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渊》江城微度

7、第七章

　　“呃……师父？”从混沌中醒来，映入眼帘的是自己家师父的脸，淡淡的表情，嘴角不是上扬，可看得出心情很明媚。
　　苏洛夏看着徒弟浓睡初醒的美颜，“果真很具有诱惑性，可以送去嫣红培养一下”
　　睢夜想起了昨天的吻，面色不禁泛起了红晕虽然说，睢夜不是不经人事的小小少年，但……师徒□□啊！！！师父！！一日为师，终身为父啊啊啊！近亲不可以结婚啊啊啊……呃……好像远了……果真发烧把脑袋烧糊涂了，且说睢夜当时小小的紧张了一下，而现在看着苏洛夏向他走来，直接由少年进化成磕巴，“师……师父，你，你……”
　　“脸这么红，烧还没退？”苏洛夏伸出手去，搭上了睢夜的脑袋。“嗷……师父摸我了！”睢夜两眼一闭，心里开嚎。“温度不高了。”苏洛夏放下手，紧紧的盯着他的脸，又往前凑了凑，语气幽幽，“徒儿啊！莫不是你还在回味昨天的吻？”
　　“不是！”“卟”红色再次袭来，连白皙的脖颈也被侵染睢夜更加赧然了。
　　“就是啊，随便亲一下又不会怀孕，大不了你怀上了，我养你。”起身，不大在意的随口调侃。
　　“师父，您的徒儿目前还没有这一项伟大的功能。”在被雷的外焦里嫩至余，还有着淡淡的失望，只是随……便亲一下……而已。
　　“起来吧，还要接着训练。”话一出，睢夜险些两眼一番昏死过去，仅存的忧伤也被化开。
　　“师父，你看我大病未愈，两眼泛白，头昏脑胀，苟延残喘，乐极生悲……不对，浑身无力，实在是构不成训练的必要不充分条件啊！”小眼一闪，不仅泪水滂沱起来，“师父我……”
　　“起来。”苏洛夏的语气不是冷然生硬，也不是暴怒，与前一句相比，大体挑不出什么区别，可听的睢夜身躯一抖，“为么子偶听得这么冷捏？”睢夜泪奔了，默默的爬起来，跟着苏洛夏走了出去。
　　七拐八拐，四周的环境逐渐晦暗起来，灯光有柔和的莹白变得幽暗，睢夜完全晕菜了：来了这么久，仅仅知道的一条路就是从睢夜的房间到训练场，而且仅仅走过一回。之前他连自己在的那间房子在哪儿都不知道。
　　“一个组织用得着这么多房间么？不应该隐秘些么？这里庞大的像宫殿一样。”孰不知这里是苏洛夏的别墅，而组织就在苏洛夏房子的旁边，中有通道连接。老大当初对这种布局颇为无奈，你要别墅随你要啊，为什么偏偏要挑中组织旁边？还嫌不够招摇吗？直到别墅盖起来，这种不伦不类的布局的好处也就显现出来了：能盖得起别墅的人绝对不好惹，政府在行事时，不得不注意些问题。而组织也很不小心的被政府划为不得不的范围内。
　　片刻，苏洛夏停住了脚步，打开了一间房。递给睢夜一把刀，指着蜷缩在墙角的一个小小影子，“把他杀了。”
　　睢夜倒吸一口凉气，，几个破碎的字音从喉咙里挤出，“他怎……么了？”
　　“没什么啦，随便抓来的。”
　　睢夜难以置信的望着给他布置任务像谈天气一样淡然的苏洛夏，“他这么小的一个孩子，你有……”
　　苏洛夏眼睛眯了一下，一脚把他踹进门去，“你是来当杀手的，不是来当圣母的，我在这等你，解决了就滚出来。”
　　跌撞的进去，声响惊动了墙角的影子，如受惊了小鹿般的眸子大大的看着睢夜。
　　腹部的剧痛带给睢夜一身冷汗，苏洛夏用的力气不轻，“这是命令。”毋庸置疑的语调，震的睢夜想挠墙，无辜的举起手中的刀子，“我真的没事。”粲然一笑露出雪白的牙龈。
　　他问你有事没了吗？门外的苏洛夏暗自扶额，无力的摇摇头，难道自己的徒儿脑袋长在肚子上，被自己给踢傻了？
　　默念着“我是杀手，我是杀手。”可睢夜在一双澄澈的眼睛的注视下，连抬手的力气也没有。“师父，咱能不杀孩子么？”睢夜实在忍受不了单纯的孩子眼中的恐惧，向门外喊了一句，回答他的，是被人进来的三条缠在一起的蛇。“我杀，我杀还不行么？”睢夜带着哭腔抖着身子举起刀，一步步向筛糠一般的孩子走了过去，内心同小孩一样在抖。“师……师父。我能用枪……枪吗？”换把远程的啊啊啊啊！睢夜连说话都开始颤抖了，回答他的是更多的蛇。
　　某被绑着的娃在心里泪流满面，当然外面也泪流满面：我会在你杀我之前被吓死的！神啊！换个熟练工吧！不过他是没有机会再祈祷了，因为他嗝屁了。
　　睢夜看也没看在地上的大摊鲜血，不顾还在不断蠕动的蛇，冲出门外，忍不住干呕起来。苏洛夏走过去，拍拍他的背，“你可以选择接着去躺着或者去训练场上跑步，还有半个小时开饭。”
　　睢夜选择休息了，耳边不断的，是孩子呜呜的啼哭声，睁眼闭眼，是怎么也忘不了的那孩子临死前的眼神，冷汗从进入到那个房间就没停止过。睢夜抱着被子，在床上缩成一团。黑暗中连钟表的滴答声都没有，只剩压抑的呼吸。
　　门被推开了，露出一条暖黄的线，一直延伸延伸，闪过床上蜷成一团的人。苏洛夏走了进去，坐在昨夜的椅子上，聆听对方忽缓忽急的呼吸，久久没有开口。他知道他不好受。第一次杀人往往给人留下的印象是最难泯灭，也是最让人颤栗一生的。在冷血的人最不愿想起的就是那人，之前怨毒的目光。而苏洛夏……他杀人的时候还没有死亡的概念，只是知道人倒下之后它可以填饱肚子。那年，他四岁。同龄人包括他所理解的：死人，是会睡很长时间的人。
　　睢夜并不怨苏洛夏，他明白这里要的是杀手，如果不能达到这个目标，自己的存在将没有任何意义。苦笑了一下：还有人相信我原来是警察么？
　　待到睢夜睢夜气息逐渐平缓下来时，苏洛夏打开灯。“想通了？”
　　“没什么想不通的，只是很想吐。”睢夜放下抱着的被子，轻轻的叹了口气，为已经死在和将要死在自己手下的人。
　　“吃饭吧！”
　　“师傅你觉得我吃得下去吗？”睢夜泪汪汪的眼睛看向苏洛夏：师父，您老到底有多淡定，刚刚见过死人唉。哎，我一定是傻了，师父杀得人比我见过的死人都多吧……
　　“吃不吃随你，如果你坚持得住等会的体能训练。”
　　“还要练……”睢夜崩溃到连装死都不怠的境界了。
　　之后是无休止的体能训练，以及各种技巧的运用和基础知识的积累。杀手的知识广博但并不深入，以适应以后可能扮演的各种身份。
　　于是乎，睢夜在白天疯狂飙汗，晚上疯狂的死脑细胞的日子中，练出了微薄的肌肉，而杀人的阴霾也渐渐的散开淡化，但也着实存在着。

作者有话说

　　竟然有人看……好感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