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第五章 ...
-
程冲迈替元方瑜十指施针，仍不见效果、按说十指连心，不可能没有知觉。如果没有痛觉间接也说明，这个人气数尽了。
程冲迈把针包放下，平静的说，“替她准备后事吧。”
程冲迈的一句话犹如平地一声雷，秦红棉磕磕绊绊道，“不...她身体极好，我是知道的..不可能..”
秦红棉红了一双眼睛，揪起元方瑜的领子，用力摇晃，“你吓唬人的吧...不会如此不负责任的吧...”
“死者为大。你莫动她了。”
“什么死者？”秦红棉跳将起来，“我上次找人打的她剩半口气她都没死，这次你也说是外伤，她不会有事的，对不对？迈迈，你再试试。”说到后面，秦红棉的语气转为哀求。
程冲迈闭眼，“她不想活，我即便使尽浑身解数也无法救她。”
元方瑜像做了一个很长的梦。梦里她还坐在缘客酒楼，身上穿着大红喜袍。
宾客脸上都洋溢着笑。周遭很热闹，大姐脸色酡红，和人划拳拼酒。她端着酒杯给人敬酒。二姐跟在场的男士们讲笑话，逗他们笑的花枝乱颤、秦雯和母亲说着话，两人都极高兴。父亲和秦言父亲喁喁私语，不知在说什么。
而秦红棉拉着她，一定要跟她一醉方休。她没拒绝，她跟秦红棉因为秦言的事，闹得不愉快、她不讨厌秦红棉。
她认识秦言很偶然，她帮父亲买绿豆糕的时候，秦言乘坐的马车突然失控，在街上胡乱冲撞。
当时的情况，她想也没想。几个箭步上前，拦在马车前。这个举动在别人看来无异于送死，马遇到障碍物，扬起前蹄嘶叫，她趁机抓住马蹄，一掀一掼，马躺倒在地上。
马车侧倒，秦言和他身边的小厮从里面滚出来。手肘处血红一片。秦红棉闻言赶到，一看现场情况，以为元方瑜故意伤害她弟弟。
“你是不是活腻了？”秦红棉推搡一把元方瑜。
元方瑜使不出力气了，不想跟她多做纠缠。捡起脚边的绿豆糕便要走。
秦红棉一招手，几人体型剽悍的女子围住她。
“姐姐，不许为难她。”秦言急忙对秦红棉道、秦言在小厮的搀扶下，走到元方瑜面前，眸间流光溢彩，对元方瑜福了福，“多谢小姐仗义相救。”
元方瑜目光落在秦言身上，一袭蓝色长衫看上去弱不胜衣，容貌精致的像瓷娃娃。为了不拂秦言面子，她象征性的笑笑、如果元方瑜知道这一笑要付出的代价，她无论如何也笑不出来。
之后秦言时常到元府做客，每次都带上绿豆糕。不知道是绿豆糕还是秦言的温婉大方打动了杨惠风，他对秦言表现出前所未有的热情与关切。
秦言性子柔顺，元方瑜在书房看书，他便安安静静坐在一旁，也不说话。有时也会帮元方瑜侍弄侍弄房间的剑兰、元方瑜要是练字，他便主动帮她磨墨。
在元方瑜面前的秦言总是温顺的像只波斯猫、只不过元方瑜对此熟视无睹。
最后元方瑜也不知道是怎么进屋的。醉眼朦胧间，她辨不清方向。可是醒目的红色。有点刺激她的视觉神经。
“瑜儿，”秦言轻唤了声，接住脚步虚浮的元方瑜，用袖子替她抹去额边的汗。
“秦言，”元方瑜灵台尚存一丝清明。
秦言抿唇一笑，抱住元方瑜，“秦言在。”
元方瑜揉揉眉间，“秦言...为什么是我？”
秦言听闻抱着元方瑜的手紧了紧，头埋在元方瑜胸口，闷声闷气道，“因为秦言喜欢瑜儿，很喜欢很喜欢....”
“就连我不喜欢你也没关系吗？”
“没关系。”秦言露齿一笑，眼底闪过一丝受伤。
真的没有关系吗？怎么会呢，除非你一点也不喜欢她。
感觉胸口凉凉的，元方瑜推拒秦言的动作缓了缓，秦言吸吸鼻子，主动从元方瑜怀中出来，一双温柔无害的眼睛蓄满泪水，“瑜儿，你渴不渴？”
不等元方瑜回答，秦言微微背过身去拿茶壶，手掌摊开，是一纸包的催情散。他手指有点颤抖。新婚夫妻本不用这个东西。可是若不这样...他的瑜儿或许不会跟他有什么。只怕到时她为了其他男子要离开他，他连挽留的机会也不会有、“秦言。”秦言出神之际，元方瑜低低唤了句。秦言手哆嗦一下，催情散尽数落入茶壶中。
元方瑜捏着白玉瓷杯，看着秦言傻笑一下，语无伦次，“秦家珍藏十年的红儿红，让我这个不懂酒的人喝，如牛嚼牡丹，糟蹋了...”
“你喜欢喝，地窖里还有很多。茶凉了，我替你续一杯。”秦言伸手去取元方瑜手中的瓷杯，。元方瑜却一抬手将茶灌下。过了一会，元方瑜觉得浑身燥热难耐。开始以为是酒的后劲，再看秦言，幻象中秦言媚眼如丝，和平常的温和乖顺很不一样。
她一把推倒杯盏，“你在茶里下了什么？”
秦言白皙的脸庞，染上一抹羞红。水润的眸子看着元方瑜欲言又止、元方瑜心下了然。她跌跌撞撞的离开，似没听到秦言在后边的呼唤。
夜晚的凉风夹着雨丝，吹散她身上的热度、眼中的事物出现重影，她摇摇头，灯火尽处一个青衣公子漫步而来，清亮的眸子盛满笑意。
青衣公子从她身边过，带起一阵皂荚天然的香气。沁凉舒朗、她忍不住贴近。
那个晚上，对叶梓而言是一场无妄之灾。
作者有话说
第5章 第五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