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瓶邪]青年期》二道贩子

12、第十二章 cherish

　　一顿饭下来，吴邪发现看上去比张起灵健康得多的黑眼镜食量倒是少的可怜。
　　主厨问道：“不合胃口？”
　　黑眼镜赶忙回答道：“最近，胃涨得厉害。”
　　“啊，吃点消食片啊，上次我着急出门吃了两块吴汪汪的小狗饼干的，就不太消化，肚子涨疼得厉害……”
　　“不用，我一会送他回去。”张起灵打断正准备分享经验的吴邪说道。
　　黑眼镜哼哼了两声，看张起灵慢慢悠悠的喝着汤自己嘴里直冒酸水

　　“……你怎么和青春期过不去了似的！”坐在后座的黑眼镜恶狠狠的咬了一口刚买的汉堡包唔噜唔噜的抱怨。
　　驾驶位开车的同志抬了抬眼皮，透过后视镜瞥了一眼盘着腿坐在后座吃着的牢骚挖掘机。楼下快餐店开业买二赠一导致的快乐的6个汉堡的包装盒摆在腿上，那个带着黑墨镜的家伙手上麻利的做着往嘴里塞食物的动作。
　　没过多久，后座已经多了一只垃圾袋子，吃货正揉着肚子喝着水，思考了一会，若有所思的开口道：“你那个小邻居倒是真有意思，天真的要死。”
　　车子颠了一下，黑眼镜打了个嗝，接着说道：“不过做饭倒是真好吃，如果没那只狗的话，可惜老子不吃狗肉火锅……”
　　黑眼镜闭了嘴，因为他发现前座的驾驶员趁着红灯已经转过头来，正冷冷的看着他。
　　“干啥。嗝。”果然一次吃六个还是有点撑，不吃最后一个就好了。
　　“……”张起灵没说话又扭头回去。
　　“……我说……”黑眼镜思索状的念叨，“你不会看上那小子了吧，那个谁。”
　　红绿灯变灯的时候正发动的车子嗡嗡嗡的响了两下，随即一抖，熄了火。
　　驾驶员重新启动车子的时候，乘客显得很高兴，吹着口哨。
　　“多大点事儿，又不是早恋，还怕抓包？”

　　吴邪觉得有些不对，又说不上是哪不对，不仅仅是吴汪汪似乎好像强壮了一圈，却好像又不知道其他的在哪里。
　　“哎我说，你说我这么大的人提前进入更年期的可能性占多少？”吴老板扯着一块排线往主板上按的时候突然问旁边找机箱的王盟道。
　　万能店员王盟匪夷所思的看了一眼吴老板，说：“老板，你说的好像你很年轻的样子。”
　　“难道不是？”
　　“老板，你也是在奔三的道路上了。”真正的20岁出头的青年王萌萌纠正道。
　　吴老板在被刮得一干二净的下巴上抹了一把，又在旁边的显示屏幕上借着光线照了照，难道真的是更年期提前了么？不对不对。
　　首先，吴老板自己每天还是闹钟第三遍起床，起床的时候吴汪汪已经出去玩的高高兴兴并吃了早饭的在阳台自己玩得高兴。其次……
　　哦，对了，张起灵好久没来吃饭了，虽然还会早上买菜遛狗，可是吃饭的时候这人都不在，上午的时候会发一条短信，“今天忙，不过去了。”之类，就像现在。吴老板拿着手机看了看。
　　“忙，过不去了，你自己吃饭。”
　　“唉！”吴邪收了手机装在口袋里，一扭头看见王盟正阴测测的盯着自己，不仅打了个寒战。
　　“你干什么？”
　　王盟甩了甩手上的硬盘排线：“老板，你是破产了，还是失恋了？”
　　“干吗？为啥这么问？这两者有必然联系么？”吴老板拿出手机解了锁看了看，又挂了键盘锁装回口袋里。
　　“气血不足，印堂发黑，唉声叹气，不是失财就是失恋。”王盟思维混乱的分析道。
　　不过，显然，员工混乱，老板更混乱，另一旁的吴老板飞快的拼完零件上好了机箱，随后若有所思的点了点头，嗯，我是该去看看大夫了。正想着，口袋里的手机又震了两下，吴邪在劳动布裤子上蹭了两下手，飞快的掏出来。
　　“发件人：阿宁 Super Wu 可以陪我去办签证么？一会到你店里。”
　　“我不在店里”不不不，要是他来了看见就不好了。“我生病了在家里”不不不，她要是去看我还会穿帮。吴邪绞尽脑汁的想，其实也没别的他只是单纯的懒得动弹罢了，正想着拒绝的借口的当儿，一串干练的高跟鞋和地砖的敲击声由远及近，然后……
　　“吴先生！你的脑袋都要塞进机箱里去了。”阿宁手搭在吴邪的肩膀上。
　　吴邪扭过头，阿宁今天倒是不像往日那般一副职业女性的样子，头发松松垮垮的束在脑后，一件宽松的球衫配了条铅笔一样细长的牛仔裤，倒像个身材爆棚的女学生。不过吴邪还是感觉阿宁的手隔着自己的羊毛衫还是有些让人起鸡皮疙瘩，都是这女人手指头像是鸡爪子一样的关系。
　　“你别说，你这行头，我都快不认识了。”逃脱计划失败的吴邪比划了一下自己沾了好多排线胶带头的裤子，示意自己换一下裤子再出去。
　　阿宁看着吴邪脱掉外裤，露出浅灰色的针织羊绒裤，又换上另一条还挂着一条皮质腰带的牛仔裤，一系列动作都结束后，阿宁道：“是吗，我没太收拾，就这么乱糟糟的出来了，怎么很糟糕么。”
　　吴邪提着裤子，把工作裤搭在椅子上，奇怪的扭头看着阿宁，道：“很好看啊，我觉得比平时那样冷冰冰的好多了。”
　　阿宁睁大了眼睛，随即笑眯眯的说：“是么。”
　　说话的功夫两人就上了计程车。
　　“你要出国？”废话，上厕所难道需要签证么？吴邪问完自己也觉得问题傻逼。
　　不过阿宁倒没这么觉得，认真的解释道：“是啊，英国，进修的事。老板也同意了。”
　　然后话题结束，吴邪不知道说什么，只好看着窗外的风景，阿宁坐在吴邪旁边，车玻璃上反射着吴邪向外看去的一脸平静的表情，她歪了歪头调整了一下影子的角度，然后玻璃上两个人的影子不知不觉的靠在一起。
　　可很多时候就是这样，你着急的时候，往往路上赛车堵车的躲都躲不过，而这样反倒希望可以走的时间长一点的时候呢，却又偏偏道路畅通。阿宁转了转手上的尾戒，看着下一个路口处的目的地心里想。

　　“这就完了？”吴邪看着在一边整理相关证件的阿宁，这女人认真的表情倒真是又严肃有冷漠。
　　阿宁拍了一下手里的档案夹说到：“我收拾一下。就差出发了”
　　吴邪点了点头。阿宁是个很拼的人，不管是男人还是女人，她都是很拼命那个分类里的，这点让吴邪很佩服，这也是吴邪很难理解的一点，于是吴邪随口问道：“你这是去干嘛啊，要很久么？”
　　阿宁对吴邪的询问显得有些意外，抬头打量了一遍正在裤兜里摸烟的烟鬼道：“快了要2年吧，去读MBA提提价，回来对升职有帮助。”
　　“那边有亲人么，自己一个人可以么？”吴邪掏出烟靠在门框子上点着。
　　阿宁收拾资料的手顿了一下，笑道：“没什么行不行吧，去了就行了。”
　　“……”
　　吴邪抽了口烟，烟草的气味灌到嘴里，从鼻子里流淌进空气中，竟不知不觉的有点辛酸。他说：“没必要这么拼吧，你一个女孩子。”
　　阿宁抱着利利索索的档案夹，望向吴邪，这男人有的时候总是无意的说出她最想听到的最温暖的话，她伸手在吴邪的下巴上蹭了一下，迎着吴邪好奇的眼光，说道：“你有一块胡茬没刮干净。”，又在吴邪伸手自己摸着下巴证实这话是真是假的时候，她拿下自己带了3年的尾戒，从见到吴邪的第一眼，不不不，没那么回事，只是个尾戒而已。
　　“喏！”阿宁摊开手心，“这个麻烦你帮我保存。”
　　吴邪接过来，往手指上套了套，道：“干吗？好细。我又带不了。能送人么，质量好像不错。”
　　阿宁用胳膊拐了他一下，道：“要还给我的。放家里说不定会丢。”
　　吴邪想了想，点点头，随手丢进裤子口袋，问道：“到时候需要我送你去机场么”
　　阿宁也思考了一下，摇摇头，“咱们今天就说再见了”她说。
　　是的，今天就说再见了。这个男人总会五一的说出他最想听到的最温暖的话，却总是用最温柔的方式杀掉她对她的一切幻想。

　　送了阿宁回家已经是下午两点多的事了，吴邪看看手机，突然不想回去看店，就给王盟发了个短信说让他找伙计来帮他吧那批机箱交上差，很快，王盟回了一个很猥琐的笑脸“小的听命，大人就放心陪夫人去吧。”。
　　吴邪拿出在裤子口袋里的戒指，这个干练的金属圆环撒发着纯净的光泽，倒是和她这个人很像。吴邪对着光仔细打量着，圆环的内壁还写着一行字母
　　“Cherish”上面写着。
　　不知道怎么的，吴邪想起了张起灵，想起那个人的眼睛，还有蔓延在胸口上的那边烟雾般的图案。
　　“珍惜”有人轻声重复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