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不是所有相逢都是意外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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祈永夜，男，二十一岁勤工俭学优秀大学生一枚。此时的他坐在S大的阶梯大教室里，笔记记了一半，支着头听着老教授的冗长的讲话，有点昏昏欲睡。
“哎，永夜，你昨晚又是几点下的班。”旁边的学习委员用胳膊肘捣捣他。其实他早就建议过祈永夜不要再继续兼职晚上的那份工作，单凭着祈某人优秀的成绩，奖学金每年拿是没有问题，生活费什么的家里又不是支付不起。但是不知道是不是祈某人和家里关系紧张还是怎么的，把家里打来的钱一分不动的退回去，是每个月都能上演的一幕情景剧。
打着瞌睡的人睁了睁快阖到一起去的眼皮，样子很呆。其实大多时候都保持着精明的他有的时候并没什么防备，一张俊脸此时也可以用可爱来形容了。”嗯？你刚刚说了什么？”
“喂，这都睡迷糊了吗，昨天到底有没有好好休息啊。”
“有啊，昨天下了班就回去睡觉了啊。”
“所以你究竟是几点下的班。”
“嗯，我想想啊，大概是十二点吧。”
“这段时间是不是有加班啊，不如别在那家了吧，换家轻松的试试？”
“加班倒是没有…”
“后面两个同学，别以为坐在后面讲话我就看不到你们啊。快点安静下来。”教授怒了，祈永夜想了想，还是趴在桌子上睡一觉比较合心意，于是留下话只听到半截的学习委员独自面对着老教授去了。
半是迷糊之间，他稍稍考虑了一下刚刚的对话，说到近来工作明显没有那么轻松，一追根溯源，他就不得不想起某个城府深的要死的大老板，自己练的那么纯熟的老千还被他揪出来了，一想到这个他就来气。不过后来为了自己的生命安全着想，他自那之后就没有再赚帮人出千的外快了，也由此导致收入大减，每天不得不多端几个小时的盘子。至此觉得他和那位莫山溪上辈子一定结了深仇大恨，以至于一次偶然相遇都可以断了自己的财路。这么咬牙切齿的想，某人上午睡了一节大课的好觉，下午再去店里的时候好歹有了些精神。
对的，只要别让他想上次那样遇见烦人的有钱人，这份工作他还是很乐意继续的。用不着毕业的学历要求，环境也很好，月底的话老板还会照顾一下学生兼职族给多一点的提成。祈永夜算是没什么娱乐需求的男生，对于自立的物质需求不高，靠着奖学金和在外每个月的收入也足够支持他念完大学。之后的安排，就等他拿到了学位，那时候就不会像现在这么将就了，他大可以靠自己的专业养活自己。
刚刚换上制服的祈永夜想到这一层，心情顿时好了。他不是个叛逆的人，但是物质上是那么要求独立，他最怕的就是自己被物质控制。
“小祈、小祈！！！”他刚一走出换衣间，一起工作的另一个青年就哇哇直嚷嚷的奔了过来。
祈永夜吓了一跳，往边上移了半步，看他道，“你这样就像是泪奔。”
“我的心确实是在泪奔。我找了半天都没有找到人，急死了啊，命都要送得了。”
“你在找谁？”
“店里有桌客人要打牌，我不会那些东西啊啊啊，专门负责这块的人怎么找都找不到，刚刚听人说是家里有事今天请假了！小祈，你快帮我一把吧。”
“我怎么帮你啊。我今天还有一整个大厅的茶水要送。”
“哎，我去帮你送。老板肯定能理解这种情况啊！话说要不是你前几天突然换到大厅包厢的事也轮不上我管啊。小祈，就只要派个牌就好，没别的，怎样，这回就帮我一把？”
不管对面的人有多事态紧急，祈永夜认真把领结打好，才道，“好吧，不过说好了最后一次啊，之前让你自己去学你还是赶紧学点吧。”
“太好了。小祈晚上下班请你吃夜宵！”像是怕祈永夜会突然反悔似的，一溜烟就没影了。祈某人深感同行黑同行的揪心，从口袋里摸出白手套戴好，才一步一步甚是艰难的往楼上包厢走去。
敲门，拧门把，推开，恭敬俯身。
“不好意思，久等了。”
门里有点吵，想来又是很多人的聚会。这会儿他进来了，倒是慢慢安静了。
“哎，我说你们店里的效率是不是越发慢了，找个人也找的这么慢。”
抬头，微笑，为自己的店来点正面宣传，“不要意思，因为近来店里有点忙，我们都是尽快的调动人手。”——对的，本来应该是这样没错，但是当祈永夜抬头看见屋子里的某个人的时候他就愣了，然后就什么也没讲出来。
“哎，算了，等着人来开局呢，别傻站在门口了。”
“哎，好的。”
于是就站在了桌中间的地方，莫山溪就靠在面对着他的沙发上，看戏似的，心情似乎比较愉快。命途多舛、时运不济，碰到这么一个半生半熟的人，让祈永夜的心情就像吃了半生半熟的鸡蛋一样，难过的无以复加。虽然不是上回那伙人，但是他莫山溪在的地方怎么会有省事的人，被同行骗了，当他抬头看见莫大老板远远看着他的似笑非笑的时候，他一愣的同时就产生了一种自己在心里默默讲了几天坏话的人突然实体化了感觉，想打不能打，想骂不能骂，为什么没有人告诉他莫老板的平时活动之一是和一群又一群奇妙的人来这里吃饭啊！早知道他就应该听学习委员的话转行了啊！
“喂喂，只是第几次同花顺了，不科学吧。”
“怎么不科学了，只准你赢我，不准我手气好一把？”
在前半个小时里，完全处于无意识发牌的祈永夜根本不知道牌局是怎样，只是这俩人突然有了这么一点小争执，他才回过神。简直像是在出千一样，一边倒的牌面倒也不少见，手气来了就好，没有手气就不停吐钱，赌局也就是如此。只是钱不是他的，他不心疼自会有人心疼，输的那方就没什么继续的心思了，和赢的人讲不过，心里的气却还是要发的。
四处看看，一眼就看到了正低着头想事情的祈某人。
“哟～我想是怎么回事呢，你这黑手也能摸出好牌来，是不是这小贱人给你拖的好牌？”这么一看就立刻在房里闹起来了，原本不关注牌局的几个场外人此时也停下了话题看向这边。祈永夜看那人突然凑到跟前来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但预感也是一等一的不好。果然，刺耳的话就跳着出现了。
“哎，我来看看，这小伙儿长得细白细白的也敢来这场子做手脚？我看你这样的，这里工作真不适合你，换个地方一定会更加抢手的。”
靠的太近了，他不喜欢；说话说的暴露无水平，他很反感。祈永夜觉得眉毛都要拧到一起去，急了的狗大多喜欢乱咬人，这回倒是让他领教了。
只是这边祈永夜没说话，别人看不下去了，桌子另一边的赢的人道，“哎，我说，不就是赢了几回，你犯得着跟个小服务员较劲么。”
“得了，你也别装好人，要不是他帮着，你能赢？”就像是要证明什么似的，男人往他肩上一抓，就把他推到自己面前去，像是要示众。祈永夜没料到有这么一出，神还没回过来，脚下还顿了顿，就往前一绊。
目测会有脸着地的结果，祈永夜心想这回真是应了莫山溪那句话，但是在自己什么都没有做的情况下被人误解成这样还在本人面前实现了，着实有点太讽刺了。
只是跌了半天，脸还是没着地，感到厚实的外套料子拂过脸侧，胳膊就被一双手按住。香烟的味道，祈永夜抬头，头一次近距离的看到莫某人的脸。有一点点像是怒气的东西蒙在俊脸上，祈永夜有点愣。
“愿赌服输，李老板也别太过于较真了。”他把手搭在矮他一个头的祈永夜的肩膀上，十足的维护姿势，“人家混饭吃不容易何必拿一个不相干的人揪着不放。”
“莫老板，虽然你这么说了，但是…”
“嗯？”看对面的人有点犹豫，莫山溪站在僵局里想了想，才想起这回是来和这个人谈合作的生意来着，给这事一闹，难为对方还在赌局里牢牢记着今天来的目的。
“您看…我们的生意要不要再找个机会谈一谈？”
不想和没事找事以及聒噪的人谈生意。莫某人笑的很谦和，“抱歉，就谈到这里吧，我觉得这个项目上莫氏还是无法和贵公司配合好，还是另寻高就吧。”
听说莫老板经手的生意都是先看准了目标然后才下手去谈判，最后大多都是以莫老板坐着捞钱为结局。但是今天在场的几个难得看到自己老板自己崩了一场买卖，放了一个傻愣的油水不捞，牵着一个小服务员就走了。虽然秘书吴很想问一句是不是对象有问题，但是自家老板的事无论如何也得憋着不说，这明显关系到这个月进账的问题。
就是这样，莫山溪走出去之前没忘把祈永夜也拖出去。大概是秉持着救人救到底，送佛送到西的观念，祈某人就被带到了楼梯下。
“你再往前走我今晚的钱一定被扣光。”小青年立刻发怒，把胳膊从对方手里扯了出来。
莫山溪一直看他就是一个没什么力气的男生，突然这么挣了一下反倒给他惊了一下，不过也由他去了，“看你这个态度我是应该把你一个人丢在那里面是吧。”
好吧，是他看钱过重导致反应过度。祈永夜气焰立刻消一截，“不是，总之今晚还得谢谢你。不过你不是这里的员工所以你可以随意解决没关系，但是我是靠这里的老板发工资吃饭的，事情不能像你这么随意的就一了百了。我干了这么久的活，总不能让他这么闹腾一下就没了我的那份工钱。”
莫山溪抱臂站在楼梯下面一层看他，“那你现在是还想回去？要不要我提醒你一下里面都是什么人。”
“说到底还是莫大老板带来的人有问题，为什么会有牌品那么差的人。”
“但我记得上次就告诉过你别再挣这种钱了。”莫老板说这话的时候很正直，并且却有其事，祈永夜明显就是理亏，可是理亏的很冤枉，明明他才是受害者，为什么最后搞得像是他不听别人的意见造成的？
“那又怎样，没了这份工作还有什么地方挣钱，还是莫老板那里有工钱可以拿。说的倒是…”
“可以啊，秘书助理上个月请假，职位空了许久，你这灵活的人，要不要试一下。”莫山溪当即就开口，犹豫都没有半点，名片就递了过来，“此招聘长期有效，你可以考虑考虑。”
作者有话说
第2章 不是所有相逢都是意外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