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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曼妥女祭司的夜卫 ...

  •   德拉科·马尔福会用什么办法来对付一个格林格拉斯呢?

      答案太简单了:告诉她的姐姐。

      阿斯托利亚是被突如其来的重压弄醒的,达芙妮坐在她的鸭绒被上,气鼓鼓地看着她:“德拉科告诉我你晚上偷溜出去,你怎么敢,那是违反校规的!要是你被霍格沃茨开除了,我该怎么跟爸爸妈妈说呢?可怜的妈妈,她高兴了那么久……”

      “我知道,达芙妮。”阿斯托利亚伸手掩住一个呵欠,“那条校规还是我们家的海因里希·格林格拉斯老夫人定下的。”她拉开床帏,发现梅琳达和翠西都已经不在了,只有伊莎贝拉还在角落里整理她的长袍。

      “那你明明知道,还——”

      “没被抓到,就不算犯规。何况校规可不是为我们这样的人制定的。别忘了海因里希祖奶奶的另一句箴言,‘尊重规则,但永远别被规则束缚’。”

      “阿斯托利亚,我想这话不适用于你的情况。”达芙妮看了一眼伊莎贝拉离开时的背影,有些不安地说,显然已经被转移了注意力。“我不应该在她在的时候冲你嚷嚷的,对吗?”

      “别担心,伊莎贝拉不会说出去的,罗齐尔家的人一向守口如瓶。”

      “但她还是很古怪,太安静了,我刚才甚至都没注意到她在这里。”

      “她是个遗腹子,父亲死得不明不白。换作是我,我也会夹起尾巴做人的。”

      达芙妮嗔怪地拍了下她的手臂:“你又胡说。不过埃文·罗齐尔先生的死因确实不太光彩,他是在顽抗拒捕的时候被魔法部的傲罗杀死的,罗齐尔家族一直想要掩盖这件事。”

      “他犯了什么事?”

      达芙妮向她靠过来,浅蓝色的眼睛像湖水般明亮:“他是个食死徒,他和他的父亲一起为神秘人卖命。老罗齐尔先生死后,罗齐尔家就彻底败落了,福吉部长不信任他们。”

      “卢修斯·马尔福先生也是食死徒,可我听说老福吉很信任他。”

      “是前食死徒,那时候没人敢违抗神秘人,连我们家都不例外。要不是爸爸妈妈躲到了克里特岛,说不定——哎,快起来,我给你梳头发。”她急忙转了话题,因为翠西突然跑进来找她的《与吸血鬼同船旅行》。

      但阿斯托利亚却想到了另一件事:第一个培养出蛇怪的卑鄙的海波尔是个蛇佬腔,密室那头怪物的主人,萨拉查·斯莱特林也是蛇佬腔,这两者之间会有关系吗?

      她们来到礼堂的时候,大部分人已经坐在长桌旁开始吃早饭了。这是个星期天的早晨,漆黑的云层在天花板上翻滚着,似乎在酝酿着另一场豪雨。阿斯托利亚坐到伊莎贝拉旁的空座上,正要伸手拿玉米片,一只灰蓬蓬的猫头鹰落在她面前,把几封信丢在空盘子上。

      第一封信是卡西俄珀亚外婆寄来的,她只看了一眼,就塞到了书包里,决定晚上再好好看。另外两封信分别来自佛提妮表姐和尼可拉斯表哥。佛提妮到今年十二月就满十六岁了,在希腊,这意味着她即将成年。按照传统,刚刚成年的年轻巫师会进行修学旅行,环游世界,然后决定自己未来的事业。她打算在出发以前先来一趟欧克汉普顿庄园,拜访久违的辛西娅姑母和维克托姑父,并在那里度过圣诞节。

      尼可拉斯则在信里把她好好抱怨了一通:“……你不在这里,连伯尔洛芬都打不起精神来。”伯尔洛芬是阿斯托利亚在岛上常常偷着骑的一匹灰鬃飞马。有一次他们俩翘掉古代如尼文课溜出去玩,结果被卡西俄珀亚外婆罚去刷马,那回可真把他们累得够呛。但在那之后,他们开始自由出入克里特岛的马厩,马儿们都愿意亲近他们。

      长桌那头忽然爆发出一阵大笑,德拉科·马尔福刚刚说了个跟格兰芬多扫帚棚有关的笑话,把他的几个跟班逗得乐不可支。他向她看过来,脸上的笑容更深了,他大概还以为那几封信是从欧克汉普顿庄园寄来的呢。

      阿斯托利亚同样报以一记冷笑,往自己杯里倒了些冰镇牛奶,扭头看向别处。金妮·卫斯理两眼发直地从他们的长桌旁走过,脸色白得吓人,太过宽大的袖子垂在膝盖边,上面还沾着零星的暗色污渍,活像个小号的血人巴罗。阿斯托利亚皱起眉,她还没见过金妮这幅邋里邋遢的模样,就算是她哥哥也不会把自己弄成这个样子——当然,吐鼻涕虫那次除外。

      但是很快,她就把金妮的反常忘在了脑后。麦格教授冲着卫斯理家的双胞胎大吼大叫,他们在保护神奇生物课上乱扔大粪弹,年迈的凯特尔伯恩老先生被吓得够呛,连上课用的火蜥蜴也跑了好几条。

      她在图书馆里打开了卡西俄珀亚外婆给她写来的信,信是用古代如尼文写成的:

      “吾孙阿斯托利亚如面:

      长夜将至,荧惑昭然。巍巍大任,惟吾亲托。

      汝之为夜卫者,十有一载也。昔日汝降于狄洛斯岛之郊,诸灵震怒,吾亲献汝于阿波罗之祠,奉以洁牲,歌以雅乐,而得曼妥之赦谕。是年黑魔遁隐,汝父携汝母女三人返乡。居七岁,汝独归,始学巫术,誓夜卫之约于稚龄。

      ‘既为夜卫,无惧无退,不争荣宠,不显声名,夜夜守望,至死方休。’

      至汝就学霍塾,朔地苦寒,吾心实不舍矣。然救星微茫,黑魔隐有复燃之势,汝执干戚而往,御寇靖乱,匡扶正道,此为汝所以奉曼妥之赦谕而母女幸全之故也。

      吾之病也久矣,或观星象,知吾岁之不寿,伤汝誓之未央。唯望汝勿以亲疏为念,勿以贵贱为分,尽忠职守,潜心继业。

      此复,即询学祺,顺问冬安。

      祖阿斯托利亚·卡西俄珀亚·奥拉西斯手示。”

      那天晚上,阿斯托利亚做了一个梦。她梦见卡西俄珀亚外婆在天上向她微笑,然后化作五颗流星,消失在茫茫群星之中。她想要看清流星滑落的方向,远在天际的巨蛇座却变成了活生生的蛇怪,向她扑来。她转身向北方的天龙座跑去,巨蛇追了上来,缠住她的腰身,吐出长长的信子。她伸手去拿魔杖,化作蛟龙的天龙座却游过来压住了她的右臂,令她动弹不得。巨蛇越勒越紧,她快要窒息的时候,武仙座海格力斯突然跳起来,将巨蛇劈成两半,他有着漆黑的头发,翠绿的眼睛……断成两截的巨蛇在地上挣扎,踩在满地血污里的海格力斯用力扼住蛇头……她坐在蛟龙的背上,越飞越远……

      她醒来的时候,脸上还挂着冰冷的泪水。达芙妮跪在她的床边无声地哭泣着,手里拿着皱巴巴的信纸:诺拉连夜从欧克汉普顿庄园带来了噩耗,她们的外祖母奥拉西斯老夫人去世了。

      跟格林格拉斯家的姐妹俩一样悲伤的还有德拉科,来自马尔福庄园的猫头鹰和《预言家日报》几乎同时到达,最疼爱他的外公布莱克老先生于昨夜病逝,享年五十四岁。在那起长篇累牍的讣告里,女记者丽塔·斯基特有些遗憾地提到,仍在阿兹卡班服刑的西里斯·布莱克作为他们家族的最后一人,继承了布莱克老宅里的全部遗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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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章 曼妥女祭司的夜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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