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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1、第 11 章 ...

  •   眼见不能指望菜鸟酸秀才,朱雀只好亲自捉刀上阵,雄纠纠气昂昂,她迫不及待想要看看自己围棋比赛中的英姿了。
      孙宁看着斗志昂扬的朱雀,长叹道:“不是吾打击姑娘,但是姑娘确实不能参加比赛。”
      “为什么?比赛规定女子不能参加吗?”鉴于身处古代男尊女卑的封建制度下,这个可能完全有可能。
      “那倒不是。不知姑娘是否知晓当今皇帝是谁?”
      朱雀表示不清楚,“我对政治时事完全不感兴趣。”
      孙宁感叹:“妇人真是头发长,见识短。”
      “如果你不想挨凑的话,”朱雀举着拳头人畜无害地微笑着,“我不介意你就这个方面大谈特谈。”
      “抱歉,吾收回刚才的话。”孙宁清清嗓子,缓缓道,“当今皇帝乃昔皇第六子,姓李名夜,没登基之前,南都一带是他的封地,世人皆称其为暗夜王。如今的碧芙皇后当时的肖大小姐,随其嫁到南都。听闻暗夜王和肖小姐两人感情甚笃,肖小姐在南都期间,甚爱博弈,暗夜王耳濡目染下也渐渐对围棋产生了兴趣。后来暗夜王登基称帝,这兴趣一直不减。现在南都一年一度的博弈比赛,就是夜帝下旨举行的。因着碧芙皇后女子的身份,皇帝还特地下了一道圣旨,特准女子可参赛。”
      “现在唯一的障碍也清除了,我不明白你为什么说我不能参加比赛。”
      孙宁摇摇头:“虽然女子可以参赛,但比赛规定,与赛人必须为南都人。只要是南都人士,人人皆可参加。吾看姑娘是从外地来的,所以……”
      朱雀大失所望:“看来我只有寄期望你能在一个月内棋技大增了,不过,这似乎是不可能发生的奇迹。”说着凝视了孙宁一会儿,奇道:“既然你的棋技那么差,你为什么非要参加比赛不可?”
      孙宁闻听此言,清秀的脸庞笼上两朵红晕。
      有奸情!
      朱雀已经嗅到了八卦的味道了,“哦,刚才还骗我说不是为了女人,酸秀才,你很不老实啊!”
      孙宁脸色大窘,似乎觉得喜欢上一个女子是多么丢人的一件事。飞快地看了朱雀几眼,又低垂着眼帘,“她说,只要吾赢得比赛,就、就嫁予吾。”
      “很明显你辜负了她对你的期望。”朱雀最喜欢在别人伤心难过时,再插上一刀。“你也知道,你不可能赢得比赛,你连决赛都进不去。”
      孙宁神色像褪色的画,瞬时黯淡无光。
      “不过幸运的是,你遇到了我。”朱雀傲慢地说道,“我的人生格言是,将一切不可能变成可能。”
      本以为他听了会像浴火的凤凰那样重焕光彩,哪知他继续黯淡。
      难道她打击得太彻底,让他信心尽失、斗志全无?
      “我说的是真的,秀才。人一辈子难得碰到一件幸运的事,但我就是那个带给你幸运的贵人。”
      “吾怎么发觉自从吾遇到了姑娘,越发倒霉了?”
      “这能怪得了我吗?”朱雀手舞足蹈,“归根结底完全是你的人品问题。”又得意洋洋,“说到围棋,我是个中高手,我敢打包票,只要我一出马,普天之下,莫敢匹敌。”
      “好吧,就算如姑娘所言,可吾全部的身家只有十两银子,这完全不够吾等一个月的盘缠。”
      朱雀完全不在意:“车到山前必有路,船到桥头必然直。总之,钱的问题一定会解决的。我呢,就准备好收取那丰厚的奖品,而你,开心地等着迎娶你的梦中情人吧。话说回来,你介意说出你意中人的名字吗?”

      牛车缓缓地驶入南都城高大庄严的城门,但见面前是一条笔直的宽阔大道,直伸到消失的地平线。大道两旁层楼高起,美仑美奂,玉兰围彻的屋檐一段段接起来,似欲连到天边去。
      时值黑夜交替白昼,家家高悬明灯,远远望去,一片灯海,似被风吹落的星子。
      “好美啊!怪不得昨天大婶整整说了一夜南都的种种景致,虽然她都没有来过这里。”朱雀由衷的赞美,她简直要沉迷于这里的恢宏壮阔、磅礴大气之中。
      听到赞美,作为南都人的孙宁感到无与伦比的骄傲与自豪,“那是当然,南都可是云荒国最大的城市之一。这都多亏了当今圣上,如不是他当初管理有方,南都就没有今天的繁荣昌盛。”
      朱雀看了孙宁几眼,“我想如果这座城市少了你的话,一定会更加美丽,更加的繁荣昌盛。”
      孙宁忍住气:“敢问朱姑娘,是在下又做错事或是说错话,得罪了姑娘吗?”
      朱雀想了想:“没有啊!你觉得你能做什么出格的事得罪我?”
      孙宁道:“那为何姑娘说话处处针对我?”
      朱雀答:“我忽然觉得损你几句是我生活中不可缺少的乐趣,并不是针对你。”
      孙宁抱拳:“既然已然到了南都,吾先告辞。”愤然转身就走,没人愿意当作被人嘲笑的对像。
      只听朱雀在身后大叫:“你觉得你毁坏我仅有的银票之后一走了之是男子汉大丈夫所为么?亏你读了这么多年的圣贤书,看你怎么好意思再面对那些先贤先圣。”
      她这么大声地嚷嚷,惹得几个过路人频频注目,孙宁只好转回去。
      “朱姑娘,吾并没有毁坏你的银票,那完全是因你保护不当。”
      朱雀假意伸手抹泪:“那你就完全没有责任了吗?是你让我掉到水里去的,现在又将过错全都推在我身上。我什么也没有了,你毁了我的一切的一切,而我只不过抱怨你几句,你就跟我生气。”
      孙宁叹气:“就当全是吾之过错好了,朱姑娘想要怎么做,吾自当奉命行事,负责到底。”
      朱雀继续抹泪:“是不是我说什么,你都会照做?”
      “一言即出,驷马难追。”
      朱雀转悲为喜:“要的就是你这句话。”
      头顶一群乌鸦飞过,孙宁黑线,怎么感觉自己中了圈套。

      朱雀问:“你知道这南都最贵的酒楼是哪家?”孙宁摇摇头,朱雀拉住一位过路人得到了答案。
      “没想到餐饮业竞争那么激烈啊!”左边“醉仙楼”,右边“留仙居”。
      孙宁忐忑:“吾等真要进去?这‘醉仙楼’与‘留仙居’是南都最烧钱的酒楼,没有之一。”
      “当然!我们现在要做的,是吃饱喝足,为今后一个月的艰苦奋战作准备。”
      “可吾等只有十两银子。”
      “我知道!不用老是提醒我。今天李大爷赶了一天的车,你难道忍心连顿像样的饱饭都不肯请他吃?”
      李老头深有同感,谴责的目光投向孙宁。
      不愧是最烧钱的酒楼,桌椅摆设精美,当然,饭菜也贵得吓人。
      朱雀一哗啦点了一桌子的酒菜,每点一道,孙宁就像被人刺了一刀。看她将十两银子都花光了,接下来的一个月身无分文要怎么过。
      酒菜还没上,朱雀又有了聊天的兴致。“知道我为什么旬醉仙楼’而不是‘留仙居’吗?”
      孙宁在心疼银子,完全没注意到她在讲什么。
      朱雀自顾自地说:“我的夙愿是在仙乐飘飘处,美景当前,天天美酒佳肴,醉生梦死。所以‘醉仙居’最适合我了。至于‘留仙居’嘛,听上去就像个‘溜’走仙子的处所,不符合我的身份。”
      “姑娘这番话真是深得我心!”清亮的男低音传入朱雀耳中。
      朱雀循声望去,只见一身宝蓝色锦衣的男子手握折扇立在桌前,他高鼻深目薄唇,古铜色肌肤,深身上下狂荡不羁之气,和他流风似的声线完全不相配。
      “你是?”朱雀问道。
      男子也不自我介绍,呼拉一声拉开折扇,那扇子绘着一幅泼墨山水画,端的是清淡文雅。他神情高傲地抬起头,扇子在他手中轻轻摇动,
      这人到底在干什么?耍帅么?
      正在朱雀疑惑不解时,男子身后站出一个头包布巾书童模样的少年,熟练地指着男子介绍道:“这是我家公子徐幼安,也就是上一界的围棋博弈冠军,还是‘醉仙楼’的老板。”
      烧钱酒楼“醉仙居”的老板?朱雀双眼放光,左眼是银子的光,右眼是金子的光。
      马上站起来握手,“幸会幸会!徐老板年轻有为,前途无量!”
      徐幼安看着握住自己的那只女性的柔软小手,明显地愣了下,随即笑了,露出一口洁白的牙齿。
      “姑娘真是有趣。”
      朱雀道:“姑娘、姑娘的叫多见外啊,我会很高兴你叫我朱雀的。”
      徐幼安爽朗大笑,剑眉微扬:“朱雀姑娘落落大方,不愧是说出刚刚那篇深得我心的言论之人。徐某与你相识,真是三生有幸。”
      朱雀还待深入交谈,结交这位贵公子,哪知一位行色匆匆管家模样的人,越过人满为患的几张桌子,走到徐幼安身前,悄悄耳语了几句。
      也不知他说了什么,但见徐幼安脸色大变,本来笑容满面的脸上此刻乌云密布,再不多言,连告别的话也来不及多说一句,跟着管家带着书童,匆匆离去。
      真是来得匆匆去也匆匆,桌上三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都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

      各色菜肴摆好,朱雀先将李老头、孙秀才面前的酒杯满上,再给自己倒了一杯,“人生在世,难得美酒佳肴尽在眼前,大家尽情地畅饮吧。”
      大概是一辈子都没进过这么奢华的酒楼,李老头起先表现得很拘谨,但他毕竟是上了年纪的老人,渐渐的也就放开了。况且美酒当前,他又是好酒之人,岂有不喝之理?
      倒是孙秀才,对着面前的佳肴,念念不忘它们的价格,觉得自己吃的不是饭菜,是金银。每喝上一口酒,每吃上一口饭,都忍不住肉疼一番,美酒佳肴的滋味,他是一点都尝不出来。
      一桌三人,只有朱雀、李老头吃得心满意足,喝得心胸畅快,几杯酒下肚,恨不得学那些文人骚客高唱“对月当歌,人生几何”。
      孙秀才肉疼地挨到结帐时分,朱雀和李老头酒饱饭足后头晕脚软地走出大门,只听孙秀才在身后大叫:“什么!这一桌酒饭竟然要九两九钱?”
      店小二大概也听多了这种穷鬼结账的惊呼,耐心地解释:“客管,我家的酒楼各色菜肴都是明码实价的,您自己看一下账单明细,本店绝对不会胡乱收费的。”
      朱雀东倒西歪地走回去:“别叽叽歪歪地磨蹭了,快点结账,我们还要找个住处呢。”
      “只剩下一钱银子了!只剩下一钱银子了。”孙秀才小心翼翼地捧着那些碎银子,不敢置信地嚷道。
      朱雀无奈道:“你非要叫得全世界都知道你孙秀才是个只剩下一钱银子的穷鬼吗?”
      孙秀才气得满脸通红通红的:“都是你干的好事。”
      朱雀眨眨无辜的眼睛:“我是经过精打细算的,不是还剩一钱银子买棋盘和棋子?”
      孙秀才双拳紧握,怒气冲冲地问:“那接下来呢?接下来吾等喝西北风?”
      朱雀走过去,勾肩搭背,还打了个酒隔,“你知不知道为什么你的棋技一直没有得到提升?人啊,只有要艰难困苦中才能发挥出他的潜力。相信我,我一定会用一个月的时间让你的棋技突飞猛进。”
      “哼”了一声,孙秀才快步如飞地走出酒楼。
      朱雀跟出来:“你去哪里?”
      孙秀才气呼呼地说:“去找个可以让我在艰难困苦中发挥潜力的住处。”

      荒效破庙前,朱雀看着面前倒下来缠满蜘蛛网的牌匾,“这个地方,确实很艰难困苦啊!”举步进去,咦,看来有人捷足先登了啊!
      烧得正旺的火堆前坐着衣衫褴褛蓬头垢面的两个乞丐。两个乞丐见有人到访,吃了一惊,看见进门的是一个长发披肩的绝色美女,清秀的长衫少年和胡子花白的老头紧跟在后,三人鱼贯而入。
      其中年龄稍大的乞丐很快的恢愎镇定:“你们哪来的?竟然敢闯老子的地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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