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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5、《阴阳天》/ 芍药姬 ...

  •   《阴阳天》/ 芍药姬

      浮云流过天际。

      微风送暖,初夏的大地一片明亮与欣欣向荣。

      穹苍上的烈日已经恍如盛夏那般的光热,道道耀眼刺目的光束直直射下,云层也都因为阳光的光芒而染上一块一块的亮眼的光团;翠绿的树木繁茂、鸟儿飞越过树梢与枝头,草丛间偶飞的蝶儿翩翩起舞,一条缓缓流动的水正发出淙淙水声。

      平安京的初夏显得特别得有活力。

      内亲王府邸的女主人,静‧内亲王是当今天皇的姐妹。

      不过,听说内亲王于三天前便一睡不醒,担忧她的安危的天皇还亲自到府邸里探视她,并且在知道内亲王身上所发生的怪事之时便紧急地回到皇宫,当夜便夜召了与平安京第一阴阳师‧安倍晴明交好的武士─源博雅进宫面圣。

      听了内亲王府的贴身女侍说了内亲王最近的怪异行为的天皇于是把事件同源博雅说了个清楚后,便要他隔日去”土御门小路”上头找来阴阳师‧安倍晴明,一同想想解决的方法。

      于是,承接了天皇的密喻的源博雅不敢大意,按照了天皇的意旨于面圣的隔日到了”土御门小路”上的『安倍晴明邸』去拜访。

      最后,源博雅把由天皇口中的整件事情与来龙去脉都与阴阳师说完了,只是,一直没有发言的阴阳师的唇角在听毕之后遂微微扬起,看得博雅实在有点弄不懂了。

      「喂,晴明啊,你不要光只是笑啊...天皇很着急静‧内亲王的病情啊...」源博雅与阴阳师端坐在晴明邸的窄廊上,一边吹着舒适的微风、一边下棋。

      然而,阴阳师只专注地盯着博雅把黑棋子下在棋盘上的某个角,然后阖上扇柄微笑了,「喔!」微噘起润红的丹唇的阴阳师突然地发出这么一个轻呼,使得博雅回过神来、抬起不满的眸光瞪住他。

      「晴明!你到底有没有在听我说啊...?」似抱怨又似轻喃的语句在博雅唇边晃荡着。

      「你下错地方了唷...」随着阴阳师”咯、咯、咯”地掩扇轻笑了几声,博雅终于怒鼓起了双颊地抛离了手中的黑棋。

      「晴明!」博雅忿忿地鼓颊、怒瞪。

      阴阳师忍不住地噘起唇瓣,轻晃着手中的流金扇面后抬首,「就知道”那男人”只会做些破坏我兴致的事情来...」不悦地嘟嚷着的阴阳师以扇掩面,凤眼微瞇,「反正就是一定要我去就是了...」

      博雅双手环胸,温润的眸不确定地瞇了瞇,「喂...晴明,你说的”那男人”是谁啊!?」沉声威胁的语气虽然看似严厉,但是阴阳师并不把他的态度放在心上地笑了出来。

      「就是”那男人”呀!」阴阳师歪首地支着颐,而后撇唇甜笑。

      博雅怒吼,「晴明!不是要你不要再叫天皇”那男人”了吗!?」

      被逗得哈哈大笑的阴阳师捧腹,「哈哈哈哈...博雅,我又没说那就是他嘛!」

      「少来!你明明就是指天皇!你的老毛病再不改的话,总有一天你会害了自己!」博雅怒瞠着眼,大大地吐了一口气,不高兴地撇头。

      「别生气,博雅。」阴阳师敛起大笑,转而露出甜甜的酒窝,哄言道:「这样好了,我们明晚再去,行吧!?」

      「这还差不多...」

      眼见博雅终于消气,阴阳师于是露出一抹微笑,道:「蜜虫...」

      只见阴阳师的话尾还没降下的那时间,随着他的那声轻唤,不一会儿便自厨房里头走出一名身穿十二单的美丽女子,是阴阳师所使的式神‧蜜虫。

      「来了,晴明大人、博雅大人...」蜜虫的颊畔绽出可爱的笑花,并且在博雅讶异的眸光下迎上前来。

      「原来妳在啊?蜜虫...」

      「是的。」蜜虫微笑地靠近他们,斟酒。

      ***

      晴明与博雅搭着自家的牛车于博雅在拜访完阴阳师的隔日前往内亲王的府邸。

      这时候约莫是初夏的傍晚,整条朱雀大路上头宛如是铺满了一袭的橙红被毯好迎接尊贵客人般的,东方刚刚升起的星子零落地缓慢升空,天际边挂着满天的晚霞映照着美丽的夕日,几只倦鸟飞归回巢。

      一辆朴素的牛车轻慢地驶于大路上头,缓缓行轮而走的车轮轧轧声音随着牛车前导的一名年轻的女子领路,行驶于即将夜幕低垂的路上。

      站在牛车前方与黑牛身旁的是名身穿十二单衣的妙龄女子,于夕落的晦暗不明下望去,她那张面色白皙的可爱小脸上泛着一抹甜笑、怀中还抱着一束由好几种花朵聚集而成的花束,一路与黑牛行走、一边微笑。

      她名唤”蜜虫”,是牛车内的那位阴阳师操纵的式神与分身。

      「晴明啊,你先听我说,其实整件事情是这样的...」

      透明轻纱随着黑牛拖拉车子的身势而摇晃的牛车内,博雅与阴阳师对坐,然后博雅便在阴阳师的丹唇含笑间缓慢地道出有关静内亲王身上所发生的怪事...

      传说静内亲王有片特意栽种芍药的小园子,就在静内亲王的闺房外头的那一小片园子,那片园子是她最喜欢的地方,喜爱芍药的内亲王在那儿栽植了许多的芍药,而且最近正好当值初夏时节,遍地的芍药已经结了好大的花苞,就等着开花。

      没想到怪事就在满园美丽的芍药花下开始了。

      内亲王在前几日时还很高兴地坐到园子里头去赏芍药花,当天晚上便发生了奇怪的事件,听内亲王的近侍说,当晚她去小解之时,路经芍药园的时候听见了一些奇怪的声音,她好奇地靠近一听才发现那阵阵欢愉的声音正是来自于内亲王的寝殿里。

      由于急着小解,她也没有在原地待上很久便离去了,隔日再见内亲王时正好是她要替内亲王更衣打扮的时间,没想到她发现内亲王褪了单衣后,手与脚都有几处可疑的勒痕...
      不只如此,内亲王的另名女侍也发现内亲王的背部有好大一块的瘀血与抓痕。

      两位女官吓得无措,赶紧请内亲王仔细一瞧,那些伤并非是自己在无知之下所弄伤的,反而确定是外来的伤痕,而这一点使得内亲王怎么想都想不透。

      侍女们虽然十分疑惑,但是在没得到内亲王的准许下,她们也没有胆子敢查明原因,于是就此放任这件奇怪的事情不管,一直到了内亲王一天比一天还要衰弱的那时候,众人才隐约明白静内亲王大概是沾上了什么不干不净的东西,所以她们也只好派人通知宫中的人,让天皇来一趟。

      最后,天皇才明白事态严重,要源博雅去土御门小路通知阴阳师‧安倍晴明,让他想办法处理。

      「事情大概是这样子的...」博雅慢慢地结束语尾后,抬眸便望见了阴阳师那沉默不语的面庞。

      「原来是这样...唔...」阴阳师抿着唇瓣,「唔...唔...」

      博雅点头,正欲出声之际,蜜虫已然举手揭开半张纱帐、探进一张笑脸地对着他们说:「晴明大人、博雅大人,目的地已经到了...」

      阴阳师露出微笑,「先下车吧!有话我们等会儿再说...」

      「唔。」

      ***

      阴阳师与武士被请进内亲王的寝房,在他们进门前发现在纸拉门的一角还摆着一盆盛开的美丽芍药,他们被一席几帐与内亲王隔了开,内亲王的身旁还有两名的女侍。

      「安倍大人、博雅大人,实在是很抱歉,由于我今日已经一日未阖眼,以致于现在的我无法以真面目见你们...」内亲王于帐的另一边微微地以扇掩面、弯身道歉。

      阴阳师微笑,挡住了博雅欲开口的态势,回道:「没关系,我与博雅大人都知道内亲王大人身上所发生的事了,我们可以体谅您,再者您也是身份尊贵的大人,不是随便的人可以见的...」

      内亲王于扇底露出浅淡的微笑,由于隔着几帐的关系,所以让阴阳师与武士不明白地望着眼前朦胧的一片与倏然地沉默为何。

      「真是多谢两位大人了!」静内亲王微微躬身,但是她那纤弱的身形却是明显地一僵,身旁的一位女侍发现后便急忙地靠上前来搀扶住内亲王,当她的背靠。

      「内亲王大人!」

      帐外的阴阳师与武士纷纷半支起身来,正欲探上前的身体却因为内亲王的一句话而怔住。

      「我...没事,让你们担心了...抱歉,我只是有点疲倦罢了...」

      阴阳师略略支颐,眼瞳却出奇地清亮,微扬起唇角的他忽然间开口:「内亲王大人这样做的用意实在让我非常地佩服,您是想等我与博雅大人来到府邸为止吧!?」

      博雅狐疑地望向阴阳师。

      「不过,现在可以请您安心了...」阴阳师微笑地摇着扇子,转着眸光,「我想请您允许我进入几帐,您安心,我只是想对您说句话...」

      「晴明!」博雅一个惊叫,撇首,「你的要求实在是太...」

      阴阳师只是继续微笑,「我这么做是有我的用意...博雅大人不必太过担心...」

      内亲王与女侍一听后便一直犹豫着,不过没一会儿,内亲王终于至自己的思考中回过神来抬起螓首,并且答应了阴阳师的要求,「好吧...」

      阴阳师于是在博雅猜疑的目光中起身,接着便踱到帐的另一头去,阴阳师对着还跪坐在木板条上的内亲王一个弯身、低首,「内亲王大人,请您抬起头来吧...」唇边的笑容灿烂。

      闻言的静内亲王于是自扇面底缓慢地抬起螓首瞅住眼前的阴阳师,望着他那张俊美秀逸的面庞半晌,便赧红了脸地避开,没想到阴阳师竟然就这样与她面对面地蹲了下来,对她伸出细长白皙的手。

      不明白他这么做的用意为何的内亲王于是讶然地睁着水瞳怔然望住阴阳师对她笑得如此令人安心。

      「睡吧...睡吧...」弧度优美的薄唇边角慢慢逸出一抹动人的低沉嗓音,恍如催眠的效果般的,内亲王在阴阳师说出这句话的没过几秒钟竟然感到一股倦意朝她缓慢袭来,然后便缓缓地闭上眼,顿时放松了身体的她的那只拿扇的手也跟着一松,随着扇子落地发出『啪、答』一声后便靠到阴阳师的怀里。

      「谁能替我把内亲王安排到另一间房的!?」随后,阴阳师便转头问那两名女侍,只见其中一名女侍站了上前来。

      「麻烦您把大人交给我吧!」女侍‧织子对着阴阳师这么说。

      阴阳师马上让织子将内亲王扶出这屋子外的隔壁房间,这时,博雅马上趋前,「晴明啊,你的右手握着的是什么啊?」

      眼尖的博雅在织子与内亲王出了这房间后,马上靠到阴阳师身边发出疑问,看着阴阳师回头来对上他的眼,微笑道:「这是很重要的东西...」随即转向另一名女侍,对着她道:「请妳把房里最角落的那个瓷瓶给我吧!」

      「好...」虽然不明白阴阳师这样做的用意是如何,但是她只好依言拿过那瓷瓶递给阴阳师,奇怪地看着他将右手伸到瓶口,然后打开──

      唇边喃念着一串人都听不懂的咒语的阴阳师边露出一抹自在的浅笑,手持剑指地于瓶口绕了几圈,接着拿出袖里预备好的符纸贴紧了瓶口,在两人的惊讶与疑问目光下把瓶子交给了女侍。

      「这个,请妳于今夜看好它,不能撕毁封条或打破瓷瓶,记着了!」

      女侍听话地点头。

      「接下来该我了...」阴阳师浅笑着,对着女侍要求:「请给我一套内亲王常穿的衣物。」

      博雅睁大眼,看着女侍放下了瓶子,先去准备衣物去了的身影,「那要做什么用啊?」

      「钓鱼用啊...」微笑。

      博雅傻愣住了,「啊?」钓鱼?衣服可以用来钓鱼吗!?

      阴阳师勾起唇角,漾开微笑。

      ***

      阴阳师自几帐后头拿下了头上的乌帽、换上了女侍拿来给他的一套内亲王的单衣换上,散发模样的阴阳师的眉眼挑勾,清秀的俊俏容颜漾起一抹动人的浅笑,持扇地走出几帐外。

      身姿清雅秀丽地彷佛初春所开的樱。

      待女侍退了下去之后,眼角一瞄还兀自呆愣住的博雅的阴阳师以扇掩面,微笑:「博雅?」

      博雅经阴阳师撇唇这样一唤,便急忙回过神来了,赧颜:「抱歉,晴明啊,你刚刚说什么我没听见......?」

      阴阳师呵呵笑了,眉、眼皆弯成漂亮的新月,润红的丹唇微微一噘,走到铺有席子的前方,然后坐下:「没什么,只是我要拜托你一件事......」瞇眼的阴阳师这样说着,然后拉过一旁华丽的短外褂盖到自己的膝上,意图很是明显。

      「什么事?」博雅疑惑地问。

      眼波流转的阴阳师轻轻启口:「我想请你守在这间房外的廊道上......」

      「没问题。」博雅于是说,然后退出了门外前再度回首瞅了面上正露出一抹浅浅笑意的阴阳师一眼,「这一次你可不能乱来喔!」博雅不放心地回首叮咛着,他担心阴阳师又与上次一样拿生命开玩笑。

      意会的阴阳师低首、垂睫地沉默住,但是他脸上的笑意不减反增地,轻声:「安心吧!我不会再那样做......」

      博雅退出门外,守在门边的不远处。

      阴阳师这才回眸躺下、躺在内亲王刚才躺卧过的地方,心头暖暖流过一抹情绪,并且让这股沉默一直持续着......

      直到夜深。

      四处一片阒静,黑暗支配着一切的现在,一桩不可思议的事情正要发生......

      门边摆着的那盆芍药忽然间于黑暗中动了起来,于摆放花的原地发出了『喀哩、喀哩』的声响,但是并没有因此惊醒睡着的阴阳师;而那朵硕大又美丽的紫色芍药在黑暗中看起来是那么的恐怖,宛如黑色邪鬼的化身,正在一旁喘着妖物才有的夺命气息。

      ”花儿、美丽的花儿......快快开花,变成美丽的芍药吧......”一道烟伴随着这句隐约的话缓缓地回荡一片漆黑的室内。

      ”如果可以看见你开花,那么我就算死也值得......”接着的,这句带有极大魔咒的话语自花盆附近渗出之际,芍药的茎与叶便一夕之间抽长,然后匍匐前进。

      ”我......如妳所愿啊......可爱的公主......”笑声夹杂着的男子声音诡谲地于夜里轻荡,然后在黑暗中慢慢浮出一抹高大的男子影子,一抹身穿公卿便服、头戴乌帽的男子正笑得十分诡邪,他的手臂化成长长的茎与叶往前攀爬,慢慢地接近睡卧木板条上的那抹纤丽身影。

      长长的茎与叶彷佛有自己的生命般地将罩于睡着的人儿身上的那件外褂给掀开,那头长发与纤细、优雅的背影正是夜夜与他交欢的公主,他的美丽人儿呀......

      男子踏着缓慢的步履接近了那睡眠中的人儿,然后在『她』的身边一停,接着便弯下身,倾身搂住『她』的细腰、嗅闻着『她』身上的淡香,仍旧柔软如昔的感动在他心底漾开,没想到就在此时──

      一串串要命的咒语随着传出,他只好松开手后死命地捂住耳朵不愿去听,没料见这串咒语竟是来自于他刚才所揽抱的『她』的口中。
      等他抬首一看才知道,原来他适才抱住的人并非是那位公主,而是一名阴阳师!

      「博雅──!」阴阳师微笑地朝外头轻呼一声,「点亮烛火进来吧!」

      博雅拿着烛台急忙地奔进来,一瞧见阴阳师正站在一名陌生男子的后方,那名男子还痛苦地于榻上不停地翻滚着。

      「这......」博雅瞪眼瞧着男子那张异于常人的容貌,惊呼。

      ***

      晴明邸。

      冷风刮过廊道、经过两抹人影的身畔后便转化为空气分子,消失了。

      廊道上的一抹黑与白,于这样阴灰的穹苍之下看来有点的刺眼与深重,过度渲染的色彩停伫在悠静的廊道上头,比花朵还要黯淡的色彩教人一怔。

      这两人便是此宅子的主人,阴阳师‧安倍晴明,与其好友武士殿上人‧源博雅,他们在天刚亮时就处理完静内亲王的芍药事件而转道回府而来,然后便在窄廊底下饮着酒,一旁还有蜜虫陪侍。

      蜜虫是阴阳师所操纵的式神,本尊是只尊蝶。

      「晴明啊......或许你口中的『咒』真是那样厉害也说不定。」淡淡抬眸思考的博雅这样说着,望着阴阳师的目光从酒碟子上移过到他身上一眼后便又径自低首,唇畔还扬着一朵笑花。

      「是吗?」不肯定也不否定的阴阳师淡淡问着,只手端起酒碟子就口轻啜。

      「唔......如果不是静内亲王的那句话,我想那妖物也不会出现吧......」

      阴阳师点头,「的确是这样没错。因为静内亲王对那株芍药下『咒』,所以芍药精便应『咒』而生......」

      「不过,晴明啊!」博雅倾身对望住阴阳师那清亮的瞳眸,不解,「你这样放过那妖物好吗!?他会不会再回来骚扰静内亲王啊!?」

      阴阳师听闻博雅这么一提便愉悦地发出银铃笑声,搁下酒碟子的他扬着被酒液沾湿的润红唇瓣,「你放心吧!他应该不会再回来了,其实人与妖物并非同属一层,这点道理他也应该明白,所以才自动离去的吧!」

      博雅点头。

      「不过总觉得好可怜啊......」

      阴阳师抬首,眼角微勾地瞄向正露出同情眼神的博雅,「喔?」

      「那妖物......真的是喜欢内亲王才会出现的吧?我们这样做好像有点残忍......」

      阴阳师忍不住支颐望住博雅,「博雅,世上之事并没有圆满的时候,当然,或许我们这样做了是错的、也或者我们是对的,但那并不能代表什么。该发生的就会发生,端看人的抉择罢了......」

      「......」博雅沉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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