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梦至天国》孙齐越

3、白夜

　　“奇怪啊······”肖成不由得放慢了脚步，临近郊区的这一片住宅区平时其实在白天也是少有人烟，可今晚不知怎么的，竟有这么多人在这里急急慌慌地走来走去，彼此还在飞快的交流着什么。
　　肯定与水草木的事有关，肖成加快了脚步。

　　“我他妈的跟你说多少遍了，不知道就是不知道，你他妈别在这碍事，你们这群狗腿子，不就是跟着水草木他爹混的，在你国大爷面前······”肖成远远的就听见了国文永的叫骂声，还有刺耳的警笛声，既然警察也参与了，肯定是什么大事。

　　国文永正叉着腰，冲着一个唯唯诺诺的小警察狂喷吐沫星子，看来他是吃准了海石市警察好欺负。
　　“对不起呀，国兄弟，我们例行公事······”
　　“例你爷爷个头，谁他妈跟你兄弟，老子的老子混的时候，你爷爷还不知道在谁家的屎窝里喝尿呢！滚蛋，别逼你爷爷老子我动手······”

　　“老国，出什么事了？”肖成看国文永气势汹汹的样子，知道他准是上脾气和警察卯上了，赶快跳出来把他拉开。
　　“老你个······啊，肖成呀，你怎么才来，来得好，咱们一起把这些脓包警察给······”
　　“永哥，别急。”周凯也冒了出来。
　　“周凯，出什么事了，水草木呢？”肖成看周凯虽然依旧面色苍白，不过不像国文永一样激动，于是问他。

　　周凯做了一下深呼吸，伸手指了指身边的空地——警察已经把那划为禁区，有一个盖着白布的人躺在那。
　　“那是水草木？”
　　周凯点了点头。
　　肖成想上去看看，但国文永和那个警察几乎同时拦住了他：“还是别看的好——水草木的脖子被人拧了180度，满脸都是血······”

　　“那我们就是第一嫌疑人了？”长到这么大，肖成从未想到自己自己会作为嫌疑人和警察打交道，不过，自己毕竟是与水草木命案有关的人，想逃也逃不了（早知道这个衰人会死，我才不来跟他单挑呢）。
　　“啊······那个，就是这么一回事······”那个小警察看来是被国文永吓坏了。
　　“没事，公事公办吧！”肖成垂头丧气地说。

　　几小时后，肖成等三人很颓废地走出了警局。由于国文永和肖成没有目击凶手犯案过程，警察没太刁难他们，只是简单问了周凯几句。水草木的手下虽然身负重伤但总算捡回了一条命，他们一口咬定对头是一男一女两人，所以警察很快放了他们。经过这一下，水草木的势力土崩瓦解，这也算是好事吧！
　　“水草木真他妈的混蛋，下次我见他······算了，他都死了——你说他妈的怎么就死了呢？”
　　“不是他妈，是他······”周凯纠正道，“我也很郁闷，我还想来帮你们呢，想不到······那个杀人的一定是个变态！不过，只手击杀2人，打伤近两百人，这不是常人能做到的吧？”

　　警察们提前把案情通知了三人的父母，告诉他们肖成等人成了目击证人，正在警局配合调查，肖成的父母都在国外，警察只通知了他的佣人，国文永就惨了，被他爹痛骂了半个小时，据说回家还要再揍他一顿，把国文永搞得像犯罪嫌疑人一样。

　　“我看，杀人的一定是个有超能力的疯子！”国文永骂咧咧地说。他看肖成半天没说话，便狠狠地锤了他一拳，“哥们，你倒是说两句，你不说话都把你当哑巴了！”

　　从警局出来开始，肖成就一直没说话。他从水草木的小弟那得知一个细节：对他们动手的是一男一女，男的大概40岁，戴着眼镜，穿着一身类似白大褂的衣服；女的倒是没直接动手，声音很细，只有16、7岁的样子，这些·······
　　夏院长，请不要误会，我刚才不小心滑到了······

　　女孩儿的声音依稀在耳旁。不可能啊，那两个人——虽然那个被称作夏院长的男人的确很······但是·······

　　“喂喂喂，你听见我说话没有？”国文永生气的问。
　　“啊，我听见了······我在想······那犯人是不是有超能力，我们小心一点······”
　　肖成的话说得言不由衷，国文永一眼就识破了，不过他也没继续追问下去。

　　“时间不早了，我们回去吧。”周凯倦怠地说。
　　“也是，走吧。”国文永无奈地说。
　　肖成依然傻愣愣的站在那，回忆着刚才的每一个细节。夏院长的确很厉害，他的速度和杀气之强，肖成见所未见，而他们正好也在那个时候出现，难道······
　　“走啊，走啊啊······”国文永不耐烦地说。

　　肖成很想叫住国文永，给他解释一下到底发生了什么，可是现在已经是凌晨，是世界各国大量鬼故事的多发时间，他也只好悻悻地回去。

　　在一个路口，肖成和国文永、周凯道了别，独自走上回家路。
　　凄冷的夜色里凝结着寒气。秋日的夜里，寒霜已经悄悄降下，街上已经没有多少路人，这时候，大多数人已经在享受被窝的温暖。肖成独自走在夜空下，回忆着这不寻常的夜晚。今晚，他本以为能和他看不起的人痛快的打一架，如果时间还早，国文永一定会拉上他去热闹的烧烤摊尽情消费。可今天，郁闷的事发生了，水草木这个在海石市称王称霸的痞子和他手下200多个打手竟被两个人打得全军覆没，水草木还丢了性命。不过说实在的，水草木真是罪有应得，他家在海石市欺压百姓这么久都没人管，天知道这得警察都是干什么吃的······

　　不知不觉间，肖成竟然荡回了那条小巷，是呀，水草木的死与肖成在这条小巷的奇遇相比根本不算什么。就在刚才不久，肖成在这里撞到了一个女孩儿——他现在似乎还能感到那女孩的体温——肖成使劲摇了摇头。
　　混蛋，自己怎么老想这种事，现在不是这时候，他强迫自己回忆夏院长的出现。
　　夏院长的出现太突然了，以至于肖成没有看清他的长相，只能隐约看到他戴着一个奇怪的眼镜。不过，就算如此，肖成也能清楚体会到他的压迫感——那是一种从未体会到的感觉。

　　难道是超能力？肖成不安地想——如果真的是这样，他的作案嫌疑就成倍增长了。

　　肖成张开双臂，闭上眼睛，感受着寒冷的风，想从风中搜索一丝痕迹。

　　夜，是传说中鬼怪出没的时间。杀手也在黑暗里作息，因为漆黑的夜能隐藏自己身色，而且，漆黑的夜让人产生不自觉的紧张，五感受到冲击。正是在这夜色中，肖成感到风中传来一丝不安，平静的风有了一丝肃杀的气。突然，一阵金属的轻响传来，尽管只有那么一丝，不过也逃不过肖成的感觉，他敏捷地向后闪去。
　　肖成睁开眼，果然发现了刺客的身影。这是一个传统意义上的刺客，他全身缠满黑布，与黑暗和一，仅露出放出可怕杀气的双眼。不过，也有一件事出乎了肖成的预料——刺客不止一人。

　　更多的刺客从街头巷尾那些不易被人注意小巷里钻了出来，一样的装束，一样可怕的眼，一样反射着寒冷月光的长刀。在这个年代，如果有人使用那些过去时的冷兵器，那只有如下几种可能：那人可能是个古装戏迷、精神病、没水平的杀人犯······或是，一些以刀剑为媒介施展超能力的人。

　　看来这是属于最后一种情况，而且，这么多的超能力者同时出现，或许意味着有什么大事件发生了。

　　肖成一边计算着敌人的数量一边慢慢后退，而敌人则渐渐靠拢，封锁了肖成的退路。

　　“请问各位大哥，找在下有什么事吗？”肖成将双手举过头顶，露出一丝冷冷的微笑。

　　刺客们互相看了对方一眼，各自倒退一步。
　　“人们都说夏院长武功深不可测，今日一见······气度果然非凡，既然如此，不如放弃抵抗，跟我们回去吧。”一个声音低低地说。

　　夏院长？肖成心里一阵，不过他又立刻恢复了常态：“请问各位是从哪来，又要找夏某去哪？”

　　“假的——”那个声音又说。

　　肖成本想装成夏院长套套他们的话，不料一下就露馅了，他当机立断，将手伸进了口袋，将那把小刀拿了出来。

　　“白夜！”
　　“白夜？”

　　月下，那把小刀尽情的沐浴着光，向破土而出的新芽一样迅速生长，肖成呼唤他的名字，让白夜由伪装形态苏醒过来。肖成坚定的握住刀柄，一副胜券在握的样子。

　　刺客中也有人喊了一声“白夜”，不过，声音中包含着深深的惶恐。他们好像集体被雷劈了一样，向后大退一步，将头凑在一起交头接耳。这倒出乎了肖成的意料，他本来只是想用这把刀自卫，杀散对方，孰料还没动手，那群人以吓得魂体不一。

　　“魔剑······那把剑·····天侍卫！”

　　肖成只听见这几个词，他不明白这到底是什么意思。

　　一把明晃晃的剑刺了过来，那群刺客一拥而上，人人一副一拼死活的样子，仿佛与肖成有什么深仇大恨一样。

　　肖成被眼前的局势给弄糊涂了，不过这不代表他会束手就擒。他提起白夜，轻轻一跃，瞬间掠过敌人们的头顶，对方是专业杀手，自然会有所反应，不过，他们已在气势上输了三分，见肖成高高跃起，竟有不少人慌了手脚，只是眼睁睁的看着。
　　白夜顺着小城的动作，向活物一样，在天空游走，贴着刺客们的头皮扫过，刺客们这才回过神来，各自挥剑抵挡，不过，他们在大惊之下剑法乱的一塌糊涂，只是乱挥乱打，肖成在人群中任意穿行，像跳舞一样让白夜扫过刺客们的身体——不过，他只是想制服这些人。

　　不到最后关头不用白夜。这是肖成的一贯作风。不过平时的对手太弱，根本不用白夜出战，从肖成得到这把剑到现在，他只在平时玩过几次，大多数时候是用在伪装形态下的白夜削苹果什么的。这次，肖成本以为能用白夜大显身手，不过，对手已成了惊弓之鸟，这一次又让他失望了。

---

作者有话要说：　　家里电脑坏了，好郁闷，只好在网吧里赶出来这么多，谢谢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