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8、晚安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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抱枕是很柔软的，砸上去也不是很疼，可玛蒙还是一副很委屈的样子：“有你这么对待婴儿的么？我去告诉BOSS你虐童！”
“有本事你去啊，”Squalo不屑的笑着，“被他扔出去别怪我没提醒你。”
Varia总部，四楼的小客厅里，一个小婴儿和一个银发男人在吵架，不过显然那男人不愿意跟她吵。
“你……”玛蒙语塞。觉得自己跟BOSS关系好就很了不起是不是？玛蒙自知不能往Squalo剑尖上撞，于是装作理亏的样子哼一声，转移了话题：“我开玩笑的，你认真什么。算了，我今天破个例，免费教你。”
骗谁啊？Squalo转过头去不理她。
见对方把自己的话当耳旁风，玛蒙叹了口气道：“我说真的呢，你爱学不学，到时候任务完不成，那可别怪我没提醒你。”成功的把刚刚Squalo给自己的原话还了回去，玛蒙笑的很得意。
这句话正中下怀——Squalo心里其实也在踌躇着。听到玛蒙这么说，虽然那小人得志的语气很让人不爽，但是细想想，这对自己似乎只有好处没坏处，反正不管怎么说，完成任务才是第一位的。
于是他问道：“那你准备怎么教？”
见Squalo有了兴趣，玛蒙也打起了十二分精神，颇为严肃的说道：“说白了这不就是要你装一个女人么？跟演戏是一个道理，想要演好，首先要了解你所扮演的角色。”玛蒙说的倒是有条有理，挺像那么回事似的。
“怎么了解？”Squalo问。
“你看过剧本没有？写剧本第一件事就是把角色的人设设定好，”玛蒙说着拿起那份文件，清清嗓子，一字一句地念道：“你要演的这个人叫……塞西莉亚夫人。塞西莉亚……嗯，不错，是个好名字。”
“我说，这不是重点吧。”Squalo一脸黑线。
“急什么啊，你要是连自己演的人叫什么都不知道那怎么演？”玛蒙反问道。
Squalo无奈，玛蒙毫不在意，继续念道：“意大利人，喜欢读书，懂得西班牙文，还有一手好厨艺，是个安静贤惠的女子。”
“看重点！”Squalo再次强调。
“好好，看重点。塞西莉亚夫人……嗯，性格温和善良，对人很友善，常常微笑着，总给人一种像和煦的春风一般温柔的感觉……噗哈哈哈……”玛蒙念着念着自己忍不住笑起来，一开始还只是小声的，后来笑的眼泪都快出来了。
“你笑什么？”Squalo很疑惑的问。有什么事能笑成这样？
“像……和煦的春风一般温柔的感觉……”玛蒙一边乐一边说，“我在想……你哪里温柔的像和煦的春风……哈哈哈”
“……”Squalo一阵无语。——好吧，我是不温柔，我是不像春风，但是，这他妈到底有什么好笑的啊！
“咳……不笑了，”过了好半天，玛蒙才终于止住了笑，说道：“大概我也明白了，那咱们就先从最难的开始吧，我先教你跳舞。”
“我不要。”Squalo拒绝的很干脆。
“为什么？这不是舞会吗？不学会跳舞怎么行？”玛蒙问，“就从华尔兹开始吧，华尔兹拍子慢，好学。”
“不。”Squalo说。
“这种时候你还傲娇个什么劲……”玛蒙无奈道，“那狐步呢？”
“不。”
“探戈？”
“不。”
“那你到底会跳什么！”玛蒙生气的嚷道。
“什么都会，”Squalo说，“就是不会跳女步。”
“……”玛蒙好一阵无语，一怒之下也不管Squalo是否愿意，自作主张地去找了一盘舞曲的磁带，放进录音机里，说道：“我就先给你演示一遍华尔兹的女步跳法，好好看啊。”
说完，玛蒙就合着舒缓悠扬的圆舞曲跳了一段，不得不说，玛蒙跳起舞来还真是挺好看的，舞姿每一步都很标准，只是用一个小婴儿的身体去跳华尔兹，怎么看怎么觉得别扭。但是Squalo不难想象，如果玛蒙用自己原本的身体去跳的话，应该会比这样美好多倍。
跳完，玛蒙双手叉腰站在茶几上，很自豪的样子，问道：“我跳的怎么样？”
“不错。”Squalo评价的很中肯。
“那是当然。”玛蒙扬起下巴笑着说，“想当年我可是彩虹之子里边跳舞跳的最好的，露切那个臭女人都得甘拜下风。不过那都是好久以前的事了。”
“不就夸你一句么。”Squalo嗤笑道。
“好啦好啦，不提那些了。你也别坐着，快起来学！”玛蒙一脸正色。
Squalo无奈的起身，问道：“怎么跳？”
“你刚才干什么了！”玛蒙气了个半死，好嘛，我肯免费教你就已经很给你面子了，辛辛苦苦跳了半天，居然看都不看！无奈地叹口气，只好重新讲一遍：“站好，跟我学。女步要先迈右腿，华尔兹女步转度的动作少，多数都是被男步带着转，所以你只要练好前进后退就好了……”
玛蒙一板一眼的教了他一会儿，不得不承认的是，Squalo学习能力真的很强，也许是身体的柔韧性和协调性都好的没话说，所以几遍下来基本就差不多了，玛蒙对他的进步很满意，称赞道：“我就说嘛，你的话肯定没问题的。”
而Squalo练了几遍之后发现，感觉并没有他一开始想的那么不好，于是他渐渐的也就不再那么抵制了，一旦克服了这种抵制心理，Squalo突然觉得心里轻松了不少。
“对了，这跳舞可不光是你自己跳好了就好了的事，赶紧去找BOSS，你们两个跳跳看啊，舞伴之间一定要有训练的，谁都不能一次就保证没任何差错。时间可不等人。”玛蒙突然说。
这一句确确实实提醒了Squalo，是啊，这舞毕竟不是一个人跳的。你要想跳的好，就必须跟你的舞伴有默契，有配合，否则就算两个人各自跳的再怎么好，在一起不是绊就是踩，再好的舞技也白扯。
该死的问题一个接着一个的来，连让人喘口气的机会都没有。现在的当务之急，是要两个人的配合。Squalo可不想在舞会上出现什么差错，暂且抛开面子不谈，任务完不成却是真的。
可一想到这个他就头疼——想强迫Xanxus陪自己跳舞，那基本是不可能是事情。而且，就算有可能，他也不知道该怎么跟Xanxus说。
靠，怎么这么麻烦。Squalo刚刚有所好转的心情又变的很郁闷，晚饭也吃的索然无味，这么过了半天，他才不得不硬着头皮去找Xanxus。
溜了一圈书房客厅，没人。那就只能是在他自己房间了。按理说Squalo是不会为这种小事犯愁的，但是他的确是在Xanxus房间门口站了好一会，犹豫着，是该先敲门还是直接进？
就在他终于下定决心要去敲门的时候，房门竟然开了。
本来是要去吃饭的Xanxus，一开门就看见Squalo站在自己面前，一时间也有点不明所以。
“我……那个……你……” Squalo本来想好的话这么一下突然都忘了。Squalo在心里默默的骂娘。妈的，我刚才想说什么来着？原本就是担心，不想弄的这么尴尬的事发生，结果还是发生了。
“嗯？”Xanxus听的一头雾水，微微皱眉。今天这是怎么了？
Squalo觉得自己现在应该跟Xanxus解释自己的来意，但是却不知道怎么开口，本来想说你能不能陪我跳个舞什么的，一张嘴却变成了：“……你吃饭了吗？”
这问题一出口Squalo就悔的想抽自己——这话问的，真他妈二。
Xanxus很少会发怔，但是他听了这句话确实一怔。心里既觉得很奇怪，又有那么点小小的喜悦。可是又觉得不太正常，Squalo会没事特意跑过来关心自己吃没吃饭？就凭Squalo那个脾气，这种可能性几乎为零。发生这种事，要么是在做梦，要么是地球转反了。可是自己现在又非常清醒，于是他突然很想确认一下今天的太阳是不是从西边出来的。
Xanxus摇了摇头。
见对方摇头，Squalo说：“那你去吃吧，我先走……”说着就转身要走，却被Xanxus抓着手给拽了回来，闪开门口，Xanxus把他拉进屋里，嘭的一声关上门，一脸严肃的问他：“是不是有事？”
Squalo心说当然有事了，不然我来找你干什么？可是他又不好意思说，自己是想找他陪自己跳舞，这种事别说Xanxus了，其实连他自己都不乐意做。再说了，Xanxus还没吃饭，怎么好意思让别人饿着肚子给自己当陪练？虽然Squalo觉得自己这种身份这种职业称不上什么英雄，但是他也不是小人啊。他觉得自己还没有脸皮厚到不在乎对方感受的地步，做人的这些基本道德还是必须要有的。尤其是看见Xanxus如此严肃的看着自己，他就更不好意思开口。
而在Xanxus看来，眼前Squalo这种欲说还休的样子到是一种相当不错的景色，看到对方游离的视线不敢跟自己对视，Xanxus就知道他肯定是有事想找自己帮忙，但是不好意思说。这么一想，心情顿时大好，人难免都是有点恶趣味的，Xanxus这点恶趣味一上来，也就不在意吃不吃饭的事了，难得能看到Squalo这一面，吃饭算什么？
再这么纠结下去也不是办法，Squalo向来是讨厌拐弯抹角的，但是他现在也得尽量绕着圈子说话了：“那个计划书你看过了吧？”
Xanxus点点头。
“那你看，让我装女的，可我不会，我是不是要学？”Squalo说。
看着Squalo这么认真地跟自己绕圈子的样子，Xanxus觉得实在是很有趣，于是他今天出奇意料的没有让他直接说重点，而是很有耐心的听着。
Squalo就接着说：“装女的，我就得学女的吃饭，学女的走路，哦对，那还是个舞会，所以我还得学跳舞，对不对？”
“嗯。”Xanxus又点点头。
“但是跳舞不是一天两天就学会的啊，万一我到时候给你拖后腿怎么办？”
“所以？”Xanxus反问道。
“所以你是不是要陪我练练跳舞？”绕了半天，终于说到了正题上。
本来以为Xanxus会拒绝，但是万万没想到的是，Xanxus听了，转身去找了CD放进唱片机，小提琴悠扬的声音就回荡在屋子里。转过身，他非常自然的向Squalo伸出手来。——凡是参加过这种舞会的都知道，这是邀请跳舞的手势。
这下轮到Squalo怔了，没想到Xanxus今天居然这么好说话？
而Xanxus此刻基本上已是完全入戏的状态，好像他现在就是在参加舞会似的，收起了他平时那种慵懒的君主气场，像个英国的名门望族出身、从小接受严苛的贵族教育的公爵那样优雅，而且他还故意用英语说了一句：“Could I have the honor to dance with such a beautiful lady like you”
绅士风度表现的淋漓尽致。Squalo心里想你装的这么好怎么不去拍电影啊？而且他敢保证，在舞会上只要Xanxus不说，没人会知道他平时什么样子，更没人会知道他其实是个暗杀组织的头儿。既然对方都这么有风度的作了邀请，Squalo也就没什么好再别扭的了，于是他也只好像那些高雅的夫人小姐似的，伸出手来，搭在他手上。
“跳什么？”轻轻的搂了他的腰，拉近他的身体与自己贴在一起，Xanxus问道。
“……华尔兹吧。”Squalo一时间还是觉得难以适应。
Xanxus没有再说什么，两个人就在屋子跳起华尔兹来，其实华尔兹这种舞蹈，说是在跳舞，不如说是在转圈，因为舞蹈动作里一大半都是在转圈。而且真正跳起舞来跟一个人练习的感觉是不一样的，死板的动作需要灵活变通，更多的时候是则是凭感觉来。Squalo一开始还心情有些紧张，但是慢慢的就放松下来，玛蒙说的还真不假，华尔兹的女步确实是要比男步简单些，有Xanxus带着自己转，他自己根本不需要额外动作，只要跟上Xanxus步子就好了。
每次有大幅度的转圈，Squalo长发都会跟着甩动，像银色瀑布似的发丝，柔顺光滑的触感。
Xanxus想象的出，Squalo如果穿着长裙，裙摆和他的头发一起飞舞起来再落下的样子——那一定会很漂亮。幸福感一旦有了，人难免就会心猿意马地想一些乱七八糟的东西，要知道每个人其实都有那么点坏心思，尤其那些恋爱中的男人，总把看恋人的窘态当乐子。在这种心理的教唆下，Xanxus突然就很想捉弄一下Squalo。
“这不是跳的不错么，Squalo小姐。”Xanxus说。
“为什么是小姐？”Squalo没有去在意Xanxus称呼上的问题。因为他正仔细回忆着玛蒙教的动作，所以大脑没有及时好好分析处理一下Xanxus的话，只当是他心情不错冒出来的一句赞美，孰不知却正好中了圈套。
“为什么不是小姐？”Xanxus问。
“当然不是小姐。”Squalo说。
“那就是Squalo夫人。”刻意加重了“夫人”一词的音。
Xanxus突然叫他的名字：“Squalo。”
“嗯。”Squalo答应着，心里还在想那个并脚自然转的动作怎样才能做到位。
“Squalo。”
“嗯。”你烦不烦？老叫我名字做什么？心里一边想着那个舞步怎么跳一边还奇怪今天Xanxus怎么这么多话。
“夫人。”
“干什么？”Squalo不耐烦的问了一句。可这一不耐烦他才恍然回过神来，意识到自己无缘无故的被占了便宜，无奈又无语，只好一副“好你赢了”的表情。
“我还没吃饭。”Xanxus突然说。
Squalo这才想起人家没吃饭就陪自己跳舞，心里也有点愧疚之感，语气上也就缓和了，说道：“那你快去吃。”
“不吃了，太晚了。”Xanxus说。
“那你不饿？”Squalo看了看时间，确实也不早了。
“饿了吃你吧。”
两人正好转到放唱片机的书架旁边，Xanxus停了舞步，咔嗒一声关了唱片机，音乐戛然而止。Squalo正想问他怎么把音乐关了，毫无预兆地，身体突然被抱住，随后传来失重感——Xanxus居然毫不吃力的把他整个人扛了起来。
“你……”作为一个成年男性，Squalo觉得自己怎么说也有个好几十公斤重，让人这么轻松的扛到肩上，多多少少刺激了他一点自尊心，“放我下来！”
Xanxus毫不理会他的抗议扛着他往床边走，Squalo真的不怎么重，对他来说简直比扛一袋马铃薯还容易。再说了，马铃薯哪有这么好的身材？
把Squalo扔到床上，以身体压制住他。
“你干什么？”床很软，摔上去虽不疼，一时半会却也找不到支撑坐起来。Squalo心里的警钟敲的当当响，下意识的就想推开压在自己身上的身体。其实他大概也能猜得到Xanxus想干什么，可是他今天真的挺累了，晚上一闹明天肯定起不来，任务什么的都会耽误，现在时间紧，一分一秒都耽误不起。
“我陪你跳了半天舞，你难道不应该陪我干点什么？”Xanxus问他。
“啊？”Squalo愣了愣，道，“我今天不……”
话没说完，Xanxus就吻住了他的唇，把他的话堵了回去。这一吻持续了十多秒，分开的时候，
Xanxus却说：“睡吧。”
Squalo有点发怔的看着他，好像是不明白他的话。
“睡觉。”Xanxus又说。说完他就躺到Squalo身边，一只胳膊抱着他。
“……睡觉？”Squalo觉得有些无法相信，“你……”
“我说睡觉。”带着点命令的语气，Xanxus皱眉。紧了紧胳膊把他搂近，然后把脸贴在他头发上，闭上眼睛。
Squalo静静的躺在Xanxus怀里观察了他好一会儿，确认了他说的睡觉真的只是睡觉，又确认了Xanxus是真的睡了，这才放松了点，松懈下来之后，突然觉得两个人这么抱着睡其实也不错。
很暖和。他的怀抱，真的很暖和。
安下心，倦意也上来，缓缓的闭上眼睛。
寒冷的冬天，没有光的夜晚。
不过没关系，只要有你就够了。
因为，你是我的光啊。
……晚安。
作者有话说
第38章 晚安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