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缱绻浮生》钱不灭

11、秦慕凌飞来访

　　赵小圆病了，头疼是种病，疼起来真要命。
　　回到家的时候，赵小圆已经挣扎着走不动路了，他勉强摇摇晃晃的掏出钥匙把门打开，赵妈不在家，大概是去面馆忙伙计去了。
　　生着病，家里空无一人的感觉好像不是那么的好。
　　头真的好疼，就像是要从内部爆裂开来，一定是在课堂睡着的时候冻着了。
　　赵小圆走到老娘的房间，从床头柜的抽屉里翻出一些药，又到厨房去倒了一杯热水，把上面写的治疗感冒，发烧，头疼的药都给一股脑吞了下去，然后又回到自己的房间，爬上床，用被子把自己捂住发汗。
　　房间的熟悉摆设已经变得模糊，药力发作上来，赵小圆迷糊睡了过去。
　　赵妈进门的时候发现饭桌上有一个空杯子，旁边还有一些拆过封的药，就知道是儿子回来了，可能还有点不舒服。
　　赵妈直奔儿子的房间，过来发现儿子床上原本叠好的被子摊下去了，而且中间还隆起了一块，知道自己想的不错，连忙过来把儿子头顶的被子掀开，里面果然窝着赵小圆，闭着眼睛，额头湿漉漉的流了很多的汗。
　　“儿子，你怎么了，”赵妈心里直打鼓，“是不是哪里不舒服，走，妈带你去诊所看看。”说着就把手伸进被窝开始拉赵小圆。
　　赵小圆睡了一觉精神好了些，睁开眼睛看见老娘回来了，有气无力的叫了一声“妈。”
　　儿子最近这是怎么了？从小到大身体都是好好的，就是这些天，不是流血就是生病，反正都是一副半死不活的样子。
　　看来儿子是遇到了什么邪症，找个机会到十字路口那烧点纸钱才好。
　　赵妈心里担心，摸了摸儿子的额头，嗯，烫倒是不烫，只是儿子的颜色实在不好，雪白雪白的，于是又开始拉赵小圆，“儿子，快起来穿衣服，妈这就带你去诊所！”
　　“妈，”赵小圆推了赵妈一把，“我没事，就是先开始头有点疼，吃点药已经好了，不用那么麻烦了，再说，这么冷的天，还要去诊所，你想冻死我啊！”
　　“儿子，要不我去诊所把那个王医生请来给你打吊水？”
　　赵小圆翻了一个白眼，“妈，你还提那个王医生啊，就一个小诊所，连营业执照都拿不出来，听说前几天他给一个老太太打了几瓶吊水，老太太连声都没吱，吊完水就死了。他们家属当然不依，去他诊所一顿好砸，非要他赔钱，他心里害怕，连夜就跑了，那诊所的大门现在还给关着呢。”
　　赵妈一愣，儿子说的这事她怎么没有听说过？也是，最近天气转凉，连带着面馆的生意也有了一些小起色，面馆里始终是她一个人在忙，这一忙就把和邻居们谈闲天的功夫给耽误了。这个王医生走了也好，得亏医死的是个老太太，要是遇到个把年轻人，那还怎么得了？
　　只是以后去诊所就要绕远了，桂花新街那边倒是有个医院，可那里收费多贵，进进出出的都是些有钱人家！
　　赵小圆实在懒得动弹，见机说道，“妈，我是真的没事了，不信你摸摸，头上冰凉冰凉的，一点发烧的迹象都没有，你摸摸，你摸摸，”说着就要把老娘的手往自己额头上搭。
　　赵妈被他逗笑了，轻轻在儿子额头上拍了一下，骂了声“鬼东西。”
　　刚才她也伸手摸了，儿子确实没发烧，也就暂时放下心来，这才有了谈闲心的兴致，“那个王医生的事情你是怎么知道的？”
　　当然是秦慕告诉他的，秦妈虽然是个院长夫人，但是也是闲在家没事干的无业妇女，用现在流行的话讲就是买菜大妈，这桂花街里里外外，从东边到西边，从南头到北头，只要她想打听，就没有不知道的。何况她身后还有那么庞大的“买菜军团”，一早就把这话给告诉她了。
　　秦妈也可怜，老公医院里的事情很忙，整天不着家，他那人还有个臭毛病，就是不喜欢陌生人呆在家里，所以她家也没请保姆，有什么想说的话，在家只好等着儿子回来说了。
　　秦慕最近和赵小圆的关系很好，不，应该是更好，所以秦慕的妈说的话，基本上原话都照搬给他了。
　　赵小圆老实的和老娘交代，“是秦慕和我说的，秦慕，就是以前我那个小学同学，现在的初中校友。”
　　“秦慕……秦慕……”赵妈把这个名字重复了两遍，“这个秦慕家里是做什么的？”
　　赵小圆想起老娘以前说过不得招惹有钱人的事情，只得支支吾吾，“他家，他家，也是开诊所的。”
　　“哦，开诊所好，现在开诊所的最赚钱了，”赵妈笑了起来，“以后我们家有点头疼脑热的可以上他家去，说不定可以不用乱收费，对了，儿子，这个秦慕家的诊所是开在哪的啊？”
　　“桂花新街。”
　　哦，这样就不好办了，桂花街虽然分老街和新街，两个地方隔得不远，但是老街和新街的人是互相看不惯，新街的人看不惯老街的人吝啬小气，老街的人看不惯新街的人飞扬跋扈。
　　因此若无必要，老街的人有什么街面上没有的东西，哪怕是绕远一点的路也不会去新街的。
　　两条街之间是楚河汉界，泾渭分明。
　　赵小圆看老娘不说话，自己也跟着不说话了。
　　正沉默间，外面有人敲门了，“请问赵小圆是住在这里的么？”
　　赵小圆家的格局和邻居家稍稍有些不同，邻居家都是先看到门面，然后门面后头直通一个院子，再然后就是居住的屋子了。而赵小圆家进门就是一个院落，门面还在几米开外，别人来他家时，只要穿过一个院落，就能看到赵小圆家了，倒是赵小圆房间的窗户，和街上的那些门面是一个朝向。
　　敲门声是从正门传出来了，赵小圆想不到这个时候居然有人来找他，忙高声应道，“我在，谁啊？”一边让老娘去开门。
　　赵妈走出儿子房间，打开大门，门口站着两个面容英俊，穿着体面的少年，深蓝色的校服穿的整整齐齐，连扣子都一个不拉的扣上，哪像她家小圆，校服挂在身上吊儿郎当的样子。
　　年纪稍微大一点的妇女都待见那些脸上干干净净，身上穿的也干干净净的那种好学生样子的小孩，看见这么两个少年心里欢喜，笑眯眯的问道，“我是赵小圆的母亲，你们是？”
　　秦慕首先开口，“我是赵小圆的朋友，叫秦慕，”说着指着旁边那个看上去冷冷的少年介绍，“他叫凌飞，也是赵小圆的朋友。”
　　“秦慕？”赵妈惊奇，“你就是秦慕，家里开诊所的那个，我家小圆刚才还提到你呢，来来来，快进来坐吧。”
　　开诊所？秦慕没听懂，但是看到阿姨这么热情也就没说什么，拉着凌飞往里走。
　　赵妈从厨房里倒了两杯开水，想了想又从厨房里扯出一袋奶粉来，倒进开水里，拿筷子搅拌搅拌，这才端了出来。
　　出来的时候看两个男孩子还站在那里，笑着招呼，“怎么还不坐啊？阿姨给你们冲了两杯奶粉，趁热喝吧，这东西，营养的很！”
　　秦慕很懂礼貌，客气的双手接过杯子，喝了一口，“这牛奶挺甜的。”
　　凌飞在旁边无动于衷，连伸手接的意思都没有，他不喜欢喝甜的，用这种低级奶粉冲出来的更不喜欢。
　　赵妈端着一杯奶粉在那边有点尴尬，秦慕推了凌飞一把，低喝一声，“凌飞！”
　　凌飞这才把杯子接过去，象征性的喝了一口，就放在桌子上不动了。
　　秦慕看赵妈脸色有点不太好看，连忙笑着说道，“赵小圆在家么？以前我们和赵小圆都是一起放学的，今天我们在校门口没看到他，正好碰到他的同桌，说赵小圆有点头疼，提前回来了，我们就来看看他怎么样了。”
　　“哦，”赵妈把袖子往下拽了拽，神色亲切，“赵小圆就在房间里，我带你们去吧。”
　　其实赵小圆在房间里早就听见他们的对话了，虽然都是秦慕在说话，但是可以听出凌飞也在，心里不由慌神了，一看房间这么乱，那些漫画书和体育杂志散乱的堆在地上，架上的篮球滚在了柜子边，床沿居然还耷拉着一个臭袜子。
　　赵小圆想起来收拾，可是身上却没有力气。
　　正急的团团转的时候，赵妈领着秦慕和凌飞进来了。

作者有话说

　　点击很少，但要坚持更完，11月7日自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