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5、第十四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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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到底是谁？”
沂灵本想要挣开他的禁锢，但是在场的人实在是太多，她生怕有人能够看出什么端倪来，只能安置忍着。冷看看着他，“我是谁，与你何干？”
“你……”
“七弟。”
沂灵抬头看过去，只见一身玄色衣袍的君无忧慢慢的走过来，君无殇回过头头,见到来人，便恭谨的行礼，“皇兄。”
周围的人更是跪下一片，“参见皇上……”此起彼伏。
君无忧总是那样，有他在的地方，节奏总会被他掌握，步伐不急不慢，神色平静，微微含笑，眼睛却是看着君无殇拉着沂灵手臂的手,平静无波，连语气都是淡淡的，“你抓疼她了，这般对一位淑女名媛可不是咱们君家的做法。”
这话说的过分了些，再者君无忧如果真的能够明白怎么对一个淑女的话，当初也就不会那么心狠手辣的对付皇后一族了。只不过是没人敢于反驳而已，君无殇自然也是不会因为这么小事跟他反着干，闻言直觉的低头去看两人的手相交处。
沂灵本身生的便白，被他的手一勒，手腕上自是显出两道深深的红痕。君无殇皱了下眉，像是没什么咬了一口一般猛地松开手，沂灵便当即下跪行礼，“臣女玉沂灵见过皇上，七王爷。”
头顶上年轻帝王的没什么情绪的声音缓缓飘起，“玉家人？”
沂灵稍稍的犹豫了一下，答道，“是。”
“也是，”君无忧沉声道，丝毫不辨喜怒，“朕早该想到的，牡丹花开，群芳退避，除了玉家，谁能养出这样的人来。”
说完话题一转，“牡丹虽好，却也不能常开不败，如今牡丹已谢，这文华阁的菊花到是开得甚好，可愿与朕共赏？”
语气是极为平静的，听在众人耳里却是一惊，皇上这是在暗示着什么，花无百日红，就连牡丹也一样？那么以牡丹自喻的玉家又会怎样，这会不会是一个预示，或者也是警告？沂灵略愣，瞬间思绪前转，难道说就是在这个时候君无忧已经下定决心要对付玉家了，所以当初那么以系列的事也是他默许了或者说是他授意的？
也是就算是君无殇是亲王，在没有他的授权下怎么可能就那么容易的就将玉家逼成了那种地步，那么为什么要对付玉家，若论功高震主玉家早就已经存在了几百年也没见哪任的皇帝忌惮过。
随即她又想到了后面半句，不算问句的问句，或许是笃定了她不会拒绝，也是，天下有谁敢拒绝这一句话。
至少现在的沂灵是不敢也不能的，君无忧其人，心思之深沉，之缜密。手段之高明，之狠厉。让人望而却步，即使是重新来过已占了先机，沂灵还是庆幸不用跟他为敌。
可是却也不想与他有交集，他是君临天下的帝王，随时随地都在谋划算计，而沂灵向来不喜欢动脑，只怕不经意间，便已灰飞烟灭。尤其是她身后还站了一个玉家，其中恩怨纠葛必定是不会那么简单的。
“沂灵。”君无忧见她半天没有反应，低声叫了一声她的名字，仍旧是不辨喜怒的沉郁，却朝她伸出了手。沂灵明白，这文华阁那么多双眼睛看着，若她不想在京华之中再无立足之地，便是断不可拒绝这只手的。
于是暗暗的深吸口气，理顺自己的心情，将自己的手放到他手中，起来。“多谢皇上，那是沂灵之荣幸。”
她与君无忧在她进宫前本不该认识的，这世却不知是哪里生的变数。暗自的叹了口气，现在只能期望，君无忧放手了。不会太久的吧，上一世她进宫之际，他们也曾经又那么一段时间的和美日子，但是没有太久，等君无忧觉得她没有什么亲近的价值，就会慢慢的疏远的，在那栖凤宫的七年一般。
地上的雨水已干，青石的地面被水洗过之后显的更加光滑，园子里的菊花上细小的水珠儿在阳光下折射出彩色的光华，映着花朵本身的颜色，更加的美丽娇妍。
沂灵一路沉默着，她并不了解君无忧，或者说从来不曾看懂过君无忧，她本是谨慎内敛的性子，随意不会开口。尤其是面对这一个陌生人面前，也确实不知从何说起，只能沉默。
到是有那近侍揣摩着他的心思提意到，“皇上，奴才听闻在这文华阁里有一株墨菊，养了七八年，今年才开，确是世所罕见，不如过去看看。”
君无忧似乎心情很好，闻言应道，“哦，既然如此，带朕过去看看。”
“是。”
那株墨菊开的甚好，花分九枝，每枝上都缀着花，有的已经开全，有的正含苞待放，借力站了花丝纤巧，秀美无双，却又带着天然的高贵。
“此花名九星海，以花开九枝闻名于世。到不曾想，居然能在文华阁看到。沂灵觉得如何？”
“我不懂这些，”沂灵轻声道，低着头，看不见表情，语气却是冷清，“玉家是没有菊花的。”
“也对。”君无忧坐下，便有近侍端了茶来，他用手敲了敲自己旁边，“坐。”
沂灵依言坐下，他望着她许久，沂灵低着头，并未瞧见那人眼中一晃而过的柔情脉脉，“你们玉家女子向来自比牡丹，却是看不上其它花朵的。”
沂灵略惊，“皇上…”
话还没有说完就被他打断了，“你可以叫我无忧，这可是特许的。”
我一点都不想要这种特许，沂灵皱眉。
君无忧又问道，“沂灵跟七弟认识？”
沂灵略一思索，“臣女并不认识七王爷，只是初回京华，身边丫环不识贵颜惊了王爷的马，见过一面。”
“原来如此。七……”七弟对你倒是很上心。
“沂灵！沂灵！”清脆的声音远远的传来，断了他的话语，沂灵抬头，先看见的便是君无忧一脸的阴郁，不由暗叫不好。
随后看见赵如玉飞奔前来，似是急的很了连轻功都用上了，那几个近侍拦都没拦住，便见一团红影飘进了亭内。抓住沂灵，一双大眼睛里是掩不住的惊慌，便道，“沂灵，你大哥他……”
沂灵哪里敢容她放肆，反手扣住了她的手腕，冷声斥道“如玉，慌慌张张的像什么样子，还不给见过皇上！”
被她一喝，赵如玉终于看见君无忧坐在那里，匆忙忙跪下，“臣参见皇上，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免了。”君无忧也冷了脸，“何事如此惊慌！赵如玉，你什么时候才能学的稳重些！”
“微臣知罪。”赵如玉低下头，认错态度良好。
君无忧道，语气陈郁，“罢了，到底发生了什么事！给朕说清楚！”
“事情是这样，我虽然知道顾公子读书人身体不好，可是怎么就只是碰了一下就晕了呢？我一直在军营中厮混，周围都是些粗鲁壮汉，平日里不管怎么都不会有半分损伤，就算受了伤也是睡一觉就好了。
我不知晓原因，顾家的人又都不见了，你知道我与京中那些小姐公子无甚交情，只能来找沂灵，我哪里知道皇上您跟小姐在一起呢。”又小声嘀咕着，“我都不知道您来了文华阁呢。”
君无忧被她气的冷笑一声，“呵，这么说来还是朕的错了？”
赵如玉低低的道，“您是皇上，怎么可能错，有错当然也是微臣的错”
“还敢强词夺理，还不带朕去看看朕的探花。”
“哦。”赵如玉应道，“皇上请。”
便在前面带路，看她走出几米远了，君无忧才站起来，“你与这赵如玉到是亲厚。”
沂灵应道，“赵小将军性格豪爽，也是可交之人？”
“顾青琉是你大哥？”
沂灵直觉的有些不安，还是答道，“回皇上，是。”
“那玉月琼是你娘？”
沂灵点点头，心中的不安更加的扩散了些，“正是家母。”
君无忧沉默了许久，语出惊人，“原来你就是沂水郡主。”
沂灵一惊，还好他没有挑明下半句，“皇上…我…”
君无忧却是不想多说，只是淡淡的开口，“走吧，陪朕去看看。”
两人一路无话，沂灵现在是完全不敢开口，生怕说了什么惹到他的话，当年跟将沂水赐封于她的圣旨一起下来的是皇后之位的许诺。君无忧这般说是表示他已经知道了这道圣旨么，那么他是准备承认还是准备当什么也没有发生过呢。
想到这里，沂灵心中暗暗一笑，自己真是疑神疑鬼了，当然是当作什么也没有啊，他当初不就是那么做的吗。若不是被玉老太君拿了圣旨逼他，他是不会想着要去一个姓玉的女子的，这是玉君两家的早就已经形成的共识啊。
那么他这般提起，又是为什么，或许是想要提醒她不要因此而恃宠而骄，是的。他肯定想要这件事再也不被人提起，那他今天的做法就有了解释，这才是他真正的目的，为了解决那道圣旨的事情么。
玉家自然是不想打破这样的平衡的，所以那圣旨是不会被轻易取出来的，这般一来，事情根本就不算什么的，她微微的松了一口气。
“皇上，要不要传太医。”
“不用，朕看顾爱卿不过不甚酒力醉倒了，派人送顾爱卿他们回去吧。”说罢转身，带人走了。
沂霜忙过来扶解沂灵，“小姐，你没事吧？”
“先回去在说。”
“是。”
一路无言，坐在马车里沂灵闭目养神，赵如玉在照顾顾青琉。她本身身上无一饰物，独独在发间簪了一朵颜色极浅的紫菊。
见到那花时沂灵眼中滑过一点柔软，紫菊为证，大哥下手好快，这应该是今天最值得开心的事情了，但随即便被冰冷淹没。
待几人回了顾府，也不见有人来接，沂灵叫了两个小厮把顾青琉送回青琉院。“沂灵，顾公子不会有事吧？”
“放心吧，待会儿请大夫来看看便好了，无甚大碍的。”
“真的么？那我去请大夫。”
“如玉，大夫有人去请了，”
话未落，赵如玉已经蹿了出去。“我认识更好的大夫。”
话音落，人已经远去了，沂灵看了她一眼，坐到床边，“人都走了，别装了。大哥，这么好的女子，你要是不好好珍惜，我可是不答应的。”
作者有话说
第15章 第十四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