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罪恶之城》清隳

25、23 黑水的行动

　　看完日出，夏尔就载着姜煜回去了。此时摩加迪沙的居民已经陆陆续续开始的一天的活动，街上不似刚出来时那般寂静了。
　　姜煜脑子里还在回味刚才的场景，有些心不在焉。夏尔开着车在巷子里绕来绕去，姜煜只是算着时间估计大约快到了。
　　忽然一声枪响划过长空，把姜煜从神游里惊醒，他们的车突然不受控制地向右转，夏尔拼命拉起手刹刹住了车，然后一手把姜煜的头按下去，大喊：“趴下！”
　　“发生什么事了？”姜煜话音刚落，又是一排子弹打在夏尔那边的车门上。
　　“轮胎被打爆了！”夏尔不得不在子弹声中提高音量，又扑过去拉开姜煜那边的车门，把他往外推，“快下车！”
　　姜煜见状不消说也知道情况紧急，赶紧一溜烟跳下车，夏尔也跟着从驾驶座爬了过来，出来时手里的□□已经解开了保险栓。夏尔抓起姜煜猫着腰冲进车头正对着的一栋民房，房子里有一对老年夫妇正在吃早餐，见到他们有些惊恐。夏尔持枪朝他们说了几句索马里语，那两人就慌慌张张地跑到了楼上。
　　“该死的。”夏尔贴在窗边看了一圈，咒骂道。
　　姜煜好不容易喘了口气，却见夏尔一脸怒火，赶忙问：“怎么了？”
　　“我没带弹匣，□□射程太近，对方有狙击手，这条巷子太直没有隐蔽。”夏尔迅速说明情况。
　　“那现在怎么办？”
　　夏尔从窗边折回来，一边在屋里翻找可用之物，一边喃喃自语：“要先搞清楚对方是谁，还有对方的目的。”夏尔搜了一圈却没有收获，一怒之下踢翻了脚边的椅子，“操，连把枪都没有！”
　　姜煜站在墙角看着夏尔焦虑地走动，却也帮不上忙。
　　夏尔突然听到门外有动静，立即停了下来，轻手轻脚跑到门后。听了一会儿夏尔又把姜煜招来，轻声道：“他们发现我们了。”
　　“你要我做什么？”
　　夏尔突然把□□塞到姜煜手里：“门外有2个人，我去偷袭门口这个，你拿着枪威胁另一个，别让我分心。照我说的做，不然我们都没命。”
　　姜煜收下枪，做好准备。
　　夏尔又吩咐了一句：“我会尽快处理完，你注意保护自己。”
　　说罢猛地推开门，木门准确地砸在了门后那人头上。夏尔迅雷不及掩耳地跳过去，困住那人双臂，迅速卸掉那人手里的步枪，并把人挡在自己身前，后背靠在墙上。
　　“姜煜，1点钟方向，开枪！”夏尔跳出去的时候已看清了局势，指挥着姜煜。
　　姜煜此时还完全躲在门后，听到夏尔吩咐，看也没看地开了一枪。
　　突然听得一个熟悉的声音：“姜煜，我是乔治！快出来！”
　　姜煜跟夏尔都是一愣，被夏尔困住的L见机一个回肘得手，夏尔一声闷哼，却没有放手。L挣扎地厉害，夏尔之前的肩伤还没好，此时有些力不从心。眼见L快要把夏尔暴露在乔治的枪口下，姜煜不适时地扑了过去。
　　“乔治，不要开枪！”姜煜此时正横在乔治与夏尔中间，却见眼前明明是个黑人，哪里是乔治？姜煜一惊，又急忙开了一枪。
　　姜煜的枪法也实在是烂，那人低了下头就躲过，连忙大喊：“别开枪！真的是我！我化了妆！”
　　姜煜听那声音没错，定眼一看，果然是把自己画成了黑人的乔治，在看后面的L也涂了一身黑色的油彩，甚至还把自己的金色卷毛剃了，难怪夏尔没有认出来。
　　夏尔在他们说话间已经把L敲晕了，拿了L的步枪朝乔治扫了一梭子，趁乱抓起姜煜就跑。姜煜跑的有些勉强，时不时地往后看着。他倒不是不愿意跟着夏尔跑，只是明知身后的人是来救自己的，却还是这样跑掉，总归有些说不通。
　　然而姜煜回头的视线里突然出现了一个人，那人几乎是一瞬间跃起来，站在夏尔横在路中间的那辆车顶上的，他手里持枪，犹如战神。姜煜瞳孔骤然收缩。
　　“夏尔！”姜煜刚喊出名字，就看见艾里克手里火光一闪，然后夏尔应声而倒。
　　艾里克那枪打在夏尔腿上，夏尔倒下时顺势一个翻转，躲进了一个凹槽里。姜煜被扯得一个趔趄，扑倒在夏尔身边，膝盖和手掌被砂砾磨破，火辣辣地疼。姜煜转头就看见夏尔腿上那个血洞，就像一个看不见底的黑洞一样，周围皮肤翻卷着，血液不停地流出。姜煜一下慌了神，心知应先帮他止血，急忙脱下衬衣扎紧伤口上方。姜煜做这些的时候丝毫不敢看夏尔一眼，他生怕看到那人脸上难受的表情。
　　却听见夏尔一声轻笑：“哪有你这样一整件衣服盖上来的……”
　　“操！老子没刀，撕不开！”姜煜不耐烦地弄好，余光瞥见艾里克已经跳下车顶向这边走来。
　　姜煜扶着夏尔站起来，夏尔已经扔掉了那把抢来的没了子弹的步枪，转而拿回了自己的□□。他一手搭在姜煜肩上，一手拿枪对着艾里克。
　　“把姜煜交给我，我放你走。”艾里克站在3米开外，说道。
　　“我不相信你。”夏尔摇头。
　　艾里克举枪的手很沉着，正如他此时沉着地说着话：“那我跟你谈判。我们结盟，一起解决艾派和索马里兰。”
　　夏尔依旧摇头：“我不想让你介入索马里，趁机搅乱这趟浑水。”
　　艾里克皱了皱眉，没说话。夏尔是狼狈的一方，却带着高傲不可侵犯的神情。僵持不下。
　　“能让我说句话么？”姜煜忍不住开口，不出所料受到了两边的注意，“艾里克，索马里的拍摄已经结束了，请带我的剧组回中国。至于我，我很安全，你不必再顾及，酬金我仍然会给你全额，只要你现在放了我们。”
　　艾里克的脸色更难看了：“你在说什么！”
　　姜煜笑笑：“这是我最后的委托。”
　　“姜煜，你这是……”
　　“我是不知好歹，艾里克，对不起，放了我们吧。”
　　艾里克深吸一口气，眉毛都快凛到了一起：“你这是斯德哥尔摩症！”
　　姜煜其实并未仔细听，他见艾里克深呼吸便知他无奈，于是偷偷拽了拽夏尔的衣服，与夏尔一对眼，转身逃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