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妖祭》蓝梦羽

19、妖祭

　　皇宫
　　已经一个月了，夭心莞却毫无音讯。他知道她如想躲他的话，他是不可能找到的。
　　棹翎寒闷闷地在皇宫里做例行巡逻。
　　因为心莞的失踪，皇上没再为难他没完成责任。他突然有点明白，也许心莞会离开是不想让他被迫杀死她，他宁愿如此想。
　　突然眼前艳红的身影吸引了他的注意力和呼吸。
　　“心莞，你怎么会来这？”见到她的喜悦自己都无法理解。
　　“这里是皇宫，我能干嘛，当然是刺杀皇帝喽！”还是平常那种调皮轻松的表情，可他却觉的很怪异。
　　“你在胡说什么！”
　　“你看我像在开玩笑吗？”她漫不经心地轻笑。
　　“心莞，快回去，别任性。”他板起脸训斥她，希望她能知难而退。她为什么要来刺杀皇上，这样他不得不尽责保护皇上而伤害她。
　　“不要，为什么，为什么你从来都不看我一眼呢？算了，你该了解我，既然我来了，我就不会退步。你说的对，我们之间是该有个了结了。”她以平静的笑容努力伪装起自己的脆弱，都走到这了，退不了了，这是她想了好久的最后决定，唯一能斩断这条本就不该存在的连系。
　　“你听我解释……”他知道她一定是是误会了。
　　“不用了，”她捂住耳，完全不想听那些伤人的话语。
　　只见她抬手，他知道，这是一个常见的法术手势。
　　“来人”，很快，禁卫军就聚集起来，一百精兵举箭对准她。
　　“就这么点人以为可以拦住我？”她轻笑。
　　“放箭，”随着他的命令，百箭齐发。在她要施法的时候，他的心也跟着碎了。当责任和爱情摆在一起，他选择了责任。他知道以她的法力这些伤不了她，他只是想给于警告。
　　突然她笑了，笑声在皇宫大院里响荡，笑里的无奈辛酸绝望让听者都为之动容。
　　“你们不是想要我的血当祭品吗？如你所愿，让你们看看用血染出的妖祭吧！”
　　她放下手。棹翎寒一下明白了，她根本就没想伤害皇帝，她只是希望自己能多看她一眼，想逼他证明他对她的感情。为什么，为什么他们会走到这步。他们只是彼此都不想伤害对方，但难道只有死能解决人妖之别这份芥蒂吗？

　　“不”，他用尽全力喊出，可全速飞驰的箭哪里停得下来。
　　她挺身迎接被箭刺穿撕裂的痛苦。

　　看到他楞在那，眼神里充满了震惊和悲伤，她心里突然有丝喜悦，原来他对自己也不是一点感觉都没有的。
　　唇边绽放绝美的微笑，她明白了，所谓的诅咒“爱上人类，必灰飞烟灭”，原来一切都不是天定的而是自己选择的，历代祖先都宁愿选择消失也要寻求爱情。但她不后悔，即使让她再选择一次，她也会这样做。

　　忽的，风沙遍布，遮住了阳光。一百精兵全都被迫闭上眼眼。奇异的是他们虽闭上了眼，眼前却从黑暗中不断浮现出闪耀的猩红，仿若场史上最灿烂的祭奠正在眼前上演。最灿烂的烟花过后就是灰飞烟灭的一刻。待风沙最终静了下来，他们睁开眼，一切都消失了。
　　棹翎寒眯起眼呆呆地看着尘埃在阳光下飞舞，虽然别人什么都没看到，可他却目不转睛地眼睁睁看着她消失。也听到她那声若有似无的话语：“别了，吾爱，望我来世生为人，能和你再续缘。”
　　许久，他轻声叹了声：“我等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