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偷得浮生》ablfish

18、苍白

　　楚梵
　　我居然说出来了。
　　内心蠢蠢欲动的猛兽像寻到了发泄口，一股脑倾倒下来。
　　程霄没有说什么，眼中的犹豫一清二楚。我凑上去舔他的嘴唇，左手压上去十指交叉，然后紧紧握住。他轻微挣脱了一下，我压住他，他的嘴唇渐渐打开，心中的欣喜卷成一股浪潮，将我淹没。
　　淹没。

　　一到双休日，我几乎是彻夜未眠，一听到闹钟声便猛地从床上跳起来。看看时间，只有六点多，是我平常的起床时间。我坐在床上，比热锅上的蚂蚁都焦躁。心里不可控制的想到程霄，不知道现在他起床了没有……脸上居然有逐渐发展为滚烫的趋势，我摸了摸脸颊，终于还是套上一件长袖衬衫决定去找他。母亲起得早，坐在客厅里，见我一脸喜色的冲下来，温柔的冲我笑:"什么事这么开心，交女朋友啦"

　　我义正言辞的解释，"是程霄。"含糊不清的意味，让我心底翻涌起一股窃喜。脸又发烫了，我补充道:"我去找程霄。"

　　母亲道:"我知道你是去找程霄，不用说两遍的。"
　　我应了一声，依旧满心欢喜，"那我走了。"

　　在他家下面犹豫了很久，出门仓促连手机都忘了带。摸摸裤口袋，只有昨天放着的烟和打火机。我躲在侧门外面抽了两根，怎么也压不住想见他的欲望。索性站在门前，刚准备敲门，程霄的母亲却突然从里面拉开了门，吓我一大跳。我揉揉鼻子，实则捂住嘴里味道，"李姨，我来找程霄。"

　　李姨穿着休闲的衣服，对我笑笑，"我出去跑步了，小梵你自己去找他"

　　我答应了一声，进了门，换了鞋，直奔程霄房间。房门没锁，那人还缩在薄被里，似乎睡得很沉。我进去把门反锁了，像是有什么东西要从心里面冲出来。我坐在书桌前面，忍不住又点烟。怔怔的盯着相框看了很久，手指被烫到，才发现已经燃完了。我猛地站起来低叫一声，却听到闷笑:"撒逼。"

　　"好啊，你居然装睡!"
　　程霄从被子里坐起来，上身是一件白色T，清瘦的身材一览无余。我嗓子突然变干了，忍不住吞两口口水，程霄挪揄道：“你是有多饥渴？”

　　这话简直正和我意。我挑起眉毛奸笑：“你满足我？”

　　程霄愣了愣，仿佛才明白我在说什么似的。我满足地扑上去抱住他，下巴抵在他的肩窝：“你又瘦了。”
　　程霄的背一僵，连声音也听起来有点尴尬。我放开他：“闭眼吧。”

　　他一怔，我不满地嘟囔道：“难道有接吻还睁着眼睛的？”
　　程霄脸红了。即使尴尬到如此地步，他的脸只是淡淡的粉色。这我知道的，他的体温一向很低。

　　他的眼睛猛地闭上了。纤细的睫毛垂在眼下，像晕染开的一大片绒毛。
　　我凑上去，抱着他的腰，摸了两把，奸笑道：“小妞，身材不错。”程霄忍不住睁开眼睛道：“谁是小妞……”
　　就等你张嘴了。我欺身上去，把他嘴巴堵个严严实实。

　　“程霄……程霄……”
　　仿佛只有念着什么，我心里才能逐渐放松下来。

　　我把手从他的腋下穿过去抱着他，他的手臂僵硬着，索性扯过来挂在我脖子上。
　　他的嘴唇打开的瞬间，我却睁开了眼睛。
　　对面的人眼睛紧紧闭着，刚才的绯红褪得一干二净，只有苍白岌岌可危的挂在脸上。

　　我不知道这样的日子还能持续多久。
　　沉睡在我们血液里的道德戒条像一只安静的狮子。
　　没有人能在它的利爪下睡得安稳，所有能够拥有的都在它的威风下化作沙砾。

　　没有人能够做到不心惊胆战。

　　正如我们。

作者有话说

　　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