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火影佐鸣]莫斯科记事》Idle

9、一九四四（Ⅶ）

　　彼时的日子就那样在一天天的重复中度过了，意外的莎莉叶夫人第二天看到鸣人并没有什么太大的反应，只是绷着脸说了句虽然我不赞成两个男人在一起但是这时代的事情谁又能做主呢。鸣人嘿嘿两声表示他的回应，其实他在想我和佐助的事情和时代扯上什么关系了吗？然后回去吃晚饭的时候他就问了佐助这个问题，对方白了他一眼还是什么都没说，鸣人也知道这些日子他除了饭之外吃的最多的就是佐助的瘪，这人一天到晚说不出十句话。

　　然后鸣人就很大方的跑到了左邻右里开始结交新朋友。

　　佐助对此也不多做什么干涉，只是让他别乱跑就行了。因为他会不时地参加一些会议，偶尔会几天的不回来，锁换成了一把，多配了一把钥匙，两人各自一把。鸣人不知道从哪里搞来的红线绳，他倒也搓成了两条看起来挺不错的挂绳，把一把钥匙串在了其中一条上面，硬是给佐助套在了脖子上。然后自己一个人在那边抱着肚子哈哈大笑。佐助毫不恼怒地看着自己脖子上的钥匙，走到鸣人边上就拿过他手上的红绳和钥匙，串好，然后把笑得乱颤的小太阳揽到自己怀里，把自己手里的钥匙红绳戴在那人的脖子上。

　　干嘛啊我不要戴着很麻烦诶取下戴上什么的，鸣人嘴上这样抗议着，身体却没什么动静。

　　这是替代品，佐助说。

　　什么？什么替代品。鸣人不明所以的问道，一手拿着一把钥匙互相对比着，不时还触碰两下，说着啊真的是一模一样的钥匙啊，诶不对，佐助的貌似比较光亮？咦我的是不是有点儿旧了？

　　戒指。佐助的手握住了鸣人把玩儿着钥匙的手，

　　哈啊？鸣人一时仍没反应过来，嘟囔着什么戒指，戒指在哪里的话语。然后突然就断了下文，手上也停止了小动作。

　　顿了一会儿他轻声说了句啊，这样子啊就不再说话了。钥匙紧紧地握在手里，而他的手被佐助紧紧的握着。

　　过了一会儿佐助就转身出门了。

　　鸣人一个人坐在床上，右手握住还握着钥匙的左手，还能感受到一些属于佐助的温度。尽管那个人的体温一直不高，但是留在鸣人身上的所有温度，鸣人都好好保存着，浸入骨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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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之后直到和卡卡西约定的那天到来，鸣人再也没看到佐助。他没什么可以给佐助留下的，但是却带走了一样东西，他捏着那东西上了车，在车上他看到了另一个人。卡卡西制止了鸣人想要发问的行为：“有什么先回去再说吧。”

　　鸣人只有抑制住自己的好奇和一些话。

　　车子从早开到晚，一路上走着那些崎岖绵延的路段，鸣人可以判断他已经远离了那个寒冷的国度。明明是炎热的夏季，他却感到一阵由内散出的寒冷，卡卡西透过后视镜看着鸣人打颤，就说，“要毯子吗？后备箱里有。”

　　鸣人摇头，他明明觉得很冷，但是想到在这个季节里盖什么毯子就觉得别扭。

　　然后这辆车在晚上7点左右把他们送到了华沙。

　　鸣人看着眼前的大房子突然觉得生出了一股熟悉感，“我以前来过这里吗？”卡卡西摇摇头挥着手示意让他赶紧进去。他也不再说什么就跟着那个黑发男人走进了这幢带着翻新色彩的别墅。

　　“鸣人。”

　　“埃尔文？埃尔文！”在偌大的客厅里正坐着一个人，他笑着对进来的人打招呼，鸣人则是欢呼雀跃着就跑到了那边，暂时抛开了一些让他心生不痛快的顾虑，一个狠扎冲到了埃尔文身上，就差来一顿狂吻了。

　　“哈哈小伙子一年多没见你还是一点儿没变啊。”埃尔文腾出两只手把这只思家的成年狐狸从自己身上扒下来，“还是这么有精神呢，露西的担心看来是多余的。”

　　鸣人两眼放着光，近乎贪婪的注视着埃尔文，在听到露西的名字时更是激动的来了句上帝。

　　“露西还好吧？担心我？她担心我什么呢？不知道我是最强的军人吗？哈哈！”

　　“嗯她会这样想的。”埃尔文这样回答。“鼬你也过来。”他唤过后面的那个人，鸣人这才想起自己不是一个人来的。

　　“啊对了埃尔文，他是？还有你为什么到这里来了？”

　　埃尔文摆摆手示意鸣人不要着急，等鼬也坐在一边后他才开始说，“他人呢？”

　　“回去了。”

　　埃尔文点点头，“也好，这边完了你也尽快回苏联去吧。这是最后的事情了，非常感谢你，鼬。”埃尔文伸出右手以示友好和感激，后者也礼貌回握，“不胜荣幸。我们彼此受益而已。”

　　鸣人一头雾水，头顶写满了问号：“喂喂，埃尔文，你们在说什么啊，还没回答我问题呢！”

　　“这是鼬，”埃尔文转过来看着鸣人，“宇智波鼬，就是露西常跟你说起的宇智波叔叔家的长子。”

　　鸣人心里咯噔了一下，长子…吗。“你好，漩涡鸣人。很高兴见到你。”他还是伸出手表达了敬意，鼬也简单的回礼，“你好。宇智波鼬。”

　　“鼬和卡卡西在苏联那边替我承担一些情报，相应的我也会给鼬一些利益。就是这样，没什么大不了的。”埃尔文如是说道。

　　鸣人点点头，没多说什么，他知道事情真实不会就是这样简单，卡卡西不属于德国，也不会属于苏联，他很少到德国这边来，甚至是离德国很近的一些地方，很多事情埃尔文和他的联系是通过其他渠道，鸣人被突然派去华沙，埃尔文表达了希望卡卡西能保护或者说是帮助鸣人的意愿，鸣人自然知道，虽然不愿意但是还是被动接受了。他知道埃尔文虽然期待他能在战场上磨砺成一颗钻石，但是很多照顾他也并不吝惜——他很珍惜鸣人，鸣人非常清楚。

　　而此时坐在他旁边的这个人，与佐助非常相像，除去他脸上的两道八字纹路还有这一头顺溜的长直黑发，两人的面容至少有八分相似。

　　他想难道这是佐助的亲人吗？既然这样，为什么那个人却在盟国，而他的亲人，却在轴心国呢。

　　为什么呢？

　　世界上这么多为什么，他不知道从何处才能将这些为什么赶走。

　　“今晚就在你家打扰一晚了，明天一早我就回德国。鸣人会留在华沙。该来的就要来了，你想做的事情，你自己去做吧。”埃尔文又对着鼬说了一些话，鸣人还是听着糊里糊涂的。这里是鼬的家吗？他家在华沙？那为什么还要回苏联？

　　那个安静的男人只是点头，淡泊的面容看起来非常清心寡欲，非常具有东方古典气质。

　　“等下我们能谈谈吗？”鸣人用日文说出了这句话，埃尔文正准备离去的身影顿住了，他转过来看着鸣人，带着不解，“鸣人你在说什么。”

　　“鼬是日本人吧？我想和他说说话。”鸣人也不怎么含糊，就这样解释着。鼬的回答却也还没听到。

　　埃尔文把视线转到了沉默男人那边，他沉思了一下，说道：“没什么好说的，鼬也是从小生长在华沙的日本人。”他转身后挥挥手，“没什么好说的。”埃尔文重复到，“你也很累了，早点休息。”

　　鸣人心想埃尔文真是的，好久不见也不能迁就自己一下。“那我今晚睡哪儿啊！”他冲着埃尔文吼道，忘了这个家的主人就坐在他对面——而他却自然而然地冲着那个养了他半辈子的男人发难。

　　“鼬会给你安排的，你直接睡觉就是了。”

　　我还想洗澡呢，鸣人呢喃了一句。“房间有盥洗室。”鼬接过话头，鸣人不自然的咳了两声，然后问，“我睡哪儿。”鼬指了指二楼的一个房间，“那是我弟弟的房间，你今晚睡那里。”

　　听到弟弟这两个字鸣人瞬间感到脊背一缩，他张开嘴想问你弟弟叫什么名字，但是一到唇边就忘了怎么开口——也许鸣人自己也知道那个名字呼之欲出，却又不能讲明。

　　鸣人走到房间门口，看到了门牌号，有些好奇：“为什么连家里都要装上门号呢？”鼬看了鸣人一眼，打开门，说：“这只是他个人的喜好罢了。”

　　鸣人哦一声，又看了一眼【1010】的号码，然后走进房间，鼬在门外又加了句：“埃尔文就在你对面的房间，我在你隔壁。”得到鸣人的回应后他就离开，带上了门。

　　看着门被关上，鸣人才转过身开始环顾这个房间，意外的竟然发现这个布局和佐助的公寓很像：一张床摆在中央一个床头柜，右边靠窗有个独立衣柜除了盥洗室的位置不一样，大体的布置几乎没什么差别——啊这个房间当然更大一些。

　　到此为止他想有的答案已经出来了。这所房子的熟悉感，是在那个时候埋下的，那个人的根，也许就是在这里。

　　鸣人苦笑，进入盥洗室开始冲洗自己，冰凉的水顺着他的躯体滑下流入地板，瑟瑟发抖的身子立在大大的空间里，他闭上眼睛仰起头任凭冷水肆虐在自己的脸庞，黑暗中他似乎能看到佐助的身躯就在他眼前。慢慢伸出手想要拥抱那个人的身体，触碰到另一篇冰冷的瓷砖手也不愿意收回来。

　　想象着两人相拥。

　　即使不能在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