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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夜色渐浓 ...

  •   月亮躺在天幕上像一片薄薄的柠檬,夜风轻拂,为甜腻奢华的香水之都添了一丝淡淡的清新气息。巴黎的夜空下很少有人愿意躲藏起来独享一份寂静,那样难免会被人说是不解风情。尽管灯红酒绿一片喧嚣,身在异乡即为客的感觉却可能愈发浓重,本能的排斥去融入。何况,某些天生首领命的家伙本来就懒得参与。

      巴黎歌剧院外,一辆火红色的法拉利静静地停靠在路边,驾驶座的车窗半开,一个又一个的烟圈从里面吐出,随风慢慢散开不见。过了好一会儿,车窗升起合紧,悠扬的钢琴旋律如水一般流淌而出,溢满了车内小小的空间。银发青年靠在椅背上,脸庞被手机屏幕照的荧荧发光,指尖翻动,浅碧的瞳孔跳入一行字:

      呆瓜寺果然是笨蛋呢,一会儿可是有顶级松露和鹅肝作为出场礼,你就看着本大爷吃吧咩哈哈!

      那只蠢牛……

      狱寺头疼的按了按眉心,忍住了进去给蓝波一个爆栗的冲动。倒不是为蓝波的称呼和炫耀而生气,八年来相伴而行已经让狱寺收敛不少脾气,对这个死小孩有了相当的耐心。头疼的只是因为纲吉近乎纵容的保护,蓝波至今都没有多少守护者的觉悟。就像他们这次的任务,小孩这一条得意洋洋的短信很可能让人追踪到他的位置,让他刻意隐瞒自己行踪的行为化为泡影。

      果然回去要跟十代目好好商量一下!

      狱寺默默地怨念完,把手机随意扔在副驾驶的位置上,双手交叉在脑后抵在靠背上,月光倾洒,隔着棕色的毛玻璃反倒添了一份朦胧美。

      抬手看了看表,已经入夜十一点还多。巴黎和西西里几乎没有时差,心里不禁惦念起了身在彭格列总部的纲吉。最近一阵子九代目身体抱恙,尽管并没有什么血缘关系,但纲吉仍是像个乖巧的孙子,不管每天多忙都会抽出时间去陪陪九代目,有时候因此而耽误的工作就在晚上熬夜补回来,几乎没有在零点之前睡过觉,如果没有京子的悉心照顾只怕身体早就已经撑不住。好在抵达巴黎后听说九代目手术很成功,这一下十代目的压力应该会小很多。

      晚安,十代目。

      心里说着,嘴角不自觉地弯起一个弧度。拉开手边的皮包拿出无线电,想交代里面的人几句,只是刚刚塞进耳朵里还没来得及开口,仿佛充满了阳光的声音便从耳机里传来。

      “狱寺,你那里怎么样啦?”

      “还问我,你怎么看的蠢牛,竟然就那样给我发短信过来了?!”好一通不满甩过去。

      “啊呀,抱歉呢,我现在没跟蓝波在一起。不过现在重要的是另一件事。”没有平日里轻松玩笑的语气,狱寺也明白一旦山本认真起来说明事情确实非常紧急,当下也没再继续蓝波的话题。无线那端除了山本的说话声外安静得不像话,眉心拧了一下,再次点起烟来,

      “你在哪儿呢?”

      “歌剧院的地下暗湖,刚刚从上面一路下来,全是了不得的家伙啊,把那个打开。”狱寺一愣,随即反应过来话中所指,连忙打开了视频开关,山本身上带着微型摄像机,实时图像源源不断的传来,“这是?!”声音陡然拔高,狱寺不可置信的看着屏幕上一眼望不到头的炸弹,莫非……

      黑手党产除异己时往往手段狠绝不留后路,常常一次火并就可能有一个或多个家族全族覆灭一个不留;但有些时候他们也使用另一种麻烦的方式,某些战斗力不强或是以经济、智慧而立足的黑手党家族就偏爱在一些特别惹眼的地方设下陷阱,然后再递上邀请函请其他家族出席。期间能够达成自身目的自然再好不过,实在不行他们就会启用玉石俱焚的一招,制造巨大的事故。因为一旦牵扯无辜各地的警 察一定会介入,在场的黑手党首领即便平安逃出也免不了花一阵时间应付,而作为实力本来就弱小不出众的他们便可以少去很多阻力趁机扩展势力。

      只是这次邀请函的发出家族实力并不弱,怎么会用这种办法?

      抱歉让你们替我去,多加小心,我有种很不好的感觉。

      临行前的交代在脑海中回响,从西西里出发那天,被邀请人——彭格列十代目站在专机前,一双棕色的大眼睛写满了歉意。自从九代病后彭格列内部少数不服纲吉年轻的元老们出现了异动,加上这一天九代手术,没有精力抽身的纲吉只好拜托了自己最信任的左右手代替前往,而带上蓝波则完全因为波维诺家族首领的请求。当时心里隐隐的一丝不安感纲吉毫不隐瞒化为叮嘱,直到目送飞机远去才转身回总部。

      看来超直感还是一如既往的强大。

      大脑飞速旋转了好一会儿才渐渐冷静下来,这个过程中山本一直安静的没有说一句话,直到听见耳机里重新传来一声“喂”,才打破沉默,

      “在场的同盟家族有加百罗涅和波维诺。我刚才看过,这些都是很普通的定时,没有加电子压。”

      嘴角上泛起了一点笑意,一口气答出了他想问的问题,山本完全可以想见外面的狱寺是怎样一副既满意又不爽的别扭表情。不过一起搭档这么多年,默契这种东西简直是不请自来,想拒绝都办不到。

      “幸好呢,阿纲没来。”干脆地拆下一个外壳,小刀划断了定时线。声线染上一丝冷漠,山本用最快的速度拆着那些危险的礼物。尽管已经决定走上这条充斥着黑暗和鲜血的道路,但他们是发誓跟随纲吉净化这一切,对这种随意杀戮的行为依然是绝对无法容忍。

      狱寺的眼睛跟随着山本的动作。

      记得八年前初到西西里时,刚学习了一个月意大利文的他们便被里包恩扔去拆弹教学的现场,在语速飞快的说教中寻找着几个关键词,然后亲自动手实践。

      嘛,不让蠢纲有空偷懒而已。

      为此纲吉没少吐槽这种拿他们生命不当事的做法,结果当然是一脚驳回抗议然后他们继续。

      只是当时年少,谁又知那些不甚在意时学来的东西会在或远或近的未来,发挥应有的强大力量。

      《歌剧魅影》正在上演,舞台金碧辉煌,衣着华丽的演员们全神贯注的演绎着那本不属于自己的悲欢离合,戏中戏、戏中人,其实演员才是最合格的观众,只有他们是在感同深受着人物的悲伤与幸福,尤其是在这种观众并不纯粹的环境中。

      “Boss。”罗马里欧走到迪诺身边,俯下身子在他耳边轻声说着,迪诺脸色一沉,眼睛看向左边不远处,蓝波坐在波维诺家族的首领旁边好奇的翻弄着装着松露和鹅肝的礼盒,旁边的山本离开后一直没有回来。

      对着罗马里欧说了几句暗语,一一给部下分派了任务后,迪诺大致扫了一眼全场,然后走到蓝波身边。

      “蓝波,”眼睛弯起来,笑得平和,“要麻烦你帮个忙哟。”

      地下通道里,塑胶外壳落地的声音清晰可闻。山本利落地将那些炸牤弹线路暴露出来,应狱寺的要求一个一个给他看过才确认划断。虽然对数量的庞大略有震惊,不过拥有彭格列最聪明头脑的岚守还是维持住了理智,心跳也随着山本的动作渐渐平复下来。

      “喂,狱寺,不要这么严肃嘛,一句话都不说?”山本又挂上了熟悉的乐天笑容,仿佛面前的不是随时可以夺人性命的危险品而是一堆普通的塑胶盒子。

      “怎么还是一副白痴相,不好好听声音确认你是想死吗?”明明是关心,让人听起来却很是不爽,江山易改本性难移这句话,用到狱寺身上真是再合适不过,“还有多少?”

      “唔,应该快了吧。地下暗湖的水是新换的,看的见底。这条路到头应该就没有了。”说着话,山本的手也没停下,外壳落地的瞬间就能同时传来刀锋断线时利落的脆响,滴滴声随之减弱一点。

      转过弯来,画面上只剩下十余个盒子,狱寺悄悄的松了口气,合上眼睛养了养神,再次睁眼的时候却是惊叫出声。

      “山本,停下!“

      刀锋就那样生生定在了电线将断的刹那,山本收手的速度丝毫不亚于出手,而那样快的反应速度与熟悉感,除了多年的搭档,换了别人谁也做不到。最后的十个炸弹果然没能让他放松,设置了干扰线。当初在做训练时,自诩最熟悉炸弹的狱寺曾经毫无顾忌的把所有的线都剪断,差一点酿成大祸。人生成长,面对现实的难题他无法不紧张。

      “狱寺,当年那么果断的你怎么也犹犹豫豫了?”山本也认出了干扰线,同样在脑海里浮现出那年的实践课,听到那边渐渐发紧的呼吸,不觉轻笑出声。干扰线设在这里,明显是想逼人自乱阵脚,他也明白狱寺的紧张多半是来自对自己安危的担心,继续开口,“几千条人命呢,只等你的判断了,剩下不到五分钟了哦。”

      那边依旧没有说话,一片安静。

      “我相信你。”

      “从你手上这个数起,31332,12311。”狱寺报出了要剪的线号,没有一丝犹豫,回应他的也是干脆利落的声音。心脏陡然揪紧后,他听到了最想听见的,阒静的声音。电子倒计时定格在00:08:59。

      两个人没有来得及说话,耳机中传出迪诺沉稳的声音,“山本,用最快的速度撤出剧院,注意照明,狱寺,你接好他和蓝波。”话音未落只听见剧院内人声嘈杂,女人的惊叫声混在男人的咒骂声里连绵不绝。山本收刀打开了手电筒,飞速向地上跑去。

      舞台控制室,迪诺拔下蓝波头上滋滋作响的电击角,看着因为断电而乱作一团的剧院内部,果然之前罗马里欧汇报的几个发现瞄准星的点同样一片黑暗没有动静。

      恐怕也已经逃了吧,没什么胆量呢。

      拍了拍还有些莫名奇妙的蓝波,迪诺也趁乱离开了剧院。

      “Boss,加百罗涅首领和彭格列家族岚、雨、雷三位守护者。”火红色的法拉利和加百罗涅的车队绝尘而去,另一辆车子从暗中开出,全身黑衣的保 镖恭敬地站在那里向一个中年男人汇报。

      “确实厉害啊,彭格列,真是让我刮目相看。”阴恻恻的笑容弥漫开来,中年男人转身进了车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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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长风从海的另一边吹来,凉凉的,带着些许潮湿的味道。天蒙蒙亮,一切仿佛还处于沉睡中,彭格列总部城堡的四楼露台,雪白的石雕栏杆成了唯一的承重点,支撑着那个不算强壮的身体。湿气扑进褐发青年的双眸晕开了其中包含的丝丝困倦,敞开的衬衣领口在晨风中摇曳起伏。身体不自觉地轻轻发抖,飘忽的思绪被拉回一点。

      忙完了一天的事情后已经是凌晨近一点钟,可是纲吉还是没什么睡意,傍晚时接到古里炎真的信,得知了西蒙家族近况的同时还得知他们会在近期前往西西里拜访彭格列,实在是让纲吉喜出望外。因而也就没有疲倦之感,把文件推到一边看着那个信封笑颜灿烂。正在这时,显示屏突然亮了起来,专用密码随即铺满了屏幕,纲吉回过神,用最快的速度接下了狱寺从巴黎发来的报告。

      尽管那个时候他的守护者们早已度过危机回到酒店,他的心还是加速跳了好一会儿才停下来,一身的冷汗。原本以为只是个普通的挑衅,现在看来远没有那么简单,对方实力不俗并且胆子不小。不管过了多久经历了什么,这种视人命为儿戏的典型黑手党行为依旧让他出离愤怒。当即回复过去让他们继续注意安全后,他让山本暂时留下支援迪诺,狱寺带着蓝波先行回来。

      有些事情,他需要当面确定。而且对于蓝波的脾性,他这个从小看着他宠着他长大的人真是再清楚不过了。

      拜这个所赐,本来就因为炎真的即将到来而激动起来的神经彻底失去了倦意,几乎是一夜无眠。早起是又困又累,头疼的真不是一般的厉害……

      瞥了一眼腕上的手表,时针刚刚指到“5”的位置。蓦然想起上学的那些岁月,每天早晨必须被闹钟、蓝波的哭闹以及里包恩的拳脚相加叠在一起才能勉强赶上上学时间的日子已经永远成为了回忆,现在的他竟然能够在没有任何打扰的情况下一夜无眠,估计里包恩看到会很是满意吧。

      曾经毫不在意甚至痛恨的现在,会在将来成为最为珍贵、重现难再的过去。

      总要过去才明白,也许就是成长的代价。

      寒凉的风继续吹着,灌进了纲吉的衬衣,寒意弥漫在全身让他忍不住一缩脖子。有绵软的布料从身后绕上来,肩上一暖,回头正对上京子碧色的眸子,盛着满满的关心。

      “风凉,回去再休息下。”替他拉正了披风。

      他们的房间是隔壁,他昨晚一夜灯光未熄又没拉窗帘,冰雪聪明的京子又怎会不知,只是这个女孩子有着和外表一样柔软宿慧的心,不说就不问,但是不会让人忍心放纵。握过京子已经微微发凉的手,纲吉微笑着点头应了一声,牵着她回房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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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青山隐隐水迢迢。

      不同于香港的繁华喧闹,某些地区依然保留着清秀明丽的淳朴风景。广西的一个小山村,群山绵延,错落起伏,半腰之上林子郁郁葱葱,一座小小的木房子似乎是一夜出现,无声无息地扎在那里。此刻时间尚早,未见炊烟,反倒是不远处穿林而过风声凌厉刚劲,掀起叶声如涛,树影婆娑。

      一红一白两道身影翻飞,速度极快,绯红的衣袍看上去繁复,却丝毫不见对他行动的限制。手掌相接之时指尖漏出的掌风震得树叶摇晃,平地卷起烟尘阵阵。半晌,两个人对面站定做出收势。

      “大有长进了,一平。”长袍上下翻舞如同波浪,终于渐渐归于平复,红衣男子笑意盈盈,温润如玉,相似的凤眸转着与风纪委员长全然不同的平和之气。对面的小姑娘扎着可爱的麻花辫,黑珍珠般的眼睛里闪着喜悦的光,脸颊上还泛着淡淡的红,不止是因为疲惫还是害羞。

      “多谢师傅大人。”

      一平半跪下来,对风行了谢礼。曾经他们都是婴儿身的时候她便是他的学生,在他身边和彭格列那里待的时间是一半一半,都是无法放下的羁绊。如今风恢复成人身,而她长成了豆蔻年华、清秀纯真的少女,一身的功夫尽数得其真传,数来还真是幸运。

      “现在的你已经可以独当一面了,我也没有什么可教给你的了。”走上前两步扶起一平,风接着说,“但是真正的黑手党战争手枪之类的还是用的比较多,这方面我不精通,但希望你能保护好自己。”

      “是,师傅,一平记住了。”深深地吐了一口气,一平再次向风行了礼,然后转身进了木屋,给师傅做最后一顿饭。她的那个小竹马,玩玩闹闹间似乎一直没有长大,而自立的一平已经像个成熟的大人。虽然她一直和风隐居于此修行,但对于彭格列的关注从来没有停止过。知道最近的那边很动荡,一平便想回去看看,至少帮忙照顾一下依旧淘气未长大的蓝波。

      烧鱼的香气混在竹香中,别有一番诱人的味道。

      “既然来了,怎么一直躲着?”

      目送白裙少女向他挥了挥手,一蹦一跳的下了山,风才笑着开口,声线的方向向着身后的林子。身着黑西装的男人修长潇洒,从林中踱步而出。

      “嘛,她见了我会跟阿纲说吧,我可比你更早的就放他出师了。”

      明明连称呼都没变。

      风不可置否。里包恩在沢田纲吉之前不是没带过学生,迪诺也好其他的少年首领也罢,从来没见他对哪个有对沢田一半的信心与耐心。看来即便是师徒,羁绊这种东西也是看缘分的。

      “话说回来,这次你有什么计划?”茶烟袅袅,风声音平静。

      “稍微要麻烦点呢,”帽檐下看不到清楚的表情,不过风隐约觉得他在笑,“你还是挺会享受的嘛。”

      “不敢当。”

      一弯清溪在不远处蜿蜒而下,一束银链悬青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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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并盛已是傍晚。

      火烧云在天边翻出大片大片红彤彤的色彩,投射牤进宽敞的落地窗,仿佛画家写意磅礴的朱砂泼洒,但也颇有些辉煌没落的意味。可惜,年轻的风纪委员长并不是文艺兮兮的艺术鉴赏家,灿烂也好、不详也罢,他此刻无暇欣赏。

      半个小时前草壁抱着昏迷的库洛姆髑髅出现在他的办公室门口,脾气并不好的黑发青年罕见的没有抄拐子打人,而是皱着眉头推开手边的文件,从桌子后面站起来走到草壁面前。库洛姆脸色惨白,秀气的眉因为痛疼而扭在一起,怀中紧紧抱着三叉戟,脚踝肿着,后背有一道长长的刀伤,浸满了鲜血,小腿处还有三个伤口,明显是用三叉戟自己弄出来的,估计是为了保持清醒吧。

      转眼瞥见好端端戴在她中指上的雾之指环,云雀脸色一暗,托起库洛姆的手取下指环,然后一挥手让草壁把姑娘送进了急救室,他只是坐在外面静静等着。

      按理说哪怕没有指环,依六道骸对这个女孩子的重视程度也绝对不会让她受如此重的伤,何况他虽然是彭格列云守,但如果没有重要的事库洛姆去找碧洋琪都比找他来得方便来得快,加上最近一些情报,他觉得自己似乎有必要动一动了。

      手术室的灯很快就灭了,医生急急忙忙的跑出来,对着云雀鞠了一躬,“云雀先生,那位小姐伤虽然比较重,但主要是因为身体比较弱失血多。已经没有大碍了,只是还会昏迷一阵子需要静养。”

      云雀点点头,吩咐过草壁后便径直回了办公室。

      入夜的时候,风纪财团的专机轰鸣,划破了夜的宁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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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久彭格列岚守带着雷守风尘仆仆地从巴黎赶回来,到总部却完全不见了纲吉的影子。京子不在,狱寺火急火燎的奔向门外顾问的办公室,只见巴吉尔坐在那里一脸无奈。

      “沢田殿下的吩咐,巴黎那边的事等他回来再说,这两天彭格列总部的事务由我们和狱寺殿下您一起负责。”

      “所以说十代目到底去了哪里?!”

      风纪财团的专机上,纲吉打了个大大的喷嚏,所谓的一想二骂三感冒,这样子应该是狱寺回来了吧。总算这回提前有了准备。

      虽然叫狱寺回来根本就不是为了这件事啊啊啊啊——

      纲吉抬眼朝前面看了看,云雀双眼微合,似在安眠。心里吐槽了一下云雀来的真是时候竟然毫不商量就把他塞进了前往复仇者监狱的飞机,果然这么多年那份胆怯和畏惧还是没什么减弱嘛。

      纠结了他数年的心病在那个辗转难眠的夜后像是补偿一般,复仇者口无生气的吐出那句他等了八年的话语

      准许释放六道骸

      尽快由你带一名守护者,亲自来接。

      原本心情大好的纲吉忍不住眺望起了夕阳,夕阳一寸寸西沉,波光粼粼的地中海踱上了一层金色的缀边,美丽震撼地无以复加,可就是不远处一个黑点由远及近,像是太阳耀斑,纲吉莫名一颤。

      “咦——咦咦?云、云雀学长?!”

      风纪财团的标志张扬扎眼,黑发青年站在舱门那里,冷着脸未发一语,在飞机逼近总部大楼时掣出了浮萍拐的锁链,纲吉仓皇地后退好几步才没被误伤。云雀固定好锁链用力一拉,整个人从飞机上荡了下来,在下坠的同时收回锁链,人也顺着惯性从窗户直接跃进纲吉的办公室。

      纲吉显然还没从震惊中回过神来,看着面前黑气滚滚的学长腿止不住的打颤,谁来告诉他云雀学长为什么突然出现还是一脸要咬杀的表情啊,虽然以前也一直是这样没错啦……

      “喂,小动物。”拐子横了起来,云雀看着纲吉发抖的腿,补上一句,“六道骸在哪儿?”

      之后就是得知内情的云守不加商量的把自家首领拎上了直升机。

      惊恐无奈归惊恐无奈,纲吉却觉得丝毫不排斥——而且顺理成章地安心。

      等到纲吉察觉自己这个想法时,已经架不住精神的放松和身体的困倦,沉沉睡去。
note 作者有话说
第1章 夜色渐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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