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蓝庭番外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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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有试过为一件事情，悔到极点吗？”
似已预料我不会搭话一般，阮宝玉接着自言自语道：
“我悔，为何不曾在在永昌为侯爷挡那石头时死去……”
“我悔，为何不在皇宫再激言让先皇将我赐死……”
“我悔，为何要让李子替我挡那下石磨……”
他从怀中捧出一抹用布包着的灰烬，被我劈手打掉，散落一地像纸张燃烧后的碎屑。他却痴痴看着，眼中滴下泪来：
“我悔，不能选择人生途中相逢的先后……甚至要将侯爷作为我年少轻狂的献祭……”
阮宝玉抬头看我，语气沉痛却目光纯真，脸上带着勉强的笑，这一刻竟与阮侬淘气惹祸后的手足无措有几分相肖，让我眼角一跳。
新人入诃利帝母教有一个规矩，必须杀死自己的孩子，自己亲生的骨肉。
那天阿宝刚出生，稳婆将他抱到被剧痛折磨了一天一夜的我的面前，他吧嗒着小嘴，竟懂事得没有一声啼哭，黑白分明的眼眸纯真，带血的小脸上一副无措的表情。
刹那我就意识到过去的自己多么残酷，曾经亲手扼杀了那么多辛辛苦苦怀胎十月，经历分娩剧痛后的母亲的心头肉。
现在命运轮回，无数双教徒的眼睛正等待我为圣母献上自己的子嗣
――那种后悔，如同淬了毒药的利刃，一点点切割我的五脏六腑。
我怎么会不知道，那种愿意以命相抵的，悔！
“蓝夫人……”面前这个苍白虚弱的人，他忍受着身上三重的创伤，在床上颤抖着翻摔下来，却跪在我的面前，伏下他不可一世的头颅。
“看在……侯爷曾经救过……阮侬一命，请您……帮我一次……就此一次……”
他的语气渐低，姿态也沉到尘埃里去。
门外马蹄声停下又离开，阮侬奔了进来，看到屋里这一幕，欢喜的表情凝住：
“娘，爹，这是……”
我长长叹了口气，将阮侬搂进怀里，幽幽地对阮宝玉说：
“我只有一个要求，事成后，须保我们母子平安。”
作者有话说
第20章 蓝庭番外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