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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人是可以驯养的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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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是可以驯养的.
斯德哥尔摩将军身边有一条恶犬.这是雾都所有人都清楚的事.
这条恶犬被斯德哥尔摩将军命名为地狱犬.原因有两个.
其一,他本名赛博拉斯.
其二,他是个不要命的家伙.拼上性命也会将地狱带给激怒了将军的蠢货.
赛博拉斯点上一支烟,跟在斯德哥尔摩将军三步之后的地方,漫不经心的四处看.即便是无法地带最为繁华的城市,也完全没有什么法律可言.这里是无法地带,有力量,就拥有一切.成王败寇弱肉强食是这里不变的真理.他咧嘴笑着看一个小孩子被另一个大一些的孩子枪杀,发出幸灾乐祸的口哨声.少年也极其凶狠的看向他这边,却没敢吱声.
少年知道这个男人,被称为地狱犬的枪手.这个男人,不是还幼小的他能对抗的人.少年将目光投向走在赛博拉斯前面的将军,他是以为英俊的将军,直挺的鼻梁,性感的嘴唇,一双古井般毫无波澜的眼眸……正午的阳光让将军头上的发带在眼睛处留下了一篇阴影,让人无法猜测到他的情绪.他表情淡漠.一路上不曾为任何事情驻足.即便是刚才自己杀人时的枪响也并没有能够惊动那个人.走在随时可能丧命的雾都竟然如同在自家的庭院一般淡然.
将军走路速度不快,但是配上天人的身高,不一会儿也就与少年错过.少年忍不住想要多看一下,可还未转过身去,便觉得脊背发凉,头皮一阵阵发凉.少年知道那是杀气,属于那只恶犬的杀气.他膝盖一软,就瘫坐在了地上,窝在地上的手枪也掉到地上,惹得周围一干还莫名紧张着的人哈哈哈大笑.
待少年从刚才的惊惧中回过神来时,两人的背影已经消失在人流之中.他擦擦额头上滑下来的冷汗,迅速的跑开了.
与斯德哥尔摩的淡定不同,赛博拉斯一路上基本都保持着痞痞的笑容,时不时与路边打扮的野性十足的女人们调笑.但将军却视而不见,仿佛是主人对爱犬特有的纵容一般.
将军微微侧头,瞟了一眼看着街边闪烁着耀眼光芒的一对左轮不知不觉停下脚步的赛博拉斯.他的表情有点像饿了几天突然看到宫廷美食,本就翠绿的眼睛闪烁着渴望的光芒,活像一直眼冒绿光的大恶狼。
斯德哥尔摩一向不喜欢等人,不为任何人驻足。跟不上他脚步的人,他会毫不留情的清理掉。唯独这条恶犬,至今还留在身边。似乎是察觉到了斯德哥尔摩的视线,停在武器摊前的赛博拉斯扭过头冲自家的将军笑了一下,本就凌乱的头发快步跟了上去。然后有些留恋的看来一眼那无法地带少见的闪着光的左轮。
果然还是好想要啊……
他深深吸口烟,有些郁闷的吐出一片烟雾,却依旧跟在斯德哥尔摩身后的位置,没有离开。
“你很喜欢那对左轮。”一直沉默的将军开口,声音也如他给人的印象一般带着一丝凛冽的感觉。
“那是当然啊,”赛博拉斯吸口烟,“高强武器哎,虽然在皇都有不少,可是无法地带还是很少见的。啊啊,往往这种时候就会怀念故乡的好……”
斯德哥尔摩听着赛博拉斯的喋喋不休并没有接话,而赛博拉斯也习惯了一般,自顾自的讲着那对左轮是多么的好,是怎样的美人。显然,斯德哥尔摩对这个话题没有兴趣,却也没有打断赛博拉斯,只是安静的听着。夜晚降临的时候,斯德哥尔摩将军的女朋友找到了他的住所来。赛博拉斯难得礼貌的冲对方点点头,再一次出门。
每一周的这个时间,那个女人都会来,他们已经交往好多年了。至少,在他来到斯德哥尔摩身边的时候,那个女人就在。可赛博拉斯莫名就有种领地被侵犯了的感觉。
他站在小楼下面望着透过卧室窗帘传出来的暖暖的光,还有女人和男人亲昵的影子,沮丧的坐在台阶上抽烟,所以也就没看到将军拨开窗帘看向他。
当赛博拉斯抽完第三支烟的时候,终于还是忍受不了烦躁的心情,走上了大街。像丧家之犬一样,这边转一转,那边看一看,漫无目的的走在街头。
身边的女人已经入睡时,赛博拉斯还很清醒。他呆呆望着天花板,试图看清被黑暗笼罩的纹路。没错,他找了一个妓女。他点燃一支烟,沉默的在黑暗中吸烟。他喜欢黑暗。
他就是在一片漆黑中爱上斯德哥尔摩将军的。黑暗中不绝于耳的枪声,冰冷的枪口抵在太阳穴上的感觉他至今还记得。他也记得贴在耳边冰冷的唇瓣带来的触感,还有略带沙哑的声音。
明明是那家伙绑架了他,却还心安理得的用那么温柔的对他说,只要他乖乖的便不会伤害他。他从来就不是一个会乖乖任人摆布的人,自然多番试图逃走。可斯德哥尔摩显然不想让他就这样走掉,一次次的把他抓回来,最后,将他铐在了墙角处的输水管道上。
那时的赛博拉斯,是斯德哥尔摩曾经隶属的组织头目的儿子,不学无术,终日游手好闲。也曾无数次被父亲毒打,最严重的一次,在床上整整躺了两个月。面对当时已经是父亲得力干将的斯德哥尔摩,赛博拉斯必然是没有半分还手能力的。
“我已经给你很多次机会了,小少爷。”黑暗中,那人没有起伏的声音刺激着赛博拉斯已经崩到极限的神经,“没有下次了。”
他惊恐的看着斯德哥尔摩,那人也看着他。可是他却没有办法从那人的眼中看到任何的情绪。斯德哥尔摩看着他,慢慢的用衣角擦拭沾着血的□□,弩箭及时在黑暗中也反射着幽幽的金属光泽。再配上斯德哥尔摩死人一般的表情,着实让他头皮发麻。
斯德哥尔摩背叛父亲的原因,赛博拉斯至今无从而知。可从他在自己面前将父亲射成刺猬这件事来看,一定是有什么深仇大恨。所以,他对自己从头到尾都没有受到虐待感觉到非常奇怪,却也不敢去问。
现在也不敢。
赛博拉斯从来没有忘记过斯德哥尔摩杀人的时候的样子。即使他现在如此的爱他,依恋着他。那时和他一起被绑架的还有其他的人。都是组织高管的妻儿。斯德哥尔摩对每个人都给出过警告,然后,在他们的面前杀掉无视他警告的人。他杀人的时候也很安静。他将逃跑的人拉到所有人的面前。从身后环住那个人的脖子,因为前面的人挡住了斯德哥尔摩,所以只能看到他的半张脸,半张死神的脸。
斯德哥尔摩的武器也是安静的。所以众人只看到他扣动扳机,连眼睛都来不及眨,就听“嗤”的一声,鲜血溅了前排的人一脸。他缓缓将被贯穿头颅的人松开,在被杀害的人还没有倒下去的时候把他推向已经被吓傻的人群中。接着,是一阵惊叫。
整个过程中,斯德哥尔摩连眼睛都不曾眨一下。不禁让人联想到披着人皮的恶魔,优雅从容的杀人饮血,并且乐在其中。不再有人试图逃跑,大家都紧张的看着斯德哥尔摩。而斯德哥尔摩却仿佛什么都不知道一般拿着□□望向某个方向。
赛博拉斯不记得自己究竟被那个男人劫持了多久。他只记得空气中弥漫的血腥味。因为人数一天天的减少。每天都有一个人消失。没人知道下一个是谁。
本来安静的人们又一次骚动起来。不逃……会死的! 守着他们的,是死神。
逃走的人还是会被斯德哥尔摩杀死。当着所有人的面。血腥味就没有消散过。赛博拉斯不知道什么时候会轮到自己。他看着人渐渐少下去,神经也跟着减少下去的人数变得越发纤细。
他还很年轻啊,他还不想死! 恐惧和焦躁想一块大石一样压在萨博拉斯纤细的神经上,使他本就紧绷的神经越发的敏感。只需一个小小的刺激,就会爆发出来。
那一次劫持中最后一个死掉的是一个小孩子。那孩子有一双很漂亮的蓝眼睛,水汪汪的,像是一颗湛蓝的水晶,比空海还要清澈美丽。弩箭插在他的胸口处,斯德哥尔摩将弩箭拔出时,喷溅出的鲜血弄脏了他的脸。孩子的姐姐崩溃了。她发出不似人类的哀嚎,她苦求斯德哥尔摩放过她。她说她将忠诚于他,她纤细的躯干因恐惧等极端的情绪几乎抽搐,她匍匐到他身旁,亲吻他还沾着血的鞋子。
“请不要杀死我,我什么都能做,我愿意去杀死我的父母亲人,我愿意去做您吩咐的任何事,只要您不杀死我……”
女孩悲鸣一般的话语刺进赛博拉斯的心里,他的心中也燃起了一丝希望。他看向斯德哥尔摩。他看到斯德哥尔摩慢慢蹲下来,抬起匍匐在地上的女孩的下巴,几乎温柔的替女孩擦去眼泪,然后摸摸她的头。
他说:“乖。”
赛博拉斯几乎以为自己出现了幻觉。他从斯德哥尔摩的眼中看到的,似乎是丝丝的笑意。
接下来的日子。他们开始逃亡。
一路从根特逃到海岸警备队。赛博拉斯的手铐没有被拿下来,女孩的却拿下来了。斯德哥尔摩还送给她一把漂亮的□□,叫做死亡舞步。斯德哥尔摩对女孩很好,完全换了个人一样。他给她买了一身漂亮的衣服,手把手教她射击,每次她有小小的进步,都会得到他的奖励。
被冷落在一旁的赛博拉斯第一次觉得自己是如此没有存在感,可有可无。他呆着手铐,被斯德哥尔摩牵着走,狼狈的像条狗一样。他何曾遭到过这样的待遇。莫名的,他想从这个男人那里得到肯定。他在斯德哥尔摩教女孩枪法的时候认真的听着,无数次在脑海中演练着拔枪的动作,接着瞄准,扣动扳机,动作一气呵成。
快到海岸警备队的时候,赛博拉斯终于摸到了枪。趁着斯德哥尔摩忙着帮助女孩控制战局的时候从敌方尸体旁捡来的一把左轮。像自己无数次想象的一样,从瞄准到射击,顺畅无比。随着枪声和真实的后坐力,打算偷袭斯德哥尔摩的男人的脑袋上爆开一朵血花。
赛博拉斯得意洋洋的看着斯德哥尔摩,眯起眼睛朝他笑,却见他朝自己的方向举起□□,扣下扳机。那一瞬间,他几乎以为自己死定了,可从身后传来的惨叫让他知道自己被救了。
被救了。
接着,赛博拉斯也加入了战斗。
那之后,赛博拉斯一直跟着斯德哥尔摩。他希望斯德哥尔摩能够像对待女孩那样对待他,温和的对他笑,偶尔体贴的为他做一些事情,最好也能手把手的教他枪法。但这显然只能是妄想。斯德哥尔摩将他的父亲——让他出生的男人的尸体射成了刺猬。一定有什么深仇大恨的,所以斯德哥尔摩没有杀掉他就已经是非常值得庆幸的事情了。
如果有一天,他突然想起来自己是仇人的儿子,或者从自己的脸上看到父亲的影子,是不是就会毫不犹豫的杀掉自己?
赛博拉斯突然意识到自己的处境并不能让自己放心。他可能随时被那个杀人像恶魔一样的男人杀掉。他现在,正陪伴在死神的身边,稍不留神就将投入他冰冷的怀抱。他就像被猎人关在笼子里的猎物,随时可以拿来宰割。
需要讨好斯德哥尔摩,才能够活下去。
赛博拉斯看着男人坚毅的下巴想到,那时候他觉得斯德哥尔摩就是死神,他甚至不敢窥探斯德哥尔摩的容貌。
赛博拉斯开始学会服从。
收敛少年的锐气,大少爷的任性,学会把那个恶魔放在一切的中心。他按照斯德哥尔摩的要求做任何事,并且试图做到完美。他没有和女孩一样聪明的头脑,他只能给子弹附加常见的光属性,他为了不成为弃子开始拼命练习射术。赛博拉斯庆幸自己的四肢还是比较发达的,随着练习次数的增加,射击的精准度跟体术的运用都得到了极大的提高。
可那个女人学的更快。她有斯德哥尔摩的亲自教导,她是个有天赋的弹药专家。而赛博拉斯在向漫游枪手发展,因此身为大将军的斯德哥尔摩只是冷眼旁观任其发展,又或者说,只是为了磨练他,任赛博拉斯冲锋在前。
他们到达无法地带的时候,女人已经从一个普通的枪手成为一个可以独当一面的弹药专家了。她几乎病态的痴迷于斯德哥尔摩,即使知道斯德哥尔摩有女人,她也依旧可以为了得到他的夸奖和赞赏去对着素不相识的人扣下扳机。同样是接受过皇都教育的赛博拉斯有些无法接受女人的杀人不眨眼。那样子,简直就与走狗无异啊!
几乎每次赛博拉斯咬着牙用镊子从伤口夹出子弹时,那个女人都毫发无损的享受斯德哥尔摩的温柔。她经常用一种怜悯的目光看着他,就算被质问也只是高高在上的样子对着他笑而不语。那样子看起来甚至和斯德哥尔摩有些相像。仿佛是跟在斯德哥尔摩身边数年一样的从容自得让赛博拉斯每次看到都会失去言语能力。
“他是我的命,是我的神我的主宰,”那个女人这样对他说,“赛博拉斯,其实我们是一样的。但——你只能是他的狗。”
他记得女人那恶意的玩味的笑容,也记得她看向他的怜悯的眼神。女人真的是种很奇怪的生物。这么矛盾的两种情绪同时出现在一张脸上竟然能让人不觉得别扭。她是个漂亮的女人,也是个有手腕的女人。
她是对的。
虽然不知道她是预见了什么对他说了这样的话,但她是对的。到现在为止他也只是斯德哥尔摩的狗。
或许女人天生有为人处世的手腕和智慧,所以就算斯德哥尔摩每周和他的女人约会,她也能一如既往的粘在他身边,并且能得到他的垂怜,甚至,她比他的正牌女友占优他的时间还多。她以二号女主人的身份自居,却从不自傲。她总是用那样的眼光看着他,像是看着一只受伤的小动物一般的眼神。
“你还不知道,赛博拉斯。或者是你还不愿意承认。”她一边为他包扎伤口一边叹息一般的说,“你最好能够一直服从他,或者永远从他的眼皮下消失。如果是我该多好呢……”
赛博拉斯掐灭几乎燃尽的烟。
时间过去了很多年,那个总是用怜悯目光看着他的女人也在几年前的一次火拼中死去。现在,赛博拉斯几乎都想不起来她的样子。赛博拉斯只记得她看向他的莫名的目光,和当初她匍匐在地上对斯德哥尔摩表示忠诚的样子,和她说的那两句话。而第二句,是他最近才想起来的。
长叹口气,赛博拉斯将怀里的妓女推开些起身。
——永远消失在斯德哥尔摩的眼皮底下,么?
怎么可能,这种事情。
斯德哥尔摩起床的时候,身边的她已经不在。大概已经在厨房中忙碌起来。他换上家居装,拉开窗帘。他看到踏着晨雾归来的赛博拉斯。眼圈有些黑,似乎又是一夜没睡。
斯德哥尔摩从二楼卧室来到一楼厨房,果然看到熟悉的身影在厨房中忙碌。他本来冷峻的眉眼柔和下来,进到厨房拿起盘子帮着女人装盘。
赛博拉斯进门就看到这样和睦温馨的场景。
晨光中,斯德哥尔摩难得柔和下眉眼,端着冒着腾腾热气的菜看着忙碌的正准备去装下一盘菜的她,她回眸对他笑。斯德哥尔摩比女人高出一个头,两人的轮廓在晨光的泛着淡淡的光。只差一个小孩子,就是一个幸福的家庭了。
赛博拉斯看到这样的场景,下意识的垂了一下眼扭过头,回避了一下,猛然间察觉到自己似乎有些失态,扬起笑脸深呼吸了一下,用有些雀跃的语气大声说道:“哇哇,好香啊——每周就等这一天了!”
他眯起眼睛,他知道也在镜子里见过自己落魄的笑着的样子。眯起眼睛,可以掩饰很多很多的情绪。他把烟掐灭在玄关鞋柜上放着的烟灰缸里,这个房子里是禁烟的。
“赛博拉斯你回来了。”女主人温和的笑着,和赛博拉斯一样瞳色的眼中闪烁着幸福的光,“其实你不用每次都出去的。反正我们都习惯有你了。”
“那怎么行,一周就一天。我可不想脑袋被门夹,出门被驴踢死,”赛博拉斯不正经的说着,一边脱掉鞋子,“今天早餐是什么是什么?有蛋卷吗?”
女主人被他油嘴滑舌的腔调逗乐了,将平底锅里的蛋卷夹出锅,切成小块放到盘子里,笑眯眯的说:“就知道你爱吃这个,当然会做啊。快来吃吧。”
“去洗手,坐下。”斯德哥尔摩把盘子放到桌子上,淡淡的说。
“遵命~”赛博拉斯欢乐的挤去厨房,迅速的洗个手。冲到饭桌前坐好。
早餐时间除了赛博拉斯的喋喋不休,基本算是平静。基本每周他都会扯淡扯到他睡过的女人,然后被斯德哥尔摩的冷冻光束扫视到自动静音。
通常吃完早饭后,女主人还会在家里在家里呆一个上午。赛博拉斯通常会再出门呆一个上午,让小两口好好相处。和晚上不同,白天他没有办法去泡妹子,多数时间是在街上乱逛。偶尔遇到滋事的看不顺眼的,来一场街头PK是常事。
每次都是逃似的冲出家门。
不过这次,赛博拉斯刚想出门的时候,斯德哥尔摩叫住了他,指了指客厅茶几上放着的两个枪套。赛博拉斯疑惑的拿起枪套,多年拿枪的感觉让他第一时间感觉到那是属于左轮的重量。果然,他打开一看,是昨天他在街上看的那对闪着粉光的左轮。
他差点跳起来。
时间过去这么久。斯德哥尔摩不曾送过他什么东西。对他最大的恩惠就是允许他住在这栋房子里。这是斯德哥尔摩第一次送给他东西。他兴奋的拿着新的□□爱不释手的把玩这把新枪,摩挲这它冰凉的枪杆。如果现在送他一跳尾牙,一定摇晃的都看得到残影了。
“我,我出门去跟新情人沟通一下感情!”赛博拉斯小心的将左轮放回枪套里,他现在需要出门去淡定一下。不然他真的会在客厅里疯跑两圈的。
“去吧。”斯德哥尔摩似乎也心情颇好,挥挥手示意已经兴奋的像受到奖赏的小狗一样兴奋的赛博拉斯可以出门去了。
女主人保持者温和的笑容,目送赛博拉斯出门,小辫子一甩一甩的,还真有些像屁颠屁颠的小狗。
“真是个可爱的孩子。”女主人坐到斯德哥尔摩身边,握住她骨节分明的手,“怪不得你把他留在身边。不过一直这样,真的好吗?”
斯德哥尔摩没说话,垂下眼握住她的手,只是看着地板。