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欲海风云》荷花小女子

3、第二节 风云突变

　　第二节、风云突变

　　拘留时，拘留部门一般都将嫌疑人身上所有物品上缴，然后开列暂扣清单，到释放才将物品发还给本人。

　　“李贺！”吃饭时仓头叫李贺上来问话。“你的钱票呢？”仓头一边从加菜盆里夹了两片肥猪肉放进李贺的饭盆里，这已经是亲兄弟的待遇了。然后开门见山地问。李贺此时受宠若惊的答道：“抓我的时候，还在睡觉，身...身上没带现金。”李贺从裤袋里拿出一张暂扣票子递给仓头。仓头一看，是张金手链的暂扣单，他心里窃喜，但毕竟不是现金：“写封信回家，叫家人寄钱过来！否则...”哼完之后就叫李贺去水池旁做他的插花小生产去了。饭前的天上和饭后的地狱，令李贺措手不及。好在此时的李贺还没真正享受到天堂的美好，也就没有什么对比后的感觉和落差。时值冬初，水池旁又湿又多蚊子，这些蚊子据监仔们说，都是饿死鬼变的，特别的饿，见人就死叮，打死也不松口。水池旁是太阳眷顾不到的地方就更阴冷。所以这水池旁边的两尺之地被称作地狱中的地狱。李贺是上了年纪的人，眼力和手脚都不大好使，无论他使出浑身解数也无法完成小生产的任务。所以天天“东方红”就毫不奇怪了。每天凌晨两三点，睡足了的仓头就起来往熬足了一夜李贺的头上浇水，水是直接从水池里舀上来的，凛冽刺骨。水顺着脖子往下淌，顿时睡意全消。勉强挣到天亮六点才准收工睡觉，七点全体起床李贺也不例外。

　　十天后，李贺家里来信，说钱已经寄过来，却没说寄了多少。仓头知道了，李贺被叫去帮手称货。称子当然是自制的，秤杆是半截扫把杆做的，秤盘只有一根绳子绑住一个编织袋，秤砣就是半成品等量的花枝。称货可是美差，上午只做四成小生产，这个成数是由仓头一个人说了算，多少是有贡献量来定的，当然目前是估算。下午开始验收称货，晚上十点收工。仓头是金口，说一不二。

　　李贺是本地人，只三天钱就到位，不过只有区区两百元。买了五元一份的饭牌，四十个饭牌全给仓头保管，保管就是没收的代名词。“十天后就回到你的水池边去干活！”仓头放话说，等于两百元买了半个月的小生产的六成。轻轻松松地过了十天的“太监生活”，离皇帝生活差得远。皇帝生活因人而异，七百元起。开工时间下下象棋，玩玩扑克，还可以睡午觉。睡二等仓（一整块三夹板只睡两个人）。当然，要是你喜欢的话，可以把小生产当把戏来玩玩，轻轻松松过过瘾，不必算产量。这是公开的秘密。

　　看守所这个不成文的规矩：压根就没钱的，累死你，有钱不出的，整死你。到底是谁发明的，又到什么时候才能结束呢？李贺没法想得清楚这深不见底的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