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瓶邪]养瓶》楚默

2、第二章

　　家里没人。

　　出门的时候吴邪三叔还在，这会也不见人影。冰箱上留了一张便条，大意是说他要回长沙一趟，杭州这边吴邪自己照顾自己——明天起潘子会过来给他做饭。

　　吴邪放下便条到厨房看了看，饭菜果然都在桌上，摸了摸还是温的。吴邪自己倒是不饿，不过小孩肯定没有吃饱。他想了想，盛了一碗骨头汤出来让小孩先喝着，接着去浴室放热水，又到自己的衣柜里翻了半天，找出一套去年夏天亲戚送的睡衣。吴邪已经长到一米七八，睡衣还是一米七零的，太小了他一直没有穿过——虽然张起灵穿着肯定大。

　　家里没有新的毛巾，就算有吴邪也不知道放在哪儿。他带着睡衣到浴室，把自己的毛巾搓了搓——勉强沾了点肥皂水，也不知道洗干净没有。之后甩着手出来，小孩已经喝完了汤，端端正正坐在沙发上。

　　吴邪看得心里一软，招呼他：“小……小朋友，过来洗澡。”

　　张起灵放下碗，看了看吴邪，又看了看之前裹在他身上、现在已经脱下来搭在沙发扶手上的外套，没说话，慢慢地走到吴邪跟前。

　　吴邪扶着他的肩膀领他到浴室——浴缸里水已经放满了——告诉他开关在哪儿，东西该怎么用，洗发露和沐浴液也拿下来放到小板凳上。一切介绍完毕，张起灵点点头。吴邪本来想说如果不会他来帮忙，想了想还是有点别扭——毕竟不是自己家的孩子，他也没帮人洗过澡。

　　张起灵进去之后吴邪在门外听了一会儿，确认水声响起来，那孩子的确在洗澡了，才到阳台上打电话。

　　电话自然是打给他三叔吴三省。

　　吴三省已经在机场了，接了电话恨不得骂娘，吴邪不用想都知道他那副跳脚的样子。勉强说完捡到张起灵的经过，他自己的打算，吴三省总算给了一句话：“让潘子先带着，等我回来再说。”

　　吴邪本来想说不用这么麻烦，明天天亮直接送到警察局，也让那孩子早点回家。吴三省那边却匆匆忙忙挂了电话，想必是联系潘子去了。潘子那个人，简直把他三叔的话当圣旨对待。吴邪想想也就算了，大不了先去登个记，孩子还是放在家里。那边什么时候有消息了，就让他们领走，总比让小孩在警察局或者孤儿院等消息要好。

　　他们学校七十周年校庆，请了知名校友回学校演讲，之后还有文艺汇演，这才放了半天假。吴邪没看演出，听完演讲就回家了。第二天是周三，还是要上课的。

　　张起灵洗完，吴邪也去洗了个澡。进去一看，浴室里收拾得干干净净，小孩竟然连自己换下来的衣服也洗了，湿哒哒挂在浴缸边上。吴邪看到他那条小短裤才想起来自己忘了给他拿内裤，冲进房间又是好一顿找。终于在抽屉底下发现一条屁股上印了两只小鸡的小短裤——也不记得是谁什么时候塞进去的——拿给张起灵让他换上。

　　他估计小孩应该是吃饱了，又怕他肠胃不消化，就没再给他东西吃，只让他坐在沙发上看电视。他自己洗完澡出来，把换下来的衣服和小孩洗过的一起扔进洗衣机，盖子开着，跑到厨房去弄了点吃的，又切了盘水果端到客厅里。

　　今晚他是不打算学习了。

　　张起灵竟然在看晚间新闻。眼睛瞪得大大的，满脸严肃，好像真在关心国家大事。吴邪还以为有什么他家里的线索，凑过去一看，却是在播某地发现钻石矿的消息。他摇了摇头，也觉得自己好笑，插了两根牙签在果盘里，招呼张起灵吃水果。

　　一面看电视一面吃东西，吴邪一直试图逗张起灵说话，可惜收效甚微。那孩子嘴闭得很紧，简直像个闷油瓶，撬都撬不开。问他家里的事情，不是不说话就是摇头，怎么到巷子那里的也不知道。吴邪说不上心里什么滋味，更坚定了这孩子多半是被拐卖的想法，也不忍心问他太多。眼看时间到了九点，就催他去睡觉。

　　吴邪家在长沙，高中时转到杭州，这边只有他三叔在。这两年他都住在吴三省家里。吴三省好几套房子，这不过是其中一处，只有二居室。原本大的那间是吴三省的卧室，稍小那间是书房，吴邪过来之后，书房就改成了他的卧室。

　　让张起灵睡吴三省的房间肯定是不行的，睡他自己的倒没问题。只不过吴邪有些担心小孩喝多了水，又生着病，晚上万一睡迷糊了尿床可不好办，就让小孩跟他睡。

　　快到冬天，棉絮被子都铺上了。一时半会也找不到多余的。吴邪揪出他过生日时班上女生硬塞给他的抱枕，在上面铺了两件衣服当枕头，塞到床里边，让小孩躺进去。自己又跑到厨房倒了两杯牛奶，自己喝一杯，看小孩喝出一圈白沫，才给他盖好被子关上灯。

　　他十一点上床的时候，小孩已经睡着了。

作者有话说

　　吴邪还会长的，嗯，一米八一不变。万年身高差不变，一厘米，小哥别哭。摸摸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