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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第 1 章 ...

  •   清和年间。
      由于先帝的突然暴毙,从而政局变动争斗不断。甚至有些路边挂牌的大仙都预言天将易主国要改姓。不过这对于居住在怎么打也打不乱的京城百姓来说没有什么比风靡全国的八卦来的实在。
      对于这些古来的妇人来说,在暖洋洋的下午三五成群的躲在茶馆里翘着二郎腿嗑着瓜子,讨论着世家里的千金公子的八卦趣事甚是美妙。
      说道八卦,生活在如今时代的人儿都觉得自己幸运。你说能遇到一件是幸运,遇到两件可真是百年一遇的机缘啊。
      不过这两个大话题都只是以一个人为主角。这位主角也是一风云人物。乃如今政坛里三大世家中陆家的大公子——陆展迟。提到陆展迟,长辈们摇头,千金小姐们叹气,夫人们更是把他当做教训自己儿子的反面教材。
      因为陆展迟对于他们来说就是混世大魔王的代名词。虽然他只有十八岁,还是个孩子。
      且这第一件事就足矣流传百世。
      他,陆家大公子,陆展迟,宣布他此生唯一只爱江晚霜。
      这江晚霜是谁?她可是如今的太后娘娘。
      江晚霜本是三大世家的江家二小姐。曾经的京城双珠。先帝从太子登基,定为清平年。在位两年后以名动京城的豪华婚礼迎娶江晚霜。谁也没想到,二人礼成后先帝突然抽搐暴毙而死。她就突然成了遗孀。
      没办法,国不可一日无主。一时世家之间争斗不断,政局动荡不安。
      然而最终因为顾家的突然强势,所以先帝的同胞弟像被赶鸭子似的被赶着登上了这九五至尊的位置。如今的皇帝其实根本没有谋略,甚至于坊间百姓都知道他其实只是一个傀儡皇帝罢了。他背后支持的世家顾家才是这世间真正的掌权者。
      顾冷,就是这如今时代的真正皇帝。
      起先陆家一直是先帝的支持者,是先帝看中的权臣,是先帝为太子时的左膀右臂。另一世家江家也不惜一切的献上自己的女儿,把她推向了这枯冷皇宫里的风口浪尖上。可惜,一夜之间就是好似什么也没有了。顾家以前被人形容成“弱小的孩子”。顾家一直以低调行事,支持的也是从来都被忽略的呆傻闵王。可谁也想不到,顾家一直隐藏着自己的实力,像一直潜伏的兽,等待猎物最脆弱的时候。一击即杀。曾经陆家风光无限,却也因此成为了众矢之的。尤其是引得曾经一直打压的顾家记恨。
      闵王登基为帝,第一件事就是奉江晚霜为太后。然而这么做再明显不过了。
      首先架空江家的实权,并胁迫得到江家的变相支持。其次,彻底斩断陆家公子的念想也就是顾家想权倾朝野的念想。
      于是,年仅十五岁的江晚霜就成了历史上最年轻的太后。最讽刺的是她还是完璧之身。等待她的将是无尽空洞的未来。她甚至一个人坐在黑暗的宫殿里,一直发呆一直沉默。一直一直直到她死去。也许她还能出去。可这个“也许”连她都不敢想不敢奢望。当她听到陆展迟向全世界宣布对她的爱时,她一点表情都没有。有时连对他的长相都有些模糊不清,两人的交集也忘的差不多了。都好像是久远的事情。
      那时她还是世家的小姐,一板一眼的活着。她也明白自己身上的使命。不是维系世家间虚假的关系就是向皇帝奉献自己以寻求家族在政坛上的一席之地。她从小就被娘亲叨念着,琴棋书画必须样样精通,因为她代表着江家,是江家的脸面。她觉得自己活的很苦,连喝上好的茶精致的饭菜都苦的让她难以下咽。每当她躺在自己华丽的寝床上时,她都会在漆黑的夜里端详自己因为练琴而磨出的手茧。认真的好似能从这双手上看到自己的未来一样。
      可惜她看不清,在这夜里她什么都看不到。
      本来她的担子远没现在来的沉重。因为她那时只是江家的二小姐,她还有首当其冲的姐姐。江家的嫡女。
      然而命运总是对她不公平。因为江晚晴的一个“不小心”摔断了腿,即使不至于瘫却也成为了一个跛子。可是江晚霜她心里跟明镜一样的明白。她大姐的狠。因为不愿意作为一个工具而活,她愿意用自己的健康换取一生的自由。即使自己丑了,跛了,傻了也在所不惜。她甚至能想象当时江晚晴的犹豫和坚决。她做不到,她没法将自己的未来变成另外一个对她来说更加可怖的未来。她对自己狠不下心,她甘愿自己这样,做着自己不愿意做的事情。成为一个工具的代替活着,成为京城双珠而活着。可当她无意之中看见江晚晴在她自己的晚晴阁里与婢女下人们欢笑,自己一瘸一拐的走路都不在意时,在这一瞬间她却又羡慕起来。羡慕这样的快乐,这样的笑脸,这样的“自由”这些她已经失去的东西。
      因为江晚晴的腿,江家老爷愤怒不已。他愤怒自己辛辛苦苦培育出来的未来太子妃就这样成为了其他世家乃至民间的笑话。也让他的颜面尽失。为此一直受宠的江大夫人也一夜之间如堕冷宫苍老了十岁一般。女儿是她唯一的筹码,她没本事为江家生出一个嫡子她只能靠这个嫡女儿,也许有朝一日她能成为皇后的娘甚至如果她活得久也会是太后的娘。而这样的变相荣耀让她无时无刻不锤炼着自己的铁石心肠,一步步将自己的女儿推向崩溃的边缘。也将自己的未来推向了荆棘之路。

      说到心狠估计江晚晴也是遗传了她的娘亲。
      生不出嫡子,对每一位正房夫人是致命的。女儿的存在无时无刻不提醒着他们,也让她们无时无刻不提心吊胆着自己地位。
      江家怎么能容许自己的家族连一个可以继承家族的男子都没有?
      江家老爷是个行动派。当他在江晚晴三岁的时候就终于对自己的夫人绝望了。于是他开始不断的将形形色色的女人娶回家来。到底他对这些女人到底有没有感情谁也不知道,不过他的目的就是很明确——要儿子。
      所以江晚霜的娘亲就是这样进了江家的大门。她是第一个,所以她的压力最大。江晚霜的娘亲其实只是一个普通人家的女儿,没有什么背景人也单纯的可以。
      江家老爷正是看出了这点,所以即使她生出了儿子,儿子的娘家也不会因为如此而兴风作浪起来。
      可是最后还是让他失望了。
      一年后,江晚霜呱呱坠地。
      当江家老爷第一时间知道后,他就决定坚决不要重蹈覆辙再去指望江晚霜的娘亲为他添子了。甚至在江晚霜还没周岁时江家老爷就将第三位女人迎娶了回来。
      可是奇怪的是,那位女人始终无法怀孕。
      为此江家老爷越来越急躁了,他觉得他的脸面都快保不住了。其他王侯世家一子一子的添起来而他只能天天面对两个女儿。这让他越来越气愤。
      可谁知道这“幕后功臣”正是他的正房夫人呢。
      大夫人很明白。如果后来进门的女人生出了儿子,她估计就做不成正房。可能连她的女儿也没法作为嫡女飞去皇宫满足她的欲望了。
      她想做的她必须去做的就是阻止那些女人剩下子嗣。
      起初她还有理智,知道收敛。这才让江晚霜出生了。她既失望却又高兴。可她发现她的丈夫已经不再满足只拥有两个女人了。随着第三个女人进入江家。她被爱情被欲望烧昏了头脑。她开始做出以前连想都不敢想的事情。
      可她的手了。这种胜利的感觉充分满足了她丑陋的虚荣心。从此再也无法停止。
      可真真是苦了江家老爷了。
      终于十年后,江家老爷绝望了。他终于将目光转向了自己的女儿。
      江家大夫人激动快要流出眼泪来了。她熬了多少年了,她苦了多少年了,不就是为了此刻吗。可这样的快乐并没有维持多久。甚至破碎的迅速而且彻底。
      江晚晴的童年是幸运的。
      她作为嫡女,吃穿用度皆是上等。没有严厉父亲的关注,却又能受到全家上下最好的对待。她觉得自己简直是太幸福了。她甚至觉得自己想要什么就能有什么。她同时也不同被强迫什么。
      因为所有人都在期待着大公子,她对于那时的江家可以说没有什么实质性的帮助。她不用去扛起振兴发展家族的重任,也不用去学那些她最讨厌的刺绣和一看就瞌睡的书籍。
      可这种幸福太短暂了。简直就是一眨眼。
      她开始突然得到父亲的注意,经常被严厉的训斥着她的种种行为。娘亲也开始不遗余力的强迫她做她不想做的事情。她不禁要刺绣,还要读好多好多的书。
      这让她快喘不过气来了。
      可她能怎么办呢。这是她的责任,她生为江家人的责任。
      有时她发呆,想着自己为什么出生在江家,为什么是大小姐,为什么要扛起重担。她就这样年复一年的问着自己。一直一直。
      后来她突然发现了一个方法,一个对自己残忍的方法。如果自己不想担负起这种责任,那就毁了自己。
      尤其当她看到江晚霜一天一天的长大,一天一天都是快乐的。她看到那种笑容都觉得刺眼。心好像被什么握紧了一样,纠在一起要滴出血来。
      于是她的心肠也被自己亲手打造的无坚不摧。想要摧毁自己现在的生活的念头愈来愈强烈。终于在她为自己知道的机会中,彻底改变了所有人的生活。
      她看见江晚霜变成了以前的自己。不断的被要求被强迫,打心底的开心。她完全没有意识到自己的心灵已经扭曲变色。
      然而她忘了自己的母亲,一个已经被锻炼的异常敏锐的观察力女人。那个对自己温柔的不行,那个像天使一样的女人居然在一瞬间就变成了魔鬼。
      她竟然忘记了她的行为直接影响与受害的是她的母亲。可她哪里能感受到她母亲的艰辛与期望呢,她只想到了自己。只想着如何改变自己的未来。
      原来她所以为的“美好生活”,根本不是这个样子。她感觉既快乐却又那么悲哀。她堵上了自己健康,换来的却是父亲一贯的冷漠和母亲不断的鞭打毒骂。
      可这又能怎么办呢。
      她的生活她的未来已经被她自己。
      亲手摧毁了。
note 作者有话说
第1章 第 1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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