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不说以后》安心南

5、chapter 05

　　“郢言，你老实告诉我，你和她之间到底发生了什么？”
　　“没什么啊。只是前妻和前夫的关系罢了。”罗郢言摆摆手，“你走后，她就来找我了。你也知道，我向来不会拒绝，所以就结婚了。只是后来两个人实在是不合适，既然在一起很累，干脆就离了。”
　　“把婚姻当儿戏，很好玩是不是？”也不知是哪里来的气，冲着罗郢言一阵乱发。安亦晨平复了一下心情，然后说道：“是你外遇了吧？和第二任妻子？”
　　“怎么会？”虽然心里咯噔了一下，但还是嘴硬得想要反驳。“亦晨，除了你，我找不到别人了。”
　　“大街上这么多人，怎么会找不到？”一时间没明白他话里的深意，安亦晨有些好奇的望着他。
　　“”找不到别人去爱了。罗郢言没有出声，只是缓缓转过身去，眉间皱起一道鸿沟。你怎么就是不明白呢？是我表现得不够明显，还是你太迟钝？是顾言默给的爱太深，还是我给的爱太浅？你就像一汪波澜不惊的湖水，表面风平浪静，可湖底，却是暗涌不断。即使过了这么多年，对你，我依旧不了解。在你身边，如果不能习惯等待，就只能被判出局。
　　“怎么了？”似是觉察出了罗郢言的异样，安亦晨孩子般的拉了拉他的衣袖。
　　“没什么。突然想起来公司还有事，先走了。”罗郢言蹲下身，捏了捏一旁正处于迷蒙状态的安雪翎的脸蛋，宠溺地说：“宝贝，爸爸今天还有事，不能陪你玩了。”
　　“爸爸，你说的话算数吗？”安雪翎眨巴着眼睛，一脸天真。
　　“当然了。”
　　“那，爸爸，你刚才说妈妈是你的未婚妻，你们是准备结婚，没错吧？”钻字眼的性格绝对遗传自她妈安亦晨，罗郢言无奈的摇了摇头，“雪翎，这事你还是问你妈吧？我还有事，明天见。”
　　“嗯，爸爸再见。”乖巧的点了点头，安雪翎待罗郢言走远方才转向妈妈，“妈妈，爸爸是什么意思啊，不是结婚吗？”
　　“不是，我只是以未婚妻的身份帮他演了出戏罢了，刚才那人是他的前妻。”
　　“真的不是要结婚啊？”失望写在脸上，安雪翎嘟着嘴，喃喃道：“为什么就不能结婚呢？”
　　“雪翎，以后不要再管我和爸爸的事了，你还小，有很多事不懂。”话一出口，安亦晨马上就悔了，望着女儿一脸委屈，像是受了伤的表情，她不忍心地拉起女儿的手，孩子毕竟是孩子，对大人的世界你不能强求她了解。可不忍心就得付出不忍心的代价，“雪翎，走，妈妈带你吃好吃的去。”
　　到公司的时候，会议已经进行了大半。对于身为公司副总的罗郢言的迟到，众人虽然不能说什么，但还是微词不断。罗郢言一边连说了几声抱歉，一边拉开属于自己的座椅坐了下去。河滨公司是ｓ市的房地产龙头公司，这次的会议主要是针对新开发的梦都家园的。
　　“郢言，这是天源广告公司的成宁珊，主要负责梦都家园的宣传工作。”总经理对于罗郢言的迟到倒是没说什么，似乎已经习以为常。
　　“你好，成小姐。”虽然有过一瞬间的讶异，但罗郢言还是露出一副初次见面的表情。
　　“你好。”成宁珊很有默挈的伸出手，如同第一次见面一般，“以后还请罗副总多多包涵。”
　　“哪里。成小姐客气了。”帅气的脸上露出疏离的表情，罗郢言冰凉的手指触及成宁珊温热的双手。
　　会议很快结束，只留下罗郢言和成宁珊两人商量接下来的进程。本身就是龙头公司的河滨在群众之间是有一股无形的影响力的，加上梦都家园之前在媒体的报道下迅速传开，理想情况下，首期便能卖出近三分之一。但没成想，半路杀出个程咬金，作为死对头的利发公司同期开发了一个叫宁馨小区的项目，单就每平方米的售价而言，就比梦都家园少了近一百元，而这动摇了在河滨买房的消费者的决心，客户外流的情况相当严重。这时候，成宁珊的作用就是加大宣传力度，挽回客户，硬碰硬是绝不可能的，但如果在住户福利方面有所提高的话，说不定情况会大大改观。
　　“罗副总，你似乎并不怎么着急梦都家园这个项目。”成宁珊轻巧的挑开话题。
　　“心急吃不了热豆腐，我自然有自己的打算。”对成宁珊冷漠，一方面是因为她是顾言默的老婆，而另一方面在于安亦晨，她不喜欢她，连带着，自己也有些排斥。
　　“这么长时间，你都没正眼瞧过我，是因为安亦晨吧。”
　　她的眼神相当犀利，一如她的好口才。拐弯抹角向来不是她的强项，而把一切摊开，挑明，却深得要领。成宁珊有一种常人难以形容的魅力，这使得她从学生时代开始就一直不比任何人差，她是个相当强势的女人，唯一的一次示弱是因为那次意外，而那次意外，改变了很多人的命运。
　　“既然知道，为什么还要说出来？”罗郢言第一次对她来了兴趣。
　　“没办法，性格使然。”无奈地耸耸肩，“看样子，你很喜欢安亦晨，不对，不是喜欢，是爱。”
　　“那又怎样，这并不会影响我们的合作。”和这样的女人在一起，肯定很累，罗郢言有些佩服顾言默了。
　　“可惜，她不喜欢你。”自顾自地说着，成宁珊像是没看到罗郢言稍稍变了脸色的脸一般，依旧我行我素，“她还喜欢顾言默。这从我和她上次的谈话中看得出来。”
　　“你到底想说什么？”被成宁珊的话一激，罗郢言再也无法用一副风轻云淡的假面具来遮掩了。
　　“没什么，说说而已。”很可爱的男人，成宁珊像个胜利者般笑了笑。但内心的苦涩却无法抑制地蔓延开来。嫉妒，不知从何时起，自己就慢慢接受了嫉妒安亦晨这个事实。嫉妒她无需努力就可以得到顾言默的爱，嫉妒她的周围总是有那么多人的陪伴。
　　人总是相互嫉妒，成宁珊不知道的是，她在嫉妒着安亦晨的同时，安亦晨也在嫉妒着她。
　　“那你呢，不也是爱顾言默的吗？什么？他不爱你？我知道，他爱的是安亦晨。”如果任由这个女人耍着自己玩的话，那岂不是很没面子？罗郢言利用手中唯一的一张牌。企图扳回这局。
　　可惜的是，牌抓对了，却用在了错的人身上。
　　“我知道啊，从嫁给他的那一刻开始，我就不停的提醒自己这个事实。”成宁珊佯装不在意的笑了笑，“你和我很像，固执，总以为只要人在自己身边，总有一天会让他接受自己。可，栓得住人，却拴不住心。”
　　“你是哲学家出身吗？怎么一口一个大道理？”好吧，我认输，这个女人比安亦晨还难缠，还要捉摸不定。罗郢言试图用玩笑似的语言挽回局面。最起码，给自己个台阶下。
　　“不是啊，我父母都是工薪阶层的，况且这算什么大道理，是事实而已。”
　　超不可爱的女人，死板，她这张脸绝对是糊弄还没开窍的小朋友用的。可是，就是这样的女人，总会在无意中吸引别人的注意。如果不是碰到顾言默，她应该会有个很好的归宿的。起码，如果没有安亦晨，自己是会喜欢上她的。“还有些细节，我们以后再聊，我先走了。”懂得知难而退一向是罗郢言的强项，成宁珊这个女人，自己惹不起，但还是躲得起的。
　　“嗯，那好吧，回聊。”

　　案子的进度很慢，安亦晨抓了抓头发，再这样下去，自己都快谢顶了。
　　“安姐，你这一天都嘟囔了多少次了，再这样下去，案子肯定完成不了。”陈恬好心的提醒道。
　　“我也不想啊，可你看，这都是些什么啊，好不容易处理了那些离婚案，现在上面又给我派下了不少土地纠纷的案子，拜托，我的强项不在这好不好？”都抱怨一天了，但还是得硬着头皮完成。
　　“那是因为管这方面的小李辞了，上面了解到你在这方面有些研究，所以就派给你了。”
　　“那么多人，怎么就单派给我？”
　　“安姐，你就安心吧，你也知道，我们都是拿的提成，处理的案子越多，提成也就越多，听说老总对你有意思，所以才派给你的。”陈恬望了后知后觉的安亦晨一眼，“你不会不知道吧？”
　　“怎么会？”确实不知道，平时忙雪翎的事，又老是想起顾言默，还得应付罗郢言就已经够烦的了。谁还会想到老总啊。
　　“安姐，不是我说你，你这几天怎么恍恍惚惚的？”
　　“陈恬，你前夫对你好吗？”
　　“怎么突然问这个？”虽然有些疑惑，但还是回答了安亦晨，“很好，真的很好，但就是不适合。”
　　“那你爱他吗？”
　　“爱啊，要不然也不会因为离婚而有想死的念头。”
　　“现在呢？”
　　“还是很爱，但我想，如果碰到了真正适合自己的人，就不会了。”陈恬倒是没什么顾虑，对她来说，安亦晨就像个姐姐一样。“怎么，你也有感情方面的烦恼吗？”
　　“嗯。”苦涩地一笑，安亦晨此刻的表情就像一个瓷娃娃，美丽但易碎。
　　“安姐，我还一直以为你是不食人间烟火的仙女呢，从没听你说过什么关于感情的事。”
　　“那，陈恬，你想听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