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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 奉旨出巡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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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摇摇头叹道:“官场之事,真的难以捉摸,看来我是必要卷入争权夺势的漩涡里来。”
“公子,那你怎么办,随波逐流,还是依权附势?”
“哼!”严适一声冷笑“我想做的事只有四个字‘忠君爱民’,什么代王、国舅、国公这些皇亲贵戚,当朝权贵,只可利用,决不会依附。”
“公子,这房契……。”
“什么房契呀,你们主仆在做什么?”柳如玉姗姗而至
“柳小姐?”严适欣喜“快请。”
柳如玉打量他一下,含笑道:“严大人,恭喜你红袍加身,如愿以偿,而且,有了施展大志的机会。”
“严大人,呵,你改口可真快。”
“不叫严大人叫什么,我怕严大人闭门不见,擅自进来,严大人不会怪罪吧。”
“岂敢岂敢,那日多有得罪,请小姐海涵。”
“今非昔比,我可不敢得罪巡查使大人。”
严适咳一声,“菱儿,上茶。”
小菱子斟上一杯:“小姐请,小姐,这是您爱喝的玫瑰花茶,是公子前几日赴同僚的践行宴时,特意要的上好品种,他是为您要的,您就看在他厚颜索茶为您的份上不要折磨他了,他可不知您是逗他呢。”
柳如玉噗嗤一笑:“好一个能说会道的奴才,难怪公子喜欢你,幸亏你是个书童,若是丫环,我可要嫉妒呢。“
“公子喜欢我,小姐嫉妒么?”小菱子目光视向严适“公子,这话的意思是……。”
严适瞧瞧柳如玉,柳如玉面现羞态,佯怒道:“菱儿,贫嘴!”小菱子向严适使个眼神,转身掩门退出。严适有些不知所措,笑笑道:“菱儿小孩子,言语无状,小姐不要气。”
“你一直当他是小孩子么?”
“他才十三岁,我当他小弟弟一样。”
“小弟弟?这个小弟弟可是机灵透顶,见多识广,阅历颇深啊,除了考不上状元,其他的未必次于你。”
“噢,他有这么厉害吗?我到未觉,小姐,今天这么晚来,是谈菱儿么?”
“当然不是,你明天要走了,我一则送行,二则替人送东西给你。”
严适不解:“送什么?”
柳如玉将一块金牌放在桌案上。
“吏部金令?”严适心一震。
“舅父是吏部尚书,天下的官尽归其管治,这是吏部最高指令,一共三块,今天送你一块,此去途中,遇到什么麻烦和险难,对你会有用的,你不会推却别人对你的帮助吧。”
严适不觉端起茶杯,心道:林国舅倚仗皇后妹妹,权倾朝野,财大气粗,欺君压民,结党营私,恶名远扬,百姓深受其害,怨声载道。无故送我金牌,用意自与代王一样,可我怎能同流合污。他仔细瞧着柳如玉,心中忽地一阵茫然,摇头淡然一笑,没言语。柳如玉心一动忙道“公子,你别误会,这块金令,是我的心意。”她轻轻一声娇叹:“这一去,山高水远,千里迢迢,不知何时回来,更有无数的危难,吉凶难料。有这块令牌,你就有吏部的最高指令,各处官员见令如人,不仅会全心配合你的公干,还会对你礼让。”
严适拿起金令,好似随意的问道:“小姐,我是奉旨钦差,你的意思,他比圣旨有用么?”
“我说不清楚,但我知道,他对你会有用,这是我向舅父求来的,我只盼你安然无恙,快快归来,我会留身京城,每日为你祈祷,祈祷你平安,祈祷我们早日相聚。”柳如玉声音哽咽,美眸晶莹“答应我,好么?”
严适心神一荡,不由自主的抓住她那柔弱无骨的纤手:“如玉,原来你在乎我。”
柳如玉没有挣,含着泪,柔声道“能为了我,珍重吗?”
严适握紧她的手,语重心长的道:“为了你,我不但会珍重自已,更要拼搏向上,我喜欢你,但若不能一朝权在手,我决不娶你。”
“我等你,直到那一天。”
四目相视,彼此充满不舍之情。
依依送走柳如玉,回到客房,看小菱子正宝贝似的收起桌案上的金令,面上不自觉浮起一丝怅然的笑。
严适带着御赐的护卫、旗牌、差役、御林共千余人离开京城,踏上出巡之路。回眸远望依依惜别临风飘立的倩影,心中感慨道:如玉,放心吧,得你真情,我此生无憾。为你,我要拼出个地位、挣出个名望,我一定堂而皇之的娶你进门,与你长相私守,恩爱白头。可是他的心中又出现李寅的身影,那个即将的皇太子,未来的皇上,自已斗得过吗,他毫无把握。瞬间又想起林国舅,如玉,你赠送金令,终究是为我,还是为你舅父拉拢我,若有一日我与他势不两立,你会助纣为虐还是会毫不犹豫的站立在我的身旁。
此时的柳如玉取出绢帕,莫名其妙的轻拭泪珠,她虽然知道严适是女孩子婚嫁的最佳人选,但并没想到要与严适白头偕老,更没想过要嫁的人是严适,因为她还有更高的期待和要求,可送行的那一刻,在严适远去的一霎那,她的心意外的很痛,从未有过的痛,她不知自已为谁痛为谁流泪。
严适从京城长安出发,由西向北而行不到两日,便闻喊冤之声。严适心中奇怪,命队伍停下,并令小菱子上前打探。
不多时,小菱子将人带到,回道:“公子,他们有天大的冤枉,一定要和你讲。” 小菱子掀开轿帘,呵呵一笑:“公子,你看喊冤者是谁?”
严适喜出望外:“大哥二哥,呀,吴大哥,怎么会是你们呀。”他急忙下轿,过来逐个拥抱:“哥哥,娘和爹好么?”
“好,好极了,你中状元的消息传到后,整个庄子都沸腾了,排三天喜筵那。”
“啊,你们怎到这来,我要马上走的。”
“三弟,我们打过赌的,你忘了。”严元捶他一下道。
严适笑笑:“不就是我做官,你们做我的护卫么,怎么,你们当真了?不会吧?”
“哈哈,没错,我们当真,还有吴扬,他的捕头都不干就奔你来了,一言既出,驷马难追。”
严适一声苦笑;“这、怎么行呢,吴大哥,你……。”
“严兄弟,我是心甘情愿的,以后的路,坎坷崎岖,不是你一个人能走的,若当我是好兄弟,就让我留下,一路追随,一路同行。”
真挚的话语真挚的眼神,令严适心动,对三人道:“大哥二哥,我不知此途中是吉是凶,你们不怕担此风险吗?”
“我们是亲兄弟,亲兄弟理应同甘共苦,患难与共的,三弟,你是爹娘最疼爱的儿子,也是我们的骄傲,我们依你为荣,爹娘告诉我们,只要你是为百姓做事,做好事善事,就要我们保你平安。”
严适目中隐泪:“三位哥哥,我、嗨,我能让你们做什么呢?”
“只要有事做,大小无所谓,能干的就行。”
严适有些为难,小菱子在旁道“公子,大公子和二公子都是武功高强的人,吴大哥更是身怀绝技,做个护卫在合适不过,而且皇上御赐的是五名,何不就此凑齐八大护卫呢,有八大护卫保着,您就高枕无忧像少王爷一样威风气派。”
吴扬三人齐声道:“正合我意。”
“好,那就委屈你们做我的随身护卫,加入队伍,立即启程。”
“是!”
三人加入护卫的行列,心中激动。严适得兄弟在测,信心倍增。
经过京畿、河东两道,所到州府县郡,严适查官访民,奖贤罚贪,处事分明,慎重而果断无不克尽职守,奉公执法。惩恶扬善,除霸安良,为民排忧解难,为百姓称颂,为邪恶痛恨。
离开东北,队伍临近河北地界。天色将晚,身处山谷之中,不见人烟,只能搭帐篷露宿。
深冬得北方,天寒地冻,灰蒙蒙的天空中不时的飘落雪花,眼前的一切都是银白色。
吃过饭的差役、军事们都躲在帐篷里不出来。严适伏案书写近几日的案录。偶抬头,发现小菱子静静的坐在火盆旁发呆。他心中奇怪,起身走过道:“菱儿?”
小菱子尤未听见,严适拍拍他肩:“哎!”
“啊?”小菱子身一哆嗦:“公子,什么事?”
“你想什么呢,这么入神?”
“没、没什么。”
“骗人,你跟我这么久,还没见你这么规矩老实过,是不是又想娘了?”
“噢,有些。”
“是啊,闲时,我也想娘,家里只有妹妹陪伴,不知他们会怎样?”
“你要闲时才想,可你闲时太少了,哪像我那,总是一个人,无聊又寂寞,人家都有正事做,独我闲人一个。”
“你轻闲么,要侍侯我的衣食住行,又要充当师爷,怎是闲人呢,这会没事,何不找吴大哥他们凑热闹去?”
“找他们?那些臭男人,我才不理他们。”小菱子撇撇小嘴哼一声。
“臭男人?”严适白他一眼:“他们是臭男人,你是没有男人味的男人。”
小菱子“噌”的跳起,急道:“你说什么?我没男人味?你、你侮辱我。”他眼圈发红,眼泪在眼圈内打转。
“好好,我说错了我道歉。”严适扯过斗篷披上:“大男人,我这个臭男人带你玩去,好吗?”
小菱子破涕为笑:“好啊好啊。”他忙披上衣服又背上弓箭。
“这干什么?”
“保护大人以防万一啊。”
雪停了,残阳破云而出。小菱子丝毫不觉的冷,跟着严适走出一段路,问道:“公子,天快黑了,去哪玩呀?”
严适手指左侧浓密的森林:“林内有松鸡兔子,我们打点野味回去,明早改善伙食。”
“去打小动物啊,那碰到老虎豹子熊呢。”
“你不是带着弓箭么,正派用场。”
“啊?可天黑怪下人的。”
“我可是为你出来的,你不要说后悔。”
小菱子开心一笑,忙快步跟上。
二人踩着厚雪走进树林。林内风声呼啸,兽啼禽鸣。地上有野兽走过的痕迹,树枝上有飞禽跳来跃去。正观望,一只野兔窜崩而出。小菱子心一跳,严适已一物出手,又疾有快,“噗哧”两声,灰兔应声而到。小菱子跑过来,灰兔已被飞镖穿喉,死相可怜。严适道:“刚进来就有收获,怎么样,我的飞镖还可以吧。”
小菱子不以为然,摸着灰兔的身体,目中不觉含泪:“不过是无害于我们的一个弱小生灵,何苦害它。还是一只怀胎的母兔,一死几条命。”
严适瞧着他,蹲下身,叹口气:“你怎么了,怎么变得多愁善感呢,算了,我不打兔子行么,尤其怀胎的母兔。”
“不止小兔子,任何弱小生灵都不准打,打虎豹才是英雄。”小菱子气愤的抹泪道。
“哦,不以弱小而欺,不以强壮而惧,记住了,算你有理。”
严适忙点头,他受不了小菱子哭泣惹人怜爱的样子,也觉得他的话有些道理。话音刚落,一阵狂风骤起,随着一声怒吼,耳畔立即传来数声急切的呼喊:“救命!救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