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传说中的某猎人》素雪尘

9、善神×前尘梦×勇者

　　浮云涌动的广阔天空，无边无际的暗色大地，仿佛划过时光的凛冽长风，还有悬立于空、胸闷气短的自己？……抑或是默示录之兽？
　　这是什么感觉？难受？心里堵？头疼目眩？——啊咧？我是在哭吗？
　　为谁？为什么？为了什么？

　　想用手擦掉眼泪，但这巨大的东西是…翅膀！？
　　……是吗？我那所谓的新能力其实是你的力量吗？善神？
　　………你还是不想理我？

　　「世界正在走向灭亡。」
　　「呃？」
　　「你应该也能从大地的脉动中感受出来吧？——如今世界上的正气与邪气不成正比，利欲昏心者越来越多，人类自食其果的日子就要到来了。」
　　「这……我从来不关心这个。我知道你见不得好人受苦、弱者死亡，但你既然明白因果循环、有生必有死的道理，很多事我们都管不着的，你继续沉睡眼不见心不烦不就好了？为什么要哭？」
　　「我的确难过，但在哭的是你。」
　　「——？！」

　　「你忘记自己刚才在梦中梦里看到什么了吗？」
　　「………貌似是……我前世的人生？」
　　「仅仅如此你会哭吗？」
　　「……对了，是我死后，家人的反应和他们的未来！」
　　——我的弟弟依旧自私不良加啃老，我妈为我弟和我的死抑郁致病，好不容易才盼到我弟弟娶了媳妇生了儿子，最后却因我爸过劳死而一病不起，我弟因此虽然懂事了不少，但终是不得善终……虽然知道这都不是真的，但是……
　　眼泪无论如何也止不住。

　　「那是根据因果律推算出来的未来，有百分之八十的可能会发生。」
　　「是…吗？……也是呢，有我这种一意孤行、都二十好几了还犯中二病，追逐什么荒谬梦想的女儿和姐姐，他们要如何过得幸福。」

　　「但是，如果你顺应了他们的希望，成为一个普通务实的女孩，做一份平凡的工作，挣钱养家嫁人育儿……那么，不幸福的人就会是你。——你，后悔了吗？」
　　「怎么可能？哈！我会悲伤会愧疚会有罪恶感，但绝不会后悔！像我这种陋质的人，想要有所成就，只凭天真和对梦想的执着是不行的，身上必须背负点什么，我才能稳步前行。」

　　「你还真是执拗，而且不是一般的自私。」
　　「可你却认同了这样的我，要不然你也不会让我看到自己死后，那个单机游戏的成功，不是吗？」
　　「哼，认同你并不代表我赞同你的所作所为。」
　　「没关系，你存在的本身就是为了否定我——与我和恶魔同归于尽的权利，我永远给你留着。」

　　「你还真敢大言不惭，这么说来，我不就是为了死亡而出生，为了自杀而活着的吗？」
　　「没错，事实向来残酷。」
　　「你不怕我现在就和你同归于尽吗？」
　　「在人人都可以置我于死地的现在，你没必要多此一举。」
　　「……」

　　「‘既然出生了，就不想毫无作为地死去。’——这种不算自私，且人之常情的愿望你还是有的吧？」
　　「我不是人。」
　　「所以你的愿望应该比我的更强烈，因为你本就诞生自我的愿望——我那不愿重要之人被自身力量伤害的愿望；虽然有点自私，但绝不是欲望。」

　　「…………呵，不愧是造就我的人，说不过你呢。」
　　「感谢你对我的认可，也谢谢你赠予我的梦。透过它，我再一次确认了自己的实质和决心。不管未来如何，我都会大胆走下去的。——谢谢。」

　　「还有呢？」
　　「还有…对不起，我利用了你。」
　　「你该道歉的人不止我。」
　　「如果他们还能听见我的话，我愿意一直道歉到他们原谅我为止。」
　　「只是这样？」
　　「只是这样。」

　　「看来，现在已经没有任何人和事可以撼动你的决定了。」
　　「我意已决，除非我死。」
　　「既然如此，你该想办法应付即将复活的恶魔了。把他的‘领域’压制在半径五米以内已是我极限，别指望我能帮你更多。」
　　「我知道……」
　　…………

　　早上八点，揍敌客家深处的牢房里，亚路嘉难得地还在睡梦中——
　　“虽然你被爸妈他们当成道具，可我却妒忌着你啊。起码你还拥有值得被人利用力量，而我，什么能力都没有。不过，你也的确可怜……”
　　语气一顿，琪琪露出让亚路嘉看着心里莫名难受的奇怪表情，并用力把他揽进怀里，继续说：“亚路嘉、不明物，你们等着吧，下次见面时我一定会变得比你们更强的，到时，我……”
　　……
　　将近早上九点，在负责监视的糜稽都想唤醒他时，亚路嘉这才徐徐地睁开眼。

　　眨了眨迷糊的睡眼，呆愣良久，亚路嘉缓缓垂下阴暗的双眼，用低得旁人难以听见的声音喃喃道：“（琪琪）姐姐，我们在等着你哦，你可不要食言，我们…约好了的……”
　　随着亚路嘉别有意味的声音落下，电脑监视屏忽然一片黑暗，然而未等糜稽回过神来，监视屏又已恢复了正常。在处理其它信息的糜稽也没太在意，继续忙于找寻各种资料来分析琪琪现在的身体状况……

　　自从琪琪推开七扇试炼之门开始，揍敌客家里一下子多了不少关心她的人；然而说到最关心她的，无疑是桀诺和贝璐亚。可即便在琪琪祸福难料的现在，他们俩却也谁都没想过要借助亚路嘉的力量来帮她渡过难关。
　　桀诺觉得，要是琪琪这孩子就这样死了，证明她也不过如此——亚路嘉或许能帮她一时，但不可能帮她一世。况且，琪琪如此执着于变强，订立誓约不可能给自己留下亚路嘉这条后路，不然她的力量也不会如此霸道。
　　贝璐亚则是琪琪出行之前对她有过交待，知道她因自己的力量陷入险境时有如待宰羔羊，无外人能救，只能自救，否则她不单会失去念能力，还有可能性命不保。

　　俗话说：“没那么大的头，就不要戴那么大顶帽”。说到底，琪琪会陷入当下这样的困境基本是咎由自取，伊路米只是让危机爆发的导|火索而已。
　　带着贝璐亚刚走下私人飞艇就看见来迎接他们的伊路米，桀诺算是什么气都生不起来了。

　　三人一起来到琪琪的小楼房，却出乎意料地被人拦在了门外：“我知道你们是琪琪的家人，也知道你们出身于那个杀手家族，但琪琪明显和你们不一样，请你们不要随便靠近她，我会负责照顾她的。”——是无畏的维尔。
　　见状，跟在桀诺身后的伊路米不禁眼神一黯，却什么也没说。
　　“哦？”而在路上就听伊路米介绍过维尔的桀诺顿时来了兴趣，“你就是维尔？”的确是个满身正气的年轻人，但是……

　　“你不怕死？”
　　问话间，桀诺故意皱起脸，并放出一股恶念直逼维尔而去，后者即时全身一颤，惊恐之色毕露。然而，维尔虽紧咬牙关把拳头握得咯吱作响，却始终不退却半步；瞪着桀诺的眼里有畏缩和惊惧，却无半点示弱和让步：“我的确怕死，但我做不到见死不救！”
　　“如果我说琪琪不值得你救呢？”
　　“救不救是我的事，值不值得与你无关。”
　　“……呵？”

　　桀诺一生杀人无数，见识过的人更是数不胜数，但他仍然被眼前这个傻里傻气、却正直得很的毛头小子逗乐了。登时，心情大好的他也无意再唬弄这种已经濒临绝迹的“年轻人种”——
　　“小毛头你还真敢大言不惭，是猜到我不会在这里对你动手吗？不过……哼，算了。”收回念压和杀意便像一名普通健壮老头的桀诺说着转身就走，“我现在要到老朋友那儿坐坐，这里就交给你了——贝璐亚。”
　　“是，桀诺老爷。”
　　“伊路米，你也跟我来。”

　　伊路米看着惊愕中的维尔一会，终是什么也没说地跟上桀诺的脚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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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宏君，谢谢你一直以来的支持；还有，对不起，我更新晚了。（2013-02-18 23:55:50）
　　声明，这是我一天写一点，慢慢凑起来的一章，还未修改过，所以会有各种毛病。
　　由于修文比写文更难，为了不有违与宏君的诺言我就先发出来啦（反省中orz）。
　　文肯定要到明天才能修好，到时会分成两章，在此事先声明，对此造成的伪更我只能说声抱歉（继续反省）。
　　修过文后大意不会变，具体变了哪里请各位自己看。【逃】
　　——2013.2.17 22:5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