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羽商》舟鸢

3、苦衷

　　接下来几日的行程比第一日慢了许多，不知为何，羽商却总是一副心事重重的样子。
　　结束了一日的奔波，三人把马牵到客栈前的马厩系好，还未走进客栈，就听见里面传出一阵喧哗声，从脚步声就能判断出似乎人还不少。
　　“给我搜！搜出魔尊来大大有赏！”
　　“大侠饶命啊！我这小店怎会藏得下魔尊！”
　　“少废话，搜了再说！”
　　魔尊？樊霁轻轻地挑眉，没注意到身侧羽商好看的眉已紧紧纠着。
　　“樊兄我们走吧，看来这儿不适合留宿。”
　　里面的人却显然已经注意到了他们，目光都集中到了他们的身上。
　　为首的中年人神色一喜，恶狠狠地说：“来人，给我活捉魔尊！”
　　这下子是再也瞒不住了。
　　羽商也认出了为首的中年人便是在他早年登上魔尊之位时见过他真面容的的乌合之一，只是不料已经这些年了他还是没有放弃追杀自己。真的是……太自不量力了。
　　中年人手中的剑直直向羽商刺去，将羽商逼入死角，樊霁一惊，欲要出剑，却被三四个人围在其中，一时无法脱身，只能眼睁睁看着中年人逼近羽商。
　　剑气凛冽，指向要害，羽商只侧身一避，剑尖堪堪划过了衣袖。
　　见羽商如此轻松便避过致命一剑，中年人不禁有些恼怒，剑锋一转，再次向羽商刺去。
　　这一次羽商没再躲开，而是从腰间抽出竹扇，迎向中年人的剑。在场的人皆是心惊，铁铸的剑竟然就那么轻易的被一把竹扇断成两截。
　　衣袂飘飞，羽商的一招一式快得让人看不清他的动作，只不过数十招，便明显看出中年人已是处于劣势，气息和脚步也开始不稳，练武之人最忌讳的即是如此。
　　最后一式，中年人仅是被竹扇一拍，整个人便瘫倒在地，吐出一口血，再起不来。那看似轻轻的一拍，其中不知道蕴藏了多深厚的内力，樊霁能看出来羽商这一拍已是收敛了部分的力道，不然中年人也不会只是吐血那么简单，怕是连五脏都要震碎了。
　　樊霁微微变了脸色，他竟然一直没有察觉到羽商竟有如此之深厚的内力……看来，他确实就是众人口中的魔尊。
　　那么，自己是被他骗了？
　　樊霁望向羽商的目光沉沉，拳头微微握紧。
　　察觉到樊霁的注视的目光，羽商不知道自己现在该怎么向这个一直相信着他的人解释，这个人最厌恶别人的欺骗，即便是自己也不应该这般做，他现在应该很愤怒吧……如若他要他解释，他要听他的解释，他该解释些什么？解释自己为何要隐瞒魔尊的身份？还是为何要一路与他同行？
　　在场的人皆不敢再擅自出手，神情紧张地看着那传言中杀人如麻的魔尊。
　　羽商没有注意旁人的目光，只是定定的望着樊霁，苦涩的笑意溢出唇边，一步一步向他走近。
　　樊霁垂下目光，不去看羽商，神色冷漠讥讽，语气不复温和：“敢问大名鼎鼎的魔尊，你为何要欺骗我？”
　　羽商一怔，停下了走近的脚步：“樊霁，对不起……”
　　“魔尊要把这里全部知道了你真面容的人都灭口吗？包括我。”樊霁的语气淡淡的，听不出一丝情绪。
　　此话一出，所有人的神经都紧绷了起来。他们的生死现下全掌握在魔尊手上，杀人灭口，对于魔尊来说不是不可能办到的事。
　　羽商轻扬起手，做了个奇异的手势，一直隐藏在暗处的暗卫全都冒了出来，神色漠然地跪在地上听候吩咐。两位绝世的美人从门外走了进来，一左一右的静立于羽商身边，用悲悯的眼神看着一脸死灰的众人。
　　“樊霁，我只隐瞒了你一件事，便是我的身份。其余的我不曾骗过你，羽商是我的真名。与你同行也是我的一己之私，不曾想过要骗你。你可愿信我？”
　　樊霁神色复杂地抬眼望向他，续而释怀般淡淡道：“何必呢。魔尊高抬在下了。”
　　“我……我不会杀你。你们都走吧。”羽商眸中闪动的光芒渐渐黯了下来，面容又恢复了沉静，寻不出一丝情绪。
　　话语刚落，贪生怕死之徒像是得到了赦免，全都争先恐后的一涌而出，只剩下樊霁定定的站在屋中。
　　站得久了，气氛便怪异了起来。
　　“就此告别。”樊霁狠了心往外走，不再回头看一眼。
　　羽商望着樊霁决绝的背影，只能微微苦笑着问身旁的心腹：“你说，我是不是做错了？”

作者有话说

　　肉什么的..要不要写呢=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