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神同人·暮霭》星光似雪

3、别れ惜しんで 言えないじゃあね

　　绝望的海城，窒息而死的声音。
　　白色的少年沉于海底落坐在小镇的屋顶平台之上。静谧的蓝色中，流转过眼瞳的金在幽暗里渐隐渐现的淡漠光华。
　　-雨停了。
　　斩月的声音随着海水起起伏伏地传入他的耳朵里。
　　他不做声，宽大的袖子随着暗流缓缓飘荡。
　　-想好以后要怎么做了么。
　　他不动声色，身边白色斩月刀柄上缠着的黑带松散开来随波逐流。
　　于是斩月的声音也渐渐消散，恢复了宁静的海中小镇在昏暗的光线下也袒露出苟延残喘的苍白。
　　少年毫无悲喜的目光眺望着远处的景色，眼底映衬的波光风平浪静。良久，他嘴角熟练地勾勒出一抹戏谑，然而最终依旧回到原点。
　　-我所想象的未来，不会是你的未来。一护。
　　无可原谅，就继续憎恨下去好了。

　　频繁到令人疲惫却让人无暇顾及到休息的战斗几乎麻痹了黑崎一护的所有神经以及感官。
　　越来越力不从心的动作让他的顾虑一再增多。
　　在恐惧着，在恐惧什么。
　　他张大嘴努力地喘息，得不到顺畅的新鲜空气。
　　被灭顶的情绪，连心跳都被抑制得几乎停止。
　　迈出一步，就像是在向绝望迈进一步。
　　直到黑崎一心拍着他的肩说：“来吧一护，我来教你最后的月牙天冲。”
　　直到他鼓起勇气进入精神世界，被天锁斩月从他胸口生生拽出绝望的根源。
　　白色的，沾染着他的血迹。
　　黑崎睁大了眼睛看着他脸上戴着的牛头假面：“你是……”暗金的瞳孔中看不出情绪，陌生的让人窒息。
　　白色少年倨傲地看了他一眼，嗤笑一声重新合上面具。
　　他蹙眉，咬紧牙关看着他和天锁斩月合为一体，然后举起刀奋力地抵挡着他们的攻击。
　　左边暗金色的瞳仁依旧没有任何情感，黑崎在抵抗越来越重的攻击时开始怀疑之前几次两人见面的场景是不是几场梦。
　　别扭万分毫无营养的梦。
　　他眼眸一沉，站稳了不断后退的脚步，握紧手中的刀大喝一声就向前挥去。

　　白色少年挥刀愈加用力，眼中的狠意也愈发透彻。
　　要不是天锁斩月在努力地牵制他的行动，他刀所至的地方几乎招招致命。
　　-你疯了。
　　隐隐听到天锁斩月抗议的声音，他一声不吭，在黑崎稍作喘息之后再次举刀砍了过去。

　　从一开始狼狈的四处逃躲到现在，黑崎也算能游刃有余地避开攻击然后寻机反击而去。
　　他一直都在注意对面的人左边的眼睛。
　　像是蒙上一层灰一般的金色毫无光泽，唯有越来越盛的凶狠在眼底聚积。
　　他无法理解，蹙着眉努力想要从他的刀中去了解他此时的情感。
　　身体一次次被击落被砍划被撞击，反而一步步地激起了他的斗志。
　　他抬头，眼神坚毅，任凭自己的血沁出身体在海中渐渐淡薄。
　　究竟是因为什么。
　　为什么。
　　-为什么从这家伙的剑中，流露出无尽的寂寞呢。
　　他咬牙扛住对面狠狠砍来的剑，认真看着对视而来的金色眼眸。

　　白色少年与黑崎一护僵持了一会，最终低垂了眼睑瞥开眼去。

　　知道了，终于知道了。
　　被一脚踹倒不断坠落的黑崎远远地看着正向自己俯冲而来的身影，最后微微一笑，松开了手中紧握的刀。
　　血肉撕裂，包裹着自己的浓重血腥。
　　他低头看着将刀送入自己体内的人，忽然就觉得轻松起来。

　　我所想象的未来，不会是你的未来。
　　-所以，就让我看看你选择了未来后的觉悟。
　　混沌中，白色少年感觉到了天锁斩月在流泪，而他只是眯了眯眼放柔了看向黑崎的目光。

　　“你为什么……在流泪？”
　　-一直都不说，要我怎么知道。

　　他看着黑崎恸悼的眼神，眼底暗金隐现出柔软的光芒。
　　-我想守护的。

　　天锁斩月缓缓放开了握着刀柄的手。
　　黑崎只是站在原地看着他，动弹不得。
　　-明明想要嘶喊，为什么张大了嘴却找不见声音。
　　他目送着他渐渐坠下，如日暮沉沉堕入地平线下的夕阳。
　　眼中雾气环绕，若日暮时的薄雾，想要窥探但有心无力。

　　-守护、原谅。
　　-如果无可原谅，就一直憎恨下去好了。

　　最终，黑暗吞噬了身影。
　　连同依旧在不屈发光的金色瞳孔向他投来的最后一丝目光。

　　- 白。

　　“永别了，一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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