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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7、第 27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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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幼安和潘瑶瑶本来是一对恩爱夫妻,看得出来,他们俩还是很爱对方,也许是爱的方式出现误差,才导致今天的这种局面。
这个误差,是从什么时候开始的呢?
朱雀埋头苦苦思索着,记得徐幼安说过,潘瑶瑶是一年前离开徐府,并在醉仙楼对面开了留仙居的,那么说,他们的这种状况是一年前开始的。
可是,一年前发生的事,她又怎么可能知道?
她不知道,又怎么去帮助他们夫妻俩?
“时候也不早了,我们先去吃点东西吧。”沈过见她紧皱眉头,显然是苦恼万分,于是借吃东西分散她的注意力。
朱雀懊恼地摇摇头:“我不吃,我要想出一个帮助他们俩的办法。”
沈过无奈劝道:“人是铁,饭是钢。你再怎么关心他们,也总有吃饱了才有力气关心不是吗?”
朱雀脸上写着“你不了解”四个大字,“我曾经对瑶瑶犯下不可挽回的错误,才让她现在这么痛苦。我要弥补我的过错,所以,我觉得弥补过错比吃饭重要。”
“很大的错误?”沈过抓住了重要字眼,“是什么样的错误让你一定要弥补。”
真是不知该怎么解释才好,为什么她时不时就要陷入说真话还是假话的矛盾中。
“公子,我真的很想跟你解释清楚,可是我又怕你理解不了。”
“你不说我又怎么理解得了?”
朱雀噎:“是哦。”
沈过道:“前面街角有个茶水铺,不如我们到那里坐会,你慢慢讲给我听如何?”
明明是那张诚恳的脸,朱雀却无法做到坦诚相待,这个认识让她更加苦恼ing,公子,你为什么一定要听呢?
心里明明不想开诚布公,脚步却不由自主跟着公子走。
如果不说,是不是会让公子生气?
公子生气了肯定会不理她。
可跟公子在一起的日子真的很快乐。
如果公子不理她,那么,她现在得到的快乐就会全部失去。
为什么就连快乐都让人诚惶诚恐呢?
“哎哟!”一声,沈过忽然停住脚步,跟在后面胡思乱想的朱雀没有注意到,心神不宁的继续往前走,直接撞到他身上了。
沈过转身扶她起来:“你怎么连走路都不专心呢?”
朱雀噘噘嘴:“是公子你忽然停步,怪得了我吗?”
“已经到茶水铺了。”沈过指指茶水铺前立的锦旗,“我不停下来难道还要继续往前走,再绕一圈才回来这里吗?”
朱雀还未说话,沈过已独自捡个桌子坐下,她只好也跟过去。却不料半路杀出个程咬金,拦住她的去路。
她往左走,那人也往左走,她往右走那人也往右走,几个回合下来,她已经不耐烦了。
抬头,怒道:“走路没长眼睛?”
那人被人这么一喝,却并不发怒,而是惊喜地叫道:“朱雀小姑娘,原来是你啊!”
这人竟然认识她?
朱雀定睛一看,只见对面这人鬓发黑白杂陈,满脸苍桑,唯一双眼睛散发着智者的光茫。
这人,不就是她刚到破庙时,跟她切磋棋艺后输给她的宁如风宁老前辈吗?
手下败将,何足挂齿。朱雀撇撇嘴:“好久不见啊!你怎么在这里?你不是应该在街上乞讨的吗?”
宁老吹胡子:“小姑娘,你这就不对了,你说这话太打击我工作的积极性了。”
朱雀道:“好吧,把我之前说的话从你脑海中删除,我重新说过。”清清嗓子,得休地微笑着,“好久不见,你怎么会在这里?你不是应该在街上随便找个地方蹲着捧着个破碗‘工作’的吗?”
宁老:“……”这话,还是很打击工作积极性啊!
看着宁老黑着脸,朱雀两手一摊:“我已经尽力了,还是你想要我怎么说?”
宁老摆摆手:“算了,老人家活了大半辈子,早就不在乎这些个礼节了。”
“太好了。”朱雀拍拍手,“还好你不在乎,不然我还真不知道怎么应对才好。相请不如偶遇,既然今天在这里碰面了,不如请你喝杯茶吧。最近我可赚了不少钱呢。”
宁老道:“你在留仙居拿围棋开赌局的事,这几天都闹遍整个南都了,我怎么可能不知道?不过,老夫还是劝劝姑娘,围棋是多么的神圣,纵然你有这方面的奇才,但怎么可以拿它来赚钱?这是不对的,你应该……”
朱雀双手合十道:“我求你了,在你说教之前,就不能先喝杯茶吗?”
宁老环顾四周,似乎在找什么人,大概是没找到,他点了点头,坐了下来。
朱雀赶紧给他倒了杯茶:“你能不能不向我说教?我平生最恨人家跟我说教。其实既然都是赚钱的手段,应该不分高尚和下贱吧?而且我也没杀人没放火,没做危害苍生的事。”
宁老道:“此言差矣,姑娘开了这个头,往后学棋的后生,心里只想着学棋赌钱,岂不误了围棋黑白分明之道?”
趁他没有发表长篇大论前,朱雀连忙催促:“喝茶喝茶,我只做这一次,下不为例啊!”反正钱也赚够了,大不了下一次不在南都拿围棋赚钱了呗,反正去了京城帝都,天高皇帝远,宁老又没长千里耳,他知道才怪。
宁老满意地点点头,一副“孺子可教也”的样子。
擦擦冷汗,总算打发这个爱说教的“先生”了。
“这位是——”宁老终于发现坐在对面的沈过。
朱雀忙道:“你看我,倒忘了给他们作介绍了。”指着宁老对沈过说,“这位是丐帮大名鼎鼎的宁如风宁老前辈。”
沈过点了点头:“在下沈过。”
宁老道:“听公子口音,倒像是京城人士。”
朱雀抢道:“没错,他就是从京城来的。”
宁老赞道:“京中果然多才俊。”
不管宁老是不是客套,但这番夸赞公子的话还挺让朱雀受用。
朱雀笑道:“宁老前辈也不赖啊,起码你围棋下得不错,只不过比不上我而已。”
宁老拱手道:“惭愧,惭愧。”
朱雀盈盈笑道:“不知宁老前辈来这里是——”
宁老道:“老夫与人有约。”
朱雀正喝着茶,听闻他这么一说,“噗哧”一声笑出来,口中的茶水也喷了一桌子。
“真是抱歉,我听到你说与人有约,就觉得太好笑了。”
宁老兀的被人喷了一脸,正不自在,却听得沈过问道:“宁老前辈并没有说错话,你怎么会觉得好笑?”
对于这一点,宁老也觉很好奇。
朱雀笑着说:“我很少见到有人请乞丐来茶水铺见面的,偏偏有人这么做了,所以觉得好笑。”
宁老瞪圆了双眼。
朱雀又道:“老前辈,我真的没有贬低你的意思。可是你不觉得来茶水铺很奇怪吗?约你来茶水铺的人也很奇怪。”忽然灵机一闪,“慢着,你不会是来相亲的吧。”
宁老呼吸急促,脸色潮红。
沈过对朱雀的“奇思妙想”也暗暗觉得好笑,再看看宁老的反映,差点就笑出声了。
只听朱雀道:“看你衣服破破烂烂的,不像是来相亲的样子。糟糕了,老前辈,你不会不知道相亲要穿得体面点的吗?”
宁老气得吹胡子瞪眼:“老夫不是来相亲的。”
他已经恼羞成怒了。朱雀以为他被戳到了痛处,才否认来相亲这个事实。立刻了解地眨眨眼睛:“哦——你不是来相亲的,我懂了。”
她虽然这么说,但明显还是不相信。宁老肺都要气炸了,碍着自己老前辈的身份,又不好发作。只是这么干气着,心里的确不好受。
他又一次着急地环顾四周,那人怎么还不来?
朱雀跟沈过咬耳朵的同时,还不时地拿眼瞟他,两人不时发出会心的一笑。
不用说也知道她在对沈过说他的“坏话”。
“老前辈,原来你坐在这里,害我一顿好找。”在宁老心里呼喊了千万遍之后,柔柔的女声才姗姗来迟。
宁老回头一看,正是自己要等的人,立马喜开颜笑,眼睛望向朱雀指着来人:瞧,我真的不是来相亲的。这下子误会总算是解除了。
还没等宁老松一口气,朱雀惊呼道:“啊!瑶瑶!怎么是你。”
来人正是留仙居的老板娘潘瑶瑶,大概是刚刚哭过,眼睛有点红。
潘瑶瑶说:“为什么不能是我?”
朱雀急道:“瑶瑶,虽然你跟徐老板一刀两断了,但你不能这样自暴自弃!”
潘瑶瑶一头雾水:“我怎么自暴自弃了?”
朱雀道:“你不是来和宁老相亲的吗?”
这话说得让潘瑶瑶腿软,更是气得宁老额上青筋暴露。
潘瑶瑶以手扶额:“你怎么看出来我来这是为了相亲?”
朱雀笑道:“女人的直觉。”
潘瑶瑶怒骂:“你的直觉真是让我佩服得五体投地。”
这么说的话,那么她真的不是来相亲。那么她之前的想法都是先入为主了。但是瑶瑶刚跟徐幼安吵完架,不是应该躲起来疗伤的吗?怎么会跑来这里,而且是见宁老。
朱雀脑袋转了几圈,猛然想起潘瑶瑶之前跟她提到,十年前有一个跟她长得很像的女人,写了一封求救信,当时瑶瑶以为那个女人是她,于是没有理会。这样可能导致那女人的生命走向终结。瑶瑶一直因此而内疚。
难道,瑶瑶找到那封信了?所以才找宁老打听消息。
一定是这样。
趁着潘瑶瑶和宁老寒喧的功夫,朱雀把自己的想法告诉沈过。
但是显然的,潘瑶瑶和宁老接下来的讨论却和她跟沈过说的话题毫不相干,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沈过说:“看来潘瑶瑶要找的根本就不是那个跟你很像的女人。”
朱雀道:“我居然猜错了,真是失望。”
沈过微微一笑:“看来你很想找到那个女人。”
朱雀低声说:“当然了,我真的很想亲眼看一看,到底有多像,竟然让瑶瑶误会。”
沈过微一沉吟:“你这么说,倒是让我想起一件事。”
朱雀问:“什么事?”
“之前在迷魂林中的那座宝塔里,倒是有个女人的画像,容貌跟你一模一样。只不过……”话到这里,公子又卖了个关子。
朱雀急问:“只不过什么?”
“只不过,她的画像是放在祭台之上,我想,那女子应该已经故去了。”
“啊!死了!”朱雀吃了一惊,好不容易打听到一星半点的消息,没想到要找的人却是个死人。那时候,宝塔的黑衣人曾将她误认作他人,如果女子真的死了,人死不能复生,他没理由认错才是。看来这事定有蹊跷。
正胡思乱想间,潘瑶瑶和宁老就要告辞了。
还没弄清她来此见宁老的用意,朱雀哪能让她就此离开?
“等等。”朱雀拦住潘瑶瑶,“你到这里见宁老的用意是什么啊?好歹也透露一点吧。”
潘瑶瑶抬眼看了沈过一眼,笑道:“我还以为我们刚刚的对话你听进了不少,没想到你根本就没听啊。”
朱雀服侍她重新坐下,讨好地给她揉揉肩膀:“我一向不是那种爱偷听人谈话的人。”
潘瑶瑶理所当然的接受朱雀的服侍,嘴角轻翘,“哦,是吗?那今早躲在我马车背面偷听的人又是谁?”
“呵呵,被你发现了。”朱雀讪讪地笑,“我不是有意的,那个,那个完全是意外。你不会因为一个小小的意外和我生分吧?”
潘瑶瑶点点头:“我的确不会那么小气。”
朱雀讨好的笑:“那既然这样,能不能告诉我来这里的目的?当然,你不说也没关系,我总会想到办法把你的秘密挖出来的。”
“秘密?”潘瑶瑶妩媚的眼角一扬,“沈公子没有告诉你吗?他把黄公子的画给了我,我目前在追查翡翠芙蓉石的下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