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谓江湖》动物生物学

32、第三十章争风相对二

　　八月十五，中秋赏月。
　　“阿离，我们把小吴带去好不好？”
　　“柳如仙没请他。”
　　“就算我们把小吴带去了，出于礼貌，她也不会拒绝的。”
　　“……”风傲离看着云思空，“一定要带他去？”云思空点头。
　　“那你们两个去吧。”
　　云思空高兴道：“那大家都不去了。”
　　风傲离盯着云思空看，云思空动了两下，背过身蹲下，“看着人家和阿离，仙女姐姐一个人会寂寞的。”
　　“……”风傲离剑眉一挑，“说不定会寂寞的是你。”
　　云思空瘪嘴看风傲离，似乎满腔泪水就要喷薄而出，风傲离忍笑道：“眼泪呢？”伸手在云思空脸上划了条线，“好像应该这样流。”
　　云思空“哇”的一声哭了出来，虽然知道她是假哭，风傲离心里还是不忍，安慰道：“你明知道我跟她是不可能的。”
　　云思空破涕为笑，得了便宜还卖乖道：“嫉妒是女人的天性，谁让她比人家漂亮？”
　　“……比你漂亮不是她的错。”
　　云思空理直气壮道：“比人家漂亮还出现在人家眼前就是她的错了。”
　　“……”依稀记得是云思空自己蹦出来的。风傲离扶了下额，“听说柳惊天也在。”
　　云思空眼冒金光，“那我们快走吧。”
　　风傲离的脸一下子黑起来，“很想见他？”
　　云思空立刻垂下眼帘，不让风傲离看到自己的眼睛，认真道：“人家只是觉得知己知彼，才能百战百胜。”
　　风傲离冷冷道：“高兴就笑出来。”
　　云思空咬紧自己的嘴唇，坚决不笑！风傲离出声提醒：“再咬就要破了。”
　　云思空终于没忍住，嘴角越裂越高，乘风傲离脸色更差之前一把扯住风傲离的衣袖，狡辩道：“人家是因为阿离吃醋才高兴的。”
　　风傲离冷哼一声，“走吧。”云思空屁颠屁颠地跟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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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两人到了春停居，被暗香迎进了门。
　　柳如仙起身道：“傲离。”
　　柳惊天也起身作揖，“风宫主，多谢对舍妹的照顾，家父特派在下前来致谢。”
　　风傲离还礼，“不必。”
　　“这位就是少堡主吧？”
　　云思空早已看呆过去，嘴角挂着一丝可疑液体，风傲离冷哼一声，云思空立刻回了神，擦了擦嘴角，“久仰久仰。”
　　柳惊天谦虚道：“说久仰的该是在下才对。”
　　云思空刚露出高兴的表情，就听到风傲离一声冷哼，云思空立刻退到风傲离身后，露出一个头对柳惊天道：“人家对你没兴趣，一点也没有，真的！”
　　“……”
　　柳如仙道：“赏菊吧。”风傲离和柳惊天都认为这个决定无比的好。
　　春停居，时近深秋，万菊竞开，更胜春景。
　　云思空满脸挑剔地看着满园的菊花，“一看就不能泡茶。”
　　“……”这是观赏菊。
　　“柳绿，去泡杯菊花茶。”
　　柳绿点了下头，不一会儿就端了杯茶上来，云思空舔了下，吐出舌头，“好苦。”
　　“暗香，去拿点菊花糕来。”
　　不一会，暗香就端来了一盘菊花糕，云思空尝了一块，将本来准备的一肚子挤兑的话全数咽了下去，抢过盘子，“还有吗？”
　　“再去拿些来。”
　　“是。”
　　云思空抱着糕点慢慢往嘴里塞，心情大好地看着柳惊天和风傲离，吃糕赏花赏美人，真是人生一大乐事。可是……她看向柳如仙，觉得她很多余。
　　四人沿小径走了几步，柳惊天突然吟道：“满园花菊郁金黄，中有孤丛色似霜。”眼中全是落寞之色。
　　云思空随口道：“耐寒唯有东篱菊，金粟初开晓更清。”
　　柳惊天神色一变，又恢复如初，“少堡主好文采。”
　　云思空擦去嘴角的糕点，谦虚道：“人家只是随便说说。”
　　风傲离摸着一朵菊花道：“世情几女无高韵，只看重阳一日花。”
　　云思空朝风傲离扑过去，扯住风傲离的袖子，高兴道：“阿离吃醋了，阿离不要生气，人家今生今世只要阿离一个。”
　　风傲离连瞪她都嫌浪费力气，“甘顶风霜枝上老，拒随枯叶伴旋风。”
　　云思空摸了摸自己的脸，委屈道：“阿离，人家很湿的，不信你摸摸看。”
　　“……”风傲离突然想到云思空昏迷的时候，他好像确实摸了，确实很水润的感觉。风傲离全身一抖，将乱七八糟的想法丢出去。
　　柳如仙笑了笑，“少堡主果然天真可爱。”从来没有经历过痛苦的人才会有这些自己永远不会有的东西。“对了，前些日子听说少堡主中了毒，身体可还好？”
　　云思空仰头道：“阿离在，人家才不会有事。”
　　柳惊天道：“风宫主是人中龙凤，救少堡主只是小事一桩罢了。”
　　“你是说人家的生死只是小事一桩？”云思空恨恨看着柳惊天。
　　柳惊天连忙解释道：“在下只是说风宫主……”
　　“阿离的生死只是小事一桩？”云思空看柳惊天的眼神更加愤恨。
　　柳如仙解围道：“家兄并无此意，对了，酒菜大概也准备好了。”
　　风傲离和云思空还是没留下吃饭，以风乾宫有酒宴为名离开了。
　　“阿离，今天有灯会对不对？”
　　风傲离知道云思空从未离开过云烟堡，对她问这个问题并不惊讶，“元宵有。”
　　云思空一半失望一半期待道：“那今天有什么？”
　　“团圆吃饭，吃饼赏月。”
　　“哦。”
　　风傲离看云思空失望的样子有些不忍，“回去可以在宫里挂几个灯。”
　　云思空羞涩道：“阿离要跟人家互换花灯吗？”
　　“……”原来这才是目的。
　　回到擎天殿，酒宴开始，说是酒宴，也就四个护法和云思空、风傲离、吴不知三人。宴桌在擎天殿殿前的一块青石上，七人围坐。
　　风乾宫的月亮大如磐石，从下望上去，将整个青石都笼罩其中，六人的天空，亮如白昼。云思空看着风傲离脸上浅浅的笑意，心神荡漾，连方才过铁索时的胆寒都忘了个干净。
　　君莫求给所有人满上了酒，云思空扯住风傲离的衣袖，“阿离，人家不会喝酒。”
　　“嗯，那就不喝。”
　　吴不知低声道：“还是喝吧，喝了心情好点。”众人看了看吴不知的眼神，再看了看他视线的去处——云思空。
　　云思空皱眉道：“是因为人家没带你去见仙女姐姐吗？”
　　吴不知红了脸，却还是道：“少堡主节哀。”
　　“……”风傲离当然不会认为吴不知会毫无理由地说这话，事实上，吴不知知道的东西很多，虽然脑子不大好使，却总是事出有因。
　　莫无忧奇怪道：“吴兄弟你究竟怎么了？”
　　吴不知摇头道：“我没事，大家继续喝酒。”
　　“……”
　　君莫求眼珠一转，“不如这般，猜拳如何？”
　　云思空兴奋道：“猜拳？”
　　“嗯，输了的喝酒，不喝酒就要回答一个问题，任何问题。”云思空果断点头，君莫求笑意盈盈。
　　吴不知思考道：“若不知道呢？”
　　孤北辰淡漠道：“还是要罚，一坛。”君莫求笑着点头，连花映景都看出了这里面有阴谋，而且阴的就是云思空。
　　云思空高兴道：“就这么办！”
　　风傲离看在眼里，什么也没说，等着看热闹。
　　秋风吹过，衣发飘飞，月下仙人，不过如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