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2、第三十八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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浓黑夜空厚重如最美的蓝@丝@绒，星光迷离璀璨，像一桩桩、一件件最私密又清甜的心事。贝小北双手搂紧他的脖子，窝在他胸前昂首仰望这汪洋星空。
进了院子，却不闻逃开时的歌舞升平，来宾们皆已散去，只有灯火闪耀如故。黎太太侧卧在花园的长椅上，盖了一方毯子，头枕黎先生腿，有一句没一句低低絮语。黎先生是个很有心思的男子，他只想给他太太这样一段炫目的拥舞权作纪念，而不是华丽不实的礼物或是承诺。
一个女人最想要的安宁和幸福，其实也不过如此。
贝小北抬头望了眼抱着她的人，仰视的角度，看到他侧脸线条，犹如最技艺精湛的雕塑家神来一笔，完美到无词可赞。她笑笑，继续腻在他胸口，深而长的呼吸。
经过长椅时，黎先生和黎太太相视一笑，眸光相互一闪，黎先生开了口：“昨天是背回来的，今天是抱着的，莫先生对怀里的人真是千金不换，视若拱璧。”
贝小北不出一丝声响，暗自庆幸。还好，窝在他胸口装睡，可假装听不见。不然黎先生几句话下来，必是要她羞恼难平了。她在他胸前缩得更紧了些，偎在他颈后的手微微移动，寻着了他的几根头发桩子，小力扯了扯。莫向南朗声笑道：“她从来都喜欢安静，今天难得一次玩闹，没玩一会儿就累得睡着了。跟个孩子没两样，叫二位见笑了。”
他一边说，一边脚下步伐大步阔斧，抱着她往二楼走。才上不过两个台阶，那台湾人特有的闽南腔调又起：“我知你心急，但是，莫兄，略微手下留情，房子隔音不太好，我太太有孕睡得不安稳，拜托拜托，别吵了我儿子。”
虽是完全无恶意的玩笑，也叫贝小北难堪得很，她甚至都听得见自己呜咽一声。进了房间，莫向南才抬脚踢上门，贝小北就睁眼，张口在他脖子上咬了一口。
她下口不轻，莫向南“嘶”了一声，三两步将她往床上一撂，欺身压住不准动弹，低了头看她。她黑白分明的眼睛睁得大大的，小嘴微启，一副招人非礼的样子。
莫向南含笑，两指捏了她的小下巴，“不得了，哪儿你都敢咬了。嗯？”闲着的那只手自觉往下，一粒粒解着她薄衫的扣子。眸光星亮，嘴角带笑，凑到她耳朵边问：“礼尚往来，我回你一口咬在哪儿呢？贝壳儿，你猜？”
久违的一场情#事，酣畅淋漓，如火如荼。时而温柔时而汹涌的占据，让贝小北求生不得，求死亦不能。只得生生死死都交给他，自己咬住一只手背，另一只死死地攥住床单。
比她还情迷中的莫向南睁眼，见着了她这委屈的样子，失笑一声，停下动作，握了她的双手环在自己肩上，低头时，汗珠落下，滴在她绯红的面颊上。
贝小北知道他的注视，羞涩地不肯睁眼。莫向南亲亲他的艳红的嘴唇，“手不许咬，嘴唇也不许咬！”
突然又不知哪里来了兴致调笑于她，“放心，你不常发出声音的。”
这下，贝小北连眼眸都是红的了。实在气不过了，歪头在他肩头又啃了一口。她这一口不打紧，莫向南却没料到，失控狠狠地给了她一记。她惊叫出声后又死死地咬住唇，睁大了眼睛怨念地看着他。
莫向南嘴角叠着笑，眉尾一抬，挑衅地看着她，继续欺负她。
贝小北瞅他一副欠揍的表情，恨得她牙痒，又忌惮他力道，真真敢怒不敢言，憋屈十足。而这副模样在莫向南眼底，却是难得又难得的旖旎风情。他欢喜地紧，抱起她，紧紧，紧紧地搂在怀里。
最后时刻，贝小北在满脑空白中突然想起了什么，断续道：“别在里面，不能有孩子。”
可还是太迟了，莫向南俯在她身上，半天才吐纳正常，意犹未尽地说：“迟了，该给你的都给了。这个事情，我说了算。”
他亲亲她，一再重复，“我说了算。”
当然是我说了算，一心想维护的你，想让你无顾忌的生活，自然由我来为你筹谋，规划。而我的危机，不用你担心，哪怕一分一毫。莫向南抱住她，轻柔道：“累了就睡吧！”
怀里的女人，沉沉入睡。餮足的男人，意犹未满，手掌在女孩的背脊上轻轻滑动，一夜难眠。
不知道在什么时候，听到隔壁轻轻的关门声，还有刻意压低的声音。虽然很小声，可在安静的夜里，却格外清楚。
黎先生声音严正，毫无柔软，平和，和寻常讲话完全不是一个调子。
他说：“公司的事情，早就与我无关了。无风无浪的时候，逼着我离开，出问题了，搞不定又叫我回去，哪里有这么便宜的事情。我再重申一遍，公司在你手上，你自己决定，是破产还是接纳别人参股。”
这些话说完后，沉默了几分钟，脚步声靠近，在他们门上轻轻扣了两下。
莫向南假装咳了一声，算是应了。轻轻抽出给贝小北枕着的手臂，下床。寻出她的睡衣，小心给她换上。她也是个睡眠浅的，哪怕他再小心，也还是弄醒了她。
“莫向南？”她小声嘀咕，尾音拉得又长又轻，一副好睡未醒被打扰了的慵懒劲儿。
莫向南带着笑意，麻利地替她穿好，塞进被子，在额头上亲了，“睡吧！”
贝小北“呜”了一声，翻了个身，就又睡着了。
他没开灯，裹了睡袍，借着稀薄的月光开门出去。黎先生在走廊的尽头，手里把玩着一根烟，见他出来，摇头直笑：“莫兄，你来一趟台湾不打紧，让我想做个寻常花农都难。”
说完将手里的烟递了一只给他。莫向南接过烟，也把在手里玩，“台湾建筑界龙头老大的黎氏唯一的长子嫡孙沦落到这里当花农，真是屈才了。”
你来我去各一句寒碜，两个人相视一笑。莫向南问：“你的不回去了？老爷子已经没能力算计，二房的那个，实在是个没本事的，我丢一个助理在那边他们都搞不定。黎氏半世纪的基业当真就不要了？”
黎先生望着漆黑夜色，蓦然一笑，“有什么好要的？我瞒得了别人，瞒不了你。是，我只是选了一个最合适，最不被人看明的机会退出来。却不排除在满目疮痍中收复失地。最坏结果不就是败了黎氏，这也不打紧，我还可以做我的花农。”他回头，往自己卧房的方向望了一眼，“还有我的独一无二的稀世明珠。你也不是？背着，抱着的，不是自己的心尖尖，眼珠子？”
莫向南难掩笑意，“看得出来，她，特别？”
黎先生一副你以为我笨的表情，“不是特别的，何苦带到台湾来？就算带来了，不上心，在101买个铂金包，再贵点百十万一套首饰不就了结了。何至于带着跑到我这人烟罕至的地方来与世隔绝。我们这种人，从来不怕花钱，钱能办到的事情，是最容易的。最怕的是花心思，更怕遇见能叫我们心甘情愿花心思的人。我们两个，这几年时运都不太好，一个都没跑掉，双双遇见了。”
说的是打趣的话，却是一脸如愿以偿的满足。
莫向南笑得勉强，“你如今顺风顺水，虽远离纷争，却尽在掌握。而我……我怕留不住她，更怕委屈了她。”
对方拍了拍他的肩：“我原先也是和你想得一样。可是，你有没有想到这一层？往往越是舍不得委屈她，才是真真正正的委屈了她。你不能过份地强调一定要给了她什么才算得上是真心，是幸福。其实，你要给她的，应该是她想要的东西。所以，哪怕我一辈子都是一个花农，也没有什么不好。虽然没有锦衣玉食，华宅名车，可至少她很快乐，哪怕明知道是有限的，随时会终结的。”
道理并不难懂，可莫向南还在蹙眉思索。黎先生笑得如沐春风，更谆谆教诲：“还有一个忠告：真心喜欢一样东西，就必须远远地看着，守着。万万不能叫人看出来你的在意。这样，你才能守得住这一份欢喜和珍贵。莫兄，眼珠子是不能整日捧在手上的。”
莫向南了解地点点头，回头又问他：“那参股的事情怎么说？”
黑夜里，银月下，黎先生眸光深沉：“不但要参股，还要步步紧逼，拿到更多的股份，小小一股都别放过。虽然我放弃了继续权，可还有百分之十五的股份在手，一并过给你。到时候，你至少可以手握四成的股权，足够你在董事会呼风唤雨了。”
“加上你的，再收点散股，四成只多不少。”公事上从容以对，素来是难不倒他的。
黎先生抿唇“嗯”了一声后，玩味地补充：“你需要个地方转移资金，而我需要一个人暂管股份。莫兄，我还从来没有遇到过这么完美无缺的交易呢？”
说完，对他摆摆手。“我进去了，她月份大了，睡不安稳，我不放心。”
莫向南点点头，抬手把烟抛还给他，“别炫耀，我也正想要一个，别拿这个东西毒害她。”
作者有话说
第42章 第三十八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