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唯一的爱》林霜晨

7、Chapter 7

　　半个小时后从洗手间里走出来，绕过一个廊柱，一阵吵闹声传到耳朵里。
　　“唐问迦你这个混蛋，你这样欺负一个女孩子，你还是不是男人？！”
　　伴着一顿老拳，一只黑色长影被重击到走廊的墙面上，又砰的反弹倒在唯一的脚下，唯一惊跳着退避：什么状况？
　　一个微卷长发的女人飞扑上前：“你怎么样？”转头对着身后高声抗议：“姓周的，你太过分了！”
　　黑影甩开女人的搀扶想自己爬起来，另一个白色针织线衫的男人从转角处跨出来，弯腰下去揪住他的衣领，卷发女人护到他身前，尖叫：“姓周的，你放开他！”
　　白色线衫男像没听见，提起他又是一记重拳：“唐问迦，原来你就是个要靠女人保护的孬种！我告诉你，别以为你们家开个珠宝行就了不起，眼睛长头顶上，我们周家也不是好欺负的，我妹妹更不是让你这种人随便轻贱侮辱的！”呸他一口，“什么东西！”
　　“哥，你怎么样？”女人的叫声更加尖利，去挽他的肩膀。
　　地上的黑衣男再甩开她自己晃晃悠悠站起来，抬起手背擦擦鼻子和嘴角流出来的东西，被灯光映成了暗红，女人惊叫：“哥，你流血了！”
　　他反倒笑了起来，女人疯了一样对白色线衫男咆哮：“姓周的，是你妹妹来纠缠我哥，我哥根本就不喜欢她！”
　　白色线衫男愤恨丢下一句：“唐问迦，你给我听清楚，这次只是一点小教训，下次没这么便宜，你小心点！”
　　第三次了，又是这家伙，每次换个剧情，还不重样。
　　唯一贴在墙面上，心里直摇头：这群吃喝等死玩女人的富家子呵，真是活着祸害街坊，死了拖累阎王！
　　白色线衫男离开了，黑衣男人依然在笑，而且笑得越来越放肆，唯一怀疑他精神出了问题。
　　“哥，你的伤怎么样？我送你回家。”女人搀起他离去。
　　唯一站在原地，突然发现他衣兜的角上露出半条亮晶晶的东西，随着他动作的幅度一晃一荡，不真切，但眼熟。
　　唯一离座有大半个小时，汪杰熙找过来了：“唯一，你没事吧？”
　　他去拉她的手，她却提起步子，向前面那只高个黑影追上去。
　　“唯一，你干什么？”汪杰熙想阻止她。
　　唯一拦住那个人：“先生，对不起打扰一下。”
　　“你谁呀！”搀扶他的女人一脸警戒。
　　黑衣男人微微转过身，就背靠到墙上，摆上一副颓废又玩世的嘴脸，血渍挂在下巴颏上，他满不在乎，懒洋洋的讥笑浮在嘴角，堕落丧志的表情：“是你？”
　　唯一顿了顿，指着他的衣兜问：“麻烦你能不能把这个给我看看？”
　　“给你看？可以啊，但是你要付出代价！”他在逗她。
　　汪杰熙忍不住了：“喂，你在说什么？唯一，你怎么会跟这种人认识？唯一，走，我送你回去！”
　　唯一挣开他的手：“你先走，我有很重要的事。”
　　“姜唯一！”
　　“我叫你先走！”
　　汪杰熙觉得面子被扒掉了两三层，讪讪地立在原地。
　　长卷发女人的眉心也打了结：“哥，你认识她吗？”
　　黑衣男人淡淡说：“静凇，这没你的事。”
　　“哥！”女人瞪一眼唯一，终究闭嘴。
　　黑衣男人两手插进裤兜里，靠在墙上仰头大笑了起来，对唯一说：“这家伙在垂涎你！”
　　唯一懒得跟他废话，摊手到他面前：“麻烦你给我看看，看完马上还给你！”
　　黑衣男人勾下头来，对她悄悄说：“我说过的，要付出代价！”
　　唯一梗着脖子：“什么代价？”
　　黑衣男人轻晃晃脑袋，嘲笑她：“看你紧张的样！放松，跟我走。”
　　他伸手就揽住她的肩，拥着她往前走，汪杰熙抓住他的胳膊：“哥们儿，放手！”
　　两个男人隔空对视，足有十秒。
　　黑衣男人嗓音不高：“哥们儿，是你放手！”
　　两个男人继续对视，空气里充斥了火药的味道。
　　汪杰熙终于妥协：“唯一可以跟你走，但请放开你的手。”
　　唯一要挣开他，他不为所动：“你是她什么人？凭什么替她出头？”转头盯着唯一的眼睛：“你不是想看这样东西吗？我就跟你赌一局，你赢了我就给你看，输了——得按规矩办。”
　　唯一沉默了一下，说：“好，我跟你赌。”
　　他让店里的侍应生找了一副扑克牌和一堆筹码：“□□，会玩吧？”
　　唯一不会，汪杰熙问他：“你确定要玩□□？”
　　他眼皮一抬，笑一笑：“看来你很精通？”
　　汪杰熙自然而然就挺起胸膛：“不敢说精通，只是略懂一二。唯一不会这些棋牌游戏，我替她跟你赌！”
　　他征询唯一：“你同意吗？”
　　唯一咬着牙。
　　“唯一，让我来吧。”汪杰熙热心地拍在她的肩上。
　　她闪开，恨恨瞪在汪杰熙脸上，眼里含着一丝刻骨的冷嘲。
　　他在无声地笑着，看好戏。
　　汪杰熙不耐烦地瞪他：“要玩就玩，婆婆妈妈那么多干什么？我告诉你，今天我就替唯一跟你赌！”
　　他收起笑，问汪杰熙：“好，你挑哪种玩法？”
　　“德州。”汪杰熙笃定。
　　唯一又回想起来，她曾经唯一打通过一次他的电话：“汪杰熙，你还我钱！”
　　那边吵得要命，他似乎玩得正high：“喂？听不见，大声点！”
　　“汪杰熙，我要你马上还钱！”她哭了。
　　“钱？LA（洛杉矶）有直达LV（拉斯维加斯）的巴士票，才15刀啦，赌场里还能回赠12刀的自助餐券和20刀的筹码，绝对划算啦！”
　　“Jackie，Jackie，baiser anglais……”那边有美国口音的女人扬着声音放肆地刺耳大笑。
　　“不跟你说了，我再不过去，碧昂丝就该发火了！”
　　“汪杰熙，喂，汪杰熙，你还钱，混蛋！”
　　后来她真的去查美国女人那句话的意思，发现是法语，找了学法语的老同学，老同学打趣她：“姜唯一，看不出来你原来挺开放啊，上来头一句话就问人家要不要激情‘舌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