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8、Action18 平安夜表白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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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晚的问话，我没有回答。但一直到平安夜我都记得那日若云的神情，他的话无数次的在我耳边萦绕，我却始终找不到答案。
“在想什么？”顾安然一脸笑意的看着我。温柔的语气猛地拉回了我游移的神魄。
“嗯？没什么。”
今天是平安夜，街上人潮蜂拥。我挽着顾安然的手走在街上，真有几分情侣的意思。这个认识让我暗自高兴了好久。
我拉了拉顾安然，走到路边的一个小摊子边，像小女友一样要男友帮忙挑选看中的发卡。我其实并不喜欢带发卡，只是电视里的情侣都会上演这一幕，我也就想试着做做。
“嗯，这个红色的吧。”顾安然认真的对比了一会儿，得出了结论。
他将红色的发卡别在了我头上，在我还未反应之时就付了钱，将我拉走。
我脸有些热，低着头跟紧他。
顾安然今晚并没有邀约堂姐和姐夫，只约了我，开始这让我有些惊讶，但转眼只剩下了暗喜。我喜欢顾安然，从未否认过自己的感觉。是依赖，是男女之情，这点我很清楚。他一个简单的拥抱就可以让我心跳加速，但我同样也清楚，顾安然是喜欢堂姐的，原先是，现在也是。
走进餐厅，顾安然牵我到预定好的位子坐下。他像绅士般儒雅地为我拉开椅子，亲昵的将餐布铺在我腿上，挽起我的长发，细细看了几遍才坐下。
我不自然地打趣他，“对我这么好，别有预谋？”
他笑笑，“嗯。”很轻松的承认了。
我挑眉，“哦？有什么诡计？”
“让你喜欢上我的诡计。”他笑得温和略带挑逗地看着我的眼睛。
压下脸上的红潮，我故作镇定半真半假地对他说，“我早就瞧上娘子你了，娘子不知道吗？”
他抿嘴瞧着我，眼里盛满了笑意。我不禁破功，脸刷的就红了。
“嗯，咳咳...”掩饰尴尬地清清嗓子，转移了视线没去看对面的祸水。
服务员很合时宜地将餐点端了上来，我则一副贪吃的嘴脸，装作迫不及待的样子拿起了刀叉，虎视眈眈地盯着盘中食物。
顾安然笑了，对一旁的法国服务生说了几句我听不懂的法文后，就带着意味不明的笑意看着一头雾水的我。
我想问他，但又不想开口，只有郁闷的舀了一勺面前的马赛鱼羹抹在切好的面包片上，不解气的咬了一口。
顾安然突然探起身，凑在了我眼前。
我心口一紧，“干，干嘛？”
他轻笑，伸手抹去我唇角的汤汁，“坏习惯还是没变。”
诱惑，这是绝对的诱惑。我盯着顾安然，心底百转千回。
刚刚离去的法国人又回来了。这家店的一大特色就是从菜肴到服务生，店内的一切都是正统的法国“血液”。如果不懂法语，在这家店里连一杯凉水都喝不到。
“Il s'agit de votre vin rouge”倒了两杯红酒，放下酒瓶，那人就退下了。
顾安然冲我举杯，“尝尝，普罗旺斯海岸粉红葡萄酒配马赛鱼羹，味道应该不错。”
我和他碰了碰杯，学着他方才的样子凑到了他耳边，“顾安然，”顿了顿，突然在他耳边笑出了声，“你知不知道，你现在的模样好装。”
“呵呵呵......”我笑着退回了座位，看着他无奈的脸，暗自跟他较劲，很是得意自己扳回了一成。
笑着将目光放到窗外，忽然发现昏黄的街灯下飘起毛毛絮絮的小雪。赶上平安夜下雪，实在是一件既幸运又浪漫的事。我收起笑平静地看着窗外，声音轻小缓慢，像在对自己说话，“下雪了呀。”
消停下来，不再折腾，学着享受浪漫的氛围，我安静地吃完了晚餐。
走出餐厅，地上的雪已经积了一层。在霓虹灯下折射出亮丽的光芒。
我轻车熟路的挽上顾安然的胳膊，他如英国绅士一般将手抬起省去我的力气。情侣间应有的亲密小互动我们几乎都有，放在街上来来往往的情侣堆中也看不出任何异样，但我们却始终踏不出最后的一步。
无意瞟了眼不远处的两个小姑娘，我捅了捅顾安然，笑眯眯地说：“喂，那边有人在偷看你呢。”
顾安然顺着我目光所及的方向朝女生看去，那两姑娘羞红了脸，忙忙走开了。
我惋惜的感叹，“面皮真薄，若是来个开放点的早就直接要电话了。”一转圆目看向顾安然，“若她们找你要号码，你给不给？”
没有得到答复，顾安然只是笑着点了下我露出的额头，挽着我继续走。
有人却替我向顾安然又问了一遍这个没有回答的问题。
“帅哥，给我留个电话呗。”一个打扮俏丽的美女，带着她的男伴挡在了我们的面前。很显然，她男伴脸色不大好。
我有些好笑地问，“身边这位，不是你男友吗？”
美女注意到我，爽朗大方道：“是男友，但是前任男友。”
“长得不错，怎么就分的呀？”我像菜场大妈一样与她闲聊，“什么时候分的呀？”
美女也是个自来熟，“就刚刚分的，因为你挽的这个更帅。”
“哦，”没去理会美女男伴紫青的脸，我瞅了瞅顾安然，点头赞同，“嗯，你说的很对。”
“那帅哥，有时间吗？我们一起去逛逛？”女生甩开前男友的手，作势就要来拉顾安然，却给顾安然侧身躲过。
“对不起，”顾安然捏住我的手，温和且果断地拒绝，“我要陪女友。”
“那电话留给我总可以吧？”美女递来手机，不屈不挠。
“嗯，可以。”顾安然想了会儿，接过手机按下几个按钮就还了回去。美女喜滋滋地走了，临走前还抛了个媚眼，当然不是给我的。
我有些气闷地看着顾安然，不说话。顾安然却笑着回望我，“我瞧你和那女生聊得那么投缘，就留下了你的号码，有时间你可以和她多聊聊。”
我安了心，却是好气又好笑，真觉顾安然是惹不得的。
又走了几步，雪越下越大。偶尔也还能遇见几个偷窥我身旁“美色”的女生，但或许不仅是女生，还有其他的同性的或异性的？
我有意瞥了顾安然一眼，瞧了瞧他的反应。他神态自若地抓着我的手揣在他的口袋里，带着我向前走。虽不知道终点在哪，我却能安心的跟着他。
周遭的人与我们擦身而过，踩模糊了身后我们留下的脚印。而我们也踩在别人的脚印上留下我们的足迹。
顾安然，我喜欢你。
人来人往，车声杂乱。这时候我若说出这句话，他可能听不到吧。但既然听不到又为何要说。
话在嘴边吞吐不下。握住顾安然的手稍稍收紧。目光涣散地盯着脚下的路，我心绪飞转。明里暗里我多次向顾安然表明心意，但从来不敢挑明。
我喜欢堂姐，也喜欢顾安然，但每每看见顾安然望向堂姐的眼神里的那抹迷恋，我都只能压制着自己，强颜欢笑。有时甚至会萌生出罪恶的想法，这样的我令自己惊愕又无比唾弃。
顾安然，我喜欢你，但你愿意为我放下你心里的那个人吗？
我的眸子前蒙上了一层阴影，缓慢地抬首视着身侧的身影，指尖愈发冰冷。我该继续放任自己吗？让自己沉沦，然后变得遍体鳞伤。
质问自己，我爱的是谁？是顾安然，还是仅仅享受他给的温暖。
我停了下来，垂着脑袋，等待顾安然回头。
好吧，我输了。我从来都是一个自私的人。我最爱自己，却因为顾安然我变得不再那么爱惜自己。害怕到最后，我能够等到的只是一个可悲的结局。
一点点地将手从他的掌心抽出，我抬头直视他漂亮多情的眸子，“顾安然，够了。”挤出一抹笑意，“再见。”
没有勇气去看他的脸，转身离开的瞬间泪水从两颊滚落。
一步两步，我逐渐加快了速度。
暧昧不清的关系，只能带来无止境的幻想与痛苦。还不如就此终结。
“夏晴。”温润如玉的声音带着一丝焦急，他抓住我的手腕将我拥入怀里。
做好的决心，顷刻间倒塌。我哭泣声愈演愈大，闷闷地从他胸口传出，引来四周瞩目。
顾安然缕着我的头发，好一会儿捧起我的脸拭去两颊的泪珠，望着我的眼睛对我说，“不是说好了，只能对着我一个人哭吗？”他松了口气，笑了笑，又环手将我抱住，尖挑的下巴搁在我肩上，轻悠悠地在我耳边吐气，“不允许你，在我不在的时候一个人伤心。”
我呜咽着反手抱住他，止不住地鼻酸。
“夏晴，愿意做我的女朋友吗？”
他声音落下，我连心跳都忘记了。僵直了身体，不知反应。
顾安然解开我的手，低头让我直视他，他陡然笑着补充，“做我女朋友吧，以后结婚的那种。”
直盯盯地看着眼前的人，眼眶红了两三圈，终于忍不住大滴大滴地下起了雨。
“呜哇哇哇......”
如此幸福的问题，却让我用嚎啕的哭声给出了答案。
雪还在下。顾安然，你终于是属于我的了。
作者有话说
第18章 Action18 平安夜表白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