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凰假凤》未央梦

11、十 身份曝光？

　　夏妍五年一次的祭祖大典，夏妍女王会偕同公主在阙城主要街道巡游，然后到夏妍的祖庙，能进祖庙的只有王族大臣及其直系家属。这一次因为宣读祭文的人是年满十六岁的凌漪公主，祭祖前的巡游聚集了很多人，阙城守军和夏妍王宫的护王队更是严正以待。
　　“公主，防身的小刀给你放在靠枕下面了，手一伸就能拿到。”瑛儿叮嘱慕晓。
　　慕晓顾不上回答，只能嗯一声算是知道了。从早晨起来，她就被玥儿按在凳子上化妆。虽然可以不穿低胸装，但为了堵住某些人的嘴，低胸装只是做了一些加工而已，把领口加高到锁骨的位置，为了保证喉结不明显，外面还要穿一件高领的幔纱刺绣长裙，绣花领子把喉结遮的若隐若现。
　　玥儿还是不放心衣服的遮盖效果，她用学来的“易容术”尽可能的将慕晓的喉结遮住，再打上一层粉之后，除非是超近距离，否则不会有人看出慕晓的脖子做了手脚。掩饰好锁骨之后，玥儿又帮助慕晓调整胸衣，长裙虽然能遮住慕晓非女性化的胯部，但要有纤纤细腰，慕晓就必须忍受痛苦。
　　“公主，你要深呼吸，不然这带子系不上。”玥儿在慕晓身后使劲。
　　“别……太夸张了，不能影响呼吸……。”慕晓努力吸气。
　　“公主——你最近是不是胖了，这件胸衣之前穿没这么难啊。”瑛儿也过来帮忙。
　　慕晓恨不得抽死自己才好，这件胸衣其实就是他自己的发明。刚穿越到夏妍的时候，慕晓发现凌漪束腰的居然是一条长布，就觉得很不舒服，想起在影视剧里看到古代欧洲女性的束身胸衣，凭着记忆和绘画功底画下来，让瑛儿和玥儿照样子做了几件备用。
　　夏妍女性的常服，通常都是高腰直筒裙，但在一些重要场合，就会从高腰直筒裙变成束腰裙，这对于本就是男儿身的凌漪根本是个很大挑战。慕晓设计的胸衣效果确实很好，而且避免用布束腰造成的过厚或者不牢固。
　　“我哪里胖了，……别胡说。”
　　瑛儿猛一拉带子，玥儿手疾眼快的打个结，这才终于把胸衣穿好了。慕晓做了几个深呼吸感觉还可以，就是不能弯腰也不能下蹲，否则肯定会因为压力吐出来。
　　好容易收拾停当，慕晓站在镜子前，一时几乎忘了自己本是男儿身。
　　“嗯，效果很好……。”
　　“静嬷嬷——。”慕晓笑脸相迎。
　　“公主，走路步伐稍微轻盈点。”静逸嘱咐慕晓。“步子大了，脚会从裙摆下露出来。”
　　慕晓点头，“好，我一定会注意。”
　　虽然凌漪的脚被同龄男子的脚小几分，但作为女系的纤纤玉足的标准，这双脚还是偏大了，刚附身到凌漪身上时，慕晓很为这一双小脚发愁，眼下却恨不得脚能缩一拳。
　　“今天是公主第一面对所有王族成员和王宫大臣，请你不用太紧张，大声照着祭文念出来就可以了。”静逸做临场指导。
　　瑛儿在一旁提议：“离出发还有时间，公主不如度一小段，让静嬷嬷听听吧？”
　　“那就麻烦公主了。”
　　慕晓拿起梓帝写好的祭文。“夏妍……。”
　　介怀家的马车停到夏妍祖庙前，从车上下来三个人，介怀夫妻和一个戴帽兜的男子，负责迎接的宦官迎上前。
　　“介大人，您来了？请到这边——。”宦官看到头戴帽兜的男子。“介大人，这位是……。”
　　“我的二儿子子义。”
　　几乎所有人都知道关于介怀大夫二儿子的事，这个子义天性好斗，初生牛犊不怕虎，在一次狩猎中因为追一只猎物反而被猛兽所伤，据说是伤到了面目。也是在那次意外之后，再没有人见过这位二公子，听说被毁容的他一直过着深居浅出的生活。
　　宦官迷惑的翻看名录。“但是介大人家报的是长子，不是次子啊。”
　　“长子近日换风寒不能前来，就让二子代替了。”
　　“可这……。”宦官迟疑。
　　介怀轻轻一笑，将一个小锦袋塞进宦官手里，心知肚明的宦官接过钱袋放好，把入门的门牌交给介怀，三个人得以顺利进入祖庙。
　　巡街对慕晓来说并不是难事，因为他和梓帝其实都是坐在马车上，背后还放置着用来靠腰的靠垫。巡街乘坐的马车不同平常，只有顶盖和背板，其余三面都是用轻纱遮挡，这样既能让阙城的百姓“目睹”女王和公主，也起到一定的遮盖作用。
　　玥儿和瑛儿坐在马车前，负责安全的御峰和御堂则骑着马跟在马车旁边，和两位侍女不同，御峰和御堂都戴着面具，这也是夏妍的规矩。
　　一路又笑又招手，让慕晓的脸都快发木了，好不容易队伍进了祖庙，刚走下马车的慕晓，看到一身盛装的凝霜向他走来，心里顿时警铃大作。
　　“呀，凌漪妹妹今天好漂亮。”凝霜笑着招呼。
　　慕晓礼貌回应：“凝霜姐姐今天打扮的才漂亮呢。”
　　“我这身打扮怎么和你比，今天你可是重要人物呢。”凝霜越走越近。
　　瑛儿迅速挡在凝霜身前，“凝霜公主请停步，我们公主读祭文前必须要少说话。”
　　“本公主又没打算找凌漪妹妹聊天，只不过是想和她一起走而已。”凝霜伸手要推开瑛儿。
　　“请凝霜公主谅解，读祭文是大事，公主必须得养神。”玥儿也挡住凝霜。
　　本意是想借机接近凌漪，却没想到被两个侍女拦住，凝霜的脸顿时就挂不住了，刚要张口发作，却被一个声音打断。
　　“瑛儿、玥儿，你们在磨什么闲功？祭祀的时间已近到了，公主怎么还不去做准备？”静逸绷着一张脸向这边走来。“凝霜公主你请这边来，作为贵宾你要从这里走上祭台。”
　　静逸的出现时机刚刚好，知道自己不能再继续坚持，凝霜忍不住心里的不快，带着侍女跟着静逸离开。
　　慕晓长舒口气。“瑛儿，快给我准备莲子蜜水，我需要静静心。”
　　“是——我马上就去。”
　　慕晓由玥儿陪着走进专供他休息的偏房，在祭祖大典开始之前，他都要在这里静等宣读祭文的时刻。
　　介怀一家人走到大臣所站队伍里，看到戴着帽兜的子义，清楚介怀家情况的人都猜到这个人就是介怀家的二儿子，没人把注意力放在他身上，也没人问为何介怀的长子没有来。找好位置站定后，子义一直半低的头才稍微抬起来几分，有几个看到他露出的侧脸的人都尽量控制不要惊呼出声。
　　介怀和身边人打招呼，介怀的夫人也与相熟的大臣夫人交谈两句，只有子义沉默地站在一边，介怀也没有把他介绍给其他人的意思，大家都知道子义的嗓子也在那次意外后毁了。
　　众人都很清楚介怀的为人，如果有人对子义表示好奇或者同情，都被介怀视为敌人。不论位居几级的大臣，介怀都会想尽办法将他整下台，所以夏妍朝中每个人都或多或少忌惮介怀。
　　不过还是有人在离介怀一家比较远的地方窃窃私语。
　　“我怎么觉得介大夫家的二儿子比之前高大了？”
　　“有什么好奇怪地，人家儿子今年已经二十了。”
　　“看身影还挺高大结实。”
　　“人家只是伤了面部，又不碍着身体什么事，况且介大夫对儿子一向严格，估计即使出不了门也要求习武强身吧。”
　　“啧啧，真不愧是介大夫。”
　　“我怎么听你话里有话啊？”
　　“这话可不能乱说，你想害我惹祸上身么？”
　　一个宦官走上祭台，祖庙里立即安静下来。
　　“时辰到，祭祖大典，起——。”
　　旁边的乐队开始奏乐，随着雄厚的乐曲声，梓帝缓缓走上祭台，后面跟着盛装的凝霜。在主理祭祀的法师协助下来，梓帝开始祭祖的规定套路，祈求祖先保佑夏妍，保佑夏妍百姓。
　　“宣读——祭文——。”喊话的宦官再次出现。
　　乐队奏出的音乐声又换一曲，一袭淡紫色长裙的慕晓款款而出，拾级而上走上祭台，面向台下所有人，开始念诵祭文。
　　在看到慕晓脸的刹那，子义的身体稍微动了一下，如果有人此时能看到他的脸，就能看出在他还完好的那部分脸上，露出的是震惊地表情。
　　其实这个所谓的子义，并非介怀的二子，而是由朔祈假扮的。在朔祈提出要求参加祭祖大典后，介怀就想到了这个主意，只要找一位高超的伪装师，就可以把朔祈的脸隐藏在丑陋的伤疤里，因为朔祈的年纪身高都和子义相仿，装扮起来也就容易多。朔祈为介怀地这个主意，付出了一个上等夜明珠的代价，不过他认为是值得的。
　　朔祈原意是想借祭祖大典了解夏妍女王梓帝，顺便看看传闻中的凌漪公主究竟如何惊为天人，却没想到眼前这位美貌秀美的公主居然和慕晓长的一模一样，朔祈尽量保持镇定，心里则迅速作推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