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烟花散去》李晴城

17、灭

　　扬升坐在办公室的黑皮沙发上,陷入一种沉思,为什么这样深爱着许雯,爱她到不能平静的牵住她的手,而和娇妻□□时的放荡让自己像个真正的成功男人,也许这就是爱与不爱的区别,娇妻就是及时,轻轻的打开门,鬼魂一般,一袭吊带黑色长裙,零散开的微卷的长发,半遮着裸露出来的粉嫩的颈和手臂,却没有半点放荡的感觉,扬升第一次那样仔细的看着她,圆黑的眸再微笑的一瞬总掠过一丝凄凉,高挺的鼻梁,原本该是多么高贵,唇如欲绽的瑰,微微鼓起,“你多大？”扬升莫名自己怎么会这样问，“22”娇妻第一次把话说的这样干脆，“比我小四岁！”扬升突然觉得眼前这个女人这样小，放弃低贱表情的她那样柔弱，“扬升，不是所有人都想你们那样幸运，不管你怎么想我，只要你记住，我爱你旧可以了”说着娇妻俯身轻轻的吻在扬升额头上，转身离去，走的那样尊严，从未有过的交谈形式让扬升心里空当当的，娇妻也是第一次没有向他所爱旧离开，原来失落无处不在，即使扬升不爱她……“喂，安泰么，出来喝酒”安泰和扬升经常以这种形式放松自己“我爱雯雯”每此见面扬升的开场白，歇斯底里的像个无助的孩子，“我也爱，可是兰兰怀孕了，扬升你知道，我……”安泰不在说什么，只听空气里的轻音乐如烟般袅娜，傲蓝色的灯光四散着，却什么也看不清，如看不清的未来一样……
　　我的那双灰袜子呢，安泰半醒着米眼问兰兰，看着兰兰微显得小腹，看兰兰俯身再柜子里给他翻找，心里突然酸酸的，兰兰转身傻笑“这呢，”说着帮安泰穿上，安泰洗好了脸，对着镜子把腮下青黑的胡子刮干净，要努力工作了 ，要给孩子挣，奶粉钱，“兰兰我出差这几天，你让妈来陪你，别什么都自己干”“知道了”兰兰说着抱了一下安泰旧吧他往门外推“快上班去吧”。
　　安泰抱着许雯再小木屋前坐着，和上次一样，只是没了大片的油菜花，安泰请了一个月假，他们决定再孩子出生前最后一次疯狂，以后旧彻底分开，对兰兰和孩子负责，安泰抱起许雯，每次抱起都像抱起自己的新娘，许雯轻闭着双眼，眼角微微的晶莹，安泰吻着许雯，用手指梳理她的长发，两个人在温柔的港湾里轻轻摇晃，等到失去重力的一刻，旧卸下了一切，似乎永远不会有人打断他们的爱，至始至终都是流泪的，屋子里没有声音，只有微微的呼吸，安泰搂着许雯，等待天亮，疲惫还是让安泰睡去，清晨的阳光如缎般流入，安泰闭眼轻轻抚摸着兰兰，却什么也没摸到，安泰一惊坐了起来，四处张望，因为许雯最擅长的就是失踪，然后杳无音讯，安泰回头看见窗外许雯坐在远处的木桥上挽着裤筒散着的长发再风力轻撩，安泰穿好衣服，从木屋里钻出来，走过去紧紧的从后面抱住许雯，“吓死我了，以为你又消失了” “有什么区别，过几天我部就必须再你眼前消失么？”许雯冰冰的回答，安泰没有说什么，他还有什么资格争辩呢，只是轻轻吻着许雯的头发，以示自己的抱歉，“我们还有几天”许雯问道，“还有十八天”呵呵可笑至及，十八：地狱的门牌号用在这里真的体现同样的恐怖与悲哀，“走，我们逛逛去，”安泰骑着自行车，许雯再后面紧紧的抱着他，在乡下的弯曲的路上重温少年般的柔情，四周树木层叠，矮矮的草散发的清淡的香气，一直到夜幕降临，两个人坐在桥边，享受着完美的爱情，往往没有希望的爱情越是完美，没有再次提到分开的事情，大家都开心的，绝望前的最完美释放……临别前，许雯是一种淡淡的微笑，拿出自己最擅长的表情，不在乎掩盖着内心无数的残片。
　　“你死哪去了，电话也关机呀！”一进门铺天盖地的惨白，妈妈哭嚎着骂他，无力的枯手打在他身上，不是疼，是一种沉重，方厅中间白墙上，兰兰的笑容依然那样灿烂，“妈，兰兰呢，兰兰呢？？”“你到哪去了啊 ，妈妈又哭嚎起来，兰兰车祸了……，她给你送东西……啊兰兰啊，让妈怎么办啊……！！”安泰头脑空空的失去记忆，“妈兰兰呢，兰兰呢”妈妈指着台上的遗像，说不出话来，安泰早就看见了遗相。只是不愿相信，原来兰兰在安泰离开的时候看见他的文件包放在客厅里，本来打电话告诉他，可是电话关机，兰兰跑出去的一瞬间，蓝色货卡把文件撞飞到半空，与此同时安泰正牵着许雯的手，医院里奄奄的兰兰嘴里微颤着“安泰，安泰呢？”一个月后她的安泰才回来，再他决定完全回到她身边时，她却彻底的离开他，安泰什么也不想干，只是看着兰兰的微笑，回忆着几年来平淡却舒适的生活，电话不断的响起，安泰懒得看，一切的一切都显得不重要，原来最重要的离开后才突显它的不可轻视的地位，扬升和许雯来了，推开半掩的门，安泰坐在地上，青色的胡须，褐黄的脸色，让人心痛，安泰抬头看了他们一眼，突然觉得许雯那样刺眼，“坐吧”安泰说。许雯站在那里，眼泪不住的涌出，她的最好的朋友，那灿烂的笑好似在讥笑许雯，让许雯彻底崩溃，扬升扶着许雯，这屋子里，他是唯一一个内心里只有悲伤没有内疚的人，他隐约知道发生了什么，只是不想去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