努力向前看，还有很多很美好的事情在等待着你呢。”

　　“puri”仁王有些好笑的看着冴子，对方眼里闪烁着的光芒太明显了哟，“那么，二宫桑，你也要大步大步向前看才行啊！”说完故意用一定力度拍了拍冴子的背。
　　“啊喂——”突然感觉到自己的身体受到一股莫名的力量，下意识地向前倾倒的冴子在慌乱之中也不忘扯着仁王的袖子，只是冴子的反应过大任是仁王少年的平衡感再好也被拉着左右摇晃。
　　“哎哎哎，二宫桑你别晃了”
　　“啊啊——”
　　“唉唉唉唉唉，二宫桑你可以先放开我的手的先。”
　　“啊啊——”
　　“哎哎哎，二宫桑这里真的是七楼啊！”
　　“啊啊啊啊——”
　　完全闭着眼睛只顾自己跌下去就是一滩血肉模糊的肉酱的样子的冴子自顾自的鬼吼鬼叫，突然自己的手上传来了一股力量，自己就顺着摇摆不定的身体倒了过去。

　　一阵天旋地转，若是按照少女漫的情节女孩柔弱地倒进了男孩壮实的胸膛，鼻尖都是好闻的青草味，被男生抓着的手上白皙的皮肤泛起一层可见的绯色，急促撞击胸膛的心跳声在女孩的头上，只要女孩一个抬眼，便能看见另一双同样溢满深情的眼睛。

　　“啊——”“啊啊啊啊啊啊——”不同程度不同音色的两个惨叫声此起彼伏，之间两人倒在了冰凉的的地板上呈十字交叠式，最要命的是。

　　“我的老天啊！”一个操着不纯正的地方方言还带着诡异的颤音的呻/吟正是出自不幸中枪的少女，不仅脑门磕在地上发出很清脆的砰的一声，接踵而来的【惊喜】也是十分可人的，另一个约有百来斤的男性躯体重重的压在了姑娘瘦弱的肚子上，少女弹起身子然后再次倒下。

　　“二宫桑，真是个好人哪”没有受伤的仁王雅治有着天然有弹性的人肉垫子自然是忙着幸灾乐祸。嘣！
　　“二宫桑，放心吧我没事，多亏了你啊”嘣！
　　“二宫桑，想不到你的肚子还挺有弹性的嘛”嘣！
　　“二宫桑，话说刚才我就想问我好像听到了什么断掉了的声音似的。”

　　【贱人】

　　【嘣嘣嘣】

　　“仁王雅治你个【吡】！”听到女孩阴沉的声音带着暴风雨来临之前的宁静，少年很识相的不再说话了，“你干嘛刚才不老老实实地接着我，让我给你当垫背的，这种事情你都做得出来，你还是人吗！，是人吗？是人吗？嘛！嘛！”不出少年所料，幸好早就捂住耳朵的仁王雅治可以稍微减弱女孩一大串咆哮的高音震击。

　　就在刚才电闪雷光之际少年就要被少女【扑到】之际，少年的脑海闪过一阵白光，等到倒地之后，发觉自己已经有了人肉靠垫的仁王雅治才想起来刚才的白光就是柳生的眼镜。【囧】

　　过了许久处于盛怒难消的少女终于稍微平复了一嗲嗲，然后听到少年莫名的一句“嗨！”，不由翻了个白眼，不过本想摆出居高临下故作冷艳高贵的冴子发觉自己还在仁王的下面，许久不见的耻辱感又在冴子心底满血复活，于是少女化身为小怪兽喷火毁灭世界。

　　“puri，少女今天就不跟你玩了，午休快到了，马上就有人来的哦。”少年很是容易地站起身，对着还像翻了身的乌龟一样挣扎着的少女冴子伸出了援助之手。
　　“还不都是因为你。”少女迫于无奈还是接过少年的手。

　　“二宫桑，实在抱歉。”少年故作真诚的道歉。
　　“什么嘛。”说得那么奇怪，感觉不太对劲的冴子摸了摸鼻子心中腹诽道。
　　“什么？”
　　“没什么，哎呦！我的胃！”少女试着伸展身子觉得身体一个部分卡住了。
　　“那个是腰。”
　　“是吗？哎呦我的腰！”
　　“还好吗？我看看。”少女有些别扭的躲过了身。
　　“抱歉，我下次会轻点的。”
　　“你轻点有什么用，还是会痛的。”
　　“我是说我会试着减轻体重的。”
　　“你？还是算了吧，你现在这样挺好的。”

　　“砰”正交谈融洽的少年少女们听到声音不约而同地回过头。
　　“哎，杰克，我们是不是来的不是时候”一个有着亮丽的红发少年对着身后的高个子男生说道。

　　“请问，你们是从那一句听到开始的。”冴子率先反应过来。
　　“啊？那个，对不起！我们不该打扰你们的，谁叫雅治都没跟我提过”他有女朋友啊，而且进展那么快。丸井看着冴子的眼神有些心虚地放低了声音。
　　“同学，我在问你们是从哪里开始听到的。”冴子眯了眯眼睛看不出喜怒。
　　“啊，那个，从【我会轻点】开始的。”丸井少年不知为何受到眼前少女身上散发出的气势所逼迫。
　　冴子淡淡看了他一眼。
　　“是，是从【我的腰】对，就是这样，没错吧，杰克。”已经冒冷汗的红发少年不由自主看向自己信任的搭档，为毛现在的女生都是这样的恐怖啊。丸井文太无语问天。

　　“很好。”冴子笑了笑。
　　“puri”身后的少年不可置否地笑了笑，然后从容的往旁边退了两步。
　　“仁王雅治！”少女预期的咆哮出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