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意乱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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略带棱角的掌风逼得君无颜后退一步，侧身躲过，君无颜顺势抓住柳洛的手掌，狂妄地笑：“拿出真本事吧，不然会输得很难看。”
“哼。” 墨色的身影似燕子般灵活，与高大的玄黑色身影重叠，错开，分离。
明明距离情人泪只一步之遥，两人却都偏离了主题。
莫失本就醉翁之意不在酒，却也不敢自讨没趣去打扰柳洛和君无颜之间的较量。深深地握紧了拳头，在人群中宣泄自己的不满。
柳洛趁君无颜退开，向莫离望去。
君无颜顺着柳洛的目光，看到那抹水蓝色的身影，不悦地抿唇，“在两个人的战场上想另外的人无异于找死。”
莫离一步步向情人泪逼近，柳洛收回目光，带着恰到好处的笑容直视君无颜眼底，“那得看对手是谁。”
若说刚才在汀兰居的柳洛是坚定的，此刻的柳洛便是狂妄的。柳洛眼中溢出的霸气让君无颜的嘴角不受抑制地上扬。“本王便陪你玩玩。”
话音刚落，君无颜鬼魅般出现在柳洛身后。不是空间转移，因为柳洛在一瞬间，感觉到了身侧的风。
柳洛从一开始就没有轻敌，早有防范的她在君无颜出手前跃向空中，目光触及君无颜胸前披风的束带时，想也不想就伸手带过。
玄黑的披风随柳洛一起落在君无颜身后一米处。
君临在主位上静静地看着，任魔界众人交头接耳地议论。
君无颜看着柳洛示威般的扬起披风，脸上那挑衅的笑越发可爱。
凉爽的风吹动柳洛手中的披风，扬起淡淡的龙涎香。柳洛右耳下的情人泪月白色的光芒在黑色的发丝下招摇。
不是君无颜有意让柳洛，而是那丫头的速度的确令人讶异，待君无颜背上一凉的时候柳洛便已落地。
另一边也传来了莫离的声音。“柳……柳洛，我拿到了。”莫离像是在邀功的孩子，举着情人泪的种子向柳洛呼喊。
几百年来，这是莫离第一次在魔界众人眼下有表情。柔软的眸子终于有了感情，这个除夕，各位的收获都不小。
柳洛也对着莫离扬了扬手中的披风。看向君无颜时，像骄傲的孔雀般扬起了头，“继续吗？”
“奉陪。”脸上的笑意，是棋逢对手的兴奋。
君无颜知道自己在速度上不一定赢得过柳洛，可是，情人泪已经被莫离拿到了不是吗。
柳洛看见君无颜狐狸般的笑容时突然有了不好的预感。
果然……
等柳洛发现空气中的异变时，君无颜已经在柳洛身后抓住她的双手，禁锢在柳洛背后。厚重的披风毫无预兆地静卧地上。
柳洛回头的时眉头皱做一团，“空间转移。”
君无颜不为所动，丝毫不觉自己犯规。“如何？”
柳洛死死瞪着君无颜，黑着一张脸，不再说话。
君无颜似笑非笑地看着柳洛，“莫离已夺得情人泪。我们之间的比试自然不受这规则束缚。”
鸡蛋碰石头的感觉并不好，柳洛不再反抗。“你还想抓多久？”
君无颜松手，放肆地笑了。爽朗地笑声回荡在魔界，久久不曾消失。
柳洛白了一眼猖狂的君无颜，即使心中几十个几百个不服气，空有一身武技的自己在君无颜面前丝毫没有存在感。
柳洛拉着莫离便要回汀兰居。
“慢着。”
柳洛望向声音的源头。同样是金色的发丝，冷酷的面孔中隐隐有君无颜的影子。柳洛停步。
“你叫什么名字。”
“柳洛。”
君临点头，“那么柳洛，你可愿学我魔界之术？”
有时候别人向你发问并不是在征求你的意见，只是想告诉你他的决定而已。
柳洛沉思。自己的处境并不乐观，这里随便挑一个人都能轻易踩死柳洛。尽管不知君临用以如何，柳洛仍是应下：“多谢魔王。”
君临再次点头，嘴边的角度不知是不是在笑。凝望魔界的每一寸土地，“我魔界少有机会如此聚在一起，”举起桌前酒杯，“新年快乐。”一饮而尽。
其余的人都纷纷在杯中倒满酒，整齐有力地喊着“新年快乐”。
柳洛看着一张张带着笑意的脸，不知自己该露出何种表情。这里本不是自己的家，却偏偏被留在这里和他们一起守岁，这些人本不是自己的熟人，却偏偏被他们的情绪感染。
柳洛本该讨厌魔界的，正因为这个地方，让她和家人分开，离开生活了十几年的汀兰山，沦落到一个人在魔界中格格不入。
可在柳洛看到各位或腼腆或放肆地笑意时，又不想去计较了。尽管只有那么一瞬。
这么容易满足的，恐怕也只有柳洛了。
从柳洛到守岁场起就一直萦绕在柳洛周围的龙涎香此刻变得清晰。君无颜将右手中的杯子递至柳洛面前。
柳洛还在为刚才的事郁结，不满地目光全数流入君无颜眸中，柳洛接过君无颜手中的杯子，只求速战速决，仰头饮尽。
莫离伸手，想要阻止柳洛，奈何莫离手刚抬起，柳洛已将空空的杯子还给君无颜。
随后，火辣的感觉在柳洛喉中蔓延，肚中似有一把火在燃烧，浓烈的酒香熏得柳洛额头已经开始冒汗了。柳洛握紧拳头尽量不让自己的脸抽搐得太明显。好烈的酒。
君无颜接过杯子，面无表情地看着柳洛极力隐忍的表情。
柳洛此刻很想把君无颜碎尸万段，却无奈地屈服在红露珍的淫威下，连张口都变得困难。
柳洛的目光就似一只想要反抗却无力反抗的猫，让君无颜忍不住地想要去招惹。也不管旁边还有莫离，伸手蹂躏柳洛昏昏沉沉的脑袋。“凡事，量力而行。”
莫离是在君无颜十岁时被选出的。莫离从被选出到如今，从不曾看到这样的君无颜。对自己的猎物，君无颜未曾留情，却从未亲自动手。直到柳洛的出现，孤身一人几百年的自己有了存在感，寂寥十年的魔王眼中偶尔会出现火光，绝情的君无颜也会出现各种情绪。
望向身旁漆黑的身影，这样的女孩，为何便要被牵扯进来？
柳洛很难受，肚子里的火似乎烧到了头部。本是狠狠瞪着君无颜的目光也逐渐变得无力。
“情人泪，等她醒了再给她。”君无颜带着柳洛离开。
莫离站在原地，看着刚刚还被人握在手中的柔荑，任温暖的残余慢慢消失。
柳洛死死忍住体内灼热的感觉，脑子里似乎装了什么东西，似有千斤重，只想直接倒下，再不动弹。顾不上就在身边的君无颜，顾不上就在面前的汀兰居，柳洛身体一软便要往下倒去。
君无颜接住柳洛单薄的身体，“睁眼。”双手不住地蹂躏着柳洛的小黑脸。
脸上传来的触感迫使柳洛睁开沉重的双眼，好像是……君无颜吧？
看着睁开双眼的柳洛，君无颜满足地移开正在柳洛脸上放肆的手，不受抑制地将半醉半醒的人儿拥入怀中，“柳小洛，十年前我喂你樱桃，你咬我手指。”腾出一只手轻触柳洛右耳下的情人泪花瓣，“这次，你要用什么做回礼呢？”
好想睡，头越来越重了，他在说什么？回礼吗？她柳洛现在穷得连盗贼都不会光顾她，他要她用什么做回礼？不可理喻……
君无颜望着柳洛半睁半闭的眼，那双红唇是除晶莹的双眼外，绽放在柳洛脸上唯一的色彩。情人泪的光芒将柳洛的唇点缀得更加诱人，似沐浴雨中的桃花，带着滴滴玉珠，让人忍不住想要品尝那份甜美。
在柳洛闭上眼睛前，君无颜低头，淡淡的夜风扬起君无颜金色的发丝，汀兰居安静得只能听到守岁场偶尔飘来的欢呼声，两人的身影笼罩在淡淡地月白色光芒下，或是被浓烈的酒香蛊惑，君无颜覆上柳洛的唇瓣。
“嗯？”是什么？冰凉中带着一丝温度，在自己的唇上停留了几秒。柳洛伸出舌头想要确认什么似的舔了舔。
柳洛的舌触到一片柔软时，感觉自己突然被狠狠禁锢在谁的怀中，口中充斥着陌生的气息，本就发热的头灼乱了柳洛的意识。柳洛伸手环住身前的躯体。
君无颜掠夺者柳洛的舌，不断品尝柳洛的甘甜。温热的触感灼热了他的心。在柳洛窒息前一刻，君无颜意犹未尽地离开柳洛的唇。
怀中的人终是敌不过淳厚的红露珍，靠着君无颜的胸膛睡下。黑色的脸颊隐约可见微红的羞赧。
抱着柳洛走到屏风后，君无颜将柳洛置于自己躺过的地方。眼中的浑浊散去许多，“你依旧那么诱人。”言罢，抚上柳洛红肿的唇。
君无颜关上汀兰居的门，消失在夜色中。汀兰居内，只余柳洛的呼吸声。
作者有话说
第9章 意乱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