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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2、皇叔安否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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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二章
唐七决定了的事,立刻就去实行。第二日早朝,一切从流如旧,没有因此而炸开锅,只因唐七并未准备当朝宣布引来一片反对的麻烦,倒是给满朝文武玩了一手先斩后奏。
下朝后,直奔寝宫,本就不常上朝的丞相大人,自摄政王亲征后行辅帝之责而每日上朝辅佐,今日却告病未上朝。唐七到寝宫后,告病的的丞相大人却早已手持杯盏饮茶而坐等候多时,手边桌上摆着个淡色的包袱。
迅速地接过迦蓝手里准备好的衣服,毫不避讳地换上一身平常百姓装扮,对跟在身旁的隐点了点头。
等隐会意抱起自己,准备立时离开时,转身对一直在一旁默默观赏的迦蓝作势一个吻隔空传送,眨眨眼飘向他那张更冷了几分的清冷面色,转头无声大笑几刻,勾起大弧度的唇角。
被隐抱在怀中,离了宫殿。隐一路门清地,左右避开巡卫踏墙踩瓦出了守卫较森严的内宫,又左右走了几条暗道,绕了近路到达了宫外。
至于没有留下一点吩咐给迦蓝,唐七相信迦蓝能够处理好一切。其实说白了,不过是他自己懒得管,把一堆烂摊子丢给了迦蓝而已。不过想来迦蓝目前在朝中的势力,也根本无需多虑。
不出片刻便到达了宫外的林荫间,此时早有一辆朴素的马车等待在树丛之中,隐飞身上了马车,把唐七安放在车内,自己在外面赶起了马车。
马车装饰虽然朴素,马却是万里挑一的好马,马车速度飞快地奔驰了起来,而目的地,正是此刻战火前沿的柒州。
——————————————-我是赶车中的分割线————————————
赫连隐赶着马车一路不带停歇地向着柒州方向驶去,期间走的大多是绕近而行的小路,一路上遇夜即寻客栈或农家投宿,顺便补给必需品,从不在野外露宿。
这倒不是因为多娇贵,而是唐七现在一刻也不愿惹上什么不必要的麻烦而耽搁了时间。每日不停留地赶着路,一路上并无什么盘查,只接近柒州边界几城官家戒备较严,周边靠近校场的地方,也多能窥见各城官府自卫兵未为防范未然、加强练兵的操练声。
就这样一路不耽搁地,从帝都至达数千公里外的柒州,中间未曾浪费一刻,又仰仗所乘的千里良驹,加上一路无险顺畅平安,到达时,也才过了约乎七天的时间。
这速度竟比之前,为了尽快支援危难临头的柒州,而只带自己亲兵和强力骑军,撇下大部队先行到达战场的赫连遗还几乎要快一些。
唐七之所以这么火速地赶来,当然是为了甩掉某些尾巴,并且这场自己精心准备的大戏,迟迟没有主角上场,错过了重头戏的时机,岂不是没了主魂失了趣味?
这一路上虽然行的大多是人烟稀疏的小道,而每次入住人多的地方之时,也大多都是家家闭户的二更时分,第二日出发时更是要早过鸡鸣的五更晨曦。不过即使没什么机会遇上人潮,结合战况报告,和所见所闻,也大多了解了目前的情况。
虽然和本国缔结契约的强国突然来袭,柒州告急,一路下来,却未曾有遇见逃难的流离之象,大小城池亦无受到战火的波及。甚至是最接近战火前线的柒州周围几座城池,也不见人们面上久挂惶恐忧虑之色。官家戒备严明加强自备,百姓不忧不乱生活照常,可谓是分工明确,不慌不乱。
看来赫连上下,特别是经常发生小规模战乱的周边城人,对这位屡立奇功,退散周边经常挑起战事的蛮夷和异族的摄政王,很是信任哪。亦或者柒州几月未被攻下,只要战火未波及自己,因此而事不关己高高挂起?
而并未亲身感受过赫连遗军事能力的帝都范围,因为其战无不克的威名,以及战事实在距离甚远,所以生活与平日并无差别,依旧莺歌燕舞、享受前线坚硬的壁垒守护,而带来的安宁。
不过,不管他们是怎样想的,可以肯定的是,摄政王亲征,从很大一部分上已经安抚了战争带给平民的恐慌。而恰恰如此,夏侯国犯境三月,竟似乎未曾引发巨大影响,到现在且说是既没捞着便宜,也没影响威慑到敌国。赫连遗这种影响民心的效力,想必就是当初一定赫连国的开朝帝王,被奉若神明的唐显帝都要感叹一番吧。
不得不说,赫连遗真是玩的一手亲民的好谋略。
赫连遗,这个外族遗孤,短短四年内易姓封王、冠国姓、掌天下兵马大权、权倾朝野只手便遮了半壁江山。料想光靠着锦帝的赏识帮扶,是断不可能达到如此的高度。正因如此,才不过弱冠几年便拥有如此能耐,使他更被赋予一丝传奇的意味,更加让人心生兴味。
如此正值轻狂的年岁,已达到大多数人穷极一生追逐的梦想,赫连遗,以你的能力,现在就知足了吗?
或者说,要达到怎样的高度才能让你满意?若你有那样一颗雄心壮志,我倒很是好奇。
唐七感受着内心血脉下,越靠近柒州,而越加躁动的起伏。
好久不见,柒州。
平复了心境,耳边人声愈行愈近,唐七半拂开车帘,迎着微朦的月色,看向就在不远处已清晰可见其城廓的柒州城门,城门上下整齐地排列着守城士兵。
等到马车缓缓行到城门前,门下守城的兵头伸手示意停下,带了几个兵士上来例行盘查。
领头问话之人还算和善,“小兄弟,柒州现在因战闭城,如非有通城令牌,不得进出,还请绕行吧。”
赫连隐没有回话,只从怀中掏出一个清透的物件递上给那领头兵,低头一看,拇指大小的玉牌上,光滑的质地,中间一条条青色汇成一个“泱”字,碧玉清光的牌令,赫然是大丞相迦蓝之物。
领头兵看了眼令牌,眼神异样地看了一眼车帘紧闭的车厢,对身边小兵低声吩咐了几句,等小兵跑进城内,便转头看向赫连隐,行了一个军礼,“大人,请稍候片刻。”
赫连隐点点头,车内的唐七吃着手里的点心,也不甚关心外面的动静。
之所以把迦蓝的令牌要了过来,一则,方便,好用又不会有麻烦;二则嘛,皇叔,你看你不在的这几个月,丞相大人和朕可是亲近了不少,一直秉承一人一半来掌控小皇帝这傀儡的你,是不是也该紧张一下了,恩?
丞相的令牌,在这赫连上下自然是足具有力量,而现在一个守诚的兵头,因为摄政王的命令,却也不会轻易放行,赫连隐练兵御兵之道也属上乘。
不一会,只听城门大开的声响,一高挑身形鹤立于上策马出了城门,慢悠悠散着马近前,停在了数米开外。
好久不见,朕的皇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