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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美食之旅 ...


  •   不知睡到几时,工藤新一被飞来的大掌拍到脸上,在皱眉甩开之前,敏感的侦探先注意到了那手心不寻常的潮热。马上转醒,这才发现某人把自己裹得像一颗作茧自缚又半途而废的蚕蛹,汗津津的衣料和濡湿的被单胡乱缠在身上,头发黏着脸颊。新一伸手在他额头上探了探,一片湿凉。大概是在自己也沉睡的这段时间里,他已经独自完成了发热——出汗——降温的全过程。
      当事人连哼都不哼一下睡得天昏地暗,新一提着一只胳膊,单手扯着被单翻弄着费力帮他解脱,心说服部平次你是个小孩子么,一通傻玩傻疯闯完祸就大病一场,你对于丰富这次旅行的内容真是尽心尽力应该被授予杰出贡献奖。本打算把他重新放平就不管了,但看到那个扎眼的枪疤,又鬼使神差把他拖到自己干净的床铺上,用温水拧了条湿毛巾帮他擦洗起黏汗的身体来。
      自己真是欠了他的。
      关于那个本来跟他半毛钱关系都没有的黑衣组织,这个人表示既然知道了就会插手到底。终于演到某个俗气的决战剧情,女主被掳,男主救美,路途中总要拉几个战友垫背。危急时刻服部平次为“柯南”挡下爆头的枪子,待他用足球击晕了持枪的歹徒,身边的家伙仍旧捂着肚子站立着,忍着疼痛扯出一个惨烈的笑容开玩笑说:“还好你不够高。”接洽的直升机刚好赶来,自己连抛个半月眼的时间都没有就被抱起来扔进机舱里,螺旋桨的噪音把他的话打散,却掩不住健气的语调,“工藤,抱歉只能陪你到这里了。加油!”
      男主角被飞机载着渐行渐远,只能透过窗户看到那个男人拄着什么棍具撑起了身体,像个真正的武士,让人想起电影中为了守护义经战斗到底站立而亡的弁庆。酸核桃卡在喉咙口,自己连句吐槽的话都说不出来憋在心里干吼,“混蛋,哪里轮得到你来道歉,该忏悔的应该是那该死的编剧!我想让你陪我走到最后啊……”
      当工藤新一在工藤新一的躯体里醒来的时候,眼前是两张脸,一女一男,一白一黑,一个热泪盈眶一个咧嘴露齿,一个唤他“新一”,一个大叫“工藤!”。待到马尾辫女孩扯过其中一人的耳朵说“平次你怎么又跑这儿来了?!咦工藤君你醒啦!”的时候,他才发现自己跟服部穿着同样的病号服。
      这个人是个不死小强,受过很多次伤,但每次都能满血复活再次生龙活虎地出现在他面前,好像都不需要替他担心一样。也许在另一个故事里,他也是主人翁,有圣光护体。其实在这个故事里,他早就是与自己齐名的少年英雄。

      温情时刻一直持续到某人一副餍足的表情往他身边拱了拱呢喃一句“妈妈”……工藤新一觉得对于有病的人来说最有效的方法还是给他找点药。于是起身准备出门,刚走两步又折回来,拉开服部的背包很容易就找到了盛放体温计、退烧药、感冒药、消炎药、创可贴之类的小布袋。果然还是“世上只有妈妈好,有妈的孩子像快宝。”

      在服部平次擤鼻涕的声音中完成了早午餐,工藤新一决定还是跟他好好谈一谈调整旅行计划的事:结束骑行轻松上路。平次闻言立刻紧张地向新一的胳膊看去,“有这么严重吗?”新一了解到他关心错了对象,宽心说自己的伤势绝对没有问题,“一会儿去拍片如果骨折了我跟你姓。”
      “没达成目标就半途而废可不是你的风格。”某人皱着红红的鼻头。
      “我的目标是身心愉快的度假,而不是身残志坚非要环岛一周不可。”新一说着从包里拿出平板电脑,刚才等平次睡醒的时间里他已经重新起草了行程,屏幕上展示的是各种台湾美食图片。
      主题从骑单车变成吃东西?这个他乐意啊!服部平次看花了眼双手赞成。
      吃货就是好对付。

      他们选择在这个时候将自然游改为人文游也真是选对了时机,适逢农历三月,真正辞冬迎春的上好节气,也是道教多位神明的进香期,台湾有句话说“三月疯妈祖”,伴着纪念妈祖诞辰的进香绕境仪式,当地的民俗和宗教活动此刻最为繁盛。
      从医院出来,面堂偏黑的某人还持有着“太好了!工藤没骨折”以及“好遗憾他不能跟我姓了”的矛盾情绪,不远处街区传来的热闹喧哗与鼓乐轰鸣声将他从没边没沿的遐思中扯回来。
      顺着人流的方向前行,他们也渐渐步入观览游行的队伍里。造型奇特的报马仔在最前方敲锣开路,后跟各色天兵神将团,有他们认得出的弥勒、哪吒,也有他们认不出玉女、罗汉,压阵的竟是一座藤身木桥,似是承载着吉祥消灾之意,周围的人都争抢着来摸它一下。
      虽然文化背景不同,信仰相异,但是人们感恩自然与神明,祁福求祉的心意是相通的。两位少年置身于异国的人潮中,也难免受到热闹喜气的感染。
      周遭是不绝于耳的陌生语言,没有人认识他们,也没有烦人的大叔、粘人的青梅竹马和恼人的小鬼们,就只有他们两个人,挤靠在一起,擦肩并行。这样情境竟让服部平次心生出些莫名的喜悦。(好像私奔一样啊)身旁的工藤虽不像某人一样兴奋之情溢于言表,但在这样嘈杂的环境中,也是难得的一派自在舒心。

      平次的目光在前方固定的焦点上停留了很久,新一顺着他的视线望过去,看见不远处哥哥把弟弟驮在肩头的背影。
      这家伙是想起了自己还是柯南时候的事么?

      那是去年的七月,天神祭,如此盛大、著名的庆典,那个热情好客的大阪少年当然说什么也要把东京的友人请过来共赏。
      天刚刚擦黑,堂岛川两侧的河岸上已是游人如织,比此番还要热闹非凡,同行的小学生们一早就拉着两个姐姐钻进了人群,说是要抢占前排最佳的观赏位置。某位“cool kid”实在是不愿意大汗淋漓地在人潮中挤来挤去,婉拒了他们的邀约,而此前一直“盛情难却”样的服部平次,竟也推脱说“不就是船渡御吗?都看了几百次了,谁像你们一样少见多怪!”留在了柯南身边。
      “几百次?你才活了几年?”小小男生懒得吐槽他那烂借口,抄着手踱着步,看他们淡出了自己的视线。神情刚刚放松,就觉得颈上一紧,被人拎着衣后领提起来放上肩头。
      骑在别人的脖子上,工藤新一平生还是第一次享受这种待遇。他那绅士的老爸自然不曾这样纵容过他,而后来成为“监护人”的小兰姐姐,也从没跟他有过这等亲密互动。傲娇的“17岁少年”自然要不好意思地挣扎几下,却被身下的人打了屁股,“老实点!满眼都是大腿你能看见什么呀。小矮子。”
      之后的不满抗议也被置若罔闻,服部凭着印象向他做起解说来,“你能看到的第一艘船应该是有神明乘坐的御凤辇船……”
      绚丽的烟花在他们头顶上绽放,装饰精美的彩船驶入河川,形貌与平次的形容无异,河面上船影与光影争相斗艳,岸边的人群中竟还响起阪神虎队队歌《六甲岚》的齐声合唱来,浪速人无时不刻都在彰显着爽朗与火热。
      被盛景摄住心魄放弃了闹别扭,柯南趴在平次的头顶静静观看。
      内心隐隐感怀着的,是那不会说出口的感激。能将这样的景象收入眼帘,全因被服部肩负而抬高了视线。
      “因服部平次肩负而抬高了视线”,这句引申开来别有深意。
      尽管从工藤新一变成了江户川柯南,这位神通广大的侦探少年,仍总把守护别人的责任自然扛在自己肩上,他会为了顾及兰的安危而对她隐瞒自己变小的事实,也会尽力避免哀直面黑衣组织将她护在身后,但是对待跟他齐名的另一个少年侦探,他却从不避讳谈及自己所遇的阴谋险阻,不惮把他扯进危险事件中,动辄让他帮忙查资料,甚至在危机时刻召唤他替自己出头露面。“无所顾忌”的背后,或许是根植中潜意识的认定:你不是我要保护的人,你是要跟我一起冲锋陷阵并肩作战的同伴。
      而这位同伴,也总是一副跃跃欲试的样子,好像巴不得为他两肋插刀。事实上,他也的确保护了自己好多好多次。
      跟在所有人面前都想要展示的形象一样,工藤新一在服部平次面前也是骄傲而强大的,又似乎,没有那么强大……

      保持着这样的姿势渐行到河岸中段,跟姗姗来迟的博士和灰原以及讪讪而归的少儿侦探团碰头。和叶与兰不知是第几百次感叹,“柯南和平次感情真好啊!”
      眼红的元太指着柯南叫嚷:“不公平!我也要坐那么高看景!”服部平次只是想象一下就觉得不堪重负了,当即露出一副苦相,肩头的某人感觉他瞬间驼背矮了半截,幸灾乐祸笑得直抖。
      “嘛,这个位置不是随随便便就能坐上来的哟,只奖励学识过关的人。提问!”不过,瞎扯淡应付小朋友的事,服部平次还是做得来的。
      “回答。”元太不情不愿地接受考验,身为侦探团团长,他还是懂得有规矩的时候不能任性的。
      “负一的平方根等于多少?”随便扯个数学题就能难倒小学生,他们连负数的概念都不清楚,更何况开根和虚数了。平次自己对这样强人所难的小聪明都觉得有点无耻。
      “是i.”一直在旁边观战的哈欠女冷不丁发声,说出了那个跟她名字同样发音的英文字,她抬头淡淡扫了一眼服部黑皮尴尬幽怨的眼神,摆了摆手,“我对某人的专座可不感兴趣。”
      对这样的评价颇感受用,某坐骑又骄傲地挺直了身板。
      面对这两个人总是吐槽无力的名侦探柯南,也只能继续保持“骑虎难下”的姿态,仍旧吐槽无力。
      ……
      “好怀念呐~”从同样的回忆中醒过神来,服部平次不禁发出了这样的感慨,并伸出手去揉弄工藤的头发,就像以前多少次蹂躏柯南的脑袋那样。
      “别指望我能再变回去了!还不如求你爸妈给你生个弟弟。”新一不满地顺了顺毛,发顶的呆毛一如既往地不屈挺立。
      弟弟?平次皱起了眉头。
      他所怀念的并非这种感觉。
      就在上个假期,他还跟小学一年级的表弟相处过挺长一段时间,必须降低智商陪他玩耍,必须忍受这个年龄特有的旺盛精力,不出3天自己就被折腾得没了耐性,全然没有跟江户川柯南在一起来的自在开怀。
      他并不是特别喜爱小孩子,只是对柯南这个“小孩子”特别喜爱。
      那个智力与他相当,兴趣与他一致,行动上却会依赖他,有时还要靠他来解围的小孩子。
      所以,当工藤新一彻底恢复真身的时候,不光他自己身心大转变,服部平次的心绪也有起伏。起初当然是替他高兴,甚至比当事人表现得还要兴奋,冲过去抱着新一转了一圈,自然遭到了某人的全力肘击。平次捂着肚子嗷嗷叫,但脸上仍是收不住笑,说“你终于凭自己的拳脚也能打倒我了。” 终于不用分出一份心去帮他遮掩隐瞒;终于不用再看到他辛苦硬撑的样子,担忧他的身体还能维持多久;终于能真正地跟他并肩而立,用平行的视线回应对方与自己一样的自信神情。
      不过时日渐长,有些微妙的差别显露出来。不会再有写给工藤新一却寄给服部平次的信了;不会再有人屈尊做“助手”让他当代言人了;不会再有人拽着他的衣袖嗲嗲地央求大人说“我要跟平次哥哥在一起”了;也不会再有人愿意被他藏进包里,背上肩头,抱在怀里。
      他似乎不像过去那样那么被需要了。
      他有些失落。
      思及此处,他转过头冲着身边的人艾艾地唤了一声,“工藤……”

      “什么?”
      面对面,距离近在咫尺,新一清亮的眸子直视过来,将他的面容投映在那一双蔚蓝的湖泊里。
      平次怦然心动了一下。
      他被自己的心动吓了一大跳。
      对呀,自己为什么会忽然失神叫出工藤的名字?而刚才那一瞬间闪入脑中的欲念又该死的是什么?
      不过“临危装蒜”可是服部平次近两年被训练出来的专业技能,他迅速避开新一的视线转过身,拉着他往观览队伍外面走。“那边人多热闹,我们去那边。”
      手心紧扣手腕,能感受到掌中清晰的脉搏。

      热闹之处是有人排着队等待过七星平安桥,相传携带相应属相的平安符走过桥之后再丢掉有辞旧迎新消灾祈福之灵效。按照中式历年的算法,两人都属虎。他们先在摊位前挑选绘有生肖图案的平安符,批量草制的平安符做工参差不齐,新一随便拿了一个,而平次非要从中挑出一个长相威猛的不可,一边挨个细看着,一边还要哼唱“Ah~Ah~ Hanshin Tiger~”终于选中之后跟工藤的摆在一起比对,旁边那个果然因印制模糊而显得面貌柔和了许多。
      ——“哈哈,你那是个母的!”
      如此低级的优越感也要炫耀一下,工藤新一根本懒得理他。
      短短几十步的室内旱桥上其实并没有什么风光,只有孩童才会觉得新奇兴奋。几个小男生尖叫疯跑着从他们身边冲过去,险些将新一撞倒。平次赶忙拉扶住他,不爽的呵斥,被新一制止,“小孩子而已,没关系啦。”
      桥头侧上方安有为游客拍摄过桥情景的相机,刚才的一幕被抓进镜头里,就像工藤新一向服部平次投怀送抱一样。贩售相片的小姐忍不住好奇艳羡的眼光,平次更是干脆坏笑出声来。新一自然是满头黑线,拽了服部掉头就走。这样的照片他是绝对不会花钱买的。
      真是够了!这个世界已经被腐文化侵蚀掉了么?!

      台湾之行,对于一个吃货而言,逛夜市才是正经事。台南的花园夜市,高雄的六合夜市,台中的逢甲夜市,台北的士林夜市……每一处都在服部平次的脑内地图中标注了高亮,等他们在环岛北上的行程中一路吃过去。
      这边的夜市与日本国内的商店街一点都不一样。各色商贩直接在露天的街巷上铺张开来,卖面线的和卖河粉的相对叫卖,卖奶茶的和卖烤肠的相互供养,人声嘈杂,食物的香气交汇融合,人与人之间更加亲近。吃的是这物美价廉,色香味全,赏的是这人间烟火,市井风味。
      华灯初上,两人从街口的摊位开始,循着气味沿之字形缓慢行进。蚵仔煎、肉粽、起司洋芋、碳烤鸡排、生煎包、蜜汁烧烤……嘴里塞不下手里也拿不了。
      “工藤工藤,你来尝尝这个!”新一对平次递到他嘴边还冒着热气的食物摇摇头。尝了这么多小吃,他早就饱了,适可而止是绅士的品格,哪像某个没出息的家伙,发誓就算撑破肚皮也不能错过任何美味。

      “哇,没想到在国外也能吃到这么正宗的御好烧!”虽然是奔着异国美食来的,看到家乡特产还是必然光顾。
      “那当然,因为我就是地地道道的大阪人啊!”
      老板那熟悉的乡音引起了服部平次的强烈好感,两人愉快地聊起天来。新一坐在旁边喝着木瓜牛乳,看翻煎中的食材在两个操着关西腔相谈甚欢的同乡之间腾出热气,有种置身于服部力荐的大阪某某料理店的错觉。这个地区的语言和这个地区的人,似乎与生俱来就有着能够让人愉悦起来的特质。
      “这么说大叔已经来台湾定居十多年了?能让大阪人离开家乡可不是件容易的事啊。”
      “哈,都怪年轻的时候感情用事啊!”说话间老板已经又做好了一份御好烧,撒上柴鱼丝和青海苔等老板娘来端走。“只不过是来旅游一次,没想到就把心都留下了。”
      侧身而过的妇人听见丈夫借机调情,嗔怪一句“没正型”还是什么,红着脸迅速溜掉了。男人目送着她的身影哈哈大笑起来,似乎对她至今留存着的羞涩情愫还颇为欣赏似的。
      “不过,”见妻子走远,老板对着小老乡露出略微惆怅的神色,“有时候觉得自己也挺对不起老家父母的。毕竟他们只有我这一个儿子。”
      忽然变了气氛,两个年轻人不知该作何回应,只得放下手中的吃食,稍稍坐正了身子。
      大叔起了教育人的兴致,“动情是容易的,做出相伴甚至一生相许的决定却并不容易。对自己的人生负责的同时也要对其他人的人生负起责任,想要方方面面都照顾周全很难。”
      唔,说教式文艺腔。工藤新一和服部平次面面相觑,他们还处于一听长辈语重心长谈人生就头大不耐烦的年纪呐。
      “啊呀,现在想这些对你们来说是有点早啦。年轻人只要随性去追求就好了,说不定什么时候就会遇上个舍不开的人,让你开始思考这些全部,又把这些全部都当屁话!”
      咦,这到底是鼓励人三思而后行还是凭直觉行事啊?两个人都在心中打着问号,同时自动为这样的大道理开辟出一个“留存,待检验”区域,然后抛到脑后去。
      等遇到那个人的时候再说吧。

      风味小吃食到饱,精神食粮也享用了不少,该是吃饱了撑的睡不着的时候,平次却反常地一沾枕头就没了动静。新一侧卧着用手机上网,屏幕的荧光洒在脸上,映出男生此时柔和的面容。许久,似是结束了一场愉快的对话,他心满意足地闭目躺好,嘴角还挂着笑容。
      喧闹的一天终归于沉静的夜色,服部平次悄悄张开双眼,面前相隔不远处好友的睡颜渐渐在视线中显现出轮廓。
      工藤。
      心中默念出声。
      不知道怎么的,类似“情难自禁”的情况在这些天里越来越频繁地发生,扰得平次不得安宁。在此之前他也毫不怀疑工藤新一对于自己而言是特别的存在,是知音,是挚友,所以自己喜欢跟他在一起,享受彼此思维、感觉相通的那种气氛,乐于看到他被自己调侃逗弄时的无奈神情,关心他的生活,在意他的情绪……喔这都是最正常不过的事。
      但努力忍过一整个复习期,迫不及待地跟工藤相见之后,这份“特别的关注”越发升级,变得有些……奇怪。喜欢他身上的味道,总想与他更加贴近,看到他光着身子会觉得不自在,一想到他与别人有过“亲密互动”心里就非常不舒服,近距离面对面的时候甚至想要……
      ——天呐,我不会是有毛病吧?
      想到这儿平次忽然对新一生出某种莫名的怨气,转过身背对他,好像这样就能躲开那个人的侵扰似的。
      摆摆脑袋集中精力,他决定思考一下正事来驱散无聊杂念,比如回家后怎么去哄可能不会严厉训斥他但心里一定很不爽的老爹,怎么犒劳表面上跟丈夫统一战线但私下一定站在他这边的老妈,怎么说服和叶理解他的做法是为了她好而且两个人也没必要一直都黏在一起啊。
      喔和叶!此时想到她让平次有种“获救了”的感觉:对嘛,我也是有女朋友的人呀。
      可是,我对交往了大半年的女朋友就从没产生过想要更加亲近的欲念……
      ——我一定是有毛病了!
      平次攒起眉毛,将薄被团在腹部压在身下,吃太多了肚子好胀好难受,哎呦喂。

      “不舒服的话,你老妈给你准备的行李里有健胃消食片。”
      “咦工藤你没睡着啊?你要不要也来点?”
      “多谢。我不需要。呵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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