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捕皇帝》女君子

95、爱已成殇

　　唐灿之言没错，太后担忧菱儿的身体，好似有了精神寄托，不顾自已的身体，坚持每日带着李贞李平来到永宁宫看着菱儿吃药针灸，陪着她说话聊天，看着逐渐恢复健康的菱儿，她的身体也奇迹般的好转起来。
　　永宁宫的愁云惨雾散去，整个皇宫都充满了喜庆。
　　李适兴奋之余却忧心忡忡。每夜留宿永宁宫，亲自喂她吃药喝汤，细心体贴的照顾，却没有换来菱儿的一点心动，甚至一句话。
　　他知道自已对她的言行有多绝情，知道自已伤害她有多严重，他不管她对自已如何，只想用自已的柔情和行动尽力挽回昔日彼此的深情。
　　下晚朝，李适如昔来到永宁宫，不用守门太监通禀，直入寝宫。
　　帘栊外，看见菱儿斜依床榻，还在咳嗍，正由小青喂着吃药。
　　“怎么还咳唆？”本已轻松的心又有一丝担心。
　　小青忙回道：“皇上，是奴婢不小心，娘娘喝药时，有些急，呛到了。”
　　“眹来！”李适叹口气，端过小青手中药碗：“朕喂她吃，你下去吧。”
　　菱儿止住咳声，低垂眼睑，一如既往的不看他、不拒绝、不言语。
　　吃过药，自顾自的躺下，闭上双眸。
　　李适苦笑着，一个人用过晚膳，一个人在书房看书。
　　二更天，更深夜凉，喝杯冷茶，尤觉寒意森森。
　　有宫人侍候更衣沐浴，走进漆黑一片的寝宫。借着月光，脚步轻轻的走进鸾帐，菱儿已经熟睡。
　　梦中哭泣呓语，显然睡不安稳。
　　歉疚再次浮上心头，只有他知道，菱儿每夜如此，只有他知道，她的噩梦是何因由。
　　深怕惊醒菱儿，他轻手轻脚摸黑上床，掀起被子一角，钻进被窝，将那个沉浸在伤痛梦幻中的冰凉身体揽入怀中。
　　只是这样拥抱着，吸吮着芬芳的体香，身体已散发出阵阵暖意。
　　哭声渐止，睡梦安息。
　　多日休养，菱儿终于身体痊愈，每日陪伴太后，照顾李贞李平，看着小孩子的天真与快乐，心情也平复许多。
　　只是每想起李适无情的言语举动、父母的被迫离京，和那流失的小小生命一次，心底的痛便会加深一次。
　　虽然李适极力亲近弥补，奈何屡次伤害冰冻三尺，郁结于心以至关系日渐生疏。
　　夕阳垂落，落霞漫天。
　　永宁宫宫门大开。菱儿闲坐院中，看着李贞李平与宫人玩耍，面上含了深深的笑容。
　　那笑容落在走进宫门的李适眼内，却是那么陌生，那么落寞。
　　患病以来，她的笑容少的可怜，那是对孩子和太后的笑，唯独没有了对自已的笑。
　　曾经她对自已的笑是那样无忧无虑，是那样开朗明艳，是那样的娇美无邪，是何时开始，她的笑容变少、变淡，以至现在、全无。
　　自已有错，已在尽量弥补，自已毕竟是皇帝，就算不被原谅，何至与如此冷漠生疏。
　　难道自已这两月来所做的一切竟换不回她的一点柔情，甚至一个留心的眼神。
　　晚膳四个人，菱儿被李贞李平夹在当中，而李适独坐一边主位。
　　看着菱儿细心体贴的亲自给两个孩子喂饭，看着两个孩子一边吃饭一边天真的争抢吵闹，心底情不自禁的涌上温馨幸福的感觉。
　　他每天下朝处理完政事，都会心急如焚一刻不停的回到这里，要的就是这一幕，这种在皇室少有的幸福感觉，虽然得不到她的目光、她的笑。
　　沉浸在这种情景，一句话脱口而出：“你还真像位母亲。”
　　手中的筷子抖了抖，菱儿面上的温柔失去，神情僵住。木然道：“像么，我差一点真的做了母亲，可惜，我竟然不配做自已孩子的母亲，我只能照顾别人的孩子，我只配照顾别人的孩子。”
　　泪珠蒙住了双眼，黯然起身，疾步离去。
　　李适暗暗恼恨自已，气上心头，摔下碗筷，步入书房。
　　两位奶娘各自抱起惊慌的两位皇子安慰着，宫人也忙收起餐桌。
　　书房内，李适的心情无法平静，文房四宝被摔的支离破碎遍地皆是。
　　如何做才能让菱儿忘记伤痛，才能让她谅解自已，这么久了，他看不到一点希望，只看到她对自已的日渐冰冷和淡薄。

　　他手足无措，他心慌意乱，他无计可施。
　　心中的烦恼加重，火气越来越盛，暴躁的无以安抚。
　　他再也无法忍受，步伐也显得沉重。
　　推开寝宫的门，烛火通明。梳洗已毕的菱儿正准备着睡觉，两名贴身宫女侍候着。
　　“退下！”李适面沉如水低喝。
　　李适一项在菱儿入睡熄灭烛火后回寝宫，可今晚……
　　宫女看出他神色有异，慌忙掩门退去。
　　菱儿坐在梳妆台前的椅上，心中有着一丝的慌乱，少刻即以平静，自嘲的一声苦笑夹杂着一缕伤悲。
　　李适一步步走近，浑身透着冷意，手指托起香腮，看着这张没有一丝温情却不失娇俏的小脸，声音低沉的道：“要眹怎么做，你到底要眹怎么做，才能原谅眹，你说！”
　　“如果皇上对我还有一点情意，那么，求皇上放我回家！”
　　“放你回家？”李适一阵哈哈大笑，他抑制不住心底的感伤，哧的一声冷笑：“不可能！眹早就说过，绝不会让你离开。你是眹的辰妃，就是死也是眹的鬼！这皇宫就是你永远的家！”
　　菱儿淡漠一笑：“那么，活着的每一日都是无欲无求心如死灰 ，皇上留这样一个人在身边有何意义。”
　　“眹知道错了，眹这样求你，你还无动于衷，你就不能再给眹一次机会，你就不后悔？”
　　“我只后悔没听母后的话，飞蛾投火嫁进帝王家！”
　　李适不禁一咬牙，手用力捏上她的脸，面上一片冷然：“无欲无求心如死灰？眹忘记了，从洞房花烛夜开始，眹还没有宠幸过辰妃呢？是否真的无欲无求，眹要试试。”
　　菱儿一阵惶惑，不敢相信的盯向李适，身子不由自主的避开：“你……你要怎样？”
　　“眹是皇帝，你是眹的辰妃，即使没有感情，侍候眹也是你的责任，莫非辰妃还想抗旨拒宠么！”
　　菱儿闻听此言，脸色一阵苍白，不由自主的退后几步。
　　李适见她躲避自已，不可抑止的恼怒，一把扯过她的娇躯，怒道:“你想拒宠！”
　　菱儿勉强站稳身子，苍白的脸更加失去血色，娇躯颤抖着，吞下眼泪，勉强一笑：“臣妾……不敢，臣妾谢主隆恩。”
　　她没有想到，李适居然会强迫自已，李适更没料到，失去理智的自已会对菱儿用强，令两人的关系雪上加霜。
　　菱儿宛如承受着冰火两重天的考验，没有哭泣，没有求饶，没有一丝的心动，没有一丝的回应，像一个发呆的木偶任由他摆弄。
　　没有抚慰，没有疼惜，一夜后过李适一刻不停的起身，穿戴完毕径自走出鸾帐。
　　行至寝宫门前，止住脚步，声音沙哑道：“既然你意已决，就不要怪朕无情，一切随你，朕就看看你执拗到几时。”他深吸一口气道：“你想清净度日是么，这永宁宫人多噪杂很不合适，朕想到宫中藏书阁没人管理，那清幽僻静，明天就迁居那里吧。”
　　言毕，摔门而去。
　　菱儿的眉毛闪闪，艰难的动动疲惫、疼痛不堪的身体，来不及思虑什么，沉沉睡去。
　　永宁宫门外，李适颓然的坐在门槛上，目光视向天边那颗孤独的晨星，心中充满了伤愁与无奈。
　　菱儿，你什么时候回来，你的心什么时候回来，眹到底要怎么做，你才能谅解眹。
　　眹在你的眼里感觉不到一丝情意，难道你真的这样绝情，难道你真的已经心如死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