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巫》春翅晓香

1、遇到你不是我的错

　　一

　　可可阴笑着，对小黑说：“我逮到你了！”
　　小黑不知可否地摆摆手，“大小姐，”他转身就走，“我没空。”
　　可可跺跺脚，阴阴地看着小黑的背影，“你…给我，站住！”
　　小黑：“反正……”打断，“烦鬼啊烦，由不得你了！”说罢，可可举起扫帚，一划弧线扫过两边落叶纷飞，竹子断了两根什么的。小黑倒地，奄奄一息地装死人腔：“你就不能下手稍微、稍微、稍微，咳咳…轻一点。”然后作晕倒状。
　　其实，他是真的晕倒了。可可当然，也是认真的，这不是武侠片也不是肥皂剧。小黑也是真的晕倒了，可可得意地笑，拎着小黑的领子，把他拖着走了。

　　二

　　可可那年三岁，呆呆地看着五星级宾馆大厅的鱼缸，里面有一条小小的海象鱼，在水里狠狠地追着小鱼来吃，可可对它说：“你，出来！”海象鱼就跳出来了，可可用一只灌了水的口袋接住它，保安好声好气对可可说：“小妹妹，这个鱼会咬人，还给叔叔好不好啊？”可可不屑地看了他一眼，对他说：“它难道不咬你？”居然大摇大摆地把它拿出了宾馆。
　　可可那年五岁，从玩具箱子里翻出一枚钱币，然后许了一个愿望：将来要做女巫。而后，把那枚钱币丢进了鱼缸，被那只无情的海象鱼给吞了。妈妈因为把一只小乌龟放进了鱼缸，乌龟被海象鱼吃了，只留下一个壳。妈妈第二次反对可可养这种恐怖的鱼，可可说：“啊？爸爸说，我得找个朋友做伴。”妈妈喃喃地说：“就拿你爸爸当挡箭牌。”但还是内疚地走开了。
　　可可那年八岁，把邻居男孩养的一只白鼠的尾巴剪了，又把表妹养的蜥蜴的尾巴剪了，最后把两条尾巴沾了点小麦粉和钱币一起喂了那条海象鱼。她对海象鱼说：“你要听话，从今天开始，你叫小黑，原因是……是因为你看上去很黑。”可可第800次喂它钱币，可可说，“什么时候，我才十三岁啊。”接下来的一个小时是在母亲的批评，和刚回国的父亲的袒护中，度过的。
　　可可那年十一岁。成绩好得让老师都能尖叫，虽然她专门在科学教室做三文鱼，吓坏过很多年纪小的孩子；虽然她在课桌上画太极图；虽然她在上体育课的时候在跑道上涂玻璃胶；虽然她课桌的左上角放了一个好大的类似琥珀的水晶球，里面的虫子是淡黄色的……虽然，还有很多了，但是老师问她为什么时，她永远回答：“为了命运。”她深奥的表情，让无数老师在她这样解释的时候认为她是外星人，但是因为她无敌的深奥、无敌的成绩，还有无敌的效率，只能作罢。
　　可可十三岁生日那天、回到家里，母亲神智不清地尖叫着对可可说，鱼缸里走出一个全身裸露的男孩。可可有点兴奋地对她母亲说，“知道了，”可可四面张望了一下，对正在打报警电话的，几乎已经变得疯狂的母亲说：“别打了，他是小黑，他衣服穿好了么？”
　　“谁啊谁啊谁啊，他他怎么会出现在我们家里，为什么为什么为什么？？”母亲眼睛睁大着，吼叫着问可可。
　　“这样子啊……”可可一副镇静自若的样子让她母亲几乎咬牙切齿，“他是那条鱼缸的鱼。就是，那个他衣服穿好了没？人在哪里？”
　　“你这个疯丫头，说什么疯话啊。啊啊？”打断，“那你看看鱼缸。”鱼缸里空空如也。　　可可她母亲梦游一样地走进厨房，“没错，我在做梦，我的确在做梦，我绝对是在做梦。现在做饭做饭。”
　　可可打电话给她父亲，“喂？是爸吗？”
　　“什么事情呢？是鱼怎么了？”可可父亲语气轻松。
　　“哎，是呀，爸你已经知道了啊，小黑从鱼缸出来了。”
　　“出来了？就是那条鱼哦。需要什么呢？”可可父亲语气依然轻松
　　“爸，你给小黑买点衣服裤子，再买点床、衣柜什么的。”
　　“哦。”可可父亲对秘书说，买点十五岁男生身材的内衣衬衫裤子袜子球鞋，还要和家里款式牌子一样的床、衣柜、床头柜，还说球鞋要阿迪达斯的。“可可啊，东西很快送来了，睡衣先给他穿，在你妈柜子里。”语气还是轻松。
　　“恩，好。”
　　“我还有事，再见！” 语气简直随便。
　　“再见！”
　　可可母亲在厨房里自言自语，“这是谁造的孽啊？生出这么一个女儿……”显然，可可和他爸爸一样，对这种鱼变成人的事情一点也不惊讶，并且可可父亲连面都没见小黑，居然说出“买点十五岁男生身材的内衣衬衫裤子袜子球鞋”这种话。然而，母亲最后居然接受了这种事，这到底是什么家啊！

　　三

　　可可对班花说，“喏，我给你带来了。你可以验一下货。”
　　班花很诧异地对可可说，“他，他不是你哥吗？”然后一阵脸红，“呃呃，那个，这个，那个…”
　　可可在班花“那个，这个”的时候，操起绳子，把小黑五花大绑，从头到脚，就算小黑是条滑不溜手的鱼也逃脱不了她的手掌心，而小黑确实是条鱼。
　　等班花反应过来，她一声尖叫：“学长！你，你怎么……”看见小黑给绑成木乃伊似的，班花担心地说，“学长，学长，快点醒过来啊，你怎么了？”可可面无表情地说，“你把他弄醒不就行了么？”“可是，可是，人家不知道怎么办吗？是吧，可以先按胸，然后掐人中……”班花喋喋不休地烦的时候，听到一声令人心悸的泼冷水声。只见可可仍旧面无表情地，拿着一个脸盆，然后，用脚踹踹小黑，“醒醒，快点给我起来，听见没有，起来！啊，你不起来是不是？”班花惊呆了，这就是可可，的，真实面目！——监狱牢头？！来不及惊叫，看到小黑湿淋淋的样子，一张俊俏脸庞，顾不得用什么手段，一阵心痒痒的，冲上去抱住小黑，“学长，你怎么样？”然后，好象大义凛然似的，对可可说，“你别打学长，要打就打我吧。”显然是电视看多了，条件反射。
　　可可一阵阴笑，“我就成全你们……”赫然一个巫婆，“你们一起去死吧，不过先把钱付出来，两百！一分都不能少，否则休想！”班花，仍然沉浸在电视剧中，钱包里抽出两百，　　“这点应该够了吧，啊？你走吧。”
　　“好，既然如此，我们恩怨两清。”可可拿出验钞机。连这个都带啊。她心满意足地走了。
　　可可走到街道左拐第三个出口的酒吧门口，那边的女生已经排队排了两个小时了，队伍不象队伍。可可拿出扬声器一个，“各位，今天，和01号见面的是班花。第一百三十四轮01号见面会……”下面扭打一片的女生为了抢到位置，简直是使出了毕生最大功率，而现在，下面鸦雀无声，寂静……可可的声音就像是救世主，事实上，她是女巫，“现在开始！”下面一片掌声，总统说话都没那么热烈的掌声。
　　可可清清嗓子，咳咳，“这里就是战场，就是沙场，请各位注意了”，可可拉出投影的荧幕，拿一根教棒，在上面指指点点，显然，荧幕上是小黑的特大写真，是可可胁迫他去写真馆拍的。威胁的内容是，如果小黑不去拍写真，可可就把他全身裸露的照片拿出去做宣传，把他的内裤拿出去卖。“本次的，01号抢夺作战计划是——”可可拉长了嗓音，“各位，谁能夺取01号的‘First Kiss’…”下面的女生尖叫的尖叫，脸红的脸红，议论的议论，好象UFO来了。“肃静！”全场再次寂静……“这可是一个神圣的任务，有什么不满意的吗？”　　“Yes.Sir.”总觉得，她们好象叫错了，不过，还真异口同声来着，人民解放军都没这么好的纪律。“老规矩”，可可阴阴地说，“什么手段都没有问题，行动时间是从明天早晨8时整，就可以行动了。听到没有。”
　　“了解。”
　　“解散。”女生们的眼睛里放着红光，互相敌视，友谊是多么脆弱的啊，哎。

　　四

　　再说小黑那边，被班花蹂躏了两个小时，班花一个人声情并茂地演完了整场武侠片，缠绵得、肉麻得不行哦，我看也就差以身相许，马上要拉着小黑“浪迹天涯从此并肩看彩霞”时，可可来了，她看看客人还满意，就阴笑了一下，把藏在草丛旁边的DV机取了出来，正在看效果。
　　小黑：“你这个臭女人，你是人不是啊？快来救我呀！”
　　可可往小黑的方向瞥了一眼，“哦。300。”
　　小黑怒喊：“坑钱啊，你吃都来不及啊。”
　　可可这次连看都不看，“这样子，嫌太便宜啊，350。”
　　小黑昏，对着就要伏身上来，柔情万丈，打算夺取小黑初吻的班花一阵恶心，赶紧大喊：“记在帐上！Help me!”小黑几乎已经不准备活了。
　　这时候，可可拿起麻醉枪，喂喂，开什么玩笑，只听得“阿嘭”得一声，班花左臂中弹，像某种小强一样，动弹了几下，或者说挣扎了几下，就倒在小黑怀里了，并且说：“能死在你怀里，我也知足了。”
　　小黑：“也，恶心死。”一边作呕吐状，一边甩开班花。
　　可可取出五星桌，她到底哪里来装那么多东西的包，居然连桌子都有，好昏哦，答案是她的喽罗们（她是老大啊）拿过来的，当然是折叠式桌子。可可再拿出那个有淡黄色虫子的水晶球。念一大堆不知道虾米东东的咒语，然后，拿出一个生好火的大汤锅，上帝，她到底是干什么的啊，然后把壁虎、蝙蝠翅膀、头发、生姜、皮鞋皮片等玩意塞进去，我想问，哪个白痴准备的那么多东西啊！然后，然后，从缸里捞出一…卖个关子，呵呵（被暴扁）。

　　连载中～～～

作者有话说

　　呼，写着玩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