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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2、外传 苏南(一) ...

  •   第二十二章

      “二哥,你最近不正常!”怀戈坐在树枝上,不满的对苏南说。

      “我怎么不正常了?”苏南没有生气,他一直很爱护这个极有天分的小兄弟,“说说看,我怎么了?”

      “唔,你和三哥他们好讨厌,每次说话的时候都老气横秋的,一提到过去的事就严肃起来,过去到底怎么了,我出生之前的事我当然一无所知,你们这样太卑鄙了!”

      “你就为了这个?”苏南笑了笑,也跳上树去,“怀戈,二哥给你讲个故事,你想不想听?”

      “好啊好啊!”怀戈高兴的手舞足蹈。

      那是500年前的天界。

      雨季里,各种植物贪婪的吮吸着甘露,尽全力的生长,发芽,长出诱人的果实。天上的乌云渐渐散去,露出湛蓝色的天空,并不算炎热的阳光打在刚刚浸过雨水的植物身上,植物为之一振,生长的更加迅速。

      阳光洒在少年清雅的脸孔上,少年英姿勃发,显露着无敌的青春朝气。他的骑在一匹棕色的高头大马身上,见雨停了,他撩起长发,露出兴奋的神色,他用力夹了一下马肚子,马加速跑了起来。

      “大鲁,你快点啊,雨停了耶,中午之前赶到集合地点!”少年大声喊着。

      他的身后是一群骑兵,个个威武彪悍,天界产的战马,拥有极好的耐力和风一般的速度,骑兵们加速前进,马蹄踩碎烂泥,一眨眼就追上了少年。

      “跑这么快,抢媳妇去吗?我们又不抢,你奶奶的自己去吧!哈哈!”背后一个粗犷浑厚的声音响起,一个壮汉骑着一匹大马冲在马队的最前面。

      这个被称为大鲁的壮汉武功倒是平平,为人却极为豪爽,少年看他已经渐渐追上,轻轻一笑,也驾马狂奔起来。两人你追我赶,把大部队甩在了身后。这个少年,就是苏南。

      “呦,二哥,好久不见,你的伤怎么样了!”

      集合点在大山的背后,山道很泥泞,马匹难以快速通过,可苏南依然来的很早。后山有一个方圆十里的大湖,云映在湖里,水天一色。

      遥征站在湖边的木屋里。他也想不到苏南会来这么快。几月前的激烈搏斗让他身负重伤,看着苏南的到来,他露出了难得的笑容——好久没见到兄弟们了。

      “二爷,伤怎么样了••••••苏南这臭小子跑起来好有劲啊,跟他在一块儿就不愁闷得慌了!哈哈!”大鲁走上来,向遥征行礼说。

      “海天虎现在截住了去郁风城的道路,南方来的兄弟们浴血奋战,几乎全军覆没,不过这样一来,海天虎的实力也大大折损,前往郁风城的阻碍越来越少了!现在我们汇合几路人马,再来一次大攻势•••••••”

      “二哥,你怎么越来越••••••哎呀,兄弟们许久不见,你怎么一张口就是这个,来,我们先去吃点儿饭,待会再谈这个!”苏南对战争的进展没兴趣,比起战争,他对单挑更感兴趣,“南方五杰只不过都是小人物,功夫不济,才会败下阵来。”

      遥征瞪了他一眼,不高兴地说:“你小孩儿家的胡说什么,这次起义是天界统一行动反抗暴政,岂能与你那单打独斗相提并论!”

      “喏,二哥,这就是你的不对了。你想想,我们为什么进展这么缓慢,不就是有天侍卫在郁风城吗,他一个人打垮了南方3个州的1万多雇佣兵——这简直是神的力量,这统一反抗又•••••••”

      “行了行了,臭小子!”大鲁见遥征面有愠色,赶忙止住苏南。

      “进屋吧!”遥征没好气地说。苏南年少气盛,天赋很高,正是未来的希望,可他就是因为天资太高才目空一切,这样下去,早晚要吃亏。

      炭火燃烧着,苏南将一条羊腿放在上面烤了一会儿,烤到羊腿微微发焦,他才拿下来,小心的咬了一口。

      “接下来的行动已经订好了。”遥征看着外面饮水的骏马,若有所思地说,“南部方面损失太大,难以继续作战,因此,总部要求我们派人潜入郁风城进行破坏活动••••••”

      “我去!”苏南忙不迭地说。大鲁一把摁住他,说道:“你这小鬼,你知道郁风城有多危险吗•••••••”

      “当然,我想跟天侍卫过两招,如果侥幸杀了天侍卫,那咱们再打下去就容易了。”

      “就你?”大鲁差点昏过去,别人听说了天侍卫的名号都忙不迭的躲开,可这小子••••••

      “能打败天侍卫当然最好,但你没这个本事,不要硬干,总部决定派你们去了,所以才叫你来,但老大还是不同意,他还在与总部的人交涉。”

      “为什么,老大看不起我?他自己打不过天侍卫不代表我也打不过天侍卫!”

      “混账!”遥征一掌把桌子拍得粉碎,“你以为你是谁!”这一下用力过猛,遥征吐出了一口暗黑色的血。

      苏南也知道自己说错话了,赶忙吐吐舌头,低下头去。

      “二爷,别动怒,跟小孩儿一般计较做什么,您赶快养好伤•••••••”

      “没事,申文刃那一点儿功夫还杀不了我。还有,苏南!”

      “呃。”

      “以后收敛点儿!”

      “是••••••”

      “你知道我们为什么这几次损失如此惨重吗?”

      “还不是南方派来的那帮人脓包••••••”苏南嘀咕着说。

      “不!”遥征攥紧了拳头,“有奸细!”

      “啊?”

      “啊?”

      此言一出,苏南和大鲁都愣了,你看看我,我看看你。

      “有奸细•••••••我就觉得奇怪,上次偷袭大仇关,整个计划非常完美,大仇关的守兵不堪一击,但我军在已经获得胜利的时候突然遭到海天虎精英部队的偷袭。也怪我大意,部队太放松了,海天虎杀了我们50来个人,虽然死得不多,但打击我们的士气!我也••••••我也败给了申文刃,他的镰刀再使三分力就能要了我的命——你们这次的任务非常危险,所以老大才竭力反对你去!”

      “为什么?别的人这么没用,老大和二哥的伤都还没好,那当然是我去了。”苏南满不在乎地说。

      大鲁拍拍他的脑袋,语重心长地说:“苏南啊,你小小年纪就有了如此强的功夫,将来必定大有作为,但不是我打击你,凭你这点儿本事,天侍卫一招,”他做了个杀头的动作,“就能要了你的小命!二爷他们爱护你,你要知道好歹才行。”

      七月的天界,各种各样的生物开始频繁的活动,越过大山,骑兵队沿着上个月义军大部队浴血奋战开辟的道路缓缓前进。苏南耐着性子,总算是没有脱离队伍。大鲁一刻不停的在他耳边嘟噜着。长途跋涉让年轻的苏南略微感到有些疲惫,空气中那些始终挥之不去的血腥味也让他皱起了眉头。

      大仇关,玄梦王国在南方建立的重要关卡,如果没有战争,这里本是一片山清水秀的土地。厚肥的土壤飘着泥香,古树上冒出新芽,迎着阳光,微微颤抖着。也许这几年,在这种粮食会有很好的收成。刀剑的交锋洒下无边的鲜血,碎烂的血肉埋在泥土里,发出妖媚的气味。

      几个月前,义军经过浴血奋战,攻破了这个关卡,但庆祝没有持续多久。盗贼军队海天虎的精英部队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从后方攻了过来,这一仗里,遥征也身负重伤。

      “停!”大鲁喊了一声,骑兵队停了下来,“好了,过了大仇关,大家就要小心点儿了,前面可都是玄梦军,大家卸下战马,步行前进,记得在郁风城好好杀杀兔崽子们的士气,两个月后,大家回大仇关庆功!”

      “好!”

      这次挑选的都是铁骨铮铮的血性男儿,有的很稚嫩,有的很老成,一样的是每个人的信念。这些人都被逼的家破人亡,虽然有的已经重建了自己的家庭,但心中的怒火,丝毫没有减退。

      郁风城,我来了。苏南心里说着。

      一个月后••••••

      淅沥沥的夜雨敲打着郁风城古老的青石板,这些青石板陪伴郁风城走过了几百年的时光。百年间,无论是入侵的外敌,还是造反的贼寇,都只能在青石板上洒下自己的鲜血。多少年了,郁风城在风雨中岿然不动。

      几个醉鬼他在青石板上,一边步履蹒跚地走着,一边唱着含糊不清的歌词,脚下一滑,险些跌倒,仆人们赶快上去扶住他们。

      “滚!大爷我••••••大爷我没醉••••••我,杀反贼的时候,喝的••••••喝的比这还多!”一个大头醉鬼含糊不清地说,其他几个醉鬼也在一起高喊着:“杀反贼,杀反贼••••••我们上战场••••••”

      一个仆人扶起大头,担心地说:“老爷,咱们还是快走吧,最近世道不太平,这几天来,经常有高官遇刺啊!”

      “奶奶个熊!”大头狠狠的给了仆人一耳光,其他几人大笑起来,“你••••••你小子,咒我?”

      “不,不敢••••••”

      “借那些反贼一个胆儿,他们也不敢来。老子,我,纵横沙场几十载,哪有人能打得过我!”

      大头醉的太厉害了,一屁股坐到地上,撒起泼来,絮絮叨叨的说着自己当年的“功绩”,说着说着,就说到了最近的战役:“最近的几个胜仗,不都是爷爷我策划的?惊涛岭,哈哈,那些兔崽子尝到我们的厉害了,什么叫强,那些反贼不堪一击••••••还有前几个月,大仇关,那仗打得太漂亮了!是不是?嗯,是不是?”

      “站起来!”一个低沉的声音说。

      “找死啊!”大头借着酒劲站起来,一把抓住面前人的领口,“敢命令爷爷我,知道我是谁吗?”

      一个粗壮的汉子走上来对着大头的脸上狠狠砸了一拳,砸的大头的鼻子骨折,大头这才微微醒过来,惊讶的看着眼前站着的两个人,长大了嘴:“你•••••你是••••••”

      “呯!”又是一拳,大鲁的拳头砸的大头脑浆迸裂。

      “大鲁,你这么着急干什么,我还有话问他!”苏南整了整被扯坏的领口,微笑着说。

      “呸,我就烦这种装逼的人,在这胡说八道发什么酒疯!惊涛岭一战他们自己也损失不少,双方打平,有什么好吹的!”

      苏南笑道:“你还是这么暴躁,二哥还让你来监督我,你自己都管不住自己。没办法,大头死了,就只能找这几个小人物问问了——喂,站起来!”

      一旁的醉鬼一下子酒醒了,他颤颤抖抖的站起来,又因为吓得腿软,一屁股坐到地上。

      “说,你们安插到义军内部的奸细是谁!”大鲁一脚踏在他胸口上,咆哮着说。

      “我,我是小人物,我不知道啊,刚才,刚才你杀的那个才•••••才是大人物,他才知道•••••”

      “我他妈的让你不知道!”大鲁一个耳光上去,扇的他眼冒金星。

      “救我,救我,申爷,申大侠,救我啊!”那人拼命的喊着救命。

      苏南皱皱眉头,走上去,把他拉起来,问道:“你是不是在说申文刃。”

      夜晚的风有些凉,大鲁和苏南都没注意到,有一个人已经等了很久了。淅沥沥的小雨敲打着青石板,那个醉鬼缓缓闭上眼睛——他被吓死了。苏南生气的把他扔在地上,正要离开的时候,他看见了那个人。那是个身材瘦弱,甚至有些纤细的男子,他瘦小的身子罩在大风衣里,神色有些呆滞的看着苏南。

      “你是谁?”大鲁走上去,厉声问。

      “申文刃。”男子的回答很平静。

      “妈呀!”大鲁惨叫一声,躲到苏南身后,苏南皱皱眉头,不满地说:“真没出息,你平日里不是很风光吗?”

      “你是哪位,苏南还是龙沙?”申文刃平静的问,他的脸上沉寂的像一潭死水一样。

      “我只是个小人物,”苏南没好气地说,他把大鲁从身后拖出来,说道:“你先走,跟大伙说小心点儿!”

      “呃?”大鲁露出惊异的神色,“小子,你有没有搞错,二爷让我跟着你,遇到危险,我要是跑了,二爷问起来,我再多几个脑袋也不够他砍啊•••••不行不行,我就算打不过他,我也不能走!”

      “你白痴吗?”苏南偷偷看了申文刃一眼,使劲晃了晃大鲁,“我也打不过他,你快回去叫人啊!”

      “啊?”

      “混蛋,我怎么知道申文刃是这种人••••••”

      “白痴!你不是很有把握吗,你还叫嚣着打败天侍卫,怎么遇到申文刃就害怕了?”

      “你才白痴呢,有本事你试试看!”

      “•••••••”

      “说够了没有?”申文刃淡淡地说,“很抱歉打扰你们祈祷的时间,但是我没时间等。”

      “就此决定!”苏南提起大鲁笨重的身子,手腕一抖,把大鲁扔进茫茫的夜色中,“来吧,申文刃,我想看看你有多少本事。”

      申文刃身形一晃,攻到苏南面前,苏南大吃一惊——到不是因为申文刃的速度有多快,而是因为申文刃在跑动间手里突然多了一把巨大的镰刀。那把刀看起来比他自己的身子还要沉,但申文刃竟然举重若轻,单手挥动这把大镰刀。苏南不敢冒进,他选择向后一跃,避开了镰刀劈头盖脸的一击。

      “好快的步伐!”申文刃轻轻一笑,“如果你真的是个小人物,那你可是个被埋没的人才。”他听说苏南为人狂妄,龙沙作风雷厉风行,而这人的表现跟传说中的两人一点儿不像,到是真把他当成了小人物。

      苏南见自己刚才站过的地方被镰刀的巨大力量劈成了一条深不见底的大沟,心下骇然,一下子忘了该如何应付,申文刃抓住机会,连续挥了四刀,杀得苏南节节败退。眼见镰刀已经劈到了脸前,苏南避无可避,反而沉住气,回手一剑,挡住了镰刀的来势。

      “呃,好功夫!”申文刃不敢怠慢,手上加了几分力,冷静过来的苏南也见招拆招,两人慢慢打成平手,战局越发胶着。

      “我以前一直以为海天虎只是强盗团伙,没想到居然替政府卖命。”苏南气力渐渐不济,但嘴皮子上丝毫不肯放松。申文刃冷冷一笑,说道:“别把我们和这些只会磕头的政客相提并论,我们海天虎只是受到天佑王的邀请,前来维护治安,我们绝不会寄人篱下,加入什么军队——谁给我们好处,我们就帮谁,这就是强盗的作风。不过,别理解错了,我们只是来做客的,不是政府的仆人!”

      申文刃攻势越来越强,苏南终于抵挡不住。随着喀嚓一声,苏南的长剑断成两段,申文刃一刀劈来苏南只好冒险施展空手入白刃,不料申文刃突然变招,在空中一脚踏在苏南脸上,苏南向发射失败的火箭似的,一头狠狠的栽倒地上,还没等他爬起来,一道刺眼的半月形光线已经劈头盖脸的罩上来••••••

      “呼••••••”申文刃掠了把汗,“这些人都是什么东西怎么一个比一个难缠。”烟尘散去后,苏南的身体已经无迹可寻,申文刃不放心,走过去仔细看了看,只看到了一堆模糊的血肉。

      “唔,这哥们死的壮烈,可惜不知道他叫什么,可惜可惜。”

      仿佛做了一个有霞光和细雨的梦。梦里,有朦胧的花香,但更浓厚的是血腥的气息。也许自己已经死过一回了。睁开眼,火烧般的痛楚立刻传遍了全身。动不了,开不了口,只是觉得很渴,没有饥饿感,总觉得很困,仿佛体内的血已经流干了。

      真的是大意了。郁风城里真的很危险,我知道自己没死,但跟死已经没有区别了。申文刃真的好厉害,速度和力量都在自己之上,把握机会的能力更不是自己可以比拟,怪不得二哥都会败在他手上。

      苏南知道自己得救了。因为他听打了有两个人对话的声音,一个声音很陌生,另一个声音却很熟悉——是大鲁。听不清他们在说什么,不过应该是在讨论自己的事。

      过了一会儿,他听见有个轻柔的声音在轻轻呼唤自己的名字。

      “嗯。”他勉强睁开眼,透过刺眼的光亮,他模模糊糊中看到了一张淡雅平和的脸。那是个不认识的女孩儿。然后,他感到嘴上湿润了许多,一股清亮的水顺着嘴角一点点流进他的肠胃,虽然只有一点儿,但身上那种火烧般的感觉已经渐渐平和了下来。可惜,现在,苏南连张嘴的力气都没有,他只觉得一种说不出的清爽涌上心头,不知不觉间,他便睡了过去。

      苏南再醒来的时候,身上的酸痛几乎消失不见了,他试着活动了一下,四肢立刻传来阵阵剧痛,他下意识的叫出声来。

      “你醒了。”一个陌生的女子站在他面前,手里拿着一条纯白色的绸缎,看到苏南苏醒,露出了浅浅的笑,“不要乱动,你的伤还没有完全好。”

      “谢谢。请问这是哪?”苏南点点头,用微弱的声音问。

      没等那个女孩儿回答,大鲁熟悉的声音便响了起来:“什么叫重色轻友啊,你这就叫重色轻友!妈妈的,你才几岁的小孩儿啊?老子费劲救你,又担惊受怕的陪你,你居然连个招呼都不打!伤心了,别说我认识你。”

      苏南惨然一笑,突然胸口一痛,剧烈的咳嗽起来,大鲁赶忙上前,使劲拍拍他的背,不安地说:“哎呀,我开个玩笑,你这么激动干嘛?”

      “不是不是,”苏南一边拍着胸口一边笑着说,“也要谢谢你,大鲁,是你带人来救我的吧?”

      说到这,大鲁叹了口气,气呼呼地说:“这事说来话长,我说了你别生气啊••••••西部方面那些狗娘养的不给咱们派人手,我去的时候,他们说申文刃这么厉害,派人去无非是••••••多死几个,我一生气砸了他们的秘密基地,一路放鞭炮吧军队引来••••••”

      “你这招够损的!”虽然是一起作战的战友,但苏南和大鲁从来看不起别的部队,说起他们被军队围剿的事一点儿也不担忧,反而眉飞色舞。

      “在关键时候,就是这位雨兰姑娘帮了我,我们两个赶到的时候,也巧,正好赶上你被申文刃从天上打了下来,我们就把那个醉鬼的尸体拖过来,在镰刀光线击中你的一瞬间玉兰姑娘施法偷梁换柱。这可是个技术活,申文刃那一招打得烟尘飞溅,又看见地上血肉模糊,自然认为是你死了,殊不知••••••”

      “谢谢雨兰姑娘。”苏南没听大鲁啰嗦,勉强直起身来向雨兰道谢。雨兰轻轻点点头,露出迷人的微笑,她轻声说:“这是小事,何足挂齿。”

      漫长的雨季还在持续,每日牛毛般的雨滴飘飘洒洒,空气里始终有一股发霉的气味。由于下雨太多的缘故,马队行进的很慢,无法及时把苏南他们急需的补给送来,为这事,大鲁一天要发好几次脾气,没有补给,加上苏南的伤尚未痊愈,大鲁也无事可做,只好一遍一遍给总部发消息,让他们快点儿派人来。

      苏南倒是不在乎有没有给养,反正现在伤没好,他有充足的理由不干活。玉兰的家在郁风城的繁华路段,非常大,大得像皇宫一样,却只有雨兰一人居住。这里离皇宫不到五里地,但苏南有些倦怠,他宁可每天陪着雨兰逛街,也不愿意去探查敌人的情报。他是这样解释的:“敌人厉害的就是厉害,不厉害的就是不厉害,人人都知道天侍卫厉害,而天侍卫肯定在城里——这不就行了,打不过天侍卫,一切免谈!”

      雨兰这几日倒是很细心的帮大鲁打听情报,它对郁风城很熟悉,总是能很清楚的将郁风城内发生的大事讲给大鲁,这几日官兵搜索的越来越紧,大鲁不敢出门,与外界的联系也多靠这个善良的女孩儿。当大鲁问她为什么要帮助义军时,雨兰只是说自己的家人死在了官兵的手里,大鲁也不好往深里问。

      “苏南。”

      “哦,大鲁,有事啊?”苏南嬉皮笑脸地说,他大概也猜到大鲁想问什么了。

      “你小子伤好的差不多了吧,拜托别整天游手好闲的,该工作了!”

      “我的伤还没好唉。”

      “滚!伤没好整天跟着雨兰出去玩••••••”

      “哇,你的嘴好臭,谁说我出去玩啊,我不是陪我的救命恩人雨兰出去收集情报吗,你又不敢出去••••••主要是你长得太突兀了,容易被人发现!”苏南做出一副同情的样子,拍了拍大鲁的肩膀。

      “滚,你小子少来,说正事。刚才总部派人发来密报,说东南西北四边的领导人最近要在郁风城里开会••••••”

      “什么什么,在这开会?”苏南一下子乐了,“那四个老头子不想活了,到这来开会?”

      “笨蛋,听我说,你管他们干嘛要来,关键是会议的内容!上面的事这么说了,你照命令做不就是了。”

      “呵,那帮傻逼这么官僚,问他们要东西的时候他们一点不给,到这事了又想起老子来了,开玩笑!”苏南说,“你就说我伤没好,另找个牛逼人物当保镖吧!”

      大鲁敲敲他脑袋,羡慕地说:“算了吧,你小子运气来了,这次不是让你去当保镖,是让你去开会啊!”

      苏南怔住了,他傻笑的看着大鲁:“你骗我。”

      “真的,你小子福气来了,老大很看重你,二哥也极力推荐你出席。现在起义的形式越来越好,惊涛岭一战,我军虽然损失惨重,但极大的消灭了敌人的有生战斗力,现在四方的义军首领集合,准备亲自行动,在郁风城里图谋大事,叫你参加是你前三辈子修来的好运气,将来前途大大滴!”

      “是呀,苏先生受到器重,将来前途不可限量。”

      无声无息,雨兰突然出现了。苏南和大鲁都吃了一惊,苏南现在才发现这个女孩儿竟然没有一点儿生人的气息,大鲁则更担心另一点,这个女孩儿知道了太多的事,要不要杀人灭口?

      雨兰的笑像一抹青烟,淡淡的,十分清雅。轻轻一缕,随即消失不见。当苏南和大鲁反应过来的时候,雨兰已经消失不见,只留下一阵淡淡的清香。

      “苏南,你有什么感觉没?”大鲁紧张的问。

      “当然有感觉,对着美女没感觉,你是不是男的?”苏南故意装傻。

      “滚,说正事!”

      雨季,还在延伸,空气中的湿气和木头腐烂发出的霉味越来越浓。终于有了一个晴天,雨兰轻轻整好苏南的衣服,把它们一一晾起来,潮湿的空气里透过一缕温和的阳光,雨兰抬起头,静静的说:“但愿你们开会的日子是个晴天。”

      苏南一个没站稳,险些倒下,看着雨兰柔和的脸色,很尴尬地说:“对不起啊,不应该过来吓你。你怎么知道我来了?”

      “风的声音。”

      “呃?”

      “风的声音告诉我。你可以隐藏脚步,但你行走时与风发生了接触,所以,我能感觉到你。”雨兰淡淡地说。

      “你好厉害,我做不到。”苏南不好意思地说。

      “跟我来吧。”

      苏南一脚深一脚浅的跟在雨兰身后。几日来,他的伤情大有好转,但申文刃法术攻击造成的创伤还是让他条件反射似的感到疼痛。仔细想想,自己对雨兰的了解实在是太少了,包括她的身世,以及她为什么会在这里。苏南紧紧的跟在她身后,雨兰的身上总是有一种特殊的香气,令人心醉,但令人不解的是,无论苏南怎么努力,都无法从她身上感到一丝生人的气息。

      “到了。”雨兰说。

      雨兰带他来的地方是一间完全由竹子制成,坐落在小湖上的凉亭。在大院里有这种地方,苏南以前没来过这里。竹子踩上去发出吱嘎吱嘎的响声,苏南怀疑这间竹亭随时会因为承受不住重量而破开一个大口子。

      “请坐!”雨兰指了指旁边的竹凳,苏南小心翼翼的坐了下去。

      精致的茶壶里流出泛着香气的碧绿色茶水,落在竹制的茶杯里,和竹子的颜色交相辉映。雨兰吧冒着香气的热茶送到苏南面前,苏南双手接过,很有风度的点点头,但他终究是没学过怎么品茶,只见他一样脖子,像喝酒一样把茶杯里的液体喝的一干二净。不过,茶水刚一下口,苏南就微微邹起了眉头这茶的味道好奇怪,有茶的清香,却没有茶的清爽口感,刚一入口就能感到一阵可怕的苦涩,舌头都被麻痹了,慢慢的,还有一种油腻的感觉。要不是雨兰泡的茶,他肯定一早就吐出来了。

      “如何?”雨兰微笑着看他。

      “好难喝!”苏南如实回答。

      雨兰没有生气,她又给苏南倒了一杯,递过去,苏南依然是双手接过,想都不想,一饮而尽。这一杯比上一杯还要难喝,要是大鲁喝了,一准开始破口大骂。

      “如何?”

      “那喝死了,像毒药一样。”

      “那你为什么还要喝下去?”

      “你救过我的命,就算是毒药,只要毒不死我,那喝点儿又何妨。”苏南摆摆手说。

      “您真是个有趣的人,作为对你信任我的回报,我可你把我的秘密告诉你——你不是想知道我的事吗?”

  • 作者有话要说:  快考试了,大家也加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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