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5、第二部 第二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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未央第二部第二章再见
在外面晃了一晚上，东方瑞羽回到客栈还没怎么睡就被潇湘玉拎起来。看着他睡眼朦胧的样子所有人都还以为他是不习惯，也没有想多的。
一行人用过早饭就往山别庄出发。
路上东方瑞羽一直觉得恶心。潇湘玉问他是不是不舒服，他只是借口没有睡好。
打死他也不敢说他跑出去玩了半个晚上。
昏昏沉沉地，直到潇湘玉说“到了”，东方瑞羽才大赦般下马，随着师兄们进去。
山别庄不是很大，比起京城豪气富贵的东方家显得小巧精致多了。
“潇湘公子？”一女子迎来，打量了潇湘玉一番，行礼道。
“正是在下。”潇湘玉还礼。他并不认识面前的女子，推测下来也猜不透她的身份。
“小女山别清清，可以唤我清清。”女子娇羞地红了脸颊。
此番情景众人如何不知，怕是这山别姑娘看上了一块不成器的木头来了。
潇湘玉果然脸色微变，尴尬地哈哈笑过，就随着山别清清往内堂走。
东方瑞羽在最后，脸色苍白。
他并不是多疑，可是这个山别清清脚步虚浮，不像是武学世家的女儿。而且这个山别庄有一股怪异的味道……
“瑞羽你发什么呆？”另一个师兄叫道，拉了东方瑞羽就往前走。
忍住越来越浓烈的恶心感，东方瑞羽半走半拉地进了内堂，那里已经坐了不少人。
“这位一定是东方家的二公子了！”
一个白须道人上前寒暄，拍着东方瑞羽的肩膀，大笑道：“果然俊俏！”
东方瑞羽只道是学武之人下手都分不出轻重，这老者拍他肩膀的力道如此之轻，让他不尽讶异起来。
“晚辈东方瑞羽见过前辈。”东方瑞羽释然行礼。
“不错不错……”那道长撸着胡须，声音飘起来似得，惹东方瑞羽看了他几眼，发现他根本没有注视自己。
好生奇怪的人。
东方瑞羽压抑下自己的疑惑，入了座。
该来的人来的差不多了，却不见主人，连最初带他们进来的山别清清都不见再来。
众人寒暄一阵，终于有人提出到后院去找找。
于是一群人鱼贯进了后院。
推开后院的门，东方瑞羽就被更浓郁的气味呛到咳嗽起来。
不光是他，所有人都掩鼻遮口，生怕吸进去不该吸的东西。
“这个是……”潇湘玉脸色大变，快步冲到前面，推开里侧的门，然后停住脚步。
众人都上去，眼前的景象叫人毛骨悚然。
地上三三两两散着几具尸体，衣服被剥光，露出红白的肉来。
几个站立的“人”手里握着另外一些“人”不停啃咬着。
肢体不全的“人”上满是干枯的血迹，多到流到地上，东方瑞羽先前闻到的气味就是血液混杂□□的古怪味道。
不少人恶心到内息混乱，一些女眷呕吐起来。
潇湘子栖身上去，顺手抄了根枝条，点了那些东西，他们就软趴趴地瘫到地上，一点一点化作混浊的黄水。
“没想到现实中竟然有人可以完成这个！”潇湘子擦了额上出的冷汗，“这种东西是用一百个紫河车混了百岁老人的鲜血封存十年制得，但凡活体被抓伤就被感染……诸位，我想这山别庄已经没有活人了。”
所有人都骇然。
天空下起雨来，东方瑞羽抬手接，却闻到腥味，看去，竟然是血红的液体。
“呵呵，果然还是潇湘子家的人有些门道，连这样禁忌都一清二楚，看来所谓名门正派也不过做做表面样子。”
顺着清脆的女声看去，一个浑身血红的娇媚佳人立在十几米远的院墙上，手指勾着一件器物。
“有人买了山别庄上下百口性命，还有潇湘玉的项上人头。”
话音刚落，她手上什么东西射了过来，快到众人都没有反应。
东方瑞羽下意识地侧身挥剑挡下，那东西被弹到地上。
是一节漆黑的指甲，似乎淬了毒液。
“你要的是在下的性命，为何对一个小孩出手？”潇湘玉护到东方瑞羽面前。
那女子狠狠地盯着东方瑞羽看了几眼，又四下看看。
潇湘玉等人以为她又要下杀招，剑都举起，以防她突然攻击。
“你不用担心，我只是在确认一件事情。”女人讪笑道，身形不动。
下一瞬间她却已然到了潇湘玉面前，出手就要贯穿他的胸膛。
东方瑞羽在他身后，猛把潇湘玉拉开，女人的手直直对向他的胸口。
他根本无处可躲。
一道冷冽的煞气扫来，女人生生停下手，嘴角溢出鲜血。
众人哗然。
她宁可收功自伤也不愿伤害东方瑞羽。
似乎是很严重的伤，女人来回晃了晃，竟然扑倒在东方瑞羽身上。
淡淡的百合清香传到东方瑞羽鼻子里，他拖住女人瘫软的身子，眼神黯淡。
也许六年前他会以为这个女人突然收手不是奇怪的事情，可是现在他绝对不会。
刚才那股煞气不属于她，也不属于自己。
它甚至不属于这里所有人的。
暗处一定有人在窥视，但是所有人都没有察觉。
在场的不少都是武林名宿，功力自然不低，却没有察觉到有这样一个人。
这个女人不是不愿伤他，是她不敢。
东方瑞羽并没有把自己察觉到的事情告诉别人。
他有一种直觉，将要发生什么事情了。
夜晚的风吹到脸上有些凉，他打了个喷嚏。
“噗！”
一个轻笑的声音从身后传来，东方瑞羽猛回头，本应该只有自己一人的房间内赫然站着一个面如冠玉的紫衣男子。
他静静地看着陌生人，知道对方要害自己早就害了，所以并不害怕。
“你似乎不是很吃惊？”紫衣男子的声音很有磁性，宛如流水。
东方瑞羽微笑：“为什么要吃惊？”
那人摇着手中的折扇审视般上上下下看了几遍，方道：“一路上跟着你就是想看看到底是怎么样的人，果然不同凡响，几乎叫我忘记你只有十二岁。”
“十二岁的孩子不能是我这个样子的么？”东方瑞羽嘻嘻笑道。
对方被问住了，哽了半天才点头：“没错，可以是你这样的。”
“这么说刚才挡下那个女人指甲的也是你？”东方瑞羽绕回正题问道。那人却含笑不答。
良久，那人问：“你为什么要替她上药？”
“嗯？”东方瑞羽一时还没有反应过来，想了想，了然道，“她毕竟是为了我才受的伤。”
没有错过那人眼中的愕然，东方瑞羽转回头，欣赏夜景。
“我叫风向晚。”
东方瑞羽再回头，房间已经空了。
莫名其妙的人，莫名其妙的来访。东方瑞羽一夜无眠。
第二日起来，刚到前厅就看到一个人捏着红衣女子的下巴往她嘴巴里塞食物。
“你们在做什么？”东方瑞羽制止道，上前拉开那人的手。
那人间是东方瑞羽，虽有一些不满，但是依然回答道：“这娘们绝食。”
东方瑞羽看着狼狈的女人，皱眉道：“那你们也不能这样对她。”说完取了帕子替她擦去嘴角和身上的污物。
女人因为双手被绑，刚才的挣扎叫她一身狼狈。
“我不后悔没有杀了你。”那个女人明媚一笑，本来就娇媚，越显诱人了。东方瑞羽听到几声吞咽的声音。“我就是要告诉你，你父亲今日来樊城，而红尘已经对他下了追杀令。”
“什么！”东方瑞羽就算不清楚红尘到底是什么样，耳闻多了也知道红尘的追杀简直就等同于阎王索命。
“若不是看在你的份上，我早就……”女人的声音越来越小，东方瑞羽看上去，却发现她嘴角流下黑色的血。
“你！……为什么？”眼角有些生疼，东方瑞羽努力控制自己的情绪。
“……红尘之人…终究难逃一死……”
断续的声音，像是诅咒，像是命运，低低旋旋刻在东方瑞羽心上，一辈子抹不去了。
“她说的可是真的？”东方瑞羽对正走进来听到最后几句话的潇湘玉说。
潇湘玉举起手里的纸条，淡青色的纸制，是东方家的专用物。
“你父亲的确来到樊城，现在应该在赶来这个庄子的路上。”潇湘玉见东方瑞羽神色有些张皇，安慰道，“没事的，有你家的几大高手护着，红尘的人又向来独来独往，应该下不了手。”
东方瑞羽应了几声，脑海里浮起昨日看到的恶心场面。
那是红尘的做法，死去的那个女人是红尘的人。
倘若他们对父亲做同样的事情，东方瑞羽不知道自己有没有勇气对父亲出手。
“以防走差，我们……”潇湘玉的话被不远处的痛呼声打断。
众人一愣，潇湘玉率先冲了出去。
东方瑞羽紧紧跟在他身后。
在门口几步开外，东方寺誉一行人被三个青衣人拦住，地上倒了几具尸体，都是东方家的护卫。
“是谁买我的性命？”东方寺誉倒是镇定，骑在马上。
“……”三人一起冲上前，手起，地上又多了具尸体。
东方瑞羽看着那个护卫飞身上去挡下砍向他父亲的利刃，然后痛苦地倒下。
“爹！”他大叫。
东方寺誉看过来，给了他一个安慰的微笑，叫东方瑞羽不安的心平静下来。
潇湘玉轻点地，栖身到战局内。
潇湘玉一加入，单方的屠杀变成缠斗。
又有几个人追了上来。
那三人也是高手，每人都可以独挡几人，硬是没有落下风。
也许是不善于缠斗，也许是杀红了眼。其中一人被逼退一步，竟然反身向东方瑞羽甩出匕首。
匕首又快又狠，划破风，所有人都赶不赢。
东方瑞羽以为自己必死，匕首却被人拦下。
张眼，洗得透白的衣衫还有一张看过就会忘记的脸，眼神是冰冷的。
这个人是上次……东方瑞羽有些出神。
所有人都有些出神。
所以他们没有看到那三个红尘杀手眼中的绝望。
“你不该对他动手。”白衣少年淡淡道，拿剑的手一挥，那青衣人竟然封喉而死。
剩下两人对望一眼，认命般咬碎口里的毒药，同那女人一样的死法。
白衣少年眼神不变，正要走开，却被东方瑞羽喊住。
“等等，为什么救我？”
少年回头，冰冷的眼神有了感情的波澜：“我不出手你就会死。”
也许别人都会感激，东方瑞羽却捏紧了手心。
那个少年的眼中神采分明是悲悯，是在高处俯视的眼神。
如果当初没有那样的一个眼神也许很多事情都会不一样了。
可是世间容不得如果。
多少年的纠缠不清，只是因为一个可笑的理由。
可笑到可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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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章也许有些沉闷，大家给些建议吧！猫很苦恼的！
作者有话说
第15章 第二部 第二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