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综漫]天使在人间》Fay_day

3、狗血进行中

　　天渐渐暗了下来，弯月鼓出一块，似一颗椭圆形的核桃嵌进天幕。泛着微弱的深蓝的苍穹将所有事物笼进它的庇护之下，静谧的散发着青草香气的傍晚只会出现在方圆若干里无人的地方。
　　这是一个妖怪横行的年代，这也是一个机械尚未降临人间的时代。这里有精致的和风两层建筑，也有低矮的木屋草屋，这里还没有出现拔地而起如怪兽一般的宏大高楼。
　　谢珂始终保持着五步左右的距离跟在银发妖怪的后面，因为前方的妖怪行走得很快，风从他宽大的衣袍侧漏过，以更凛冽的姿态向谢珂呼啸而来。谢珂感到自己的脸仿佛被利物划割，僵硬而生疼。她的脸透着被冷风侵袭过的红，映着寡薄的月色，忽明忽暗。
　　这是继犬夜叉之后她遇见的第二个活物，观摩这只妖怪和观摩绿头发的妖怪对她没有什么区别。所以在绿发妖怪逃走时她只是闪过"有一点可惜"的念头，继而迅速将注意力转移到这只妖怪身上。到目前为止，她还没有想起她遗漏了什么，事实上谢珂认为她不可能在这个世界上遗漏什么——因为她连身体都没有带来，遑论其他的东西。
　　"杀生丸少爷，您终于回来了!"一只两手抱着人头杖的鸦天狗从山顶欢快地向银发妖怪跑来。谢珂停步，却见那银发妖怪毫无停顿的意思，在经过鸦天狗的时候甚至还踩了一脚。谢珂觉得自己看到了凶残的一幕，可是见那鸦天狗立马又活蹦乱跳地奔走于那妖怪的前后，她对人世间的土地上存在的生物更加好奇了。
　　被人从身上碾过而能立马恢复，即使在天国里也是没有的。谢珂望向被鸦天狗称为"杀生丸少爷"的妖怪，他的银色的头发被风吹起，像是大海的波纹起伏流淌，几绺飘到面前，间或遮住金色的眼睛和如闪电般的红纹。
　　"你，你是谁?"鸦天狗摇晃着翠绿的脑袋，惊问道。杀生丸略微抬起头，看过一眼谢珂便将目光撇去。谢珂微笑地望着鸦天狗:"我叫谢珂。你呢。""在下叫邪见!"他摇晃着翠绿的脑袋，嘴里还喃喃，"她是杀生丸少爷带回来的，杀生丸少爷带她回来……"而杀生丸没有理会他，径自找了一棵树倚坐在它的下面，闭上了眼睛。
　　谢珂也学做他的模样在他身侧坐下，闭上了眼睛。
　　很长时间里，只有风吹动树叶的"唰唰"声和虫鸣。杀生丸突然睁开了眼睛，随之，谢珂也睁开了眼睛。杀生丸平静地望了谢珂一眼，目视前方:"我是杀生丸。""嗯，我知道。邪见说过了。"谢珂笑。似乎思虑了一会，"你是人类?"语调平淡得不像是问句。"嗯，是。"谢珂捏住地上的落叶，仔细观察它的脉络。
　　很长的一段时间里，草木间仿佛没有了人，连呼吸都隐匿在草木间。邪见在不远处一棵树上抱胸酣睡，时间和空气一样变得很轻很清。静谧的气氛搅动得风也似乎变得柔和，令人惬意的夜晚。
　　"你的父母呢?"谢珂的耳旁蓦然响起声音。
　　"我的父母不在了。"谢珂回忆了一下刚附身时，她所处的位置就像是经历了一场大屠杀，地上横倒了许多尸体。她还留意了一下是否有更好的尸体，结果发现人类好像是差不多的。至于父母，谢珂判断应该在尸体群中，只不过她不认识而已。
　　杀生丸沉默了一会，:"我有母亲，父亲已经不在了。"说到"父亲"时，他的语调有点不平稳，崇敬却又有点不忿。谢珂禁不住看了他一眼。
　　"他爱上了人类，弱小的人类。他居然为了她可以不顾自己的性命，只是一个人类而已。"他似乎丝毫不觉得身旁坐着的人类听他说这话有何不妥。
　　"我的母亲没有怨恨他。为什么呢?为什么不怨恨呢?"杀生丸近乎叹息地说，接着近乎藐视:"他还和那个人类生了儿子。"
　　谢珂有些惊异地看他，暗忖从她的判断他不应该讲这么多话的。杀生丸突然望向她，印入他眼中的是少女睁大双眸，有些迷惑地看着他。黑色的瞳孔像溪流一样，在月色下反射出白光。黑色的头发一边搭在肩上，软软地贴住颈项，一边在耳畔凌乱地散下。由于在风中疾行过也没有整理，头顶参差起毛茸茸的头发。
　　当杀生丸抓回自己的意识时，他的手已经伸到少女的头顶帮她捋顺头发，他的手在少女的头顶停顿了一下，然后若无其事地收了回来。
　　-----------------------------我是一夜到天亮的分隔线-----------------------------
　　"杀生丸少爷，杀生丸少爷，等等我!"邪见连滚带爬地紧紧跟上前方一袭白底红纹华服的杀生丸。谢珂走在邪见的前面，跟在杀生丸的后面。
　　橙红的光铺满天际，太阳如一个巨大的光球占据了天空中最醒目的位置，以肉眼可以察觉的速度攀升。清晨的日光还不太耀眼，只是恣意地火红着。
　　在谢珂和杀生丸行走了一个月的时候，偶遇了犬夜叉。彼时，他的身边还有三个人类和一只妖怪，谢珂颇为好奇地打量他们。犬夜叉则盯着谢珂，双目先是射出极惊喜的光，但是马上卷起狂怒的暴风。
　　他几乎发不出那几个字:"你为什么和他在一起?"谢珂眨眨眼睛，发现犬夜叉注目的人是自己。"记录。"而完全不能理解这两个字其实就如字面一般没有任何延展意义的犬夜叉已经抑制不住自己的手脚，飞跑上去紧紧抱住谢珂，几乎把她碾进自己的身体里。
　　杀生丸的眉皱了起来，终于忍不住将犬夜叉挥了出去。犬夜叉往后一跃落在谢珂两步远的地方，怒视杀生丸，"你为什么会和她在一起?"杀生丸一点没有理会他的意思，望向谢珂，似乎是示意她可以走了。
　　而谢珂无比淡定地立于一旁，仿若身外人。"犬夜叉，"穿绿色裙子的少女上前想要拉住犬夜叉，"我们……"却被犬夜叉挥开，"谢珂，和我走!从现在起不准再跑了!"他扬起脸，金色的眸子闪着灼炽的光。
　　谢珂似乎被犬夜叉仿若实体化的视线胶着住，很有些迷茫地看了他一会，事实上她有考虑他的提议。因为她见到了四个生物，丰富的样本。她调出脑中记录的杀生丸日常，判断该样本的日常显现出趋同性特征，于是她异常果断地朝犬夜叉迈了一步。
　　秉承耶和华的旨意，谢珂专注于记录生物的日常，她牢记主说过"人类一生都在欲念中沉浮。"所以"为人类的欲念做记录"应该就是记录生物日常，谢珂如此坚信着。

作者有话说

　　我发觉我苏了，捂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