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梦至天国》孙齐越

21、不明之夜

　　第二十一章

　　肖成忙了整整一天，只觉得自己的身子骨都要散架了。

　　鸢璇没有跟大家一起行动，她很没落的离开了，凌雪轩本来想挽留一下这个自己刚刚认识的伙伴，但国文永说还是让她自己一个人静一静比较好。

　　“如果她连这点事都解决不了，那这个队长还是不要由她来干了！”国文永打了胜仗，说起话来也有一种傲气。

　　算了，好歹把事情解决了，又是不明不白的。肖成觉得自己每次有惊无险的度过灾难都预示着下一次灾难的到来似的。

　　海石市被天界的一帮强盗们弄得一团糟，可那些强盗头头们只是义正严词的说几句废话就走了，想想就牙根痒痒。国文永大难不死，看来时必有后福啊，据他的说法，盐魂这小子在关键时候救了他——还东扯西扯一大堆来糊弄国文永。要是天界的那帮人真的是那么好心维护世界和平，那干嘛要在大街上拼个你死我活？肖成觉得梦游路的人没说真话，起码没完全说真话。

　　自己的老式自行车停在马路边上果然没人偷，肖成叹了口气，跨上车去，车身立刻发出吱嘎吱嘎的响声。

　　“坚持一下吧，到家让小落修修你！”肖成拍拍自行车的车把说。

　　来的时候，自己不明不白的遇到了路边炸弹，回去的路上，肖成骑的格外小心，可一路上除了有几个坑让他施展了一下车技之外，没有别的险情发生，肖成就这样一路提心吊胆的往回走，到家的时候已经是傍晚时分了。

　　远远的，肖成能看见一个曼妙的身影映在大门口，朝着他来的方向静静的站立着。

　　“还有人在等着我回来•••••••”想到这，肖成一天的烦心事全都烟消云散，心也仿佛轻了许多，在残阳的映照下，肖成甚至希望自己永远定格在这一瞬间。

　　“还有人在等着我•••••••”又是这个念头，这一次，一种奇异的感觉涌上心头，肖成觉得自己的心头被血所沾染，一股血腥味涌进他的嗓子里。眼前一黑，周围的一切都消失了，他感到自己失去了平衡，他已经无力控制自己的身体了。倒下去的时候，他依稀能听见一个清澈的女声的呼喊：“肖成！肖成！”

　　不知过了多久，肖成终于又有了意识。但他的眼皮似乎有千斤重，无论如何用力就是睁不开。他能感觉到自己是躺在一张柔软的大床上。

　　“哥哥怎么样了。”他听见一个微弱的女声，那是肖念的声音。

　　“没事的，会好起来的。”这是小落的声音。

　　肖成微微动了一下，他强迫自己保持精神，使劲睁开眼。

　　“你醒了！”小落的声音里带着一丝释然，她终于可以不用担心下去了。

　　“哥哥••••••”

　　这是自己的卧室，没有开灯，凭着客厅射来的昏黄的光线，肖成可以看清身边两人的身形。肖念满脸喜色，看见肖成没事，她心里的一块石头也总算落地了。小落似乎很没精神，已经有整整一天没有好好休息的她似乎比大病初愈的肖念更加柔弱。

　　“对不起，害你们担心了，我也不知道怎么了，骑车居然会昏倒。”

　　“没事，没事就好！”肖念高兴地说。

　　“没事，没事，你当然是没事了，有这么多人关心你呢！”一个拖着长腔的声音说。

　　肖成惊讶的看去，只见申文刃一副休闲打扮，像个下界人一样倚在卧室的门框上，悠闲地品尝着一罐可乐。

　　“你怎么在这！”肖成从床上跳了下来，一步冲到申文刃跟前。

　　“肖成••••••”落英冰想拦住他，肖成张开双臂，把落英冰和肖念挡在身后。

　　“你又来干什么，这是我家！”他怒不可遏地说。

　　“唔，你睡糊涂了，用这种口气对救命恩人说话不是很好吧，要不是我救你，你早就被机械工人军团的‘清道夫’送上蓝天了！”申文刃说着，手上做了个飞的动作。

　　“嗯。”肖成咬咬牙，虽然他对申文刃没什么好印象。但申文刃今天帮了他是真的。

　　“怎么样，请我吃点什么东西吧。”申文刃摇了摇可乐瓶，轻松地说。

　　累了整一天了，肖成也不顾申文刃来的目的了，只要他不是来找事的，一切都好商量。他伏在餐桌上狼吞虎咽，吃相相当难看。肖念似乎一点儿都不害怕申文刃，和申文刃扯东扯西，申文刃也把自己装得跟个好人似的，一个劲的说肖念很乖、很漂亮什么的，像哄小孩儿似的跟肖念说话。

　　“申先生，请问你来有什么事？”落英冰很有礼貌的问。

　　“对对！我还有事情呢！”申文刃装出一副恍然大悟的样子，拍拍脑袋，“我有重要的事跟肖先生说，请借一步说话！”

　　肖成立刻站起来，向门外走，他倒不是对申文刃的话有什么兴趣，他只是想赶快让申文刃离开这个地方。

　　“这里走！”他干巴巴地说。

　　申文刃耸耸肩，随后跟上。

　　院子里充满了暮秋时节特有的凉意，凉的让人发抖，但毛孔里储存的那种难受的暑气被一扫而光，又让人觉得精神气爽。肖成合上屋门，做了个深呼吸，让自己的能用平和的心态面对申文刃。

　　“说吧！”

　　“梦游路这次其实是为你们做贡献了，不要在怪他们了。”

　　“贡献？”

　　“梦游路这次玩大了，他们在天界各派强盗的眼皮子底下拿走了光明霹雳刀——一把可以击毁一切的宝刀。一开始，天界的各方只是知道海石市的珠宝展览会的地下室里藏着一件至高无上的宝物，但到底是什么没人知道，梦游路这次的行动暴露了他们的宝物，天界的强盗们会一拥而上，去与梦游路为敌。”

　　“这对我有什么好处吗？”

　　“当然，你白痴吗？如果所有人都去与梦游路为敌，那XPC不就安全了？”申文刃煞有介事地说。

　　“安全？”肖成轻蔑的一笑，“知道XPC在哪的还有一个人仍然留在下界，他是谁呢，好好想想吧••••••我不会放松警惕，如果有谁想来，那试试吧。”

　　这个••••••申文刃倒是没想到肖成会这么说，而且想不到这小子对自己的仇恨心理这么强，唉，当初得罪他真是失策！肖成还站在那，申文刃无奈的耸耸肩，说：“好吧，我也消失好了。”

　　暮秋的夜里，申文刃突然觉得自己很郁闷，自己闲的没事干吗去关心这小子，想当年海天虎纵横天下的时候，谁敢用这种口气跟老子我说话！他越想越气，离开肖成家好远了，他忍不住转过身来，想使一个大型法术将肖成家炸成碎片••••••不过他还是忍住了，想想看，他也能理解肖成，毕竟，肖成面对的事太多了，他也不得不提高警惕，这一点儿，呃•••••••我怎么又想起那个衰人了。

　　好像在500年前，去找那个衰人的时候他也这么说•••••••

　　“混蛋，都不是好东西！”申文刃骂了几句，停下来，突然放出镰刀，“那边的朋友，跟了我这么长时间了，找事啊？”

　　“没有，只是路过而已。”

　　来客是苏南，他恢复了一身嘻哈的打扮，显得很有生气。

　　“是苏二爷，怎么到这来了。”

　　“阁下是海天虎最后的能人了，鄙人一直想结交一下。刚才申爷为梦游路辩护，鄙人不胜感激。”

　　申文刃心里暗暗觉得好笑——还好意思说路过，看来你跟踪我很久了，不过他脸上却不动声色，说道：“梦游路的人给了我不少帮助呢，如果不是您手下人提供情报，我可找不到肖成和落英冰公主。”其实申文刃心里明白的跟那明镜似的，苏南手下人给他提供情报，无非是想引开来到下界的天界群匪的注意力，让梦游路好去偷东西。白虎团没上当，机械工人军团觉得梦游路是在骗人，只是在路上布上了炸弹，结果只有自己傻不愣蹬的去了，被揍得落花流水。想到这，申文刃牙疼起来，故意把最后几个字的语调加重。

　　苏南也听出申文刃话中带刺，索性也不避讳，说道：“鄙人的一点儿小阴谋让申爷见笑了，其实鄙人这么做对申爷也有好处——您不是见到您的老朋友了吗？”

　　苏南真是哪壶不开提哪壶，申文刃正围着事生闷气，听他这么说，更是气不打一处来，冷冷的说道：“二爷早就知道天侍卫的事，为何不及早告知？我的武功差又不是一天两天的事了，你这么做不是想害死我吗！”

　　厄，话一出口，申文刃就后悔了，这不是明白这示弱吗？苏南倒是没在意申文刃的失态，他找了个干净地方，一屁股坐下，说：“来，咱们好好聊聊吧！”

　　“你恨天侍卫？”

　　两个人坐在地上，谁也不看谁，互相侃着大山，不过没侃几句两人就开始无话可说，于是又回到了正题。

　　“恨，怎么不恨，他以前是我们海天虎的成员，可最后他竟然背信弃义加入了军队，哼，幸好他死了，罪有应得！”申文刃愤愤地说，“唉，不过都是一起长大的兄弟，我也真是想不到他竟然会被杀死。”

　　“500多年前的事了天侍卫的死一直是一个谜，我也很遗憾，在我没打败他之前，他就死了。”苏南也遗憾地说，他把一罐啤酒扔给申文刃，由于两人距离太近，啤酒正好砸在申文刃脑门上。

　　“小心点！”申文刃本想臭骂一通，但毕竟吃人家的嘴短，他也就忍了，“怎么，你也输给过那个混蛋？想开点，那家伙厉害的太变态了，我以前整天被他打，输给他也不是很丢人的事。”

　　苏南沉默了，申文刃意识到自己可能说错话了，赶快打住。过了几秒钟，申文刃才长出了一口气，露出了苍白的笑。

　　“没事吧？”

　　“没事，想起一些伤心的事了。不过，那也是很久以前的事了••••••我不是觉得丢人才对天侍卫的死感到遗憾，我是因为恨他，依照我的想法，杀死他的应该是我，就算是老大，也不能在我之前杀死他。”

　　申文刃呆了一下，细细体味他的话，可他想了好半天还是没有一点头绪。梦游路的人说的话就像他们做的事一样，让人搞不明白，申文刃干笑一声，仰头往胃里灌啤酒。

　　“天侍卫，在我面前杀了70跟我一起的多个兄弟，我却一点办法都没有••••••没有力量，看着悲剧在眼前发生而无法阻止，人的悲哀就在这。”

　　申文刃停下来，看着苏南。苏南脸上没有表情，秋月的残光映在他的半边脸上，似乎在映衬着一个悲剧。

　　“天侍卫杀死了梦游路的许多骨干成员，包括遥征••••••那家伙是替我死的••••••因为天侍卫不屑于杀我，我曾发誓要亲手报仇，但是，我似乎没这个机会了。”

　　“遥征？”申文刃从大脑混乱的内存里找了很久，“哦，对哦，是你之前的梦游路二当家，我跟他交过手，那哥们的武功很不错，我打不过他。”

　　苏南的眼里，依稀有那个五百年前的梦。五百年前的夜晚，天侍卫的嘴角微微上扬，像一只恶狼闻到了血腥味。

　　“别打了，求求你住手！”五百年了，每次提起听雨剑，这个声音就会在脑海里响起，然后是一个女生凄惨的面容。

　　“不，为什么不躲开！！”苏南狂暴起来，申文刃吓了一跳，手忙脚乱的站起来，把喝了一半的啤酒扔到一边。

　　“抱歉，吓到你了！”苏南说。他的脸上依旧没什么表情，但没有表情却更令申文刃不知所措。

　　月色在大地上只洒下一片孤独，远离大城市的喧嚣，在这种所谓荒郊野外的地方，寂寥无人，会有一种说不出的凉意，但大自然却愿意把美景展现给少数人，也只有在这种地方，才能看见城里久违了的星空和月色。申文刃真的不想破坏这里的气氛，他收起镰刀，用手在苏南的面前晃了晃。

　　“别突然发出这么大的声音，不管你想到了什么，过去的事就是过去了，何况是过了五百年的事。我知道，也许你很在乎五百年前发生的那件事，我没兴趣打听，但我想给你一个忠告——现在的事，比五百年前的重要。天侍卫已经不在了，但我们可能还要再来一次起义，上一次，我们是对手，这一次，希望我们能合作。”申文刃说着，伸出手，“为了天界，为了你自己，也为了五百年前那件让你伤心的事，麻烦你正常点儿。”

　　“也对。”苏南浅浅的笑了笑，也伸出手，两人的手握在一起，“上一次战争中的悲剧，这次绝不能重演••••••想不到你也能说出这种话，难道你早就想好了？”

　　“切，看不起我？”

　　“呯”的一声响起，两人抬起头，只见一道暗黄色的光线直冲天空，照亮了黑云覆盖的城市。

　　“谁干的，半夜里放这种东西？”申文刃不满地说。

　　“抱歉，那是我们的暗号，先走一步。”苏南重重的拍了拍申文刃的肩膀，头也不回的朝光线升起的地方跑去，眨眼间就消失了。

　　申文刃摇摇头，自言自语地说：“梦游路的人怎么老是喜欢这种东西•••••••”一个古怪的念头用上了他心头，“坏了，他刚才说‘我们’，难道肖成猜的没错，天界人没有离开？”

　　肖成站在阳台上，他也看见了那束光，心里的不安渐渐上升，他害怕的事正在一步步成为现实。天界人似乎不打算立刻回去，他们还要在下界停留一段时间，甚至，他们可能会把下界当作战场，像今天一样尽情搏杀。据说，天界今天的行动很小心，虽然在城市造成了大面积破坏，但没造成伤亡事故。至少，政府的报告是这样说的。

　　“肖成，”落英冰的声音在身后响起，“你也注意到了吗？”

　　肖成点点头，靠在阳台的栏杆上，用手托住下巴，做出一副牙疼的样子，好久，他才说道：“是呀，准是天界那伙狗娘养的贼还呆在这里没走。在这样下去，海石市一定会被那伙人弄得一团糟！”

　　“你打算插手吗？”落英冰的声音里带着一丝不安。

　　“不会的，放心吧。”肖成低沉地说，他用了敲了一下栏杆，“天界的人很厉害，我打不过他们。我胆子很小，去跟他们打只不过是找麻烦而已，只要他们不来找我，我就不去招惹他们。”

　　“算了，肖成，我知道，你在说谎。”

　　肖成抬起头来，惊讶的看着落英冰。落英冰的脸上非常镇定，眼里流露出坚定的意志。

　　肖成挠挠头，再次趴下，嘟噜着说：“打不过他们是一方面••••••另一方面•••••••嗯，我答应夏院长要保护你，要是整天把你往麻烦里面引，夏院长会杀了我的。而且，肖念也在，我不想把她也引进危险。我本来就是下界人，只不过是有微末的超能力而已，天界的斗争本来就轮不到我插手••••••人人都说你身上带着XPC，如果他们只是单个来抢的话，我还可以应付，要是他们一拥而上，我就••••••唉，一点儿办法也没有啊。所以，我现在尽量低调一点儿，这没什么不好吧？”

　　“你做得很对啊。”落英冰眯起眼睛，露出很甜蜜的微笑，象一轮圆月放出美妙的银光，“你的想法没有错，如果是我，我也会这样做。不过，肖成，请你放心吧，危机一定会过去••••••”

　　“嗯？”

　　“我相信。”

　　肖成使劲点点头，一天来的烦恼顿时烟消云散。无论如何，还有人在一直等着我，无论我遇到了什么••••••肖成身体一晃，落英冰眼疾手快，一步上去扶住他。

　　“没事，没事！”肖成赶忙说，“呵呵，最近怎么搞的，老是产生幻觉，动不动就想晕过去，可能是有点贫血，没什么大事。”

　　“哎呀，妈的••••••呀呀呀呀，你•••••••”国文永躺在自家的沙发上，全神贯注的看着电视里的足球比赛，不时发出可惜的叫喊声，身体在沙发上颠来颠去，恨不得自己亲自上阵。

　　“好球！他妈的终于进球了！”国文永一蹦三尺高，往杯子里倒满啤酒，一饮而尽。

　　要不是父母都出门了，他可不敢这么放肆的看球喝酒，不过今天有德甲的焦点之战，就算父母在家，也顾不得这么多了。

　　国文永正看得高兴，忽然听见外面传来一阵像驴叫似的声音。起初，他只是觉得烦人，并没有太在乎，可接下来却发生了令他难以忍受的事：拜仁队在中场断球，组织了一次近乎完美的三线快攻，已经有五名队员插到了前场，大将马凯一个急停，在顺势一趟，过掉了对方的防守队员，直接面对门将，起脚打门•••••••解说员激情的声音被黑暗淹没。毫无征兆，停电了。国文永好半天没反应过来，傻愣愣的坐在沙发上。

　　“操！这球进了没！”夜深人静，国文永和极少数球迷的怒吼声打破了宁静的夜，引起了更多人的怒吼：“哪家的熊孩子，深更半夜的吼个屁！”

　　国文永看看表，现在已经是11点了，老爹老妈说去医院探望朋友，估计一时半会儿回不来，本以为今天能看完全场，可这烦人的停电破坏了他的好兴致。

　　“电力公司没发停电通知，说不定是哪的电线坏了。”国文永随便穿上一件外套，向门外走去，他对电工一窍不通，但为了看球，他还是打算去试一试。

　　深夜的寒冷让国文永打了个寒战，大街上漆黑一片，人们似乎又回到了爱迪生发明灯泡之前的时代，微微的烛火，照不出三步远，国文永有点后悔了——自己干吗出来，停电了回家睡觉不就好了！

　　可一阵轻微的震动声吸引了他的注意力，他眯起眼睛，借着朦胧的月色仔细观察着。他终于看清了是什么东西在发出声响——一个长得像抗战电影中碉堡似的玩意在大街上缓缓行驶着。国文永先揉揉眼，又扇了自己一耳光，确认眼前的东西是真的。他蹑手蹑脚的靠近，想看清楚那到底是个什么玩意。

　　碉堡似乎没发现他，只是在大街上像龟爬似的缓缓移动，国文永确信是这东西弄坏了电线，好让人们无法发现它的存在。国文永离碉堡越来越近，他几乎能听到自己的呼吸声在夜空中凝结。

　　就在他离那个碉堡不到50米的时候，一个人瞬间接近，从后面按住他的嘴，用力把他按到，以国文永的力气，按倒他绝非易事，在那一瞬间，那人在国文永的耳边轻轻说道：“小心，快趴下。”声音很轻而且从哪里听过，国文永顺势趴倒在地，他用余光扫了一下那个碉堡，只见碉堡上射出向探照灯似的刺眼亮光，如果不是趴在地上，应该会立刻暴露。

　　“是你啊。”那人一拿开手，国文永就看清了她的样貌，他这次学乖了，压低了自己的嗓门。

　　那人竟是鸢璇，她依然是一身便捷的银色制服，没有穿那件不方便活动的队长服，她冲国文永做了个不要出声的动作，国文永只好乖乖闭嘴。

　　那个碉堡在周围游荡了一圈之后，突然随着一声像驴叫似的声音消失了，国文永四下瞭望，再没发现什么可疑的踪影，这才坐起来。鸢璇也从地上爬起来，坐在国文永旁边。

　　“鸢璇，你怎么来了。”国文永问。

　　“说来话长，大家分开之后，我在街上发现了不少隐藏着的天界部队，于是就偷偷跟过来，想看看他们到底做什么，到这里的时候，正好遇见你了。”

　　“噢••••••这不是说话的地方，”国文永先站起来，他主动伸出手，把鸢璇拉了起来，“先去我家吧，我给你弄点儿东西吃。”

　　国文永的家里还是没有来电，他只好摸着黑打开门，请鸢璇坐在沙发上，自己小心翼翼的走到冰箱跟前，从冰箱里拿出几瓶饮料。

　　“抱歉，停电了，一时半会儿找不到吃的，你要啤酒还是可乐？”国文永说着，把几罐饮料放在桌上，“我也分不清了，你自己挑吧！”

　　“算了，谢谢你的好意，我坐一会儿就走。”鸢璇说，“其实这停电就是刚才的机械战士搞的鬼。”

　　“机械战士？”

　　“就是那个长得像碉堡似的东西，那是机械工人军团的侦察兵，战斗力不是很强，能造成短时间的停电事故，他出现在这里，一定有特殊的原因，所以我才一直跟着它。”

　　“短时间停电？”国文永觉得足球赛还有希望，“是多长时间？”

　　“两个小时吧！”

　　我倒！这也叫短时间？国文永见足球赛没希望了，顿时感到一阵深深的困意。

　　“你一定要小心一点，天界人还在行动，不要逞一时之快，与机械工人军团为敌。”鸢璇恳切地说。

　　“嗨，我怕什么，你要小心才是。鸢璇你自己一个人在下界呆着，没有人帮你，那才是大大的危险。至于我，嘿，人死不过头点地，再说那帮脓包一时半会也要不了我的命，我才•••••••”

　　“我是说真的！”鸢璇激动起来，在黑暗中看不清她的神色，不过听声音也能听出她生气了，“你没有在天界呆过，不知道那些强盗的可怕，你自己倒是不在乎，可这不代表没有人关心你••••••”

　　“呃？”

　　“那么，我告辞了。”

　　鸢璇的身影在黑暗中渐渐消失，国文永这才反应过来，追到门口，可早已看不见鸢璇的身影了。

　　果然，两小时以后来电了，足球赛早就打完了，国文永倚在沙发上，看这钟表的指针一点点走着，长长叹了口气，自言自语地说：“唉，今天晚上的事是好事还是坏事啊，怎么老觉得奇怪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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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高三的大大们考试，为我们谋福利了，可一闲下来我就不努力工作了，唉，懒啊。最近写的故事老是在打架，打得我自己都觉得没意思了，所以我先写一张过渡一下。还有人反映说快被我写的悬疑弄昏头了····呃，我不是故意的，下一章先揭开几个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