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强’爱来袭》懒人谙逸

68、欺负人

　　上官都回来后，就不断地派人出去寻找乔立业。如果夏清萱没有说谎，乔立业应该还活着。乔香姑在这件事发生后，再不复先前的开朗爱闹，常常陷入沉思中，一站就半晌。上官都看了几天，终于忍不住，把她拉到自己怀里，揉着她的头发，问：“夏清萱应该不会再来骚扰我们了。你到底在担心什么？我相信兄长不会有事的。”

　　“以当时的情形看，夏清萱应该没有说谎。所以，我不担心兄长。我只是在想自己做的乌龙事。我真的是太傻太天真了。”

　　上官都有点不相信自己的耳朵，把她的脸托起来，看看她的眼睛，见她一脸正经，甚至脸上还有一点悲伤，不禁觉得好笑，“看来香姑长大了呀。这是咱家的好事，应该庆祝一番。我一直以为咱家的大人只有我一个，现在看到终于长大一个，我心甚慰呀。”

　　“讨厌，你当时为啥不阻止我？竟然让我做那么幼稚的事。丢死个人了！”乔香姑揪住上官都的耳朵，使劲摇晃他的头，心里对自己做过的乌龙事，悔恨到极点。

　　“你救了皇上，又救了安王，相当于啥事也没做。其实吧，是皇上没把握住机会。他可能和你一样，有点——天真。”

　　上官都说完，乔香姑更羞恼了，使劲捶起他来。

　　乔香姑终于意识到，自己的聪明实在有限，在某些方面，甚至蠢得可笑。可周围的人都惯着自己，不是疼爱自己的长辈、兄长们，就是尊崇自己的庄民们，都尽着自己折腾。幸亏自己的能力有限，野心很小，否则还不知会惹出什么事来呢。

　　乔香姑从此再不问世事，专心做起贤妻良母来。

　　这天，她终于做成了一件成人衣服，是件简单的长袍。当时为了大小合身，把布挂在上官都的身上剪裁的，栗原一看她的架势，在一边笑得肚子疼。

　　做了一整天，把裁剪好的布片缝在了一起。乔香姑提起来看了看，又比划了一下，自己感觉很满意。缝的针脚是双道，而且很密实。乔香姑兴冲冲地提到上官都面前，让他脱了外袍试穿。

　　“这是个米袋子吗？怎么这么奇怪？上下左右各挖一个孔，就算衣服了？”栗原抖着肩膀笑，眼泪都快笑出来了。

　　上官都白了栗原一眼，一脸正经地脱下外袍，上下翻着看怎么穿进去。乔香姑也白了栗原一眼，心想等会让你羡慕死。她让上官都先把袖子穿上，然后把衣服一股脑套在他的头顶，从头上往下套。下边的开口很容易就套下去了，结果领口卡在上官都的头上，怎么都扯不下去。

　　乔香姑把头比脖子大的事给忘了。领子是贴合脖子了，与头却不配套了。衣服又没做成开襟，是个套头的长袍。乔香姑本意，是想做个类似与阿拉伯长袍一样的衣服。样式简单，穿着方便，做起来不费劲。

　　谁知……

　　上官都的两只胳膊架在袖子里，头藏在衣领底下，淡青色的衣袍遮住大半个身子，夜里扮鬼再合适不过。

　　栗原已经笑得快断气了。乔香姑的脸一阵红一阵黑，上前踢了栗原一脚，三两下把衣服从上官都身上扯下来，抱着衣服就跑了。

　　乔香姑走了很久，栗原还在哈哈笑。他只要想起刚才的情景，就止不住笑一阵。上官都憋不住了，也跟着呵呵笑起来。

　　过了半天，乔肚子噘着嘴走进来，让上官都看他身上的衣服。乔肚子身上是件皱巴巴的套头衣衫，上下左右四个窟窿，分别是领口、袖口和下边的开口，此外再无装饰。这衣衫显然太长了，所以用针线胡乱连了一下，让长度适合乔肚子穿，那褶皱当然就非常得多，而且没有规则，看起来乱七八糟。颜色是淡青色，也不适合六七岁的小孩子穿。

　　栗原一下就认出了这是刚才那件衣服，又忍不住大笑起来。上官都严肃地对乔肚子说：“你母亲花了巨大精力给你做件衣服，你应该心怀感激。好好穿着，真心向你母亲去道谢！”

　　乔肚子快哭出来了，低头看看身上的衣衫，委屈地说道：“爹爹，可是这件衣服真的很丑啊。娘亲说，我可以穿很久。长高一点，她就给我放长一点。”

　　他可怜巴巴的样子逗得栗原又一阵大笑。乔肚子的眼里都有眼泪在转圈圈了。

　　“去向你的母亲道谢，马上！”上官都一直严肃着脸，对儿子的委屈视而不见。

　　乔肚子没得到父亲的支持，抽泣着走了。

　　“上官啊，我怎么那么可怜你呢？如果香姑不死心，想继续给你做衣服。终有一天，她会做出你能穿下去的衣服。那些稀奇古怪的服饰穿在你的身上，你怎么见人啊？哈哈哈——”

　　上官都闲闲地盯栗原一眼，微微一笑说道：“我只怕你会羡慕得要死。”

　　栗原冷哼一声。

　　这天之后，乔香姑忽然给栗原增加了教授的课堂数，让他再没有那么多的时间闲聊。

　　栗原喊她‘小气鬼’，乔香姑很正经地给他说：“能者多劳。如果不是看你对算术不是很在行，我还准备再给你加点课程呢。”

　　“我算术不行？”栗原一下就被乔香姑激起了好胜心。

　　“显然你不如我。不然我们比比？”

　　“哈！我若连一个女人都比不过，我还称什么‘才子’啊！吃晚饭的时候，当着大家伙的面，公开比试！也让大家看看你不足的地方，别一天到晚得瑟得不行。”栗原对自己的算术还是很有信心的。他不敢说跟帐房比能胜，跟一看就知道没读过多少书的乔香姑比，他应该有十足的胜算。

　　乔香姑读过多少书，是栗原推算出来的。曾经，乔立业说乔香姑不认识字。就算乔香姑在隐形山庄跟教书先生学过认字，时间这么短，她能学多少？

　　乔香姑抬抬眉毛，憋住笑说道：“公开什么的，对你威信有影响，让你的学生看到你出糗的样子多不好。”

　　“我是让你出糗！山庄的人把你当神一样看，我特别看不惯。我就是要你丢面子！敢不敢应战吧？”栗原的小眼睛闪着兴奋的光。

　　“我当然敢，就怕你不敢。这样吧，咱们各自给对方出五道题，合在一起是十道，以一炷香的时间为限，对得多的为胜。”

　　栗原哈哈大笑，“一言为定！到时候，一道题都做不出的人要当众跳舞哦。”

　　“你起码能做出五道题。所以，只要输了，都得跳舞。”

　　栗原瞪着乔香姑看半天，“这可是你自己说的。”

　　乔香姑点点头。她之所以提议自己出题，就是怕让别人出题难不住栗原。天渊（现在该称大奥了）的算经里有勾股定理、比例运算和四则运算等等，还是比较超前的。但是和乔香姑掌握的算术相比，栗原还差得远呢。别怪乔香姑心眼小，谁让栗原得罪她来着。

　　乔香姑在出题前又翻了翻算经，确定栗原会的题有哪些，然后才开始琢磨出什么题。到这个时候，她才发现，真出太超前的算题，她根本无法证明自己的运算是正确的。大师推演出的公式，你想用就用啊？

　　“啊啊啊——”乔香姑气得扯起头发来。早知道这么麻烦，干吗比试啊？

　　乔香姑一发气，随便出了几个脑筋急转弯的题，又出了几个小学生的奥数题，从中间乱勾选了五个。

　　吃晚饭时，栗原宣布了比试的事。大家快速地吃完饭，兴高采烈地摆开架势，还推选了上官都、袁云峰等几个管事做评判。栗原一直高兴地咧着嘴，好像胜利非他莫属；乔香姑则一直沉默，脸上一点高兴的表示都没有，甚至还露出点沮丧的神色来。

　　“香姑，你是不是心里没底？那为什么接受栗原的挑战呢？”上官都关心地问她。

　　“我以为自己能赢，到出题的时候才知道没那么容易。”

　　“嗯～？”上官都很惊讶。乔香姑竟然说自己能赢；她在吟诗作赋时，从来都是坦白地说不会。

　　“算术不是简单的加减乘除，不是打打算盘就能解决的。”上官都怕乔香姑对算术的了解太片面。

　　“我虽然会打算盘，但不是很熟练。跟栗原比打算盘，我肯定输。”乔香姑不想多解释，也没法解释清楚，烦恼地抠抠头皮，一脸无奈地看着上官都。

　　上官都拍拍她的手，以示安慰。

　　“我想，比试期间就不要使用算盘了。增加一点难度，更有趣味。乔庄主认为如何？”栗原宣布完比试规则，笑着问乔香姑。

　　“嘿嘿，甚合吾意！”乔香姑终于咧嘴笑了笑。

　　庄民们见乔香姑的神色，也感觉栗原赢的可能性更大，于是有人大喊道：“庄主不怕，输了没啥丢脸的，术业有专攻嘛。”

　　大家一起跟着吼，纷纷安慰乔香姑。

　　“大家以为我必输？不一定哦。”乔香姑抬手压下大家伙的叫喊，说：“你们应该说，庄主赢了没啥好得意的，术业有专攻嘛。盛先生（栗原）的专长不在算术上，输了没啥好丢脸的。”

　　“嘁！”栗原冷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