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凰假凤》未央梦

10、九 祭祖大典

　　第二天早上，慕晓看着瑛儿整理床铺时，恨不得冲过去抢过来自己洗，但是他知道不可能。好在瑛儿似乎没看出什么一般，只是照常换上新的床品，让慕晓不由自主的松口气。
　　“公主，别乱看，你这样玥儿没法给你化妆了。”
　　慕晓老老实实做好。“今天是要讨论祭祖的事吧？”
　　“嗯，这是凝霜公主来的主要原因。”玥儿端详慕晓的眼睛。“公主，昨晚你是不是没睡好？”
　　“是啊……还不是因为那个凝霜。”慕晓心虚地说。
　　“你放心啦，公主，有我们在，不会让那个凝霜欺负到你的。”
　　“玥儿，听这么说我可以一点都高兴不起来。”
　　玥儿不解：“为什么啊？”
　　“好歹我也是个男人，被你一个小丫头说，不让别的女人欺负我，听上去心情能好才怪。”
　　慕晓带着撒娇口吻的话听上去一点说服力都没有，玥儿忍着笑帮慕晓修整眉毛，瑛儿端着托盘走了进来。
　　“公主，熏熏眼睛吧，不然今天一天都会没精神。”
　　“好……。”
　　慕晓乖乖面向瑛儿，等着瑛儿帮他用转配的茶水热熏眼睛，玥儿则到一旁去帮慕晓去今天要穿的衣服。
　　一番忙碌之后，终于顺利在凝霜进宫之前，赶到了梓帝的书房，今天要在这里和夏妍额大臣商讨关于祭祖的事。
　　“五年一次的祭祖可是大事，臣以为殿下应该大赦天下。”一位老臣说道。
　　梓帝点头，“此事我已经安排下去了。”
　　“关于宣读祭文的人，今次可否让凌漪公主出面。”说话的人是大夫介怀。
　　“凌漪未满十七岁，还经不起这样的大场面。”
　　这个大夫介怀是凌漪最不喜欢的大臣，他一直对梓帝称王心有缔结，曾经是云裳的心腹，在云裳嫁去冉音之后，介怀就成为反对女帝制的领军人物。
　　“可是殿下，凌漪毕竟是公主，年龄也过了十六岁了，当宣读祭文的人再合适不过。”
　　夏妍每次祭祖都是由夏妍的女王撰写祭文，然后由年满十六岁的夏妍王室或贵族女孩来宣读祭文，这些女孩会因为祭祀上宣读祭文的表现，决定她是否能找个好夫家。
　　梓帝皱眉。“我记得依卿大夫家的小女儿也满十六岁了，我觉得她比较适合。”
　　“回殿下，依卿家的小女儿还差十天才满十六岁，不符合要求。”介怀丝毫没有退让的意思。“况且那个孩子我见过，很怕生人，成不了事的。”
　　慕晓没想到介怀会反驳梓帝的提议，而且据他所知，依卿大夫的小女儿是前天过十六岁生日。但如果介怀这么说了，那一定是做好了各种安排，即使梓帝产生怀疑而追查，估计得到的结果还是一样，依卿大夫小女儿的生日还差十天。慕晓恨不得找个借口除了介怀找个小人，问题是这家伙是出了名的老狐狸，必须得小心被他反咬一口。
　　“姨母，恕我多嘴问一句，为什么你不想让凌漪宣读祭文？她毕竟是夏妍公主啊。”
　　“凌漪嗓音不好，我担心会笑话。”
　　“殿下，凌漪公主声音只是中性，相信众人都能够理解。”介怀适时的插嘴。
　　靠，什么人啊，就是想逼我宣读祭文，如此咄咄逼人你找死啊。慕晓心里暗骂不停，脸上却一直保持微笑。
　　“姨母……我也认为凌漪妹妹说话的声音不难听。”凝霜紧跟一句。
　　梓帝面露难色，“关于祭祖的衣服……我不太想让凌漪穿。”
　　咦？什么衣服？慕晓心里不解，表面却装出一副淡定的样子，他注意到介怀似乎在用余光看自己。
　　“什么样的衣服？”
　　“低胸菱纱百花长裙。”静逸突然出现。“殿下，我回来了。”
　　“静逸回来了？此次闭关可还顺利。”
　　“一切都很顺利，请殿下放心。”
　　前一段时间，静逸以替梓帝祈福为名，住在夏妍的王家寺庙——“妍清庙”里，听说今早刚刚赶回来，帮梓帝处理祭祖的事。
　　听静逸的话，慕晓心里恍然，怪不得梓帝不同意他念祭文，原来是因为衣服的问题。如果慕晓要穿这身衣服势必无法遮盖喉结，就算他现在的喉结还发育不完全，但一旦穿这身衣服是无论如何也也遮不住的。
　　“静逸嬷嬷回来了，不如就劝劝殿下吧，这次祭祖确实没有比凌漪公主更适合宣读祭文的人了。”介怀并没有让步的意思。
　　静逸淡淡笑笑。“介怀大夫真是折煞老身，我不过是殿下身边一名小小侍女而已。”
　　介怀毫不松口，“可是静逸嬷嬷是能劝的了殿下的唯一人选啊。”
　　“凌漪公主，此事也事关于你，不知道公主自己有何想法？”
　　在静逸出现之前慕晓就打算找机会开口，但苦于找不到合适的机会，又担心自己说话不慎让梓帝更加为难，所以就忍着只当旁听者。眼下静逸回来了，让慕晓悬着的心也放下来，迎着静逸看向自己的视线，慕晓轻轻微笑。
　　“既然静嬷嬷问我了，那我就坦白的说了，祭祖是夏妍的大事，介怀大夫认为除我之外没有适龄的人选，那我当然是当仁不让了。”介怀眼底的诧异被慕晓清晰的捕捉到。
　　静逸立即接过话：“但公主毕竟身份高贵，读祭文的衣服对公主来说裸露了点。”
　　“这样不妥吧？”凝霜急急插嘴。“我听我娘说祭祖是大事，如果是祖上订的规矩，怕是不好改。”
　　凝霜说这话的时候丝毫没接收到介怀的眼色，慕晓在一旁看的一清二楚，脸上却依然不动声色。
　　“凝霜公主恐怕有所不知，上一次王室公主宣读祭文的人正是云裳娘娘，当时先帝就为云裳娘娘换了新装。”静逸毕恭毕敬地说。
　　没想到自己偷鸡不成蚀把米，凝霜的脸有点挂不住，即使掩饰的再好也能看出她的尴尬。
　　介怀赶紧接过静逸的话。“静逸嬷嬷的说法有道理，臣也建议更换凌漪公主的衣装。”
　　“既然如此，那这事就这么定了。”梓帝缓缓开口。“接下来诸位还有什么关于祭祖的事要说么？”
　　关于祭祖的讨论总算顺利过去了，和梓帝、凝霜吃过午饭后慕晓回到“漪园”，长长舒口气。
　　“今天真的是好惊险呢。”玥儿端上茶点。
　　“其实我知道静嬷嬷该回来了，毕竟祭祖是大事，只是没想到回到这么巧。”慕晓往嘴里丢块点心。
　　玥儿给慕晓递过手巾。“瑛儿被静嬷嬷叫走，应该是为公主祭祖衣装的事。”
　　“唔，肯定是，不知道要怎么改。”慕晓擦了嘴又吞入一块点心。“不过既然有静嬷嬷在，我就没什么好担心的了。”
　　离开王宫的介怀心里简直呕到要死，原本今天是要逼凌漪在祭祖大典上读祭文，不论结果成与不成，她和梓帝的反应都能佐证介怀的那个猜测，没想到静逸却突然出现，凝霜公主更是帮了倒忙。
　　几句话打发走了凝霜公主，介怀知道即使凝霜公主不够聪慧，但他还必须利用她为自己做事。回到府里，管家告诉介怀，岭卮的朔祈已经等候多时了，介怀急忙换上一副笑脸。
　　“朔公子，让你等候多时，实在很抱歉。”
　　“介大夫客气了。”
　　两人落座，下人为介怀倒茶，给朔祈续茶，很识相的立即离开，只剩下介怀和朔祈。
　　“上次介大夫交待的事我已经办完了，这是酬劳。”朔祈拿出一个锦袋。
　　介怀急忙接过。“真是有劳朔公子了。”
　　“哪里，只是举手之劳。”
　　“这一次似乎比上次要多啊。”介怀垫了垫袋子。
　　朔祈轻笑，“市场好自然收益好。”
　　“每次麻烦朔公子帮忙，你都不加收任何费用，实在让我过意不去。”
　　“介大夫言中了，不过这一次我有个请求，还望介大夫能应允。”
　　“朔公子请说。”
　　朔祈放下茶杯。“我希望能参加夏妍的祭祖。”
　　没想到朔祈居然提出这样的要求，介怀有几分迟疑，夏妍的祭祖大典只有王室和大臣们，以及家属才可以进入祭祖的院内，想带朔祈混进去可是件难事。
　　“怎么，介大夫似乎很为难？”
　　朔祈是介怀的财神爷，如果得罪了他，介怀就无法募集到资金了，想到这里介怀有了主意。
　　“我还真有个主意可以让朔公子进入祭祖场内，但……就不得不委屈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