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怪洞-5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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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
“你就这么上了茅山？”展昭奇道，茅山掌门竟然大度到连妖怪也一视同仁了？
“当然不是了，茅山周围全是有很厉害的法阵守着，像我们这种修行尚浅的小妖进入一定会被打得魂飞魄散。不过，因为我附在月娘的身上已经有些日子了，早就沾染了人气，再加上我特地寻了七月七阴气最重的子时上的山，这才逃过了阵法。不过，后来还是被抓住了……”
“哦？”
“是一个长的很高很瘦的道士抓住我的，要不是因为我的魂魄大部分已经与这身体融合了，他肯定当场就劈了我。”
“自古茅山道士便是道门中的翘楚，应当不会任意妄为才是，你可知那道士是何人？”展昭问道。
“是茅山的二弟子，叫落轩。”
“落轩……”展昭想起来了，温青曾经跟他提起过他的这个二师兄，是个非常有道术天赋的人，而且，也是阿义很忌惮的一个人。虽然展义口口声声地说他已经不记得以前的事，但展昭知道，他没有说实话。之前的失忆是真是假展昭不知道，但自从这温青来了之后，展昭知道，展义至少关于茅山这部分是记得的，而且记得非常清楚。别以为展昭那么多年的官差是假的，跟在包拯身边，耳熏目染之下，察言观色的能力早已练得炉火纯青。因此，展义的皱眉，展义的冷眼旁观，他其实都看在眼里。不怀疑吗？当然怀疑。早在梅娘那个案子的时候展昭就知道展义不是个简单的人物，曾经也想过为什么这么一个深藏不露的人会出现在他的身边，真的只是为了报答忠伯的救命之恩吗？不过想想自已身上也没什么让他可图的，况且展昭可以感受到展义对自己的关心绝对是出自真心的，便也不再去想了。
但现在又与当时不同，当时之所以怀疑是因为与案件有关，而这次，同样是怀疑，展昭却没有理由去质问。当然，展昭心中还是希望展义有一天能自愿将所有的事告诉他。他真的有点好奇看起来温和的展义与那落轩会有什么样的过节。
“那后来你又是如何解脱的呢？”展昭问道。
“他抓到我以后，发现我身体里还留有月娘的魂魄，就想强行将我驱离，结果差点伤到月娘！”小兔子愤愤地说道。“跟他说也不听，这人简直就是不可理喻！”
“不准说二师兄坏话！”
安静的洞里突如其来的一声大吼把兔子跟展昭吓了一跳，回头一看，居然是温青，正怒气冲冲地向他们跑过来。原本白白的脸上已经沾了不少灰，衣服也被拉开了好几道口子，显得很是狼狈。看来分开之后，他们也遇到了不少麻烦，而展义此刻就站在温青的身后，虽面有疲色，但整体看上去比温青好。在见展昭的那一刻，原本紧皱的眉头更是舒展开来，嘴角也微微向上翘起，很明显是松了一口气的样子。
温青跑到兔子面前指着兔子质问道，“你干嘛说我二师兄坏话？”
“因为他是坏人！”兔子理直气壮地顶了回去。
“谁说的？二师兄是好人！”温青不服，继续吼道。
展义不动声色地走到展昭身边，将展昭与兔子隔了开来，细细将展昭周身检查了一番，见没受什么伤，这才打量起了站在边上的兔子。看了半天，才从嘴里挤出一句话来，带着点不屑，“原来是只不成器的兔妖。”
“不、成、器、的、兔、妖！”谁？什么人居然敢这么说她，怎么说她兔子从修练开始到学会化形也有五百多年了，从未有人或妖说过她不成器，就连那只老虎精也是看中她的完美的内丹才追杀她的。兔子立放刻把温青丢到一边，把矛头转向展义，却丝毫没有去想为什么展义会一下子就看出她的原形。
“你……你凭什么说我不成器？”
“已经拥有依附人体融合魂魄的妖，却对付不了一个三流的道士，难不成还要夸你？想必救下你的是那茅山的张老道吧。”
“…………你……你怎么知道。”兔子气势一下子弱了下来，原本还指着展义的手也垂了下来揪着衣角不甘心地绞着一双大眼睛委屈地望向展昭，却忌惮着展义而不敢靠近。
展昭心中有所不忍，虽然他知道月娘已经不在了，眼前之人只是个占据着月娘躯体的妖怪，但潜意识中展昭还是把她当作以前那个一直粘着自己的月娘，现下见展义不待见兔子似的，忙上前拉过兔子的手，拍了拍她的后背安抚着，对展义道，“阿义，你就不要说她了，她也有她的难处……且听她说下去吧。”
“哼！”展义闷哼了一声，斜眼看着展昭与兔子两只手握在一起，不知道为什么心里非常非常地不舒服。一想到他在洞中漫无目的的寻找着展昭，为展昭担心的发狂的时候，展昭却一直在跟这只母妖精在一起卿卿我我，就觉得从内心好像升腾起一种不知名的情绪，想要发泄出来，却又想不到那个能让他渲泄的出口，只能硬生生地承受这种被火烧灼的感觉。
兔子不傻，早就看出展义对她的敌意，但她不明白那是什么，只是本能向安全的地方——展昭的身后躲去，这才觉得安心了许多，就又继续道，“那个道士抓住我以后，就带我去了一个洞里把我关在那里，做法要把我从月娘身体里赶出来。”说到这里，兔子还有些后怕，双手环住自己的身体，“那个法术非常厉害，我就觉得自己的魂魄就要被撕裂了一般，就在我认为自己肯定要死掉的时候，那个张道长出现阻止了他。”兔子停下来冲着温青道，“你说你的二师兄是好人，但你知道他当时对我施展的那个法术是什么吗？”
“什么？”温青问道。
“张道长救下我以后就跟那个落轩争执起来，我听他们说完就是一身的冷汗。如果张道长晚来一步的话我的小命就不保了。落轩施的不过是最简单的离魂咒，可以让普通人的魂魄离体而出的那种，仅限于人。但我的魂魄本就是占了月娘的体才得以修养生机，现在他却用这种对付人的咒术来对付我，那么我的结局只有一个，那就是死！那个人是存心要弄死我的！”兔子冲着温青大吼道。
“不……不可能的！”温青难以置信地说道，二师兄一直都是个很温和的人，他怎么会做出这种事情来呢？一定是假的！这个妖怪在骗他的！“你骗人！二师兄怎么可能会做出这种事来？”虽然温青的根基并不好，但茅山大多的术法他还是知道的，也知道这种离魂咒用于妖精的身上会造成多么严重的后果，他无法想像几乎是看着他长大的二师兄会做出这么残酷的事来。
“有什么不可能的，这就是事实，你不信的话出去可以问你的师父呀！”
展昭不禁愤然道：“就算是只妖怪，也不该遭受如此残忍的对待，何况还是只什么都没做的妖怪，那个叫落轩的道士也着实可恶。”
“少爷，这真的这样认为吗？还是只是因为这只兔妖顶着您未婚妻的脸才这么说的？”展义突然问道。
“阿义！”展昭没想到展义居然会这么问他，他难道认为自己是那种公私不分的人吗？“不知阿义何来如此想法，但展昭自认只看品行，不问出处，是人是妖又有何分别。”想到曾经遇到的乌龟精与鲤鱼精，心中一软，“其实在精怪中心性纯良的也不在少数呀。”
展义指着还躲在展昭身后不肯出来的兔子道，“纯良？若它真那么纯良为何又捉了那么多的村民藏在这里，少爷莫不是忘了妖怪中有一种就是靠吸食人的阳气而修练的。”
“这……”展昭不愿意相信兔子会这么做，但是这么多的人摆在那里是他想不能否认的，眼见为实，他看向兔子，希望能得到一个解释。
“你胡说！”兔子什么都能忍，但对于自己品行的质疑却绝对不能忍，这事关它的人格……哦不……妖格！
“我才不想这么做呢！是张道长非要我抓人的？”兔子控诉道。
“什么？！”这一次连展义也非常吃惊，三人同时低呼出声。
展昭就好像看怪物一样地看着展义与温青，似在问，茅山教的掌门到底想干什么呀？展义也觉得颇为无奈，虽然他知道那个老头子一向喜欢乱来，但没想到居然这次搞出这么大件事来，连官府都给惊动了。
“师父……他到底想干什么呀？”温青此时已经完全丧失了思考能力，一脸无助地看着兔子。
兔子扑哧一笑道，“你们听我说下去呀，那时不是被抓了吗？张道长就跟你二师兄说不能杀我，我身体里还有一个完整的人类魂魄。哼，你那个二师兄自已道行不深，看不出我身体里的月娘魂魄，居然连问都不问，简直太可恶了。”
“落轩的家人全是被妖怪杀死的。”展义突然出言道。“除了他侥幸逃脱，他的家人一个没留，全死了，而当时，他只有五岁。”展义看了眼兔子，“看着自己的亲人在自己的面前被扯地肢离破碎的样子你知道那是一种什么感觉吗？”
“我……我不知道……”兔子呆呆地站在那里，已经不知道该说什么好了，温青也是第一次听说，“大师兄，这事……为什么我从来没听人说起过？”
“没必要……”展义却只回了这么一句，温青浑身一颤，慢慢地低下了头。
“如此想来，那引得月娘轮回之人也该是张道长了吧？”展义想了一下，只有那人才有这能力做到。
“嗯。”兔子点了点头道，“确实张道长所为。道长知悉前因后果之后，便对那落轩说我虽为妖类，但一心向善，令他不要再杀我，助月娘投胎的也是他。”
“那张道长为何还要你抓这些人来呢？”展昭不解道。
“展大哥有所不知，张道长虽能助月娘的魂魄离体投胎，但于我仍是有一定的伤害的，本来道长答应让我在这茅山之下潜心修练，好及早恢复，但是不巧的是，再过几日便是我的大劫，而以我目前的身子，决计是躲不过去的，因此张道长就帮我想了个法子。”
“什么法子？”展昭又问。
“还能有什么法子，找凡人帮它挡罗。”展义听到这里已经全部明白了。天劫有小天劫与大天劫之分。小天劫每百年一次，到时下几道雷做做样子也就算过去了，根本不用这么大的阵仗。而大天劫则每五百年一次，届时天上必降九天玄雷，这对于像它这种修道的妖怪而言，是个可怕的大难，能挨过去的，也就相当于直接飞天了，之后的修仙之路可谓是一日千里。而大多数的，却都只落得个灰飞烟灭的下场。想当年，自己若不是有他的护持，也不能肯定是不是能对抗得了那九天的神雷，必竟，当年连龙子历劫时，也是显些失了性命的。而这兔子看样子历的也该是五百年一次的大劫吧。
“按理说只消找个稍稍有些道行的人在你历劫之时为你挡上一挡，便能让你安然度过，看样子，那落轩是不愿为你挡灾避难了。”展义了然道。
兔子点了点头，“本来张道长说他来帮我挡，但是，怎么说我也有五百年的道行了吧，让个老人家这么帮我，多不好意思呀，我就拒绝了。”
“哼，算你识相。”如果当时兔子执意要老头子为它挡灾的话，落轩肯定当场就砍了它。
兔子缩了缩头，“后来，张道长说，那就找些阳气重的男子来，在大劫之日将他们悬挂在我的头顶之上，天雷只打历劫之妖，不伤无关之人，所以，我只要呆在他们底下，就是安全的。”
“…………还真是省力的好方法呀。”
“那个落轩也是这么数落张道长的……你们果然是同门呀。”兔子不由地感慨道。“本来还没那么明目张胆，张道长就教我找一些途经此地的外乡人，想办法把他们扣下来，藏在洞里，可没想到一来时间不够了，二来前阵子下了场大雨导致洞塌了一部分结果被人给发现了。所以我就干脆把那些好奇的人抓进来了。”
“你可知你这么做造成什么样的后果？”展昭生气地问道，那个张道长也真是的，真要帮忙的话他道观里那么多的弟子，不能让他们帮忙，一定要让这只兔子去抓一些老百姓，这扰得人心惶惶的，到底想做什么呀。
“我……我没想到会这么严重……”兔子见展昭生气，也慌了神，怎么跟张道长与自己讲的不一样呢？难怪他提出这个法子的时候，那个叫落轩的人眼神那么怪，原来竟是闯了大祸了！但现在已经是骑虎难下了，天劫马上就要来了，难道让她就放这些人走？
“反正……反正天劫就在这一两天了，只要挺过这一关，就没问题了，展大哥你放心，这些人一个也不会出事的……你就帮帮我吧。”
“不用这么麻烦。”展义不等展昭开口，从袖中摸出个东西来，丢给了兔子，“这个给你渡劫，把人放了。”
“这是……”兔子仔细看了怀中的东西，不由大惊道，“昆仑钟！你怎么会有这东西？”
也怪不得兔子会如此惊奇，这昆仑钟，是昆仑山神集天地之精华所炼成的宝器。传说中当年昆仑山山神对于每百年要经历一次的天劫不厌其烦，一怒之下花了万年的心血造就此钟，专门用来挡天劫的！有了它，哪里还用得着人身摆阵历劫，到时直接把钟往身上一罩，管它落几个雷都不怕，绝对是宝贝中的宝贝！但，这个人为什么会有这东西？
“怎么？不要？”展义见兔子呆呆地望着怀里的东西，冷冷地问道。
“要！要！”兔子忙不迭地点头，抱紧了怀里的钟，就怕展义反悔将东西收了去。
展义点了点头，也不管展昭是不是愿意，拉起了他的手就往外走去，边走边对温青道，“这些人就交给你了，把他们弄出去。”
展昭回头一看，见温青还是一副魂不守舍的样子，展义同他说话也不理，正想上前开导开导他，但无奈展义将他的手拉地死紧，一会儿的功夫就被拖拉着进了甬道。
展昭很疑惑，他知道展义不是一个专制霸道的人，不会妄顾他的意愿做出他不认同不喜欢的事。所以，现在的展义，很不对劲。到底，出了什么事？
展昭暗自思索着，甬道越来越黑，他们谁都没有点亮火折子，后面那个坑洞里的光已经看不到了，又不知走了多久，展昭反握住了展义的手，出声道，“阿义，停下吧，他们听不到了。”
展义的身体微微一震，停了下来，贴在展昭的身边，呼吸声显得异常地沉重。反观展昭一路走来虽是急促心里却反而平静了下来。心想着，自己似乎从来没有去了解过展义这个人，他到底是谁，从何而来？一起生活了那么久也从来不知道他喜欢什么，讨厌什么。展义就好像是一个突如其来的完全为了他展昭而存在的影子一样的人物。这本身，不就显得太过诡异了吗？
“阿义，自从温青来到开封之后，我就觉得你变得烦躁不安，其实……你根本就记得以前的事，对吗？”在黑暗中，展昭看不到展义的表情，但他的话一出口，却能明显感觉展义的呼吸一顿。
“……直到今天我才意识到……其实少爷没有我陪在身边，也完全可以应付所有的事，如果有一天我不在……”
“阿义！你这说的是什么话？”展昭不知道展义怎么会突然变得这么沮丧，有些生气，抓着腰间的玉佩对展义道，“你怎么会有这种想法，你知道吗？如果今天不是因为你所给的玉佩，在与你分开那刻开始一直热一直热，在关键的时候更是烫得我几乎叫出来，我又怎么会不被幻术所惑呢？阿义，我与你不同，我没你那么强的本事，若不是你一直在我身边，我很清楚我不会这么安稳地活到现在，你现在这么说却是要弃我而去吗？”
“少爷……”展义觉得自己浑身都颤抖起来了，“你说的这些话可是当真？我是不是可以一直留在少爷身边？”
“自然是……阿义不信？”
“信……信……”不等展昭回话，突然间猛地被扯进了一个温暖的怀抱中。展昭起初被吓了一跳，反射性地就想抬掌运力将他推开，但当反映过来自己是被困在展义的怀中时，生生地忍住了这种想法。他感觉到了，阿义在发抖。这种抖动是细微的，如果不是展昭此刻的细细体会，可能根本就感觉不到，那是发自内心的一种害怕。阿义在害怕？
“阿义……”想了想，展昭伸手环住展义的背，反抱住他，展义从未在人前未弱过，他无法想像会有什么东西让展义怕成这样。
“对不起，少爷。”展义没有放开展昭的意思，将头搁在展昭的肩头，声音闷闷地，“诚如少爷所说，我是记得的，我从来就没有失去过记忆。”
展昭没说话，静静地保持着不变的姿势，这个答案展昭早就已经猜到了，他并不怪展义对他的欺骗，人生在世，谁又能没有几个秘密呢……
“少爷，你知道那时候发现你不见的那一刻，我心里有多慌吗？”展义的声音已得不复之前的清晰，带着一丝嘶哑，似是疲累至极。“那时我就在想，要是少爷你真出了什么事该怎么办？我一定会把那只该死的兔子碎尸万段的，不，还是折磨地它生不如死好……”
“阿义！”
“呵呵，少爷，我当然不会那么做，您不会同意的，我只是想想而已，那个时候，心里就像一把火在烧一样。”
“对不起，让你担心了……”展昭没想到自己的失踪居然害得一向沉稳的展义方寸大乱，这是他始料不及的。“阿义，你不是给我玉佩了吗？有它在，你还担心什么，我又不是小孩子，能出什么大事。”
“是……是我多虑了……”展义闷闷的声音自颈畔响起。展昭觉得颈边有些骚痒，才发现似乎是……展义在拿头蹭他？
“阿义……你……”展昭浑身一僵。
“少爷……你刚才说的话是真的吗？”
“什么……话？”展昭从未觉得展义的思想是这么跳脱的，刚才的话？刚才他说过很多话，到底是哪一句呢？
“就是那句少爷对于妖怪只看品行不看出生的那句……”展义小声地说道。“少爷心里没有一点排斥？不是有句话叫‘非我族类，其心必异’吗？就不怕他们害人？”
“阿义……以前怎么不知道……你居然是这么迂腐之人？”展昭觉得今天果然有问题，“人尚且有善恶之分，妖中也自然有好坏之别，像兔子这样的妖怪也不在少数。”
“哼！”展义紧了紧手臂，将展昭圈得更紧了。“那还不是因为那只妖怪披着您未婚妻的皮……”
“阿义！你怎么可以这么说……”展昭怒道，“月娘与兔子我还分得清！”突然，展昭好像想到了什么，歪着头问展义，“阿义，你是因为这个才闹别扭的？”
“…………”
“唉……”展昭叹了口气，“月娘已经死了，兔子即使占着月娘的身子也永远变不成月娘。兔子是很可爱，但我也只是把她当作是妹妹而已。”展昭觉得这样对展义解释很奇怪，不过，如果能因此而打消展义心里那不知名的顾虑的话……奇怪就奇怪吧。
展昭感觉到展义将头埋在他脖颈处深深地吸了口气，过了一会，头抬起来了，应该是在看着自已，实在是太黑了，展昭什么也看不见。
“少爷……谢谢你……”展义的声音从头顶响起，果然已经恢复如初，没有一丝的波澜与起伏，这……该算是没事了吧。
展昭伸手入怀，打算掏出火折子点起。
“少爷……”手却被展义按住了，“我在黑暗中能看到东西，我带您出去吧。”说着，就拉起了展昭的手，但这次却很是温柔。展昭笑了笑，并不拒绝，任由他牵着向前走。
在洞中呆了那么久，无尽的黑暗再加上迷雾的干扰，使得展昭完全没有了时间的概念，等到了出口时才发现，天色仍是黑的吓人，这该是第二日了还是第三日了？
转头去看展义，却发现他正目不转睛地盯着远处，紧锁眉头。
怎么了？
向那个方向看去，等了半天，展昭才看到有一个影子正慢慢向他们所在的方向慢慢移动过来。又过了好一会，展昭才算彻底看清，那是一个人。
那是一个身穿灰色道袍的人。很年轻，很俊秀，一双眼睛大而有神。他在离展昭十步开外的地方停了一来，对展昭略一点头示意，便直直看向展义，语气带着嘲讽地吐出了一句话。
“我等你很久了，大师兄。”
“落轩……”展义喃喃地自嘴里吐出了一个名字。
——————怪洞完结
作者有话说
第11章 怪洞-5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