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瓶邪]养瓶》楚默

4、第四章

　　中午一下课，吴邪骑着自行车飞快地往家赶。站在门口的时候偏偏钥匙卡在书包里，抖得哗啦啦响就是拿不出来。他正着急，门开了，张起灵穿着他的大外套站在里边，一手还拉着门把手。

　　吴邪进门先摸了一下张起灵的额头，没有再烧，接着又担心起来：“不是告诉你不要给陌生人开门吗？”

　　张起灵退开让吴邪进门，手一松，大门就合上了。他指了指门后边的小板凳，又指了指猫眼：“我看见是你。”

　　吴邪立刻生出类似于“我家弟弟真聪明”的自豪感，摘下书包丢到沙发上，牵着张起灵到厨房。潘子果然已经到了，正围着围裙烧蹄髈，桌子上放着已经做好的三菜一汤。

　　“潘子。”吴邪叫他一声，潘子回头，看见他也笑起来：“小三爷回来了，马上就可以吃饭了。”

　　吴邪点头，牵张起灵到边上的洗手池洗手。潘子拿佐料的空当看了一眼，问：“小三爷，这就是你捡回来那个孩子？”

　　张起灵个头小，够不着洗手池，吴邪正往他手上挤洗手液，打算把他抱起来。闻言一笑：“是啊，昨天在书店旁边的巷子口看到的，就带回来了。三叔都跟你说了吧？”

　　“说了，”潘子弯腰拿了个盘子，“上午铺子里有点事走不开，我下午就带他去。”

　　吴邪把张起灵放下来，自己洗手，想起来三叔和潘子做的生意，有点犹豫：“你带他去……不要紧？”

　　“这有什么，就是报个案，又不是查户口。”他盛好菜，端着锅放到笼头底下冲，“三爷带着我跟几个区的局长都吃过饭，万一有事也不要紧。”

　　潘子办事果然快，吴邪下午就接到电话，说事情已经办妥了，人也领了回来。警察局说一有消息就会给他们打电话，还说要发给吴邪一个“热心市民”奖。

　　奖不奖的无所谓，只要事情办好，吴邪就放心了。潘子说教会了张起灵用微波炉，中午的饭菜还剩很多，热一热就行，他明天再过来做新鲜的。吴邪谢过他，坐在座位上想了半天，还是去找班主任请了假。

　　这个时候天黑得快，吴邪到家的时候已经不怎么看得见了，实际上也不过才六点。这一回钥匙掏出来很顺利，打开门，里边却没有灯。他叫了声“小哥”，摸索着开墙上的灯，还没摸到，阳台的灯先亮起来了，张起灵从里边走出来，手里还拖着撑衣杆。

　　阳台早换了升降衣架，吴邪以为他不会用，扔了书包过去看，衣服却已经晒好了。他低头看了看张起灵——自己随便一件外套他几乎都能当大衣穿了，潘子就是这么带着他出去的？还有毛巾牙刷……

　　吴邪庆幸自己请了假，他应该先带张起灵去买东西。

　　这时节街上没有夏天热闹，好在超市都开着门。吴邪推了辆车，打算把张起灵放到车上的幼儿座里，小孩怎么都不肯上去。没办法，吴邪只好牵着他，半恐吓半叮嘱：“千万别松手，小心人贩子把你抓走煮了吃。”

　　他们选了些日用品，大多都是吴邪挑，反正问张起灵的意见他也不吭声，吴邪索性把这一步给省了。挑到短裤的时候吴邪犹豫了一下，这孩子太沉闷，千万别有什么心理阴影才好，还是得给他挑点活泼可爱的——在一大堆超人、奥特曼打小怪兽、海绵宝宝、变形金刚里面捡出来几条小鸡小鸭子小兔子的，恰好跟他身上正穿那条小鸡短裤相配。

　　临结账出去，想到家里的牛奶都是学生的，没有儿童奶，又折回去买了一提儿童牛奶放进购物车。

　　张起灵拉住吴邪的衣摆摇头，示意买得太多了。吴邪却觉得，这孩子不知道在外面吃了多少苦，好不容易碰上自己这个大好人，总得让他感受一下社会和家庭温暖，就没有理会。

　　这个晚上终于有牙刷可以刷牙，吴邪盯着张起灵喝完牛奶刷完牙躺回床上，头发软软地搭下来，忍不住也蹬掉鞋子上床躺好，肩靠肩跟小孩聊天。

　　他锲而不舍浪费许多口水，总算知道张起灵的确切年龄，竟然已经七岁了。他在被子底下摸了摸张起灵的手臂，抓住他的手掌叹了口气。这小孩右手食指和中指比别的手指长一点，虽然不是特别明显，看着也有点怪异。他不知道是不是拐卖他的人训练了他什么技能——比如偷东西什么的——对此张起灵一个字也不说，吴邪更坚定了自己之前的推断。就是不知道警察局那边什么时候才能有消息，早点找到张起灵的家人，也好早点把他送回去——他这个年纪，都该上小学了。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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