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棂谋莫探第一部》云栗子

60、那个凶手，错恨（五）

　　楚棂放下手里的验尸报告，“你说的这些是在最初的验尸报告里面没有的，你觉得这是巧合的没有验出来，还是……”

　　“说不好，这些并不是常规检查，漏了也正常。”

　　莫云头疼的揉了揉太阳穴，“这个案子估计又是个赶着时间破案的，照三天两起的速度来说，如果真的是有问题的，我们就没多少时间了。”

　　楚棂点了点头，“对的，但是，也不好大张旗鼓的查，如果真的内部有问题，很容易打草惊蛇。”

　　顾宸拿着小笼包吃了一口，“最怕的是内外勾搭在一起，那就更麻烦了，啧啧，你说，你们重案组最近什么人品啊，遇到的案子一个比一个奇葩。”

　　众人都有扶额的冲动，顾宸你其实很兴奋吧你。

　　楚棂眯着眼睛看着顾宸，“顾宸，你和负责这两起案子最初的郭法医熟不熟？”

　　顾宸歪着脑袋想了想，“好像上过我的课，不是很有印象。”

　　莫云傻乎乎的接了句，“上过你的课？”

　　楚棂拍了一下又有一点犯二的莫云，“顾宸是教授，那个人应该是他学生。”

　　“哦，那顾宸你不是很老了？”

　　此话一出，众人都无语的看着自家的二货老大。

　　顾宸就觉得自己眉头一跳一跳的，居然说他老了！

　　楚棂扯着莫云的耳朵，连忙转开话题，“顾宸，你帮个忙，去探探郭法医的态度。”

　　“哈？怎么探？”

　　“不知道。”

　　顾宸无语的看着楚棂，幽幽的来了句，“楚棂，你也越来越犯二了。”

　　说完再拿了一个小笼包，就往外走，“你们开会的时候给我电话。”

　　莫云歪头就看到因为顾宸的话抽嘴角的楚棂，扫了眼默默的忍笑的组员们，莫云也很想笑，但是，楚棂炸毛了可不好哄。

　　“咳咳，那个，咱抓紧时间调查，□□和小岳子去排查姜波和曹锟的社会关系，经济收入，感情纠葛之类的，嗯，把他们经手的所有案子也都调出来，看是不是寻仇之类的。
　　司徒和俊哥哥去查刘纪元的家庭，工作，以及他经手的案子之类的，仇杀，情杀等等，一个个排除，另外，想办法去找缉毒组的同事们聊聊天。
　　我和楚棂去交警大队喝茶探底，顺便查一下酒吧的背景。
　　大家记住一点，要找出所有你们觉得古怪的地方，有证据的也好，或者单凭直觉的也行，工作量比较大，大家抓紧，咱们晚上八点半开会。”

　　进了电梯，莫云好笑的揉了揉还有点哀怨的楚棂的脑袋，
　　“楚棂，咱用什么名头去交警大队喝这杯茶呢？总不能打着调查案子的名义去。”

　　楚棂眯眼瞪着眼前的人，“不知道，自己想。”
　　“呃，好，我想。”

　　到了停车场，莫云也没想出什么好主意来，看了看一脸笃定的楚棂，就知道这小狐狸早就有主意了，不过么，得顺着这只小狐狸，出几个比较二的主意逗逗他才行。

　　天气这几天开始回温，南方的城市，冬天总是很阴冷，分外难熬，今天难得一见的大太阳，倒是让人阴霾的心情转晴不少。

　　楚棂将车窗开了一丝丝的缝，一丝微风吹了进来，阳光照在身上暖融融的，楚棂突然有点犯困，刚想闭眼眯会儿，就听到莫云兴奋说，
　　“楚棂，咱就说，咱之前开车违规了，去交罚款的。”

　　楚棂的瞌睡一下子没了，
　　“你个白痴啊，能不能出点好主意，违规你个头啊违规。”

　　“啊咧！不好啊？那我再想想。”

　　“去挖人？去挖人来咱们重案组！”

　　“莫小云，你出息的啊你，跑交警大队去挖人，华爷扁不死你。”

　　“嘿嘿，出气了吧。这么二的主意当然不行，小棂棂，你该说你的好主意了。”

　　“去，我才没有气。”楚棂别过头去，嘴角却微微的往上翘着，
　　“你不是要配车了么？去咨询给警车上牌的手续好了。”

　　莫云立马配合的得瑟说，“我就知道我家小棂棂是最聪明的！”

　　楚棂看着这个莫云犯二的样子，突然觉得心里暖暖的，这人虽然看起来又二又犯浑，但是对待自己，总是非常的上心，会不着痕迹的抚顺自己。

　　莫云出示了警员证之后，直接将车开进了交警大队的地下停车库，将车停好之后，和楚棂一道从地下室的一扇通往大院里面的门走了上去。进了围墙和铁门里面，莫云才发现，这交警大队还真是“大”队啊！

　　先不说门口用于停放出勤车辆的院子堪比小型广场了，就那一栋二十三层高的大楼就能让人叹为观止。
　　“开玩笑，这是交警大队？这不是子桀的哪间公司？”

　　楚棂拍了一下莫云的脑门，
　　“交警大队虽然也是公安机关下属的一个机构，与刑侦大队、治安大队名义上一样是公安局的分支机构。不过！交警大队有它比较特殊的地方，条管的事情更多，也就是说相对于其他部门来说，上级交警部门有更多的参与权，不然怎么可能让他单独列出来。不过……”楚棂大步往那栋名叫“科技大楼”的建筑走去，“不管怎么说，这儿仍属市局管辖，他们的大队长是兼任我们局副局长，叫乔宇。”

　　“副局长啊，反正还是归华爷管咯。”

　　“对。”

　　“楚棂，我突然觉得，咱华爷权力很大么。”

　　“这不废话么，警局下属部门可多了，消防支队都是警局的。”

　　一路说着，两人进了感应开合的大门，两人既然是借着办车牌的名义进来的，自然少不了要去车管所询问一番。

　　窗口里的女警看到莫云和楚棂两个大帅哥，立马神魂颠倒问什么都细细的解答清楚。但无论你解答的多清楚，楚棂都能给你绕晕了，再加上他无往不利的迷人微笑，小女警马上答应去找他们的负责人。

　　莫云暗暗给楚棂比了个大拇指，关于把简单的事情复杂化，复杂的事情专业化这一点上，楚棂认第二，估计警局里没人敢认第一。

　　于是，一个很简单的咨询，被楚棂整整问了半个小时，而这期间，聪明的莫云就跑去一楼的休息区找人闲聊去了，恰好两人挑的这个时候，车管所比较闲。

　　楚棂眼角余光瞄到莫云回来了，巧妙的结束了话题，拿着控办的申请表，说是带回去找华爷签字，就和莫云一起离开了。

　　开出停车场之后，楚棂喝了口水，半个小时，嗓子都说干了，
　　“莫云，问到想要的没有？”
　　“那必须啊！我莫云出马，一个顶俩！”
　　“给你得瑟的，说吧，问到什么了？”
　　“这不是年底么，正是‘考核’的时候。”
　　“不对，年底考核早就过了，现在都2013年一个多月了。”
　　“啧啧，当然不是传统意义的考核。”

　　楚棂眯了眯眼，“我知道了，然后呢？”
　　“所以，这事他们上级隐晦的暗示了，意思就是，要低调处理，不能在新年期间，因为醉驾的事情给交警大队抹黑。毕竟，咱们重视的还是传统的新年，加上，最近新交规出了，交警大队更是特别注意这方面的事情。”

　　楚棂微微皱着眉，“哦？还有呢？”
　　“什么还有？”
　　“莫小云，你再装傻试试！”
　　“咳咳，就是吧，据说最开始接手调查这起案子两个交警辞职了，咱的那份报告是后来调查的人给我们的。”
　　“我说，你怎么问到的？”
　　“那还不简单，哥俩好啊，聊天啊，待遇啊，八卦啊……啧啧，交警大队八卦可多了。”

　　楚棂一脸嫌弃的看着莫云，“莫小云，你肯定很受广大八卦妇女群众的欢迎。”
　　“那必须的啊！”
　　“得了得了，你还二上瘾了。说正事说正事。”
　　“看来，真查的话，水还很深，得让华爷跟乔副局通一下气。”

　　楚棂笑的人畜无害的接了句，
　　“嗯哼，咱今天晚上1点跟华爷好好报备这事呗。”

　　莫云悄悄在心里给华爷默哀了三秒钟。想起接下来要去的地方，莫云突然严肃的问到，
　　“小棂棂，我不在的这三年，你有没有洁身自好，有没有去过红灯区那种地方！”

　　楚棂顿时气不打一处来，随手拿起车里的抱枕砸了过去，
　　“莫小云，你欠扁啊！老子去红灯区搞毛线啊！抽死你丫的！”

　　莫云也知道自己一下子犯二了，连忙稳着方向盘，
　　“咳咳，楚棂淡定淡定，开车呢，等会出车祸了。”
　　“不管，先抽死你丫的！”

　　楚棂砸了那么十几下，算是解气了，侧头看着车外，他决定除开说案情，绝对不要再理这个二货。

　　莫云心惊胆战的开了几分钟，总算是没出车祸，小心翼翼的看着楚棂，
　　“那个，楚棂，我错了。”
　　“楚棂，你别气了么？”
　　“楚棂，你是不是不和我说话了。”
　　“小~~~棂~~~~棂~~~~~！”
　　“停！喊这么肉麻干嘛！”

　　“楚棂，你理我了。嗯……楚棂，你这三年有没有找过女朋友？”

　　楚棂没有立即回答，“我这辈子只喜欢一个人，一生一个。”

　　莫云没有勇气去问那个人出现没有，更加不敢问是不是自己，只是吱唔的说了句，
　　“嗯，我也是，一生一个。”

　　之后，车里陷入诡异的安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