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善后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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Cold cold water surrounds me now.
And all I’ve got is your hand ……
头上明明有强烈的阳光穿过清澈的湖水透射下来，照在身上可我还是冷得瑟瑟发抖。湖底礁石产生的阴影有一枚类似毛肉球的东西，要是不仔细看还真的发现不了。
那东西咕噜噜长大，而且我觉得这不明物体竟意外的眼熟。想凑近看却发现只能这样浮在水中哪也去不了，使劲蹬腿只感到阻力重重，身体像是掉进蜘蛛网的昆虫，怎么挣扎竟不得挪动分寸。
“肉球”越变越大，透明薄膜里的东西也在生长。可它一直呆在暗处，我只能分辨出它大致的轮廓，很熟悉，而且那东西仇视着我。
“啊咿——”在暗处的怪物发出婴儿的叫声。我突然意识到那是什么，我想起来了，那血迹斑斑的马桶，血水中类似海蜇皮的囊膜组织，里面还有个类似蛙卵的东西。只是匆匆瞟了一眼便不愿再看。
罪孽，没有被冲走！大量的水，洁厕灵，硫酸，消毒液全部白搭。
有什么东西像一条鱼一样破膜而出，直直冲向我。一张幼小却狰狞的笑脸在眼前无限放大，身体突然感觉如坠冰窟，冷得连呼吸也忘记。
依据我脑子里还记得的知识，人在寒冷的环境中发抖是为了产生适当的热量维持体温。我也不清楚这个说法是否正确。如果人被吓得打颤，那又是为什么呢？
不过多亏这剧烈的抖动使昏睡的我从椅子上摔下来，噩梦得以告一段落。现实是温暖的，在地球气候越加恶劣的今天，我深深地爱着可以控制室内温度的空调。尽管这玩意为环境走向恶劣趋势做了不少的贡献。
我跌坐在地上，背靠桌腿，这脑袋依旧是昏昏沉沉的。哎哟喂……
小吴颠颠地过来问：“老板，大丈夫？”
“什么大丈夫，萌大奶的？”大概是因为趴桌子睡觉的时候眼睛受到过度挤压，我看到的现实世界是那么的模糊。“大冬天的放什么cold cold water，嫌不够冷吗？而且Or am I lost 不是可以理解为‘我死了’吗？”
“哎……这个，老板你听力真好，你不说我都没注意到她在唱什么。”小吴把我拉回座位上，“你这几天都好困的样子，难道副本还没下完吗？”
给他个白眼，我爬到吧台后面的沙发，扯过上面的毯子盖上想继续睡，但之后发现自己不停在想的是——冰冷的湖水，人体组织，血，早夭的婴儿。
我大概是疯了，我知道是怎么回事，只是我无能为力。
睁眼就能发现吧台上摆的盆景，一座四周围着白色篱笆的迷你小花圃，里面养着虹之玉，玉露之类的多肉植物。听说很好养，具体的我不清楚，都是小吴在料理，毕竟这这一盆东西是小吴的女朋友送来的。
“老板，你怎么能这么对待我做的摩卡，一口都没有动！”怨声载道的，还撒娇，看来离家太久，这家伙真把我当他娘了。
我也该发发牢骚：“小吴同志，看！”我指着眼睛下面，“看，这是什么？眼袋！挥之不去的噩梦！我现在最需要的不是大量咖啡因的补给，而是睡眠，是睡眠啊！”
终于做出决定，我拎起沙发上被挤压成菜干的外套，抖抖穿上，然后大步流星地往外走，当然没忘记叮嘱小吴照顾好生意。
很久没回“家”了，严格来说这不是我家，我不是很想跟房子的主人扯上不必要的关系。这牵扯不上那些高端的豪门恩怨，看看这栋解放前就存在的破旧的两层就知道了，外墙的涂层已经剥落，露出里面看起来略显酥松（没用错）的红砖。
当我想再对这摇摇欲坠的老人咋咋舌的时候，门突然开了。没听到多余的摩擦声，看来他有给它好好上油。
他没说什么“我没想到你会来。”这种看似必要实则多余的话，我很自然地回家了。
这栋屋子相当安静，我的意思是说，它让我平静下来，不去想那些让人睡不着的烂事。浓重的睡意袭来，我忍住没在这沙发上倒头就睡，正经事我还是记得的。
他并排坐下，就像是我的一个朋友，亲人“送你的那个壶还好用吗？”
“算不上是好用吧，就一普通锅头，不过这么古老的东西，收藏价值挺高。”
“占卜出来的结果怎样？”
“不准，它说我会发财，可是我最近倒像是快要见阎王了。”
他耸耸肩，现在才进入正题：“你确实遇上了麻烦，五天前的事，接待了一个不速之客。她遗留了一些东西在你店里，然后你被那东西缠上了。”
“差不多是这样，你会帮我的吧？”我瞧瞧四周，摆设居然同八年前别无二致，只是东西旧了。
他微笑：“当然。”
“免费？”
“可以。”说完他沉吟半晌才说，“为什么不早点来找我？”
“呵呵。”你认为呢？
他耸肩说：“我早该知道。”
和他一起上楼的时候我不禁问：“又不是没钱，一身名牌的住这么烂的房子？修一下，免得哪天一场雨把它给压塌了。”
“多谢关心。”
这间卧室从前是属于我的，摆设仍旧一点没变，我服了。
“为什么选这个地方？”房间依旧，只是气息是另外一个人的，这种感觉很不好。
“一切结束后你会需要的。”他还是在笑，我环顾四周，想看出任何一点倪端。他继续说：“你放松，这个仪式很简单。首先你得睡着，现在上去睡吧！”
身体贴在床上没多久，我就陷入一片黑暗中。
好冷，四周不变的是刺骨的湖水。有亮光，和上次一样的景。一条“娃娃鱼”在我四周快活地游来游去，一脸狞笑的婴儿，大多数正常人见了都会被吓出一层鸡皮疙瘩。人类初始状态善水，在这个诡异的空间中这点是没有违背常识的。
嗨！小家伙，你缠着我有什么用呢？快点去投胎，求你了！因为我动不了，只能看这个东西围绕我游来游去，心中实在是发慌，不觉就怪罪起那个人了，他这样做的意义是什么？还不快点把这东西弄走！
浮动的光不可思议地颤动了一下，有人自湖面下来了。我知道是谁，一只手提着我的后衣领将我往上拉扯。
“娃娃鱼”不会善罢甘休的，他抱住我一条腿，力气出奇的大。不过有东西在慢慢逼近，湖底的水藻不和常理的猛蹿起来，疯狂地生长着，打着卷缠住了那个鬼婴。
一条，又是一条。我耳朵里充斥着婴儿的嚎哭，他已经被卷成一个不均匀的球体。嚎哭渐次，转成啼哭，紧抱住我的四肢软下来。那个人重新提着我往湖面游去。诡异的水藻不罢休地一条接一条把球裹得更圆更大。
我已经能感受到光的温暖，呼吸到空气的一刹那。“啪”我睁开眼，那个人维持着打完响指的那个姿势。
“完事了？”我问
“你会有一个好梦。”
作者有话说
第7章 善后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