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开始找寻工作的日子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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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要不要考虑一下。
考虑啥。对不起风太大刚刚没有听清说了什么。
好吧，暂且不管莫老板是以怎样气定神闲的态度提出这个匪夷所思的建议，在这个有点小寒意的晚上，站在大厅的穿堂风口处的祈永夜觉得自己脑子坏了。对的，脑子坏的是祈永夜他自己而不是莫老板，因为在某个大学生的眼里，他姓莫的本来就是一个社会奇葩，和一个奇葩理论的自己可不就是脑子坏了。
“莫老板…麻烦您不要和我开玩笑好吗。”
“我不太擅长开玩笑。”
大厅里不时有来往的客人，两个人在楼梯边站着，一个气定神闲，一个脸色不佳。大厅里有当班的服务生，这边送走了一拨客人，回来的时候一眼就发现了这边的阴森气场。站门口的迎宾眼色都好，看着自家店员正对着一位身材挺拔的青年人站着，再移了一个方向看过去，当下心底就一惊，这祈永夜对面的人不是莫大老板么，这没事还好，这要是惹上什么事小祈的饭碗肯定也就不保了。但——这从哪一点来看都不像是没有事的样子吧。
“莫老板——”迎宾的服务员走上去，“请问是否有什么要帮忙？还是有什么让您不满意的地方？”
这边祈永夜心里稍稍松了一口气，心想终于有个活人来帮忙请走这尊神了，另一边就听到莫山溪一贯温文的声音——“不，没什么，谢谢你了。”
人家都这么说了，服务员也不好再厚着脸硬是要求什么，正要走开，就瞥见祈永夜朝他使了个眼色。心领神会，又肩负着解救同行的使命，已经转过半个身子的人又转回来面对着他们。
他先是朝莫山溪标准的鞠了一躬，这是他常年站门口练出来的标准无比且娴熟的动作。之后也不管对方是何反应，道，“不过，我们店里的老板有规矩，店员都不能离开岗位十五分钟，小祈今晚负责的地方有点多，店里生意都有点不太忙的过来，您看……”
他讲的时候祈永夜就盯着他看，好像在考虑他一字一句的措辞是否会触犯莫老板的底线。于是他一讲完，祈永夜就转头看着莫山溪，似乎在等着从何发落。莫山溪伸手摸了摸下巴，那里没有什么邋遢的胡子收拾的很干净，就和他整齐的西装领带一样搭配的刚刚好。
“唔，这样，那就不打扰贵店生意。”他说着抬手看了一下表，大约是在看下一场聚会的时间，之后又低头看了一眼祈永夜，“本来还想要不要为你即将砸了饭碗给一点什么补偿，但是既然你对助理这个位子这么不感兴趣我也就不强人所难了。那么…自食其力吧，大学生。”
这么说完，两人就见莫山溪迈着修长的腿出门了，立刻就有黑色的车滑行到了他身前停下，然后莫老板就上了车，车门一带，那抹黑色就又消失在视线里了。
这么好半天的时间里，旁边的人突然缓过神来似的，问祈永夜道，“刚刚是怎么了。怎么听起来是他要给你什么好处似的，你小子刚刚不是在犯傻吧？”
“简单说来就是今天犯太岁的我刚刚出了火坑又掉进冰窖里的故事。怎样，有没有兴趣听了？”祈永夜瞥他一眼，并没有表现出有心情讲故事的神态来。
“哎，成啦，看你也不想说。快回位子上去吧，不然一会真能让逮着了。”
祈永夜也只在原地待着应了一声，看了一眼楼梯上方，突然又问了一句，“对了，楼上３０４的有没有走？”
“３０４？我想想，是不是进来的时候特别吵的那间？哦，不对，你当时没在，对了，莫老板后来也进了那间，是那几个人么？”
“嗯，他们还在？”
“应该是吧，这会儿也没见他们经过。”他说着，看祈永夜又不上楼，倒是径直往办公区那边去了，“哎？小祈你上哪儿去？”
祈永夜也没停步子，听天由命的语气道，“去坦白从宽，你快去工作吧，不然先把你给炒了。”
除了应聘那时候和拿工资的时候，他几乎没怎么去过办公区，今次走进来倒觉得这是个为数不多的而且像是最后的一次了。
翌日。天气，晴。坐在阳光大好的教室里，学习委员陈枫同学惊人的发现祈永夜同学正精神倍加的沐浴在阳光下看着枯燥的历史，并且极其认真的记录着老教授的讲课脉络。
“见鬼，你今天是闹哪样。”下课的时候陈枫看着依旧坐在原位保持着抄写状态的某人，又惊得只把书收拾到一半不动了。
“哪样了。”祈永夜一手支着头，一手翻着书，这会儿才有空抬头看他，一双眼睛挺有神，漆黑漆黑的美目，倒没有晚上没有睡好的迹象，当然，这样的学习热情没睡好的人并不太可能办到。
陈枫同学想了想，尽量使自己的话准确一些，“一般来说，你这种卖力补习前一阶段知识的时间只会出现在学期末的前一个星期。那现在这种学期中旬还没到的情况下你这种状态难道很正常？”
“诶？是吗。难为我还一直觉得自己是个品学兼优的好孩子。”
“但是要是这么样子学习下去，我也不会觉得每次都是你拿奖学金是一件多么残暴的事情了。”
祈永夜笑了，然后看他一眼，“那是因为你没有想象一下我恶魔式的一个星期，要不下次你也来感受一下？”
“得了吧，我可没那个脑子。不过话说回来，你今天放学没有赶着去上班？”
这边头也不抬的开始整理书，“没有班上了，一会去看看还有没有什么别的兼职。”
陈枫咦了一声，想问问情况但又不怎么好开口问，纠结了一会也就作罢，只说陪着一起去看看有什么兼职。
“那倒不急。好在上一个老板结算了我半个月的工资，这个月吃饭还是没有问题的，工作可以慢慢找，何况我能符合条件的真的不怎么多。”把书抱着，两人就出了教室门。下了楼，再经过学校宽阔的大广场，就到了一排都是告示栏的通往学校大门的水泥路。告示栏有很多版块，长长的一大截被整齐规划的贴上各式各类的通知——ＸＸ比赛第一名、ＸＸ考试前十、ＸＸ职业介绍等，平常的时间里，祈永夜只在年级的期末考榜单的出来的时候去看看自己的奖学金是否有希望，一般都是急匆匆的赶着去打工，也根本没什么要一边晃悠一边看的心思。倒是陈枫优哉游哉的一边走一边看着，祈永夜想想今天本来也就没什么着急的事情，也就陪着把脚步放慢了下来，似乎很久没有这么悠闲过了，自从自己可以养活自己的时候，就整天忙的不可开交。
于是陈枫不光自己看了，看着看着也说上几句给祈永夜听——“英语作文的比赛这会儿名单都出来了，哎，永夜你要不是当时有事也轮不着这玩意儿拿奖金了，白白浪费一笔好钱。哎，我说这里也有一些兼职诶，会不会比较正规——这些都是什么时候贴上去的啊——噢噢，这里有个不错的，快来看看。”
祈永夜给他一拖就在那面贴的满满的告示栏下站好了，抬头看向陈枫所指的地方，白色的Ａ４纸打印出的几行干巴巴的黑色油墨字——方诚集团诚招大学生兼职，寒暑假、周末可做长期工的优先选择。有面试，工资具体详谈。有意者，可联系……
“方诚？是干嘛的？”祈永夜转头看看陈枫。
“你居然不知道？”陈枫瞪大眼看他，“市里最著名的办娱乐的公司，你是有多久没有看过电视或者娱乐杂志了？”
“没，我不太关心那些。”祈永夜一边把小广告上底部的联系方式记下来，一边摇了摇头，“所以这家还是不怎么有希望吧，我真是一点娱乐精神也没有。”
“那又有什么关系，反正闲着去试一试也不错啊。你声线这么好，说不定给人选上当个歌手什么的，那不就出名了。”
“但是我要出名干什么。”
“你不是挣钱么，出名了当然就有挣不完的钱了啊。”
“这样…那好吧，我明天去试一试。”
第二天是周六，祈永夜想着昨天看到的方诚的广告，起了个大早，要是面试的话怎么说也得把自己收拾的精神一些。立领的格纹衬衫，加套一件针织的毛衣外套，牛仔裤还是平时那一条。他站在镜子跟前看，觉得有点不太正式，但是倒也符合自己还是个学生的形象，凑合凑合也就直奔方诚了。
以前从没在市里好好逛逛，除了几家常去的市场，要问他方诚在哪里真的很是个问题。公交车也没有能到的，地铁也不近，想着还是不要找错地方，就又忍痛招了一辆出租车。车一直开到市中心的繁华地带，都是一齐的高层建筑，祈永夜找了半天也没见着方诚的招牌，却发现车从某个小巷子一拐，就又是和刚刚不一样的景色。有个平缓的上坡，车子就沿着这坡缓缓的爬行，并不宽阔的水泥路两边整齐划一的栽着法梧，树影摇曳，打碎了光斑，散落了一地。方诚的大招牌，就在这些法梧的密密的树叶之间显现了出来。怎么说呢，很意外，在热闹的市区里还有这么一个看起来安安静静的地方，梧桐高大的树影好像一圈城墙一般，将这里和外界隔绝了。但也确实符合这个财大气粗的公司的风格。
来的早了点，门口没见什么车子经过。他拿着自己的简历进门，保安见了也没有多说什么就放他进去了。大厅总咨询台的工作人员是个年轻的小伙子，看起来和祈永夜差不多年纪，但是穿着工作服极正式的打着领带，就又要成熟许多。
“不好意思，请问应聘要去哪里？”祈永夜根本放弃了自己找，进门直奔咨询处。
那小伙子态度很好，也许是见祈永夜这般打扮很学生很年轻，难免就照顾一些，“哦，是来应播音部的培训的吧，要先去二楼招聘处面试，二楼左拐第三间，门上有标的，注意看下。”
态度可亲，有点受宠若惊的感觉，祈永夜对这家公司的认识度不由自主的就往好处发展了。
“麻烦你了，谢谢。”
“不客气，祝你好运。”
作者有话说
第3章 开始找寻工作的日子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